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出了督主府,在京城里绕了好半天,进了此前阿若兰进过的酒肆。

  径直上了二楼,敲开其中一间雅间的门,闪身进去。

  “主子,属下拿出用药水浸泡过的脉枕后,那裴长缨很快便吐出血来了。”

  阿若兰愉悦地笑道:“看来他们都中了蛊毒,这真是意外之喜。”

  男子问:“见到魏山阙了。”

  “不曾。”

  阿若兰观男子脸色,道:“主子,魏山阙不出面,定是药石枉然,已经没救了,是时候动手了。”

  男子道:“秋猎在即,准备好。”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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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进了酒肆,直到酒肆关门,都不曾出来过。

  这个酒肆,应当和胭脂铺子一样,有暗道通往别处。

  “真是狡兔三窟。”

  裴长缨趴在桌子上看魏山阙写信。

  这么多日子没能出门,裴长缨的心就像长了草一般。

  他叹道:“幸好你没当皇帝,这要是天天在宫里对着那四方的天,我就疯了。”

  “我不会当皇帝。”

  先帝确实提过有迎他回宫,立为储君的话。

  魏山阙道:“那时,觉得什么都是无趣的。”

  那个身不由己的位置,坐了不过是自寻烦恼。

  裴长缨笑着凑上去问:“那现在呢?”

  “自然每一日都是欢喜的。”魏山阙的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这表现的跟欢喜关系不大。”

  裴长缨两手食指放在魏山阙的嘴角边,微微上提。

  “好歹多笑上一笑。”

  灵枭忍不住从门口探头道:“督主对着你笑笑就行了,督主笑多了那是要死人的!”

  在裴长缨住进督主府之前,魏山阙每次一笑,便是有人要遭殃。

  邱库拖着灵枭的腰把人带走。

  “哥哥,既然无事,陪我喂喂招。”

  “喂招就喂招,你把手给我拿开!”

  邵楠冲着剑北挑眉:可算是有个聪明的管管灵枭了。

  裴长缨目光灼灼地盯着魏山阙:“师父,原来你以前这么威风呢!你对我多笑笑也是要命的——迷死人了~”

  魏山阙搁下笔,在那喋喋不休的唇上吻了一下。

  “以后只对你笑。”

  裴长缨突然冷静下来,神色凝重:“师父,你什么都会,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魏山阙莞尔道:“你从话本和画册里学到也不少,颇具趣味。”

  裴长缨问:“这是好话?”

  魏山阙颔首:“自然是好话。”

  “行吧,姑且相信你了。”裴长缨帮着魏山阙把信装进信封里,然后封口。

  信被秘密送到皇帝手上。

  皇帝拿出信看完后,放在烛火上,火舌舔上信纸,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信中,魏山阙推测对方会在秋猎时动手。

  皇帝点了点桌子。

  刑部尚书,有没有参与其中,若是参与了,又承担着怎样的角色?

  “朕知道,先帝对魏山阙是颇为喜爱的,先帝从未提及那个,溜了一半外族血的孩子,究竟会是怎样的?”

  皇帝的心里对魏山阙的能力是叹服的。

  有能力,而无野心。

  “陛下。”扶风道:“影翼传来消息,当年先帝身边贴身的宫人,有线索了。”

  原本扶风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寻的。

  皇帝道:“还有活着的?”

  先帝身边伺候过的,便是年岁再小,如今也该到了花甲之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