“是啊, 咒术师是强者，非咒术师的普通人弱者，我们保护他们……但是, 就是因为非术士的存在, 诅咒才会不断出现, 术士才会以命相搏来保护他们。”
“……灰原的死吗？”春辰虽然来到这个学校不就，但也是听说过一些事情的。
“我想要保护我所重要的人,但是这样和保护非术士就无法两全。”
“咋地……你想杀光所有的人非术士不成？”春辰眨了眨眼，这个事情他好像以前开玩笑的和杰说过。
“我要消除咒灵。”夏油杰轻笑着说道。
好像在说着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嘛, 你要做, 我不会拦你, 但这条路并不轻松。”春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你这样无疑就是在逆水行舟。”
“是啊，非常困难，但我必须得去做，我是……强者。”夏油杰再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带着的情绪青珣无法理解。
“你能成功就是大业成就。”春辰垂下眼帘，松开了抓住夏油杰的手。
“但是, 但是, 我……”
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父母？
杰你在杀死自己双亲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阿见, 你不劝我吗？”
“为什么？这个是你深思熟虑出来的道路, 并且斩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怎么劝你？”春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张不记名的卡“这里有差不多六千万美金，是我的现在能调出来的所有钱了。”
“但是，杰, 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你。”春辰看向了夏油杰“你的念想里有你要保护的人, 那么你呢？”
“……”夏油杰愣了一下。
“你在前进的时候，不要忘记了自己。”春辰把卡放在夏油杰的手中, 双手紧紧地握着夏油杰的右手。
这双手之后自己估计再也无法碰触了。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但是，为什么是你呢。”春辰的眼泪没有办法忍住“这么一条路注定是和所有人背道而驰。”
“以后，我无法在帮助你了。”
杀死所有的非术士，春辰无法理解，毕竟他们家族里一叶就是没有咒力的，但是他觉得夏油杰做出这种结论来说他肯定是有理由的，那么……
“阿见真的好温柔呢。”夏油杰抬起手似乎是想要给眼前的人擦拭一下泪水，但是他忍住了。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走向了黑暗的漆黑的悬崖，他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他也知道自己若是有一天对上了五条悟，那么他是肯定没有生还机会的。
阿见在哭，在哭他。
这是一条漆黑却能看得到头的道路。
“时间不早了，阿见，你该回去了。”
夏油杰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不明显的声音，显然春辰也听到了。
春辰顺着声音看去是两个穿着纯色连衣裙女孩，但因为视线的关系，春辰甚至都看不清楚他们衣服上的颜色。
“她们是？”
“之前我遇到的女孩，以后也会和我一起。”夏油杰轻声的说道“阿见，你该回去了。”
“……行吧，你自己注意就行。”春辰看着夏油杰已经不欢迎自己了，只能起身。
“阿见，今天的谈话，记得和悟保密哦。”夏油杰目送着春辰离开的背影说道。
“……好。”
“杰，把戒指还给我。”春辰感觉到左手的异物感，抹了把眼泪抬起头。
“那个你已经没用了。”夏油杰出现在了门口说到。
“那是我的，给我。”
夏油杰打开攥着的掌心，戒指已经部分嵌入了夏油杰的手掌皮肉。
“……”春辰把左手伸了出去。
“你还愿意我给你带戒指？”夏油杰有些意外。
“我喜欢钻石。”春辰这么说着垂下眼说道。
这个是他唯一一个可以拿来怀念杰的东西了吧。
在离开废弃工厂的时候，春辰再一次回头看着那一片漆黑的建筑物。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春辰想不通。
春辰开车离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停在马路边上，春辰趴在了方向盘上，
没有办法平复的心绪像是潮水不断地拍打着胸膛。
车的前盖上突然间有群黑影冲了过来，五条悟站在了春辰的车前盖前，嘴里还嚼着泡泡糖。
“……”
“你在这里做什么？”五条悟皱着眉问道“已经很晚了，都过了宵禁之间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春辰擦了一把自己的糟糕的脸。
“你哥直接给我发了委托。”五条悟来到了副驾驶座，熟练的调整好了位置。
“那个贴纸，还是杰以前在的时候贴的。”春辰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黑色狐狸贴纸轻声说道。
“你怎么弄得杰和死了一样。”五条悟一巴掌拍在了春辰的后背上，力气不小，弄得春辰感觉到自己后背火辣辣的。
“只是他走的路不一样了而已。”五条悟把椅背往后调，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不是这个问题。”春辰摇了摇头“他是走的路不一样，他决定一个人去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决定了要和现在的主流对抗，那么到时候，悟，你会杀了杰吗？”
