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回到自己的吉普车上, 先用小臂挡住踹过来的一脚，还以一拳，打开车里的照明灯。
达米安深沉的坐在后排, 手里拄着长刀：“托德，你这个低劣的混蛋。”
杰森得意洋洋, 他的恶趣味有很多, 可是下属和几个一起喝酒营造人设的富二代都无法理解，芭芭拉能理解但欺负她不合适，利爪们完全是工具人，就等着Batman或下一个男孩子过来才能施展恶趣味。“快说出来, 让我听听我做了什么恶。”
达米安严厉的申斥他未经允许擅自贴贴的恶劣行为：“你未经过我的允许，隐瞒身份接近韦恩家, 混进他们家中。恬不知耻的冒充高科技行业！因为你个人的愿望, 你会导致哥谭失去蝙蝠侠，正义联盟也失去蝙蝠侠。这会导致世界毁灭！这个自私鬼。”
杰森的脸色沉下去：“如果这个世界需要一个痛苦的小孩来拯救，那毁就毁了, 一切终将归于虚无。长久的痛苦和短暂的快乐, 你选择什么？”
“我会陪同父亲战胜一切！”达米安像个王子一样，踹了一脚驾驶座：“开车。你这个不知道感恩的矫情鬼。父亲待你很好, 远超过你应该拥有的, 毫无疑问他爱你, 连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但你永远不肯闭上嘴，加入其乐融融的家庭。你在哥谭的时候, 让他关注你, 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后, 更令他牵连, 令他受伤！”
“布鲁斯受伤了？”
“闭嘴。”
杰森撇撇嘴，把油门踩到底，然后猛地急刹车。
达米安从来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他没摔出去，只是被惯性冲击了一下，立刻稳住自己。气恼的从后面勒紧杰森的脖子：“废物托德，你没必要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身上汲取父爱。”父亲随时随地都在提供父爱，虽然不表露出来，难道寥寥数语的夸奖和大量的事后分析，以及受伤后能获得的拥抱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
杰森懒洋洋的竖起中指：“知道了小王子，你能把我怎么样。去啊，去告诉布鲁斯，告诉他，噗哈哈哈哈，那可不是父爱。”那是一种被全盘接受，不被拒绝和挑剔的亲人关系。不是父亲，不是兄弟也不是儿子，很难形容，只是一种纯粹又真挚的亲情，不需要被法律上的关系定义，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邻居家的小天使。
我很乐于把过去获得的幸福加倍给另一个布鲁斯韦恩，我也喜欢保护他，教他变得更强，和他一起消磨时光。如果布鲁斯放弃不杀原则，或者哥谭的法律改过来，我们也能如此，他不会变，我也不会改变，我们都会践行自己的信仰。
达米安冷傲而愤怒的说：“你让父亲变得软弱而泯然于众人！”
一个普通的小男孩可以爬在亲友背上避免鞋子被雨水弄湿、坐在亲友怀里无忧无虑的玩耍，他们注定成为软弱又愚蠢的被统治者。
轻松快乐带来的只有愚蠢，小乔就很蠢。虽然蠢的很可爱。但父亲不可以只有可爱。
杰森简直憎恶这句话，枪口直接顶在他的脑袋上：“你想恢复时间线的正确顺序？你想让他别无选择的成为蝙蝠侠吗？达米安？”
达米安一把推开他的枪口，郑重的说：“我不会谋杀祖父母。我对父亲承诺过不再杀死人类。”
杰森收起枪：“你吓到他们了。为什么是你来？布鲁斯放心让你来？”
达米安扬起下巴，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你有长远计划吗？”
