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开始。
收到消息, 杰森知道，自己该开始行动了。
他扔下自己才收到的剧本，准备出门。
“又要出去吗？你最近好像很忙。”斯特里趴在沙发上, 一双蓝眼睛委屈地盯着杰森。“都没有时间和我一起看动画。”
“抱歉, 斯特里。”杰森摸了摸他的头。“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多陪陪你。”
“那我可以帮你吗？”斯特里仰起头，额头贴着杰森的手掌, 蹭蹭，像一只小狗。“我觉得我肯定能帮上忙。”
“我知道, 但是目前还不需要。”
斯特里垂下眼眸。
他不太相信杰森说的没事。
就像前几天那样, 杰森凌晨回来, 坐在客厅沉默了一整夜，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自己能看到他的心脏在健康跳动，他肯定以为杰森生了什么奇怪的病。
那时候他问杰森怎么了，杰森也是说没事。
所以，有时候他的“没事”并不能信。
他答应过杰森, 不会干预他的事, 也不会私自用能力监控他。
所以他得想点什么别的办法。斯特里眼珠子转了转。
“这样吧，去看电影怎么样？”杰森说道。“最近不是新上映了你很喜欢的动画电影吗？去影院里看怎么样？”
斯特里摇头。
“那是要和杰森一起看才好看。”
杰森眼神柔软下来。
“噢, 斯特里，我保证，不到一个月, 我的事情就可以全部结束, 到时候我肯定天天陪你。”
斯特里不回答, 目光却落到被杰森扔下的剧本上。
“额…”杰森挠头。“去拍戏也带着你。”
斯特里抿了抿嘴唇, 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你保证？”
“我保证。”杰森伸出小拇指。
斯特里开心勾上去。
杰森换好衣服离开。
在经过小巷后, 骑着机车的红头罩出现。
只是还是大白天的, 他只能天人少的小巷走。
留在家的斯特里默默等着时间溜走, 在确杰森远离后，立刻从衣柜里翻出另一套一副换上，还给自己戴上口罩、帽子和墨镜。
确定自己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后，斯特里悄悄从窗口飞了出去。
他可没干预杰森的事，他只是在旁边看看。
他也没用能力监控杰森，他是亲自跟着的！
很好，没有打破和杰森的约定！斯特里骄傲叉腰。
他循着听到的方向，一路追到杰森身后，只是他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在云端之上远远地看着。
下方，杰森来到了海森堡即将交易的企鹅人据点，躲在暗中观察。
当然，现在是他的据点了。
一道轻响在身旁落下，黑色的斗篷角出现在视野里。
“你打算怎么做？”
杰森竖起手指。
“魔术师从来不会显露他的秘密。”
蝙蝠侠便也不再多言。
同样蹲下，和杰森一起监视。
没过多久，一个病态的年轻人拖着超大号行李箱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他走路歪歪扭扭，脸色苍白，眼下乌黑，明显是常年吸/毒导致。
“是他吗？”杰森猜测。
与此同时，又有一位老奶奶拖着浅绿色的漂亮行李箱步履蹒跚地出现在这里。
年轻人走到仓库前，对在仓库前伪装成普通人的杰森手下说了些什么。
而两人在简短交流过后，那个年轻人径直走开了。
“？”
【老大，只是个问路的。】手下传来消息。
【把监听器打开。】杰森回复。
而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那位老奶奶则一步一步挪到仓库前。
“你好，有人给我钱让我把这个箱子给你们。他说里面是些特产什么的。还说你们应该有个浅红色的箱子要给他。”
哈？杰森挑起一边的眉毛。
真是让人惊喜。
难怪海森堡特意让他们把钱装在红色的箱子里。
【跟她交换。】
手下听从命令，交换了箱子。
在拿到箱子后，老奶奶又一拐一拐地走掉了。
“你认为她知道自己运的是什么吗？”
蝙蝠侠沉默。
“跟上？”
话音刚落，杰森一转头，就发现身边没人了。
他翻了个白眼。
好极了，超级英雄通用技能。
他也跟了上去。
只见老奶奶将箱子放在了一家小酒店的门口，然后便走开了。
没过多久，又有人来了。
是那个病态的年轻人。
杰森挑眉。两个都是？
年轻人打开自己的超大号行李箱，杰森眼尖地看见里面有些仪器。
果然，红色行李箱刚放进去，他的耳麦里就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
监控监听还有定位设备全部失灵。
而年轻人在拿到行李箱后，坐上出租车，又挤上了大巴。
出租车还好，只是大巴上人太多，难以看清情况。
而在下大巴后，他手上空了。
“？”
“在大巴上。”蝙蝠侠语气沉闷。“排查。”
“分开，”杰森接话。“我去排查，你们蝙蝠负责追查那两个人。”
话音刚落，身边的蝙蝠侠消失。
’星，确定一下周围一切OK。’
“了解。”星扫描周围。“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杰森旋即切换到彼得威尔逊形态。
’很好，能模仿那两个人吗？’
星骄傲地翘起胡须。
“当然可以。”
不知不觉中，杰森的样貌发生了改变。
正是那位病态的年轻人。
而从他的脑海中，他也成功查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没错，这就是他的办法。
他底气的来源。
顺着记忆，杰森找到在大巴上拿到行李箱的人。
而此时的蝙蝠家族还在一点点排查。
而找到这人后，杰森再一次进行模仿，再次找到他需要对接的人。
找到下一人后，杰森再次模仿。
就这样，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地扒开海森堡的保护套。
“这家伙到底找了多少人？饶了多少弯？”杰森不耐。
此刻天空逐渐失去色彩，变得阴沉。
终于，他找到了最核心的位置。
入目的是是一片破旧的仓库。
里面有工厂，有储物仓库，也有空置地。
它位于哥谭的角落，是穷人最喜欢来做黑工的地点。
同时也有大量的流浪汉掩护，排查起来极其困难。
