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脑机仿生学实验与应用>第61章 番外一 古代AU(下)

  活泼泼的可人儿顷刻间化于无形,商公子伤心懊恼不可名状,回到府里便大病一场,高烧连日不退。商老爷子为他遍访名医,又是针灸,又是放血,终于把人救醒过来。从此他比以往更痴傻几分,时常发呆抹泪,却任谁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恍惚间冬去春来,一日商公子正心不在焉地在庭院里绑弓弦,商狗儿连跑带颠地打外边回来,将他从痴愣中叫醒:“公子,公子!姓陈的回来了,咱看看去?”

  商公子甩开他的手,气鼓鼓道:“我不去。看他做甚?”

  “嗐呀,公子不知,那泼皮时来运转,中了解试优等,如今衣锦还乡、骑马游街哩!”

  商公子一听,更不乐意去了。他因养病耽误了比试,未能参加今年武举,那姓陈的却一举得中,真可谓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商公子想起被那缺德鬼“收走”的心上人,气得拉弓搭箭,一连十发,将草编的靶心射得稀烂。

  此时府门外传来喧哗嘈杂之声,商狗儿听了眼前一亮:“来了来了,到咱家门口儿了!”说着夺下商公子手中弓箭,硬把他拉到大门口。

  只见姓陈的骑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头戴锦冠、身披红花,乐呵呵冲沿路围观的百姓拱手致意,好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商公子恨得牙痒,又不想被那泼皮瞧见他,刚想转身躲避,一眼瞥见为陈公子牵马的书童,呼吸为之一滞。

  那书童以丝帕遮着下半边脸,可清俊的眉眼和身形姿态,分明是与他洞房花烛、共度一夜春宵的美人儿!

  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商公子扒开人群挤到马前,一把将美人儿脸上丝帕扯下。

  “伽南!”他喉头发紧,几乎叫不出声,“你怎么……”

  那双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如水双眸,却只带着些许讶异冷冷瞅着他,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哟,这不商大公子嘛?嗐呀,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呀!”姓陈的拱拱手,扬声招呼他道,“原想着在冀州武场能见着你,怎么,商公子今年时运不济,比试未过?”

  商公子不搭理他,一把抓住美人儿手腕:“伽南,随我回家,走……”

  那书童蹙眉一脸嫌恶,一边缩手挣扎,一边回头冲马上呼救:“公子!”

  商公子像被人一拳捶在心上,口中泛起的酸苦几乎打断呼吸,手上便松了劲儿。

  姓陈的翻身下马,瞪眼拦在他两人中间:“欸,商公子这是何意?平白拉扯我家书童做甚?”

  “伽南,伽南!”商公子错开他,又伸手去握那书童肩头,“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我家下聘娶了你!”

  “你失心疯了吧?你下聘娶个须眉男子?”陈大官人翻脸推搡他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抢人,没王法了?”

  眼看两人就要当街厮打起来,商府家丁小厮纷纷跑出来护主,陈家一众随从也拥上来对峙。正乱作一团,商府门里突然传出一声厉喝:“斗儿住手!都退下!”

  陈公子见商老爷子纡尊出来主事,便不敢造次,也抬手喝退下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上马走了。

  商公子伸长手臂还想去够那书童,却被商狗儿抱住腰不让他去。当着街坊四邻,商老爷子面子上过不去,便狠心呵斥道:“来呀,把这不肖子关入净室,好好儿反省!”小厮们便一拥而上,七手八脚连拉带推地把公子逮回后院。

  说是净室禁闭,实际有吃有喝有铺盖,平日伺候他起居的小厮也跟着一起。到晚夕商狗儿服侍他用过了饭,又打来水供他洗漱,一边为他理铺,一边倒腾闲话:“人呐,时也,运也。这姓陈的不知怎的傍上了山海关总兵谷元明将军,此番武举得中,少不得捐个守备、把总,往后在这昌黎县里,谁还敢说他一句不是?我说公子啊,往后咱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商公子将手巾往盆里一掷,红眼嚷道:“奸猾小人!使把戏诓我,把我卿卿骗了去!”

  没头没尾的一句,商狗儿自然听不明白,愣了一下接道:“公子是说他那书童?嗐,公子喜欢那样式儿的,赶明儿我随你往乡下学堂里相看一个。书童不比旁的奴仆,别人的断没有让给你的道理,毕竟……欸嘿嘿,那是人家房里暖床用的……”

  商公子闻言一把揪住他领口:“什么用的?!”

  “暖床啊,就是……干那事的。”商狗儿挑动眉头,抿嘴笑道,“公子若等不得了,我去叫猫儿来,他常与庄上伙计们做那勾当,熟门熟路……”

  “滚!”商公子暴跳起来,一脚将这没眼色的小厮踹出老远去。

  商狗儿连滚带爬逃出门去,当啷一声将门上锁:“得罪了,公子,老太爷叫你好生反省、不得外出,你忍耐些个,过两日就放你出来。”

  商公子在里边咣咣踹门,发疯似地闹到半夜,直到三更敲过,他终于力竭趴在地铺上,脸埋在被里呜呜地哭。屋里灯烛瞬间全部熄灭,他并未察觉。

  幽冥中他感到身边似有人靠近,接着便是一声轻叹。

  “哎,傻子。”

  商公子浑身一僵,随即翻身便将人扑进怀里,哽咽道:“伽南,你为何不认我?他对你……好吗?”

  怀中人哧笑道:“夯货,你想的什么脏心思?他近来同谷总兵家公子厮混在一处,两人被窝里打仗说僵了,他故意扯我作戏,好叫人家吃醋、追他回去。街面上人多嘴杂,我怎么好与你对眼儿?”

  商公子听罢心口大开,却仍不放心,又拉着人手追问道:“他使花招,佯装收了你魂魄,我只当你人没了,你不知,这半年来我……你为何又与那泼皮一道儿?”

  伽南笑道:“陈公子嘴是油滑些,心倒不坏。他的确用那宝物收了我,却听不得我夜夜在里头哭泣。问明了原委,便带我夜探沧州牢城,把死囚牢里那十几个将死之人的阳气都赔给我,我这才有了能白日里化形的旺跳身子。”

  商公子一听,这还承上那泼皮的恩情了?心里老大不情愿,嘟囔道:“这便叫他拿住了?赶明儿我还得登门谢他哩!”

  “那倒不必。我也替他使了些手脚,要不,他一个只读闲书的街溜子,武举时如何过得‘对策’一试?”伽南宽慰他道,“相公再忍耐几日,我已与他说好,待谷公子来,我便可脱身了。”

  商公子脸刷的红透,吐着热气问:“你,你叫我什么?”不等伽南回答,他便扑将上去,把人衣裳剥得七零八落。

  美人儿如玉的身子,在暗夜里白得发光,商公子一路从头亲到脚,尝遍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痒得人颤声叫“相公”不迭。两人痴缠了半宿,快活得要不得。

  于是伽南白日里在陈府教那泼皮读书、写公文,夜里便施法术溜进商府,与情郎夜夜偷欢。

  果不出所料,不到半月,一日打城门进来个身骑白马的英俊公子,沿路问道陈府。到了后便径直打马杀进门去,将那新科武举人揍得眼儿都青了。

  当日,商府门房领进来个明眸皓齿的书生,自告奋勇来给公子作书童。他说,再顽劣的公子他都能劝动;由他送考的前主家,武举时骑射、对策都拔了头名。商老爷子听了这话好不振奋,当即便叫人将他送进商公子房里去了。

  ----

  陈大官人be like:偷题不算偷。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