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斯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回道：“意思是……”
“嗯？”
罗伊斯发了个坏笑的表情给他：“我在夸你。”
“夸我什么？”
“夸你长得帅呗，迷倒一大片女球迷，看台上多少女孩子一见你拿球就尖叫，你没听见。”
菲恩诚实回答：“没有。”
比赛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球场上，看台上喊了什么，他还真没注意。
罗伊斯说：“总之，我很喜欢。”
菲恩盯着这几个字看了片刻，才回了一句：“那我明天还是要去理发。”
“……”
罗伊斯气得，又给狗开了一个罐头，狗子疯狂朝他摇尾巴。
狗在脚边努力干饭，他又给菲恩回了一句：“随便你。”
第二天难得有半天假期，菲恩还是起了个大早，第一件事就是出门理发。
他平时都固定在同一个地方，找同一个人理发，理发师也知道，他话不多，每次都一样，坐下来就开始剪。
然而，今天却是个例外，坐下之后，菲恩难得说了句话：“别剪太短。”
对菲恩来说，这要求可不常见，理发师愣了一下，才回了声好。
剪完之后，理发师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菲恩，成就感满满。
就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哪怕是剃个光头也好看。
“您看看还满意吗？”
菲恩抬起头来看一眼，微皱了下眉头。看他这表情，明显是不怎么满意，或者说，不太习惯。
理发师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正要提议再给他修一下，菲恩接下来的举动却更让他惊讶。
只见菲恩拿出手机，竟然对着镜子来了张自拍。
这行为实在太反常了，理发师愣在旁边，半张着嘴不敢吭声。
菲恩仍坐在那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似乎也没有要打算离开的意思，他只是低着头看手机。
罗伊斯已经开始单独训练，预计在三月初就能上场比赛。
他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出去之前，按照习惯看了一眼手机，正好就就看到菲恩发
来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竟然是一张菲恩对着镜子的自拍。
他确实去理发了，不过和他以往的发型不同，这次稍微长了一点，经过修剪之后，看起来比昨天更好看了。
罗伊斯一边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许尔勒从他身后路过，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膀：“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罗伊斯不理他，继续低着头回短信：“不错。”
菲恩问他：“喜欢吗？”
“还行。”
“还行？”
罗伊斯在心里已经笑疯了：“很喜欢。”
菲恩收起手机，站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理发师：“谢谢。”
另一边，罗伊斯也收起手机，回头一把搂过许尔勒的肩膀：“走吧。”
“……”
除了联赛，皇马在二月也迎来了欧冠淘汰赛阶段，他们在八分之一决赛的对手是法甲豪门巴黎圣日耳曼。
自从大巴黎被卡塔尔石油大亨收购之后，就开起来不断买买买的模式，豪砸两个多亿欧元违约金的内马尔，去年在联赛和欧冠大放异彩的摩纳哥妖星姆巴佩，还有菲恩的国家队队友德拉克斯勒，阿根廷前锋迪玛利亚……
尽管阵容豪华，但他们始终没能在欧冠赛场有所作为，年年十六强，上个赛季主场4比0大胜巴萨的情况下，客场竟然被巴萨6比1翻盘。
去年夏天，他们引进内马尔和姆巴佩，期待这个赛季两翼齐飞，拿下欧冠，让大巴黎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豪门”。
但不是每一只球队都能像切尔西一样，疯狂砸钱速成，拿到联赛冠军和欧冠冠军。
首回合，皇马主场作战，3比1拿下，次回合做客王子公园球场，再次以2比1赢下比赛，两回合5比2淘汰大巴黎。
两场比赛，德拉克斯勒都是替补上场，每场踢了不到二十分钟，无力改变什么。
小德看起来非常沮丧，菲恩上前，给了他个拥抱，手按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也算是安慰。
两个人简单聊了两句，菲恩一回头，内马尔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两场比赛，他的表现其实都很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还没能适应新的环境，他的状态看起来比在巴
