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这可不是水声, 而是鲜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Well，你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黑面具脸色铁青，失了傲慢的姿态。
也怨不得他, 任谁看见尸山血海都会有所动摇。
更何况还是这么可怕的死法。
从面前这堆尸山里, 你根本无法从中找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没有用任何武器，而是只凭蛮力和肉/体。
“很好, 让我们接着聊刚才的事吧。”杰森甩手甩掉沾上的血，坐到黑面具对面。“再来杯酒？”
他脱下手套放在一边, 那双杀人的手却意外的好看。
红酒的红色比先前更艳,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掺杂了什么其他成分。
“请。”杰森将酒杯推过去。“其实我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的。”
黑面具扯了扯领带, 呼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我所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
“倒是你，红头罩先生，大半夜的就这样闯入我的公司？还妄图杀我？”
杰森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可是□□的人, 又不是十佳市民, 我做事向来随心所欲。”
“至于你，拜托, 少来这套好吗？我们开门见山，别浪费时间了。”
他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红酒，手指捏住高脚杯, 轻轻摇晃。
“我初来乍到, 理应不该插手前辈们的事业。”杰森身子后仰, 翘起二郎腿。“可我的规矩, 抱歉, 实在是看不下你们的所作所为。”
“新型毒/品过于危险, 你应该清楚因吸食它而死亡的人有多少。”
“那又怎么样？”黑面具支起指尖。“你也应该清楚每年因为过量吸食其他毒/品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致死量可没它这么高。”杰森说道。“再者, 你们也不该把它卖给学校，学生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你怎么能摧残呢？”
“但有些学生可是自己找上门的。”黑面具不屑。“这也是长久以来的传统。”
“好吧，”杰森耸耸肩。“看来是无法说服你了。”
一把枪突然抵上黑面具的额头。
“来点刺激的吧，告诉我你的窝点还有这批毒。。品的制造者是谁？”杰森打开保险。
黑面具咬紧后牙槽，不肯开口。
“杀了我？你确定？”他挑眉。“地下势/力可是会乱的，到时候一定会掀起全城腥风血雨。”
“谁说我要杀了你？”杰森说道。
一枪托砸下去，打破他的鼻子。
杰森起身，拽住他的头发拖到落地窗边。
“我说了！来点刺激的！”他一把推了下去。
“啊啊啊啊！！”
黑面具终究还是人类，在直面死亡的恐惧时还是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尤其是失重状态。
“准备好说了吗？”
一扭头，一只大红桶悠哉游哉地飘在自己身边，自在地像是睡觉。
“你疯了吗！你也没带降落伞！”黑面具崩溃大吼。“你也会死的！”
“啊，那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现在需要操心的是你。决定好了告诉我啊。”杰森吹起口哨。
“你有没有搞错！你要端掉我的窝点！还亲自问我！”
“这样比较直接，我是个直接的人。再说我帮你捣毁手下过火的据点你不应该感激我吗？总比到时候蝙蝠侠过来好吧。”杰森耸耸肩。“想清楚啊，伙计，你也不想站在顶点的时候突然失去一切吧。”
“Come on，只是一个小据点，又不会动摇你的根基。”
“你这该死的！”黑面具面色铁青。
他咽了咽口水，望着脚底的高度不断下降。
离地面越来越近时，他脸上强装的镇定也逐渐绷不住了。
“Ok！Ok！我告诉你！”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大叫起来。
话音刚落，杰森一把抓住黑面具的领子，在空中调转身体，稳稳坠落到地面，
只是可怜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来。
“要坐升降梯吗？”面具下杰森露出和蔼的笑容。“抓紧喽。”
他微微蹲起，做出跳跃的动作。
下一秒，杰森整个人弹射上去。
不过几秒时间，两人又重新回到最高层。
重回地面的黑面具惊魂未定。
“那么，告诉我吧。”杰森靠近他。
黑面具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松了口。
“威廉，带上我们的人，准备做事，要快！”
………
哥谭市的某处偏僻仓库。
数十个人正在里面清点货物、数钱。
砰——
门忽然被撞开。
十几个佣兵的尸/体滚进来。
“哈喽！宵夜到了！请来签收！”
杰森率先闯了进去。
“伙计们，记得留几个活口。”
身后的人兴奋地抬起枪，开始屠杀。
“这样会不会挑起大范围的势力混战？”威廉·萨利略显担忧。
“不会。”杰森抱臂站在一边。“因为很快多方势力平衡的局面就会被我打破。”
“什么意思？”
杰森看向他。
“你难道不觉得哥谭地下势力混杂了太多年，需要有人统一一下吗？”