“……”五条悟沉默了下来。
昏暗的车内环境配上他的黑色的墨镜春辰看不到五条悟的表情。
“就算你不愿意，肯定会有其他术士。”春辰喃喃的自语道“一想到他从此要过上这种生活，我……”
“他自己的选择他自己会承担后果的。”五条悟双手捧着后脑勺吹出了一个粉色的泡泡。
“悟，你是怎么看待咒术师和非咒术师与咒灵之间的关系？”
“什么关系？”五条悟哼了一声“咒术师保护费非咒术师，强者保护弱者。”
弱者啊……
春辰微微垂下眼。
“走吧。”春辰发动了汽车“你要去哪里？”
“去你家。”
“……”
在春辰的家里，圣诞节的气氛已经消失了，春辰雇佣的公司还是挺好用的。
春辰哄着五条悟去睡了之后来到了地下一楼的酒吧内，春辰摇晃着自己杯中的酒，身边一瓶新开了的龙舌兰只剩下小半了。
杯中的冰块碰撞产生的声响让春辰的思绪稍稍清醒了点。
“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理解过他。”春辰喃喃的自语道“我从他出生之后就在他身边，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会如此。”
“主君，你已经醉了。”数珠丸坐在春辰的身边，他眼前的杯中的琥珀色的酒液还没喝完，春辰没留神已经吨吨的喝了好几杯。
“我感觉我好想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做出这种结果的？
那个圣诞节的时候……
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血……
那个表情……
春辰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自己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要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自己发觉就好了。
又是梦境。
春辰此时正在一处密林之中，此时正是深夜，远远地地方星星点点的火光还有咚咚的鼓声。
春辰顺着火光走去，在一棵树后面他看着有些穿着白色服饰的男子们围绕着一头刚被宰杀的牛，手里拿着竹叶沾着温热的血牛在跳着奇怪的舞蹈。
祭祀吗？
春辰为垂着眼，醉酒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他刚想要走，但脚下一滑，春辰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住了春辰的手腕。
身后穿着一个白色狩衣的男子，是他抓住了春辰的手。
“在这个祭祀被发现了的话你可就麻烦了。”他轻笑着将春辰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
春辰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醉酒了的他尽管意识还算清楚，可身体并不收到自己的使唤。
任由他把自己抱了起来，迷迷糊糊之中春辰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带出了森林。
在一处只有在古装剧才能看到的宅邸内，春辰手里捧着一碗醒酒的茶水坐在廊下，身边的那个男子摇晃着蝙蝠扇轻笑着。
“你是谁？”春辰看着庭院里的白沙和松树了好一会儿，嘴里的茶水在舌根蔓延着苦味。
“麻仓叶王。”
“你好。”
“阿见还真的是变得冷漠了呢。”他打开了蝙蝠扇遮住了脸，做出了伤心的模样。
“我们，认识？”春辰指着自己有些疑惑的问到。
“当然，小时候在祭祀上，你被神轿迎接的时候跳下来扑倒我身上的事情都忘记了？”麻仓叶王合上了扇子，朝着春辰的方向微微倾身问道。
“……”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不记得了也正常。”麻仓叶王看向了院子里的松树，语气之中似乎是有些怀念。
“不过你好像没被那个世界迎接嘛。”他伸手想要抚摸向春辰的头发，但是却被春辰躲开了。
“刚才那个杀牛的祭祀是做什么的？”春辰看向了身边的麻仓叶王问道“为什么被发现了就会有麻烦？”
“那是献给两面宿傩。”麻仓叶王收回了自己的手，将自己身边的点心往春辰的方向挪了挪“当之无愧的诅咒之王。”
“……”
“两面宿傩尤其是喜欢是女孩和小孩，唔，你可能也在范围内。”麻仓叶王上下打量了一下春辰说道。
“……我是成年男子。”春辰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相貌的，虽然说长相偏女性化，但不至于被人认错。
诅咒之王喜欢女人和小孩子是那方面的癖好？
“有些贵族他也很喜欢，只不过保养好的男子并不多，细皮嫩肉的人类吃起来味道不错。”
“……？”春辰看向了说话的麻仓叶王。
“嗯，比起口口，他是更注重口腹之欲，人类怎么做好吃，他可是最清楚了。”麻仓叶王轻笑着挪回了视线“你要是被发现了，尽管你现在是以灵体的方向出现，可他绝对是可以碰触到的。”
“……”春辰想起了那个怪物，叹了口气。
“你看起来心事很重呢，出什么事情了？”麻仓叶王若无其事的问起了春辰的情况。
“没什么。”
春辰轻轻地摇了摇头。
“已经很晚了，你睡吧。”
随着麻仓叶王的话音落下，身后的纸门打开，有蒙面的式神已经准备好了被褥。
“谢谢。”
“不用和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