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荒言坐在屋内，安静的望着窗外。
天庭寂静的可怕，窗外是亘古不变的祥云烟霞，看似祥瑞圣洁，实则了无生趣。
屋内一切物品都被收了起来，只有一桌两椅和一张床。
玉荒言脸色苍白，身体迅速消瘦，那张脸脸颊凹陷，整个人毫无精神，目光也显得呆滞，纵使五官依然精致无双，却与曾经风华绝代的龙神判若两人。
咯吱，开门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玉荒言像是没有注意到这声音一般，呆呆的望着窗外。
“在想什么？”
无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木梳，笑着给玉荒言梳头，曾经如墨玉般的黑色长发如今却如枯草一般，轻轻一梳便带出大量落发。
“在想怎么杀你。”玉荒言平静的回答。
无来并不意外，反而笑出了声。他将玉荒言坐的椅子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玉儿。”无来跪在地上将头靠在玉荒言的肚子上，玉荒言浑身瘦弱枯干唯独这肚子大的惊人，“我们的孩儿快要出世了。”
玉荒言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你想给他起个什么名字？”无来见他不回应也不生气，自己坐在椅子上将他抱到自己大腿上。
接触到无来身体的瞬间，玉荒言打了个寒颤。
无来若无其事的接着说道：“便叫四海如何？”
四海即是天下，当真是个野心勃勃的名字。得不到玉荒言的回应，无来缓缓脱去他身上仅有的薄衫，玉荒言的眼神呆滞即使是一丝不挂看起来也毫不在意。
“玉儿最近瘦了好多啊，手感都不好了。”无来抱怨着伸手抚摸玉荒言的胸口，瘦骨嶙峋，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摸起来分外硌手。
无来分开玉荒言的双腿，让玉荒言抱着自己的脖子，后穴正对上自己滚烫的肉棒，“玉儿乖，坐下。”
“嗯呢……啊！”玉荒言的分身依然是软的，后穴干涩之极，坐下来时一个龟头都进不去。无来也不急，从袖子里缓缓拿出一盒软膏。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声音，像是绣花针刺破窗纸发出的声音。
玉荒言仿佛浑然不觉，无来却已经抱着他起身，只见他伸出两指从容的夹住朝他面门而来的暗器银针，反手便是一挥，银针反刺出去，很快听到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声。
无来将玉荒言的衣服替他穿好抱着他走出寝殿。
殿外彩云多多霞光万丈，然而就在那白玉回廊上赫然躺着一具面目丑陋的神仙尸体，那尸体怒目圆睁眉心正中插着一根银针。
玉荒言一动不动的躺在无来怀里显得极为乖巧，无来在他唇上一吻，随手用三昧真火将尸体焚去，无来似乎心情甚好，看也不看地上的刺客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儿朝着凌霄宝殿的方向走去。
“诸位，无来为天庭，为神仙一族所做的贡献，诸位也是看在眼里。”凌霄大殿上，无来的声音回荡在殿内，神仙们挤作一团纷纷在无来落脚的地方趴下争先做着无来的垫脚石。
玉荒言冷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里无喜无悲。
无来将玉荒言放在宝座之上，踩着一位神仙的头站在玉荒言身侧。“可就在刚才，竟有人要刺杀我。”
话音刚落，所有的神仙都跪了下来，他们的头紧紧的贴住地面，颤抖如蝼蚁。
“无来甚是寒心啊。”他勾起唇角发出一声轻叹，一双眼角微垂的杏眼满是遗憾的眼光。
“寝宫的结界钥匙只有我一人持有，那么这奸人又是怎么潜入的呢。”无来用余光扫了一眼众人，“必有同党。”
话音刚落，殿下众仙抖的愈发厉害。
就在这时，角落处一位小仙发出了惊天的怒吼声，他犹如狮子般古怪的头颅青筋暴起，朝着无来撕咬而来。
无来勾起唇角，手指一抬，仅用气力便将反叛者拦腰斩断。不知是由于不服还是处于滔天的恐惧，众仙没有因为小仙的死而就此罢休，越来越多的仙人拿起了法器冲向殿上的无来。
“真令人寒心啊。”无来故作难过的摇了摇头，手中长刀祭出，他就站在原地，仙人不停的朝他扑过来，他挥动着手里的长刀，一刀一人。大殿内很快便血流成河。
玉荒言看着眼前的场景，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仙人死了大半，剩下的匍匐于无来脚下，分不清究竟是仙家还是蝼蚁。
“你看，是不是似曾相识的故事？”无来轻喘着，伸手擦去下巴处的血迹。
玉荒言睁开眼睛平静的望着无来。
“背叛到处都是，每个人都想要我的命。”此前无来的每一句话都淡定又从容，唯独这一句的最后说的愤怒又不甘，甚至还带了几分委屈。
玉荒言抬起眼看着他，他眼睛眨的很慢，没什么表情似乎脸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僵硬着，他没有解释亦没有痛骂。
