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如何在虐文里跟上神谈恋爱>第38章 吵闹日常

  楚湛怎么也没想到宫斗剧中的情节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是打算死的。可真的面临,却还是很害怕。

  “谁。谁派你来的?”

  “求娘娘放过我吧。”

  那侍从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真的是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哭得那叫一个惨。晓铭气愤不已,“公子。我们把他交给皇上吧。”

  楚湛摇摇头。

  “公子!”

  “不能交给他。”楚湛叹口气,“你就偷偷地把人派遣出宫吧。”

  楚湛有自己的想法。他若凡事依靠陆十渊,那真的是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看这个侍从的样子,他能猜出他是被人指使。估计也是个炮灰。但是他也是个炮灰啊。他做不来杀人夺命的事情,就罚他离开皇宫就好了。

  回到了自己的湛然院,楚湛抬头望了一圈,湛然殿是受陆十渊保护着的。所以他不会有事。可又不是哪里都是安全的。

  如果刚才他喝了的话怎么样呢?

  过了好一会儿,晓铭跑回来道:

  “公子。处理了。我就跟李公公说,这侍从犯了错,您不喜欢他。估计下场会很凄惨。我出门时已经听到打板子的声音。嗨!真痛快!”

  “嗯。那是什么毒啊?”楚湛问出口,忙缩缩头,“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肯定是能毒死人的酒,看晓铭的表情就知道了。

  “公子。真的不告诉皇上啊?皇上会替我们做主的!”

  楚湛摇摇头,“我想想。我先想想啊。”

  他想的倒不是如何对付和反击。他想的是如果他喝了酒就好了。那会不会结束第一世,直接进入第三世?他怎么就那个时候突然那么聪明呢。

  这本能的求生欲啊。

  死了就好了。他想回家。他要回去见貔貅爹娘。

  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到了下午。楚湛看到晓铭高高兴兴地走进来。

  “公子!公子!好消息!皇上大怒,命令张总管盘问每一个侍从,还罚了好几个总管,说他们办事不利。这才会出现有人被收卖。如今内务监院一片狼嚎呢。那场面,哈哈哈哈。公子您真该去看看,太解气了!哼!那个想害死你的人也该明白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

  啊?这么兴师动众啊。楚湛抚着抚额头。

  别这样啊。这不是更加遭人恨吗?他原本听说陆十渊要开后宫,他还很高兴呢。这意味着他很快就要失宠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到了晚上。陆十渊来了。

  “你出了事,怎么不告诉我?”陆十渊皱着眉,表情很严肃。应该刚动怒过,根本不知道微笑是何物。

  “嗯。我觉得,我可以处理?”晓铭真爱多管闲事啊。他实在不想做个废物啊啊。

  “是吗?”陆十渊向前一步,搂住他,轻声道:“依靠我。楚湛。你可以依靠我。”

  搂得楚湛透不过气。他忍不住推了推,“快无法呼吸了。”

  “嗯。”陆十渊松了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两人就这样站着抱着,立在窗前。一轮皎洁的月亮高挂着,清亮地照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雪落了起来。先是小雪,一点点飘进来,然后雪花越来越大。外面的白树白树,和白雪融在一起。也不知是雪还是花。

  就这样站了许久。陆十渊低头问,“饿了没?”

  楚湛点点头。其实他已经吃过了。但陆十渊应该没吃。人家估计为了处理他的事,都没来得及吃晚饭呢。

  他陪他吃了晚饭。然后沐浴。楚湛知道要面临什么。他实在不想做那种事,觉得又闷又腻又无趣,陆十渊又太放纵了。

  他眼珠子一转,“皇上。下大雪了呢。我想去赏雪,可以吗?”

  “现在?”陆十渊的心思被看穿了,还被避免了。不可抑制的失望。他是很想……因为只有这样,在鬼界缺失的空隙仿佛才能被填满。

  “嗯。好。我们走。”

  楚湛披了件白色皮袄,跟陆十渊站一起,到了宫中的摘星台。如今大雪夜,四周寂静无比,楚湛跟着陆十渊走上木质楼梯。这摘星台很高,预测有五六层楼高,这在古代已经很高了。

  上去后,就是城墙,檐角秀丽,从这可以看到一整个秀丽皇朝,灯火千家,点点星火。

  “看完了。我们走吧。”

  因为雪越下越大,陆十渊担心楚湛继续感冒了。

  “在看一会儿嘛。”他一点也不想回去。他在殿中除了睡就是吃的,如今的精力好得很。

  “要不。皇上先回去。我自己在这里看雪?”