萨的时候差了一些。
菲恩走过去，对上他那双深情又带着委屈的眼神，还没开口，内马尔先说话了：“和你交手，我就没赢过。”
确实，无论在巴萨还是在大巴黎，他对手菲恩的最好战绩就是上个赛季的一场平局。
“没关系，”菲恩安慰他，“以后还有机会。”
内马尔问道：“什么机会？”
菲恩说：“比如……世界杯。”
内马尔点点头，露出一点笑意，但欧冠出局，实在笑不出来：“在国家队赢你也不错。”
菲恩纠正他：“我说有机会和我交手，没说有机会赢我。”
“……”
内马尔仰头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真想给他一拳，奈何身高有限，付诸实践有难度。
“唉……”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自己的球衣递过去。
两个人交换球衣之后，彼此拥抱了一下，各自返回更衣室。
很不巧，这一幕又被坐在家中的某人看到了。
多特欧冠小组赛就已经被淘汰出局，因为积分垫底，连欧联杯都没得打。
周中没有比赛，只能看看菲恩的比赛打发时间。
上次是格里兹曼，这次是内马尔，如果没记错的话，欧洲杯他们对上比利时，菲恩和德布劳内也交换过球衣。
罗伊斯就奇怪了，菲恩那张嘴，气死人不偿命，怎么还这么招人喜欢？
突然想起来，他们俩交手过三次，却没有交换过球衣。
于是，他发短信问菲恩：“你怎么不跟我交换球衣？”
菲恩说：“你又没找我换。”
两个人都回忆了一下，这三次交手的情况。有两次是多特输球，罗伊斯公主病犯了，不搭理他，哪还有心情跟他交换球衣。
还有一次是两队打平了，多特力压皇马，小组第一出线，换菲恩心情不佳。
“非得我找你吗？”
菲恩说：“下次我找你。”
两个人在不同的联赛，只有欧冠才有交手的机会，但欧冠分组靠抽签，得凭运气。
过了一会儿，菲恩问他：“你想要我的球衣？”
“不想。”
这话倒不是赌气，一件球衣，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在意的只是菲恩和别人交换球衣这件事情。
二月底，皇马进行了补赛，3比1拿下莱加内斯，与巴萨的积分差距缩小到2分，两队还有一次直接对话，这三分很有可能决定本赛季联赛冠军归属。
转眼进入三月，罗伊斯伤势完全康复，开始比赛。
他因为十字韧带撕裂，手术家康复休息了近五个月时间，对多特来说也是水深火热的五个月。
主教练下课，主力中锋离队，成绩不上不下，到现在还没能进入欧冠区。
球迷们对罗伊斯也颇有微词，认为他这些年伤病太多，早已不复当年小火箭的盛名，甚至质疑多特用队内顶薪将他留下是否明智。
然而，罗伊斯复出之后，第一场比赛踢的是德国杯，他只是替补上场踢了不到二十分钟，表现平平。
然而，他毕竟是多特现在的当家球星，高层和教练组对他非常信任，第二场比赛，他的名字就出现在了联赛的首发名单。
不难看出，大伤之后，他在场上有些拘谨，不太敢做动作，也没有以往那种，拿球之后变线突破的冲击力。
因此，球迷对他的争议也越来越大，一些德国球迷甚至开始议论，今年夏天，勒夫是否应该将他带去俄罗斯。
长久的伤病之后，找回状态需要时间，但罗伊斯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外界的声音，对罗伊斯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菲恩感觉他们这几天发短信的频率都少了许多。
这天晚上，他主动给罗伊斯打了个电话。
那边，罗伊斯接起电话，听起来有些喘。
菲恩问他：“你在干什么？”
罗伊斯语气低缓：“练了会儿力量。”
菲恩以为自己听错了，大晚上的，他竟然也在给自己加训。
“怎么忽然想起练力量？”
罗伊斯敷衍的回道：“没什么。”
他不说菲恩也猜得到，练习力量就是为了增加爆发力，在场上拿球突破时，对对方的防线更加有冲击力。
“你还有事吗？”罗伊斯情绪实在不高，现在不想跟他闲聊，“没事我就先挂了，再去练一会儿。”
“马尔科，”菲恩叫住他。
罗伊斯轻轻“嗯”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
菲恩说道：“给你一点建议。”
“哪方面的？”罗伊斯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问道。
“比赛方面的。”
“说吧，我就听一听，不一定采纳。”
“那不说了，你接着练吧。”
说着，菲恩就准备挂掉电话。
“别呀，”他这不按套路出牌，倒是勾起了罗伊斯的好奇心，“什么建议，赶紧说！”
菲恩这才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该转型了。”
“转型？”
“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