“…yes，老板。”
威廉·萨利想说话。
但是威廉·萨利不敢说话。
战局几乎就是呈一边倒，甚至都不用杰森出手，他的手下就将人解决的差不多了。
今天不是交易的日子，所以这仓库只有黑面具自己的人。
“呵，看看这些东西。”杰森随手抓起一包毒/品，修长的手指把玩。“让人作呕，给我全部毁掉。”
“是，老板。”
有关幕后毒/枭的身份这里一点线索都没有，黑面具也坚称自己什么都不了解。
跟她合作的那位毒/枭行事很谨慎，从来不亲自交易，所以也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能得到的也就只有他的一个代号。
海森堡。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威廉，都清理完了吗？”杰森右手虚虚地握着什么东西，他斜靠在门框边，漫不经心，好似这门里边血腥的杀戮和他无关似地。
“是的，老板。”威廉萨利奇怪地看了眼自家老板空空如也但是却握起的手，犹豫几番还是选择闭嘴。
怪癖嘛，能人总是会多多少少有一点。
他能理解。
“外面的人也都清理干净了吗？”杰森默默加重手上的力道。
‘July，再提醒你一遍，不要再扑腾了！给我冷静一点！’
“哈哈哈哈！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我也要去！快放开我！杰！我也要大干一场！”
’噢，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没法碰到其他人吗？’杰森拽住July的兔腿，万般无奈。
“别管！小心我咬你了！”July一个后蹬腿发力，脱离了杰森的控制，跑到一个被制度的人面前，开始它的表演。
“看我的兔子飞踢！哈！”
“……”杰森扭头，不管了，这小兔子让他一个人疯去吧。
“是的，保证没有其他人。”威廉·萨利回答。
“很好，那就按照计划行事，把我们的人安排进来，训练好了，可一定不要被海森堡的人看出端倪。”
“明白，我会交代下去的。”
“哥谭还有另一个大卖家，对吧？”
“额…老板，这样做是不是太冒进了？”威廉·萨利劝解。“一下子动两个人会不会让其他势力动摇？”
“所以我才让你抓紧时间收其他地盘。”杰森说。“进度怎么样？”
“一切顺利，大部分都被我们头罩帮收服，编为了我们的成员，但是还有一部分…”威廉·萨利犹豫。“而且他们最近好像还有结盟的趋势。”
“加快速度，”杰森抱起双臂。“等我明天再找一趟企鹅，等这边的事解决完后我会亲自下场。”
可惜企鹅不在阿卡姆，也没强行越狱。
“是，老板。”
威廉各项能力都很不错，也有领导风范。
但只有他一个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啊。
该找找其他的可用之才了。
叫来史酷比，杰森离开了这血气冲天的地方。
该回家睡觉了，斯特里还在家等宵夜呢。
“你好老板，来四份辣热狗多加辣和芥末。”换回自己的身份后，杰森找到他常来的小摊。
“今天的哥谭又看不到月亮？”他仰头看着天空，不由得感到有些沉闷。
哥谭的天空之上不论何时总是盘踞着一层厚厚的云，光照不进来，星星也看不到。
“你不是哥谭人吧，”老板边做餐边和杰森聊天。“我在哥谭住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想看星空建议去大都会或者纽约，那儿的天空不错。”
“或者去非洲国家、种花，那些地方的污染不重，也和平，去那儿也不错。”
杰森翘起嘴角。
“既然老板你觉得那些地方好，为什么不去呢？还要继续留在哥谭。”
“正如我所说的，我在哥谭住了一辈子了，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老板笑道。“哥谭就是我的家，我很爱它。”
“你的辣热狗好了。”
杰森接过，先咬了一口。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忽然，他眼尖地瞧见了什么。
有两个身影从一栋楼跳到了另一栋楼上。
深夜跑酷吗？真有闲情逸致。
他耸耸肩，吃完自己的辣热狗。
“不好意思老板，能再加四份吗？实在是太美味了。”
“抱歉，已经没了，还剩下几份是留给一位特殊的客人的。”
“谁啊？”
“噢，这是机密，我没办法告诉你。”
“好吧好吧，”杰森无奈。“那就明天见了老板。”
而在他离开后没过多久，一只蝙蝠飞来了。
“还是老样子吗蝙蝠侠？”老板热情地说道。“我现在就给你做。”
蝙蝠侠沉默地站在摊边，他的斗篷还在滴水，带着寒气，但此时在小摊微黄的灯光和油烟的衬托下显得有烟火气许多，没了面对罪犯时的生人勿近。
“最近怎么样？”他主动开口关心。
“还不错，糟心事没有，开心事很少，每天重复的生活有些无聊，但每天带着饼干回去总能收获我妻子和孩子们的抱抱，我很满足。”
蝙蝠侠微翘起嘴角，在被人发现前又放平。
“这样，就很好了。”
这才是他想让全哥谭人过上的生活。
“对啊，而且我对自己的手艺很自豪，有你们两位忠实客户我工作累也觉得高兴。”
“两位？”
“啊，对，还有一位年轻人，也是每天光顾我的摊子，买的还多。”老板说道。“还是个很帅气很养眼的小伙子，尤其是那双绿眼睛，很漂亮。”
“是吗。”蝙蝠侠沉默，片刻后恢复常态。
不能多想，蝙蝠侠，不能再沉溺下去了。
“好了，新鲜热乎。”老板递过去。“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我也该走了，也祝你一切顺利，能够好好休息。”
蝙蝠侠接过袋子，微点下头。
“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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