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格雷森。”
“早。”挂着两个熊猫眼的迪克端着杯咖啡，努力提起精神，一一回复给他打招呼的同事。
但哪怕他眼睛睁的再大, 也难以掩盖他疲惫的眼神。
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夜翼已经加班许久了。
诺亚·迈克尔虽然死了，但他的手下还在, 还衷心的很，他不眠不休地花了好几天才把迈克尔的残党抓进监狱。
除此之外, 他还得继续搜寻迈克尔更多的犯罪证据, 以及他手下的犯罪证据。
就这样一直忙着, 他都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好不容易所有的“加班”全部做完，他想好好休息下，却悲催地发现自己请的假也结束了。
所以…哪怕顶着熊猫眼，他也得跑来上班。
“噗，格雷森！你这是跑哪儿去了？你不是请假了吗？为什么反而这么…噗哈哈哈！你该不会是纵情过度, 伤了肾吧！”
“呵呵。”迪克翻了个白眼, 来到自己的工位。
“嗯？”他的眼神移到隔壁的工位上。“怎么回事？你们谁占了我旁边的位置了？”
“我放上面的资料呢？”
“你是指那一大摞过期杂志？当然是清理了？”
“所以是你占了这个位置？佩利？”
“什么？不！当然不是。”同事佩利举手投降。“那是头儿给新人的。”
“新人？”迪克疑惑挑眉。“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组来了新人？”
“那可不嘛，这几天你跟失踪了一样, 谁能联系的到你啊。”
“好吧好吧。”迪克哀嚎一声。“希望那位新人不要把我的东西扔了，那可是我攒了好久的杂志和报纸！每一期都有纪念意义！”
“噗！”
“要我说，等你见到那位新人, 恐怕你就不会在意你的过期杂志了。”
“为什么这么说？”迪克来了兴趣。“难道新同事是位美女？”
“不, 恰恰相反。”
“他是位养眼的帅哥哦, 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呢, 你小心自己的地位和美女们的喜爱被夺走哦。”
“哦？我可不信！”迪克靠在椅背上。“迪克格雷森的魅力是没人能比得上的。”
“新人呢？他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去和他比一比！”
“他刚去找头儿, 好像有点急事…噢, 他回来了。”
话音刚落, 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如同天使吻过的脸和璀璨的绿色双眼十分引人注目。
来人见到迪克时似乎愣怔了一瞬，而后热情地打起招呼。
“噢，嗨，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迪克？很高兴终于见到你，我是杰森陶德。”
啪嗒——
咖啡杯掉落在地，褐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杰森？”迪克呆愣在原地，眼睛发直，无意识呢喃着。
“额……是我？”杰森有些发懵。
这位警官这么大的反应是做什么？该不会是看出他和【彼得威尔逊】的联系吧？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杰森咽了咽口水。
好吧，他也没办法百分百保证，毕竟斯莱德威尔逊不就戳穿了他的伪装吗？
“你还好吗？格雷森？”杰森主动开口，试图套取点信息出来。
但迪克还在呆愣中，现在他的眼里除了杰森陶德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其他同事也对迪克的反应感到奇怪。
“怎么了？迪克？就算被新人帅到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迪克没有回答。
他好像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失去了反应。
“哈喽？”杰森尝试碰了碰他。“要不要给你叫个救护车？”
迪克猛地回神，他还处在极度震惊中。
“噢，我…我没事。”
嘴上这么说着，但满头的冷汗和焕散的眼神暴露出他的不安与慌乱。
“迪克？说真的，你真没事？要不还是再请几天假休息休息？”有同事建议道。
“不用。”迪克敷衍回答，而后他再度看向杰森。“你跟我来一下。”
被拽走的杰森还是一脸懵。
’P92，你确定我没有暴露和其他身份的关系？’
“真的没有。”P92严肃说道。“你可以怀疑不靠谱的July，但是不可以怀疑我。”
’…好吧。’
那杰森就更不解了。
’那他这是什么情况？’
“我能看出他的复杂情绪，惊讶，欣喜，害怕，愤怒…等等，实在是太复杂了。”星说道。
“也许他是因为杰你扔了他的杂志？”09猜测。
“或者说你和他的某位旧友长得像？”阿尔法猜测。
’不管怎样，被警察盯上，还是一位可能和夜翼有关系的警察盯上，这都对我不利啊。’
以防万一，杰森还是让P92给他做了全面防护。
高科技的人体扫描，失效。
DNA鉴定，失效。
总之，他不能漏出一丝破绽。
迪克一路拉杰森来到厕所，反锁上。
“额…格雷森，请问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杰森默默后退一步。
迪克直视杰森的眼睛，目光炙热。
啊哦，这很不妙。
杰森咽了咽口水。
“你是杰森，对吧？”
他听见格雷森用颤抖的声音问。
“是啊。”他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怎么…不对，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杰森疑惑皱眉。
“因为我最近才考试入职？”
迪克愣了愣，他发觉眼前这位“杰森陶德”好像不认识自己，过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杰森陶德？”
“Yes。”
“犯罪巷出身？”
“额…不。”
“我是纽约人。”
“什么？”迪克皱眉。“怎么会是纽约人？”
P92延续那位女士给他置办的假身份进而编造出一整套完整的生活履历，包括他的出生地，他的身世等等。
“你如果怀疑的话大可以去查查看。”杰森耸肩。“不过入职警局之前，这些都是会查的，你应该清楚。”
“对，我知道。”迪克声音飘忽，他忽然出手，顷刻间摸上杰森的脸颊。
强忍住自己的条件反射，杰森站定身子，面露疑惑。
