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声音够大吧?应该有不少人都听见了吧。”

  上了马车,裴长缨舒舒服服靠在魏山阙的腿上。

  “师父,刚刚尚书大人的神色没有异样,我觉得他大约就是被人利用了。”

  魏山阙道:“你对他的印象倒是好。”

  裴长缨挠挠头道:“他送过我不少好东西——师父,那套文房四宝的估价是多少?”

  魏山阙清楚裴长缨的意思,他道:“按照他的俸禄,需不吃不喝二十年。”

  经查,刑部尚书名下,只有几家生意不是很好的食肆。

  “不急,且等等便知。”魏山阙抓住裴长缨到处乱摸的手,轻轻捏了捏。

  裴长缨垮着一张脸道:“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但你会少吃几顿肉。”魏山阙引着裴长缨的手,按向有苏醒之意的凶兽。

  “咳。”裴长缨干笑着收回手,双手放在膝盖上,要多乖有多乖。

  车外的灵枭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不想干这个车夫的活了。

  这一天天的,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下外面还有个耳朵特别好的人?

  灵枭扭头,正对上邱库笑眯眯的双眼。

  干脆这活让邱库来干好了。

  反正邱库天天跟在自己身后,无所事事,闲的要命。

  要怎么提呢……

  “哥哥,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邱库凑到灵枭耳边,吹了口气问。

  灵枭一个胳膊肘过去,邱库双手一抱,抱住灵枭的胳膊:“哎呀,哥哥你好热情啊~”

  “你把我的手放开!滚!!!”

  “哎呀,哥哥你好凶哦,可是你越凶我越爱,这可如何是好呢?”

  裴长缨听到车外灵枭的怒吼,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灵枭这辈子都别想斗过邱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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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月余。

  一日下朝时,右相突然道:“魏督主的气色怎这般难看?”

  裴长缨忧心忡忡道:“不知怎么的,师父这些日子吃的越发少了,睡也总是睡不好。”

  右相问:“可找了大夫看?”

  裴长缨道:“找了,都说不出原因来。”

  魏山阙淡淡道:“许是季节变换,身子不适,有劳右相挂心了。”

  右相捋着胡子道:“不如叫宫里的太医瞧瞧?”

  裴长缨也跟着道:“是啊,反正还没出宫,去请了太医瞧一瞧吧,师父。”

  这时候,一个宫人快步走来道:“魏督主、裴小将军,陛下请二位留下,有事相商。”

  右相道:“正好,商议完事情,叫太医瞧上一瞧。”

  魏山阙没有拒绝。

  宫里太医替魏山阙诊脉一事,很快传出宫去。

  有不少人打着看望的旗号,递了帖子到督主府。

  魏山阙一律不见,第二日起便告假没有去上朝。

  独自来上朝的裴长缨频频走神,右相询问,他也只是勉强笑着说估计是感染了风寒。

  毕竟,太医都没诊出来魏山阙有什么问题。

  很快,魏山阙得了不治之症的消息传了开来。

  有人向替魏山阙诊脉的太医询问,太医摇摇头,满脸疑惑:“魏督主的脉象非常奇怪,时而强似青壮年,时而弱似老翁,怪哉、怪哉。”

  很快,连裴长缨都开始告假不上朝了。

  阿若兰听着外面人的议论,笑道:“主子,我觉得,这魏山阙和裴长缨,定是都中招了。”

  “是与不是,总要见上一见,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