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傲慢与棒槌>第90章 斯文败类顾教授

  没多久,秦澜存完包跑了过来,脸色明显放松了一些,刚要开口询问林熹是怎么发现可能有窃听器的,就对上对方抬起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写着:还没结束,别说话。我要再确定下你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窃听装置。

  秦澜当下又出了一身冷汗,跟着两人来到综合体的地下车库。

  走到方恒安的车边,顾临奚走到后备箱出拿出一个形似无线电探测仪的设备,递给秦澜。

  秦澜毕竟是科班出生的警察,一下就看出这是专业级的反监听探测仪。

  她会意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用探测仪检查随身物品,同时心中也闪过疑惑,这种探测仪费用不菲,一般保密性质极高的单位才会配备,什么人会随身带着放在车里呢?

  过了大约一刻钟,秦澜拉开车门走了出来,将检测仪递还,同时说:“我检查过了,没别的监视设备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忍不住连连打量这位实习生:“你太神了,那包我背那么久都没觉察到。你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顾临奚轻描淡写道:“能发现窃听器是因为靠近你的时候我正在打电话,听筒里有电波杂音,所以留了神。不过当时也没想太多,巧在你走时包擦到了我,我正好看到监听器一点微弱的反光。”

  秦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顾临奚看她这样,似乎觉得有点好笑,轻轻点了下自己的新眼镜,转向方恒安:“你看,新眼镜派上用了吧?”

  说这话时,他还轻轻眨了下眼,漆黑瞳孔中那点特殊的光十分流光溢彩。

  顾临奚就按他自己解释的那样,自从被导演“发现身份”后,十分的破罐破摔,举止神态都不再特意带有“林熹化”的拘束和稚嫩。

  再加上周身打扮,这时候其实很像从前许多人熟悉的那位顾教授了。

  而另一方面,也不知是因为两个人关系的变化还是别的什么,有些瞬间……比如刚才,方恒安甚至在这位教授身上感觉到一种隐晦的骚包气息,两种气质混在一起,简直有点衣冠禽兽的味道了。

  脑中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方恒安忙按耐住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想法,喉结却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下。

  他清了下嗓子,不去看自己那位惑人心神的老师,只将目光转向秦澜,简单安抚了几句后,三人来到了附近一家较为安静的咖啡厅。

  秦澜捏着咖啡勺,神情一片迷茫。她正在努力按照两人的提问努力回忆自己这几天到过什么地方,可能是什么人放的窃听器。

  “……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特殊的。这只包我用了好久了,是从一家淘宝店买的……店我刚才翻了下是个十年皇冠老店。最近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今天是我两个月来第一次出来玩……回家的话我也是一个人,除了我妈来过一次送菜外,没人来过。”

  端咖啡上来的服务生听到只言片语,心中感慨,多么朴素的单身生活啊。

  结合那句“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同样是社畜,真是心有戚戚。连带看对面那似乎是女孩老板的男人都不顺眼起来,没好气把咖啡杯重重地放下。

  方恒安并没注意到,同样也没情商对手下警花的枯燥单身生活有所同情,只皱眉沉思。

  秦澜作为警察还是有基本的发侦查意识的,的确是那个窃听器十分精巧隐蔽,不是市面上随便那种灰色产业会使用的粗制滥造的东西。

  如果不是顾临奚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再加上电话的巧合,方恒安自问今天并不能发现。

  所以,对方显然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犯罪集团,能接触到秦澜背包的人也太多,细查起来地铁安检员都有可能,查监听器是怎么来的无疑大海捞针,没有意义。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是秦澜?

  方恒安想,这女孩在警局是个很常规的位置。作为自己亲带的新人,她几乎可以接触到全部案件,但是都并不深入。

  另外,也出于”新人学习”的原因几乎有所有普通案件的卷宗查看权限,但同样不包括比较敏感及涉密的重案要案。

  那么,在她身上费尽心思放窃听器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的神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只有秦澜能接触到?

  ——还是说……不只是她?

  如果是前者还好,作案者不一定出自警局,事件也有头绪可查。

  但如果是后者,联系“内鬼”的怀疑和孙局那过分巧合的“晋升机会”——就极其可怕了。

  这意味着有人对警局的渗透力已经到了连不起眼的秦澜都覆盖的程度。

  而要验证很简单,只需要暗中查一查,警队其他人是否也被安放了窃听设备。

  方恒安心中有了决断,再加上眼看和秦澜也聊不出什么了,便准备叫上已经无聊到读咖啡产地说明的顾临奚离开——顾教授深谙偷懒的哲学,在场有人能解决的事情他绝不多亲自思考,信息不足无法决断的事情也绝不提前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是“老孙”,方恒安过去曾派这人私下查过钟力的老底。

  说来归根究底,从那时起他就因为查顾临奚车祸之事,无意间顺藤摸瓜发,隐约发觉公安系统内部有些问题,所以很多事情下意识地不再大张旗鼓从明面上做。

  这时候忽然接到老孙的电话,方恒安觉得有些不对,示意原本要起身离开的秦澜稍等,接通了电话。

  老孙那边似乎信号很差,声音有点断断续续,还压的极低。方恒安走到咖啡店门口安静的角落接听。

  大约十分钟后,他回来了,神色甚至比之前还要平静,但他的注视无端让秦澜有些心惊肉跳。

  “方老师,怎么了?”她有点紧张地捏住了杯子。

  方恒安坐下,平静地说:“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希望你先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之前问过,但是我想给你机会,重新回答一次。”

  秦澜没来由地心一提,战战兢兢的问:“什么?”

  “你今天下午在我办公室门口做什么?”方恒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