  “……”陆十渊轻叹,“我陪你吧。”

  “你日理万……”

  “我陪你。”

  “噢。”楚湛无奈。

  大雪纷纷,飘转了一会儿,渐渐地停了。几颗星星露了出来。两人才转身离开。

  因为大雪深深浅浅,他们来时也没有做什么撵车,看楚湛走得慢吞吞的。陆十渊看不过,直接扛起来就走。但这抱人这种事,房内做做才行,外面做来不得尴尬死了。

  楚湛啊了一声。后面侍从的人都笑了。

  他捂住脸,妈呀。他的男性自尊啊。好不容易到了屋内。楚湛立马道:

  “能不能别这样在外人面前抱我?”

  “为什么不行?”陆十渊看着他。

  楚湛道:“我是个男人!”他反复强调。他想也许陆十渊在意的,不是他是否是男人,而是他宠妃名号。但是他是真的不喜欢这样。

  “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楚湛盯着他,能不能尊重一下他。他是想这样说的。可是陆十渊哪里没尊重他了?只是他习惯性地护着他,这个问题在染江镇已经说过了。

  就算陆十渊嘴上保证,可他也无法做到真的尊重他。这个人一直以来把他视为他的所有物,而不是与他平起平坐的那个人。

  他是个王爷,不是个现代人。他是个皇帝。

  算了。反正他也没打算真的跟他在一起。何必计较那么多。

  陆十渊等了很久,也没等楚湛说下一句。

  “生气了?这样抱你就生气了?”旁人是因为不受宠生气,他的清妃则是因为太受宠而生气。”

  “没有生气。”楚湛不太高兴地说。

  “生气了。”

  “我没有。”楚湛道。

  “好。你没生气。那给我弹首曲子。”

  “现在?”

  “现在。”陆十渊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他的小妃子还生气。

  其实到底谁应该生气?他对他混不在意,屡次避开他。他尊重他,也不碰他。入宫来一个月来他们只发生了一次关系。

  现在连他抱他,就要生气?

  就算鬼界那日他们吵架是他不对,可他说休夫就休夫,丝毫没有重视过这段关系。宁愿答应一个无名之辈,也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原本陆十渊认为这些都是小事。他一门心思想讨好他。倒也没觉得什么。

  可刚才楚湛明明心中有气,还是什么都没说。那感觉就好像是,他完全不在意他一样。他拒绝改进,也拒绝跟他进一步。

  既然如此。他也何必一头热?

  “会吵到人的。”楚湛扁扁嘴。

  “弹。”陆十渊一丝表情都无,疏离淡漠。

  楚湛慢腾腾地站起来,走过去把琴抱在怀里,走到陆十渊跟前,陆十渊抬抬下巴,指了指桌边。

  楚湛走到案边,端坐好。案很矮,要席地而坐,楚湛盘腿而坐的姿态很慵懒,也很适合他。

  寂静的夜里,楚湛选了一首很轻柔的曲子。琴声悠扬而起,穿越静谧的夜空,月色正朦胧。

  一曲既罢。陆十渊抬起头,他痴迷地看着楚湛,感叹道:“真好。”

  得到陆十渊的赞美,楚湛一扫郁闷,笑道:“真的。你是第二个这样说的人呢。”

  “第二个?第一个是谁?”

  “琴师千羽。”

  “过来。”陆十渊伸出手,“来我这里。”

  楚湛乖乖地去了。

  陆十渊把他的手牵在手里,“弹得很好。以后多弹。”

  “我在弹啊。”

  陆十渊浅笑,“也多弹给我听,好不好?”

  “你刚才还逼我弹呢。”

  “不会了。你想弹就弹,好么?”

  两人靠得越来越近,陆十渊把嘴凑到他的耳边,楚湛的耳朵发了红。

  “你会弹吗?”

