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缨低声问:“是荣王的人将你从牢里救走的?”

  菡萏端着酒杯遮住嘴唇道:“不知,但我说想继续替主子做事后,救我的人把我带到了荣王面前。”

  荣王先是让她去赌场里,见她招揽生意的能力不错,又让她来云香阁。

  最好是能打探到些权贵的私密。

  私密?说白了,可以作为把柄使用的。

  荣王手上没什么权势,外族家也是帮不到什么忙的。

  裴长缨感到费解,荣王忙活的要死要活的,能得到什么呢?

  青楼里能打探到什么私密的东西?人家真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谁会往外说?

  菡萏又唱了几段戏。

  裴长缨一边思索着荣王的目的,一边不经意喝了几口酒。

  灵枭也不提醒他,反正吃亏的不是督主。

  盘算着时间,灵枭想着督主差不多该到了,刚踏进云香阁,应当就有暗卫去禀报督主了。

  那门就被推开了。

  一身玄衣的男人站在门口,东厂的番子们进来分列两队。

  男人神色淡淡道:“东厂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裴长缨直勾勾地盯着男人道:“哎呀呀,我好害怕,督主要如何审问我啊?”

  灵枭:……

  顶着个糙汉子的脸,说这种话,太违和了……

  魏山阙一抬手,菡萏被人丢了出去,随即门便被关上。

  一盏茶的功夫,门再次打开。

  两个络腮胡子的人被带走。

  一个帽子压的极低的番子跟着魏山阙上了马车。

  老鸨问一脸惊魂未定的菡萏:“那两个人什么来头?”

  菡萏摇摇头:“我就唱了几曲,便有东厂的人闯进来了……”

  上了马车,裴长缨一把摘掉帽子,身上这身衣服十分合身,他笑嘻嘻道:“师父,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魏山阙拇指在裴长缨略微泛着粉色的脸颊上蹭了蹭:“喝了花楼里的酒?”

  “昂,喝了一点,花楼的酒好像兑了水,没什么味道。”裴长缨老实地回答。

  魏山阙问:“灵枭没制止你?”

  裴长缨摇头道:“没有。”

  他忍不住扯了下衣襟,好像有些热。

  魏山阙道:“花楼里的酒,兑的不是水。”

  “那是什么……”裴长缨扯衣襟的手顿了顿,这个天气凉爽的很,没理由这么热。

  难道……

  裴长缨的眼睛亮了亮,他直勾勾地看着魏山阙:“师父~”

  魏山阙合上眼睛,靠在马车上,不为所动。

  裴长缨索性挤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袖子道:“师父~师父把眼睛睁开~你徒弟都被人下药啦~你还不快帮你徒弟解解药?”

  魏山阙捏住裴长缨的后颈问:“以后还敢自作主张?”

  裴长缨被提溜着,乖巧道:“我就去跟菡萏打听点消息嘛。”

  “菡萏接触不到什么重要事情或者重要的人。”魏山阙没有玩笑的心情:“她若倒戈,你今日去,定有凶险。”

  心知魏山阙这是关心自己,裴长缨没有辩驳,讨好地笑道:“以后我做什么一定和师父你说。”

  “师父,一会回去了,你看能不能……”

  “不能。”魏山阙果断回绝:“你自己解决。”

  裴长缨委屈地瘪瘪嘴,他就没有求助过自己的手!他受不了那个苦!

  只有师父的手摸摸才可以!

  “师父——”

  “你自己办,我看着你。”

  什么意思?

  ……

  督主府,魏山阙房内。

  裴长缨有些局促,真、真看着啊?

  魏山阙闲适的坐着:“怎么,不难受?”

  难受啊,但,这,他做不到啊!

  两个人是吧,那还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但,这一个人干看着那就有点,对吧?

  见魏山阙打定了主意,裴长缨只好磨磨蹭蹭的,尝试与自己“和解”。

  一抬眼,便看对上男人幽深的视线,裴长缨感觉血涌向四肢百骸。

  热气蒸腾。

  见他半天不得其法,魏山阙开口道:“上面可以照顾一下。”

  “对,另一只手别闲着。”

  “往旁边去些。”

  说着,魏山阙的嗓音低沉中带上了些许沙哑。

  随着裴长缨的动作,另一处……,呈现在魏山阙的眼前。

  等到裴长缨二十岁,对他来说确实有些久了……

  啧,烦。

  裴长缨自然也注意到男人渐深的眸色,他喘息着,大方的展开。

  在男人站起来,向他走来时,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