杰森有长远计划，愿意慢慢的让布鲁斯凭借兴趣和冒险精神接管猫头鹰法庭，在利爪们年老体衰之后送走他们，取缔猫头鹰法庭。但不想告知达米安。
回到农场别墅里还没恢复供电。
莉莉丝惊恐的得知这位是托德先生在法律上的兄弟，接下来会住在这里。
杰森：“去找点面包和果酱喂饱他。”
……
布鲁斯坐在床上冷静的思考了一会。抱着自己的枕头啪嗒啪嗒跑上楼：“玛莎，你晚上会害怕吗？”
托马斯相信杰森会解决问题，或者解决掉问题本人，他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而那个矮子显然想杀了他：“她会。快点进来，现在很冷。”
幸好三米的主卧大床能容纳一家三口睡在一起，天鹅绒睡衣套装、膨松柔软的床垫和又轻又厚的冬被也足以驱赶无处不在的寒气。
城堡一样的豪宅里夏季凉爽，冬季也挺凉爽，壁炉燃烧着，不足以烤热整间屋子。
布鲁斯被父母睡着的速度惊呆了，难道他们就不紧张吗？今天晚上，杰森会不会受伤，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那是小孩还是侏儒？他看起来太强了，比游戏机里的小人还强，这是人类能有的强度？是杰森希望我达到的水平吗？我好像达不到啊。
电脑游戏里那个跳来跳去的罗宾鸟就是按照他为原型做的吗？罗宾鸟看起来很可爱啊，在杰森眼里，想杀他的小矮子看起来很可爱吗？真令人忧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小乔飞啊飞，飞啊飞，飞到堪萨斯州凭借方向感找到祖父母家，但不知道克拉克在哪里上学。
苞米地还是过去的样子，房屋看起来很新，还有点上个世纪特有的年代感和韵味。
乔纳森肯特熟练的钻进仓库里，在数米高的稻草堆的顶端睡一会，这些稻草被太阳晒干了，晒的膨松又柔软，是为了奶牛储存的冬季饲料，超级超级多，躺上去的感觉比最顶级的床垫还舒服。
他睡到黄昏时醒过来，几乎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方。
面前是照镜子似得一个同龄小男孩。
克拉克肯特谨慎的问：“你是谁？你走丢了吗？为什么躲在我家仓库里？”
“你是克拉克吗？”
“yes.”
乔纳森快乐的飘起来：“克拉克！”
小克拉克捂住嘴，惊喜和惊恐混杂在一起：“你？你为什么会飞？”
小乔：“我是你未来的儿子啊！我来自三十年后。克~~拉克~~~”
飞扑。
小克拉克难以置信：“哇，真的吗？可是我不会飞，你为什么会飞？”
“你要长大一些才会飞，我有你教给我的经验，你带我飞过所以我学会的很快。”
经过一番坦诚又可爱，有问必答的沟通之后。
小克拉克：“小乔，你为什么睡在谷仓里，不去找我呢？你饿不饿？”
小乔后知后觉的掏出笔和本子：“我的朋友说，我最好别跟你说太多事，最好写一封信告诉你，你以后会拥有超级好朋友，不要在意眼前这些‘幼稚的蠢货’。”
用不着写了，笔和本子送给克拉克。他又在身上掏出达米安送的钥匙扣（金质凯撒硬币），幸运彩色手绳，氪星风味泡泡糖，天堂岛风味软糖，两块巧克力和几包奶油饼干，最喜欢的自动铅笔，香喷喷的神奇女侠宝剑橡皮，还有没写完的作业。
小乔忍痛把没写完的作业揣回自己兜里：“克拉克，你超级棒的。”
小克拉克感动的泪眼汪汪，捧着一大堆小礼物又想抱住他：“小乔，你也超级棒！跟我去见爸爸妈妈可以吗？”
小乔还接受过一些关于‘宇宙准则’‘空间壁垒’‘信息代差与时间线’的培训，虽然具体项目没记住，但大概是不行的：“我不知道……好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们会亲眼看到你长大之后的样子。”
