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缨扑到魏山阙身上,拿脸胡乱在他身上蹭。

  直到把嘴上的油渍蹭干净了,才松开手,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你啊……”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面对那双黝黑明亮的眼睛,魏山阙无奈地摇摇头。

  自己惯出来的,还能如何?

  重新回到位置上,受过惊吓的裴长缨摸了摸肚子,又饿了。

  继续吃,继续喝。

  宫宴结束时,魏山阙得到了一只吃饱喝足的醉猴。

  醉猴拽着魏山阙的袖子,嘴里唱着不着调的歌。

  跟他的字一样伤人。

  走在旁边的右相忍无可忍道:“魏督主,你就不能让他安静点?”

  魏山阙拍了下裴长缨的脑袋:“安静。”

  裴长缨立马嘴角往下一耷拉,眼睛里开始积蓄眼泪:“师父,你打我,你还嫌弃我……”

  魏山阙指着右相道:“他嫌你吵。”

  右相:……

  “没有,我是担心你伤了嗓子。”

  “哦,那我能继续唱吗?”

  “能,你唱。”

  右相又听了一会,停下脚步,等他们走远了,自己再继续走。

  把人抱上马车,魏山阙感觉到一抹视线,偏头一看,只看见一抹衣裙闪过,藏进了阴影里。

  是徐娉婷。

  一丝不悦划过心头。

  魏山阙进了车厢关好门。

  马车缓缓驶出。

  车里的人总算安静下来了,裴长缨挪到魏山阙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醉意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亮了。

  就像是一只幼兽,满眼信任和依赖。

  “师父……嘿嘿,最喜欢师父了。”

  平静无波的古井中,仿佛落入了一片轻飘飘的树叶,悄无声息的,引起阵阵涟漪。

  说着,裴长缨扑进魏山阙怀里,酝酿睡意。

  醉鬼,睡着了,死活不撒手。

  总不能给手剁了吧?

  嘿嘿。

  裴长缨成功躺上魏山阙的床。

  被抓的过紧,魏山阙无奈,只能接过下人递来热毛巾,给自己和怀里熟睡的人擦了把脸。

  就这么合衣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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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柏书被康王拖回府。

  大过年的还想去督主府?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柏书被他逐出家门了呢!

  回到康王府,周柏书看见一屋子的丫鬟,和端坐其中的有些面生的女子。

  一拍脑袋反应过来。

  他成亲了,家里还有个没洞房的妻子。

  康王府的世子妃。

  这架势是要做什么?

  “夫君,我今儿身子不爽,这些丫鬟你可随便挑一个收了做通房。”

  周柏书:……

  他选择翻墙离开。

  “小姐,世子是不是生气了?”

  世子妃道:“爱气不气,反正他别想动我一根手指头。”

  督主府去不了,之前的狐朋友狗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周柏书思考了下,选择爬墙进了质子府。

  质子府里冷冷清清的。

  没有人记得质子府里的兰镜。

  他此刻坐在院子里,看着远方的烟火。

  眼角流露出来的落寞,令人心疼。

  “兰镜!”周柏书从墙头跳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小坛子酒和一只烧鸡。

  “我来陪你过年。”

  “世子。”兰镜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个阖家欢乐的节日里,有人会来陪自己。

  “家里待不住,我那个世子妃总想塞丫鬟给我做通房。”周柏书给自己和兰镜分别倒了杯酒。

  兰镜端起酒杯道:“那不是很好?”

  男人,有几个不好颜色的?

  周柏书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激动道:“当然不好了!我不想像我父王那样搞一屋子女人,我原本打算和世子妃一世一双人的!结果她居然!”

  兰镜垂下眼皮,浅浅笑了起来。

  浅笑低敛眸,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易碎的美,惹得周柏书忘了动作。

  “那你是个好男人。”

  “但她不给我做好人的机会。”

  周柏书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