顺着最后一人的记忆，他来到属于海森堡的那间仓库。
这里破旧狭小，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同其他仓库没什么区别。
任谁也不会想到在哥谭最近声名鹤起的大毒/枭海森堡会把制/毒工厂设在这里。
摸进去之前，他给蝙蝠侠发去了消息，好让他来给自己扫尾。
路程遥远，应该能争取一段时间。
在他赶来之前自己应该能从他嘴里撬出更有用的东西，比如新型毒/品里那种奇怪的原材料究竟是什么。
再次切换回红头罩的身份，杰森摸了进去。
他趴在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观察下方。
那么，海森堡究竟是谁？
透过缝隙，他看见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光头在下方的厂间忙碌着各种设备。
反应，提纯，成品。
所有的工序都在这里完成。
所以，他会是海森堡吗？
可是，一个凶名在外的大毒/枭会是这种…看起来孱弱老实的人吗？
直到看到有其他人进来对他毕恭毕敬。
杰森挑眉。
好吧，看来果然人不能看外表。
既然确定了身份，那也没什么好隐蔽的了。
直接动手，才符合红头罩的身份。
在下方的工作车间再一次安静后，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海森堡身后。
正在忙碌的海森堡心有所感，停下手中的动作，缓慢转身。
在看到来人后也是忍不住后退一步，被吓到。
杰森挺直腰背，走近一步。
“海森堡。”
“红头罩。”海森堡立刻调整好了状态，直面杰森。“你是怎么查到这里来的？我应该做了完全的准备，今天的交易人也还没有回来。”
杰森竖起手指。
“秘密。”
海森堡也是个聪明人，同时也很冷静，不会哭着喊着求放过。
他摘掉手套，坐下。
“我知道你最近在销毁新型毒/品，也在查我的消息，所以现在怎样，你要杀了我吗？”
杰森认可地微点头。
还不错，挺有骨气的。
他也坐下，支起手臂看向海森堡。
“让我们先聊聊人生怎么样？”
“噢？你想聊什么？”海森堡摘下眼镜，自然地从兜里掏出布擦拭上面的水雾。
“你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个？”杰森开口。“你看起来很不像一个毒/枭，一个□□老大。”
“大概是因为我曾是一名教师。”海森堡重新带上眼镜，习惯性地推了推。“我曾在一所中学教过化学。”
“啊，难怪你懂这些。”杰森点头。“那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
“因为在此之前我的人生都是一坨狗屎。”海森堡笑了。“作为一名老师，我不受学生尊重，也不受家长欢迎。”
“我的妻子觉得我没有前途，我的姐夫日常看不起我，就连我自己也看不上自己。”
“这些我都可以忍受，直到…”
“什么？”杰森挑眉。
“直到我查出来癌症。”海森堡说的坦然。“医生说我没几年可活了。”
“再死之前，我想给我的家长们创造出一点价值，想留笔钱保障他们的生活。”
“这是我最初踏进这行的原因。”
杰森眯起眼睛，锐利的眼神盯着他。
“但现在的你不是这么想的。”
海森堡翘起嘴角。
“你知道我在化学方面的知识有多丰富吗？你知道我做这行有多得心应手吗？老天，我简直是为制/毒而生的。”
“后来，我越做越大，从小作坊做到了大厂，合作的人越来越多，在地下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就连黑面具企鹅人这种在哥谭盘踞多年的大人物也来找我合作。”
“看，我成功了，我什么都有了！”
“而在这个过程里，我得到了之前从没有过的、最重要的东西！”
“尊重。”
海森堡站起来，走到小窗前。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好过，所有人都怕我，所有人都尊敬。”
“而我的妻子，也因为我拿很多钱回家对我改观，我们的关系比从前更亲密。”
“我的姐夫也是，改了之前对我不屑一顾的态度。”
“简单说就是，你迷恋上了权利的味道。”杰森捏了捏手指。“并且出不去了。”
“可以这么说。我曾经想过退出，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海森堡抱起双臂。“在这个行业里，我就是国王，没人能和我抗衡！”
“在这里，我是海森堡！我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大毒/枭！”
“可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平？为什么要让我关强癌症？”
杰森摇头。
行了，没必要再继续谈下去了。
“你要杀我我也无所畏惧，我的癌症并没有治好，我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海森堡说道。“但是我还是不想死，哪怕只剩几个月我也还想继续过这种生活。”
“所以，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哦？”
“我要用一个消息从你手里换我的命。”
“说来听听。”
“你想知道毒/品的原材料吗？”海森堡说道。“我可以告诉你。”
杰森起身。
“说。”
“就是…”
突兀的。
一朵血花在他胸口炸开。
“该死！”杰森冲上去，扑倒他。“是什么！说！”
海森堡的喉咙里艰难发出声音。
“…小…丑。”
说完，他睁着眼睛不甘地死去。
与此同时，蝙蝠侠冲了进来。
看到室内的景象他也愣了愣。
“先说好，这不是我做的。”杰森头也不回地说道。
“先离开再说，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找进来。”蝙蝠侠说道。“他死前说了什么吗？”
还没等杰森张口。
一声巨大的响声在二人耳边响起。
同时，灼人的热浪袭来。
世界骤然扭曲。
避无可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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