  “不会。”陆十渊道,“但不代表我不会欣赏。”他把手伸到楚湛瘦劲的腰间,渐渐往下。“可以吗?好久了。”

  楚湛知道逃不过。可是距离上次还不过十日,怎么就好久了。“我不太……”

  “我不想听。”陆十渊含住他的耳垂,“再说一遍。”

  楚湛无奈,叹口气,急急地说:“轻一点。慢一点。然后少一点。”

  陆十渊:“……好。”

  但事情总是会超出两人的预期。或者说楚湛的预期。第二日醒来,楚湛只觉整个人像散了架,软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他翻了个身,想下床,只觉腿一软,还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轻骂了声,

  “大骗子。”

  虽然如此,楚湛的身体已经特别熟悉陆十渊,每次都能被打开得很彻底,有一种天造地设的感觉。

  他也看着陆十渊的表情,偶尔会不太清冷,变成沉迷发疯,让楚湛有种错觉,他好像在他的身体上得到了非常多的快乐。

  ——他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用处。

  每次那种事情完,陆十渊就会对他更好。什么珍宝。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送。可吃的东西嘛,是这样的。没有的时候就各种想,但有的时候,就觉得那就那样。

  楚湛来这里,已经快几个月了。按道理,到了第二年夏天,就是他的死期。还有半年的时间。可楚湛闲不住了。

  总是弹琴也会累吧。他想出去玩玩。

  恰好魏山主让人给他送了封信,让他出来赏梅。楚湛想了想,他派人去跟陆十渊说了,就自行带着晓铭出宫去了。

  那送信的侍从倒也是送信了。可到了晖殿。皇上还在仪事呢。那场面多威严啊。侍从也不知道该把消息给谁。

  就这样拖了一下,这信也没送出去。

  这送信也是个技术活,要说也只能说楚湛对宫中事务实在不太了解,这才如此。

  可他仍喜滋滋地出宫去了。

  皇城里他熟的也只有魏山主。楚湛去了徐公府。

  魏山主带他去看了梅花。两人在梅林边的亭子里喝酒,吃梅花酥。

  “上次我娘找你帮忙。皇上就没再对付我爹。”

  楚湛听了一愣,可是陆十渊不是这样对他说的。他拿着梅花酥的手停顿了一下,

  “这样就好。”

  “我觉得你不该答应我娘。这样以后她们遇见事还会找你,会让你陷入更为难的处境,会逼着你做选择。”

  “我有什么好选择的。”楚湛托着自己的下巴,“对的事情就帮。不对的就不理。”

  “可是哪里有什么对的还是错的。没有那么简单呢。”

  楚湛脑子短路,很多时候他都没想那么多。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三姐照顾他,他就帮忙了。

  “嗯。”

  楚湛看天色暗了,便想着要回宫了。刚要起来。魏山主道:“都出来了。再玩一会儿嘛?听戏去。”

  “我不会听戏。”

  “那不一样,那是说书,还有皮影表演。”

  那不是皮影戏嘛?楚湛还没看过呢。来到这里那么久了,陆十渊也只带他出去玩一次。鬼界也忙着去探险。楚湛有点儿心动。

  “嗯。好的。迟一点也没事。”楚湛眯着眼睛笑。

  皮影戏还真的挺有意思的。等看完一场,出了戏院,天色已经黑了。肚子也饿了。两人便去吃了东西。反正也回不了宫,干脆在徐国公住了一晚。

  第二日,又是白日。干脆继续玩。楚湛才知大梁都城繁华热闹,有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美食,还有看不完的皮影戏……

  楚湛的人生哲学,大抵吃喝玩乐,简单快乐地过活。没什么事业心。

  真的要说干的最大的一份事业,大概就是渡劫成仙了。但与所有兽族对话是他的本能。却不是他打从心里喜欢做的事情。

  在御兽监可以是可以,但太忙了。不是他的理想场所。

  真的有机会,他大概会选择成为一个普通的琴师。

  楚湛又去买了一把新古琴,带着新琴新吃的,美滋滋地回宫了。

  宫灯已经挂上了,夜色寂静。楚湛回到湛然宫时,只见宫内一片寂静,什么声息都无。他进到屋内,只见厅中阴沉沉的坐着一个人。

  屋里甚至都没掌灯。

  楚湛吓得琴都掉地上了。啪嗒。

  “回来了?”声音冰冷。

  楚湛捡起琴,嗯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这话跟朋友之间说说倒还好,但绝对不适合宫妃和帝王。