老乔纳森：“克拉克？你在和谁说话？”
克拉克吓了一跳：“没谁，我在自言自语。”小小声说：“去我屋里！等我给你拿晚餐。”
他带着鼓鼓囊囊的衣兜和裤兜，快速跑下去。
分享晚餐，又分享同一张床，只不过谁都没睡觉。
兴奋的嘀嘀咕咕一整夜。
……
阿尔弗雷德出现在托德宅的时候，比清晨更早一点，几乎是凌晨。他今日晨练简简单单跑步，跑到这里，拨开枯草上的霜和露水，直接敲了敲杰森卧室的玻璃。
杰森带着睡的乱七八糟以及睡觉期间还打架的鸡窝头坐起来，悄无声息的跳下地，走到窗边，用枪口拨开窗帘，打开一点窗子：“阿福？你是不是太早了？”
阿尔弗雷德打量他的手脚和红肿的脸，冠冕堂皇的说：“我想老爷夫人和少爷都很乐意得知您完好无损的消息。那个孩子是谁？”
杰森露出邪恶的微笑，打开窗子，回到大床上，从两床厚被下面刨出一个迷迷瞪瞪的达米安，趁他清醒之前，撑着腋下举起来，正面迎接冷风打脸。兴高采烈的的宣布：“这是布鲁斯的亲儿子达米安！是目前所知的唯一一个。至于以后还有几个，没人知道。”
“我要杀了你——混蛋托德——”达米安用力冲身后蹬腿：“早上好，潘尼沃斯——混蛋托德我要砍掉你的脑袋扔进马桶里！！”
现在的阿尔弗雷德还没被生活摧残，还没达到‘布鲁斯少爷健康活着就行’‘布鲁斯少爷活着就行’‘布鲁斯少爷复活了我还要什么呢’‘有孩子就行’‘孩子离家出走再养一个也很不错’‘居然有亲生的什么脾气都行’的老年管家的随和程度。
他还秉持着上流社会的体面标准，不甚满意的想：有孩子是很正常的，并不意外。如果布鲁斯少爷有一位温柔美丽的女主人，一个温馨的家庭，婚生子女和他收养的孩子都能保持家庭的和睦、韦恩家的荣光就更好了。显然托马斯老爷的家庭才是圆满的。韦恩家并不强求和富豪联姻，布鲁斯少爷为什么不和他的女友、儿子的母亲结婚呢？哪怕结完婚再离婚呢。
达米安看出潘尼沃斯显然对自己不满意，也不惊喜，这是一种审视的目光。他几乎要愤怒了，选择继续踢杰森：“一秒之内放我下来！”
潘尼沃斯撑着窗子，褪下鞋，跳进屋关上窗子：“杰森，在凌晨用冷风吹小孩子会导致头痛，即使是成年人，刚睡醒也会头痛。别这么做。达米安，你好。”长得和布鲁斯少爷一模一样，傲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好吧，非常可爱。
杰森松开手，打着哈欠去倒水喝。
达米安冷冷的点点头：“潘尼沃斯，你来干什么？你知道什么？”
很可惜因为衣服在打架时湿透了，被迫换了一件大红连帽衫当睡衣，看起来威慑力全无还像个小红帽。
潘尼沃斯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对于私生子问题发表过什么惹人不快的言论，少爷未来的养子和我关系亲密，少爷未来的儿子却非常生疏：“来看看你需要什么。”
杰森眯着眼睛喝了一大杯热水，顺便吃止痛片、维生素和必备氨基酸，轻微有点头疼：“阿福，大米他喊谁都是姓，别在意他。告诉布鲁斯别担心我，打老头和打小孩我特别擅长。等我把他收拾好，我们回去韦恩家致歉。”
达米安：“真的吗？据我观察你更善于挨揍。我会让你学会注意分寸。”
杰森竖起中指。
“住手！”
阿福由于还很年轻，刚刚中年，喊了一声也没能震住两人，只好看着他们在地毯上决斗并滚动三分钟。杰森少爷试图通过体重压制他，失败了，看来他还不胖。
莉莉丝紧张的敲门：“托德先生，您还好吗？需要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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