殿下汉白玉阶梯下是亘古不变的烟云及匍匐在地的仙家仆从。
殿上，无来身着精致长衫，那金雕玉刻的宝座上坐着他身怀六甲的爱人。可这场景，这人，这些事，当真是在场任何一个人所预想过，所想要的吗？
“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杀我吗？”无来捏住玉荒言的下巴，皱眉问道。
玉荒言能感觉到他波动的情绪，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因为争做凌霄宝殿都在因为无来的怒气而微微发颤。
想来自己为了西征之事也忙碌了百万年了，而到最后，竟亲手养出了西征路上最可怖的怪物。
上古龙神自以为清高又不可一世，结果却甘心为一根小草成亲生子，可这小草……当真……爱自己吗？还是只拿爱当幌子？
倘若真心，就不会杀害自己身边至亲之人。
倘若真心，就不会惦记这亭台富贵天下权势。
倘若真心，就不会口中念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背地里救仙族修天庭。
自己所珍视，视如珍宝的凡尘七日，不过……一场笑话。
啪嗒，啪嗒。
无来愣了一下。
玉荒言哭了，他没了曾经的桀骜，没了嘴角时常挂着的三分邪魅七分张扬，他没了惊世的绝艳，如今的他脸色蜡黄，头发脱落，瘦骨嶙峋。
那微微上扬的眼角通红着，他看着无来，带着哭腔道：
“是，我希望你现在就死。”
无来没了表情，一双清澈的杏眼无喜无悲，像是夜里的深潭。
随后他大步走到玉荒言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玉荒言狼狈的踉跄了两步就被无来重重的按在了地上。
撕拉，衣服再次被撕裂，玉荒言紧紧抱着肚子艰难的喘息着。
“啊！！！”
惨叫声回荡在满是血腥的大殿上。无来的分身就像一把滚烫的烙铁，毫不吝惜的贯穿玉荒言的身体。
“啊啊啊！”绝不是情爱，只是酷刑。
玉荒言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他浑身赤裸倒在这天界最尊贵的座椅下。台阶下方，曾令他最不屑最不耻的仙族正跪倒在地，耳边全是他自己的惨叫与血液润滑过的抽插声、水声。
玉荒言艰难的向前爬了几步，汉白玉砌成的地面太过光滑，他干枯的双手往前抓了几下，却什么也抓不住，被无来握着脚踝拖了回去。
在这场血腥杀戮中苟活的众仙将额头死死的抵在汉白玉的石砖上，丝毫不敢抬头。
“啊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
大殿之中，不断传来水声和绝望的惨叫声，其余寂静无声。无人施救，只有施暴者和受虐者。
无来紧紧握着手里的长刀，一手推了下玉荒言的屁股，分身从他后穴抽出来，发出瓶塞般嘭的一声。他伸出手抚摸玉荒言的背脊，只要划开这背脊，抽出龙筋。眼下的这个人就哪里也去不了了。
只能乖乖留在自己身边。
玉荒言感觉无来火热的手指在自己的背脊上抚摸着，他抱着肚子艰难的趴在地上。
“玉儿，我不会放过你的。”无来沉声道。
“若我还在，你不能死。”
“若我要死了，一定会提前杀了你。”
玉荒言一愣，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无来没什么表情，不似刚才发疯屠杀的模样，亦不同于素日温柔缱绻的样子。
无来用手在玉荒言的脊梁上反复按压，力道越来越重。只要抽出龙筋，玉荒言就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等等！”
听到这个声音玉荒言艰难的抬起了眼睛，磕磕绊绊的说道：“你来……作甚，速，速离开！”
一人从浮光漫天的云海之中飞来，踉踉跄跄的绊倒在门槛处，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地。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海龟老人还不退下！”玉荒言的下半身到处是血迹他大叫着想要站起来被无来死死的按住。
“陛下……天帝陛下！”海龟老人大声道：“君上临盆在即，万万经不起如此折腾啊。”
无来没什么表情，手上仍未泄力依旧死死按着玉荒言的背。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海龟老人比站在高位的男人大了百万寿数，此时却冲着他磕起了头，声音在死寂的凌霄宝殿里极大，反复回荡在大殿之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鲜红的血液浸染大殿的汉白玉砖石。
“行了。”
“别磕了。”无来淡声道。
他松开玉荒言，缓缓朝门外走去，他的步子很慢身形略有些晃动竟是有些踉跄，无限雍容的宫殿里满是残肢，无来丝毫不介意的踩着血液和断手往外走去。
----
“若我还在，你不能死。”
“若我要死了，一定会提前杀了你。”
这是来自于一个疯子的真心，一个恶鬼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