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样式的花船中,有几艘花船的船舷上挂着粉蓝色细纱。

  此前郑侍郎招供的,吴庸与人会面便是在一艘船舷上挂了粉蓝色细纱的花船。

  魏山阙给剑北和邵楠使了个眼神,令他们盯紧了那几艘船。

  吴庸已死,厉王被捉,但无论是皇帝,还是魏山阙,都觉得事情并没有就此了了。

  灵枭在一旁听着右相夸邱库,脸上颇为自豪。

  不知道的,还以为邱库的学问是他教的。

  有邱库吸引了右相的注意,裴长缨也乐得逍遥。

  他找了个位置拉着魏山阙坐下,倒了两杯酒。

  周柏书拉着兰镜坐到一旁,大大咧咧道:“给我跟兰镜也倒一杯来。”

  裴长缨白了他一眼,真没眼色。

  兰镜笑笑,对周柏书道:“我观那边风景不错,去那里坐,好不好?”

  “好,那我们换个地方。”周柏书乐颠颠地站起来,跟着兰镜挪地方。

  裴长缨小声对魏山阙道:“周柏书这个缺心眼的,亏得兰镜不嫌弃。”

  魏山阙淡淡道:“互补。”

  “师父,那咱们怎么说?”裴长缨放下酒杯,往魏山阙那边靠了靠。

  魏山阙淡笑着反问:“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

  “长缨啊,怎么一个不注意,你跑船尾来了?”

  右相的声音响起。

  裴长缨顿时泄了气。

  他勉强笑道:“右相大人,此处风景好。”

  邱库跟在灵枭身后,耸耸肩,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走,咱们去船头,那边风景更好!”右相催促着裴长缨。

  船头,船头那边都是些达官贵人小姐的船。

  如果不是知道右相要裴长缨去船头的真实目的。

  很容易让人觉得右相是个老不羞的。

  裴长缨干笑道:“右相大人……”

  魏山阙开口道:“右相大人,长缨晕船,刚刚饮了酒,不宜走动。”

  裴长缨立马单手扶额,做出不适的样子。

  右相不大相信,他刚刚还见他眉飞色舞的。

  说晕船就晕船了?

  这般想着,右相还是开口道:“那你就在此处歇息吧。”

  裴长缨乖巧的点点头,顺势靠在魏山阙肩上:“师父,我头晕,你让我靠会。”

  魏山阙调整姿势,让裴长缨靠的更舒服些。

  右相叹了口气,还不死心道:“等你舒服些,随老夫去船头坐坐。”

  裴长缨虚弱道:“好的,右相大人。”

  反正下船前他是好不起来了。

  右相无奈地摇摇头。

  “右相大人,邱库陪您去呀。”

  邱库仰着头,眼中满是对有学问长者的孺慕之情。

  “唉,好好好,邱库跟爷爷一起。”面对如此乖巧懂事的小辈,右相立马又喜笑颜开起来。

  等人走到船头去了,裴长缨才压低声音在魏山阙耳边道:“师父,灵枭和邱库的婚事,我同意了。”

  魏山阙道:“嗯,你做主。”

  盯着花船动向的邵楠和剑北,还真看出些名堂来。

  这些花船看似随意划着,实际上都围绕着最不起眼的那条,若非一直盯着看,压根不会注意到。

  那几艘船往岸边靠去。

  不起眼的那条短暂地在岸边停靠了下,下来一位头戴纱帽的女子。

  “艹!”溜达过来的灵枭骂了句脏话。

  “那个女人,是阿若兰!”

  想他灵枭行走江湖多年,头一遭栽在女人手上,差点丢了命。

  就算她包成粽子,他也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