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

  魏山阙将裴长缨伤口处的布料剪开,轻轻揭掉。

  由于裴长缨是自己直接将箭拔掉的,伤口处硬生生被带掉一块肉。

  血将衣服的布料都浸透了。

  魏山阙的眉头紧皱。

  裴长缨抬手轻轻按在魏山阙隆起的眉心上,软声道:“师父我没事的,其实已经不疼了。”

  魏山阙握住那疼的微微颤抖的指尖,低声道:“嗯,我们长缨最英勇了。”

  “我上止血药了,疼的话——”

  “疼的话我就咬你。”

  裴长缨龇牙露出一对小虎牙来。

  “嗯。”

  魏山阙坐近了些,裴长缨一伸头就能咬到的位置。

  裴长缨把下巴枕在魏山阙的肩膀上,斜眼去看他替自己上药。

  这药一看就非凡品。

  抹在伤口上,凉凉的,很快就融化了。

  裴长缨有些遗憾:“这药太好了,涂上就不疼了,没机会咬你,师父,你是不是怕疼哦。”

  “嗯,怕。”

  魏山阙拿出细布开始包扎伤口。

  “师父,战场上,受伤很正常的,你不用紧张。”

  “嗯,不紧张。”

  “可是你这嘴角都快抿成鲶鱼嘴了。”

  裴长缨拿手指去戳魏山阙的嘴角。

  将伤口包扎好,魏山阙看着笑着努力安慰自己的人。

  战场上的残酷,他早就知道。

  可在看到裴长缨受伤时,他无法控制自己越发恶劣的心情。

  裴长缨凑过去吻了魏山阙一下,道:“师父,听说亲亲可以不痛唉。”

  烛火微微跳动,柔和的烛光洒满一室。

  魏山阙的吻,前所未有的温柔。

  带着淡淡的安抚,不含一丝侵略。

  裴长缨忍不住咬了一下那薄唇,不满道:“师父你没吃饭?”

  这亲的跟挠痒痒似的。

  唇上微微的刺痛,让魏山阙眼底染上一抹暗色。

  这一次,他按住裴长缨的脖子,倾身向前。

  烛火跳动了一下。

  发出“哔卟”的声音。

  裴长缨低头看着单膝跪着的男人,喉间发出忄忄的耑心。

  心道,这伤受的太值了。

  以后——罢了,他不想再看到魏山阙那隐忍心疼的模样了。

  在战场上,还是尽量保护好自己。

  “嗯……”

  裴长缨有些妥吏地靠在床头。

  他眨眨眼,问:“师父,不吐啦?”

  魏山阙轻笑一声,偏头吻住裴长缨喋喋不休的唇。

  裴长缨:……

  虽然,但是,有点嫌弃。

  到底流了不少血,裴长缨趴在魏山阙的胸口沉沉睡去。

  第二日,裴长缨精神奕奕地爬起来。

  “我想到怎么应对投石机了!”

  羌国有投石机,他也有啊!

  那就互扔呗!

  来啊,互相伤害啊!

  看着裴长缨一挥手带了一批人去西山挖石头,魏山阙淡笑着摇了摇头。

  他起身披上披风,转身去了审讯室。

  裴长缨道:“多挖点,要又大又碎的石头!”

  又大又碎。

  灵枭道:“你这自相矛盾了的啊。”

  裴长缨指着一块石头道:“喏,又大又碎。”

  这石头上已经有了裂纹,搬运的过程中有的都开始掉渣了。

  “你要这种石头干嘛?”

  裴长缨招招手,灵枭附耳过去。

  “你真损,干的漂亮啊。”

  万事俱备,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