“不好意思，格雷森，请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迪克对他话充耳不闻，双手在杰森脸上摸来摸去，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片刻后，他才放过了杰森可怜的脸。
“没什么。”他摇头。
这张脸是原装的，没有经过任何易容。
迪克想道。
他不认识自己的反应也不像是作假。
所以…只是和杰森长得像而已吗？
一股莫名的失望涌上心头。
是自己想多了吗？迪克默默想道。可是…他也太像了吧。
虽然体型和杰宝天差地别，但是长相和那双眼睛…还是说他在伪装？但是既然要伪装也不可能用自己的长相来伪装吧？还入职警局…
这边迪克失望着。
那边杰森的心情也不平静。
’Holy shit！他到底为什么怀疑我？’杰森有些不淡定。’我到底哪里露出破绽了？’
“不好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直觉好。”P92甩甩尾巴。“不过不要慌！他肯定拿不到证据！”
哪怕这样说，杰森还是无法彻底平静下来。
迪克格雷森倒是没什么，他怕的是夜翼，准确说是夜翼代表的蝙蝠家族。
而又众所周知，蝙蝠家族的大家长蝙蝠侠在正义联盟当顾问。
嘶…要是正义联盟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不太觉得自己能守住身份。
“额…格雷森？你看起来很不对劲？”杰森决定先发制人。“是我长的像你认识的人吗？”
“…噢，”迪克回过神，舌头打结。“对…我是说不，好吧，你们有点像。但是我知道你不可能是他。”
“哦？”杰森好奇挑眉。“为什么？”
因为他死了。
迪克的心脏刺痛一下。
他摆摆手，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你们俩也没那么像，你可比他有礼貌多了。”
“啊。”杰森眨眨眼。
看来这个“他”一定是迪克格雷森很重要的人。
只是，像就像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出去？”杰森伸手指了指外面。“似乎有人很内急。”
门外，某个倒霉蛋正疯狂敲门。
“到底是谁把厕所门反锁了！天杀的快出来！我要憋不住了！”
“啊欧。”迪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杰森闷笑。
可十秒后迪克的尴尬就传到他身上了。
拜托，不就是两个男人把厕所门反锁了然后在里面呆了会儿吗？至于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
杰森表示很无奈。
“听说你才来布鲁德海文，有在这座城市逛过吗？”认为自己认错了人的迪克主动开口，打破两人之间尴尬。
“暂且还没有，我是认为这里有我能发挥作用、报效国家的地方才来的，娱乐暂且没有考虑。”
“哇哦，你说的这话好像个老古董！”迪克搞笑地睁圆了眼睛。“你也是刚从冰里挖出来的吗？”
“噗，当然不是，只是我认为我应该这么做，我的父母也是一直这么教导我的。”
“噢，你的父母一定都是很了不起的人，有机会真想去拜访他们。”迪克笑道。
杰森却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悲伤。
“抱歉，他们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
“…噢。”迪克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抱歉。”
“没关系。”
场子再一次冷下来。
’他这下不会再继续说话了吧。’
“唔…大概不会了。”P92回答。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办公室。
然后在进门的时候再一次迎来别样的注目礼。
“衣服没乱，发型没乱，表皮也没有擦伤，你们没打架啊？”
“为什么要打架？”迪克耸肩，露牙微笑。“我只是觉得杰森很合我的眼缘，所以和他单独交流了一下而已。”
“真的吗？”
“当然是…”迪克正欲开口，却被堵住。
“你先别说话迪克格雷森，杰森你来讲。”
面对众人审视和关切的目光，杰森微笑点头。
“对，格雷森没对我做什么，我们只是简单聊了聊天。”……在厕所里。
“呼，那就好。”佩利握拳捶了下迪克的肩膀。“还以为你也搞职场霸凌那套呢，差点就对你失望了迪克！”
“怎么可能！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居然不相信我的人品！佩利！”迪克为自己辩护。
话音刚落，有同事端杯咖啡走进来，兴冲冲地喊着。
“你们听说了吗！刚才有人把厕所反锁了在里面亲/热！其中一个好像还是迪克！”
话语顿住，同事八卦的笑容僵在脸上。
“…呀，迪克，你也在啊。”
迪克送了他一个白眼。
“这种八卦你也信。”
忽然，一只手搭上迪克的肩膀。
“似乎…也不是全部不能信。”
“老实交代吧，迪克格雷森，究竟干什么了。”
“我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做！你们可不能污蔑我！杰森！杰森！快帮我解释一下！”
杰森好笑摇头。
“各位，与其有时间八卦，不如听我说见正事怎么样？”
打闹的众人停下来，纷纷看向杰森。
“你说吧，有什么我们能做到的，迪克一定帮忙。”
“为什么是我？”迪克试图保卫自己的权利，却被人堵住嘴。
“是这样，我在整理积压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旧案的疑点，我跟组长汇报了，想申请重新调查，但被他拒绝，所以想问下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什么旧案？”
众人来了好奇心。
杰森打开手中的文件，将一张张死亡信息摊开在他们眼前。
“我觉得，这些人的死亡也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暗中操纵。”
“噢…难怪头儿会驳回了。”迪克皱眉。“失误坠落、触电身亡、醉酒溺水…这些都是有足够证据证明是意外。”
“我知道你想发挥作用，但这个…的确没有重新调查的必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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