  陆十渊听了,就把桌上的杯子甩了出去。怦的一下,杯子碎在地上,摔得粉碎。

  楚湛吓了一跳。那地上跪着的晓铭等人也吓了一跳。

  其实陆十渊当王爷就已经这般凶狠了,只是在楚湛面前甚少表现。实在是楚公子这句话太轻慢了。帝王之威岂是一般人可以触犯的?

  楚湛蹲下身,想去捡杯子,但陆十渊一把把人抓起来了,厉声道:

  “这种事交给奴才就好。不用你来做!”

  楚湛不喜欢陆十渊说晓铭是奴才,皱皱眉,推开他的手,继续自顾自地捡。

  他有他自己的坚持。

  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触犯皇权,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陆十渊只是盯着楚湛。就这样看着。楚湛把东西捡回来了,放在了桌上。

  “你去哪里了?”他是晚上才得知,听说楚湛说出了宫。

  “没去哪里。”楚湛原本可以高高兴兴地说。但现在不想说了。

  陆十渊冷哼一声,转向跪着的晓铭。

  “你说。”

  晓铭哪还敢顶嘴啊,战战兢兢地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说了。

  “又是那个魏山主。”陆十渊道。

  他认为此人明确跟楚湛说过喜欢他,那么理所应当,楚湛身为他的妃子,理应避嫌,但楚湛非但没有,还跟他出去玩了两日。

  说不出的烦闷挤压在胸口,陆十渊从未这么烦躁过,对晓铭道:“你没有劝主子及时回宫,理应受罚,明儿去建福宫。”

  这可是宫中最落魄的地方。晓铭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没听到吗?下去。”

  楚湛看晓铭的反应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当即道:“是我的问题,为什么罚他?”

  “有错就要罚。”

  楚湛是真心把晓铭当朋友的。当即道:“那我也有错。你罚我吧。你罚吧。”

  “公子!”

  楚湛觉得陆十渊有点公报私仇。本来就是他的主意,关晓铭什么事儿。一码归一码嘛。他也不知道陆十渊到底在气什么,只觉得他是摆皇帝架子。

  楚湛扶住晓铭的肩膀,大有有难同当的意思。

  陆十渊气得头发昏,他的人跟别人亲亲我我。他真心待他,换来就是这个?

  厉声道:“很好。来人,还不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再打他三十大板。让他知道到底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

  这晓铭也是惨,因为楚湛被打了两回。

  哭唧唧的被两个侍卫拉下去了,他可真受不住啊,吓得放声大哭。

  楚湛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那场面,就跟生离死别一样一样的。

  人抓下去了。屋内空荡荡的。

  楚湛怒视陆十渊,带着从未有过的勇敢,“有本事你也连我都打。不要只打一个!仗势欺人,算什么好汉!”

  陆十渊对站在门口的侍从喝道:“看什么。都滚下去。”说完一把把楚湛拉起来,捏住他的下巴,“你说谁仗势欺人!”

  “你!你你你!”

  他的眼凶巴巴的,寒气逼人。破天荒的,楚湛没有畏惧,眼里都是怒火,那漆黑的瞳孔瞪得圆圆的,清澈得仿佛盛满了水,就跟一只愤怒的美丽鸟儿,浑身炸着毛,别有一番味道。

  陆十渊瞪了他几瞬,居然可耻地看,硬了。

  “……”他瞥过脸,装作无意道:“我没有仗势欺人。我是公事公办。如果人人都如此,我如何管理皇宫,我连一个皇宫也管不了,如何管理一个国家?”

  楚湛还在愤怒中,哪里知道陆十渊的古怪,作势就要去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晓铭挨打。

  他刚想出门,陆十渊还道他离开,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楚湛力气又不够,挣扎了一会儿,但结果只是越搂越紧,

  “你放开我!”

  “我的命令已经下了!”陆十渊怒道。出尔反尔还怎么立威。

  楚湛气得发疯,张口就在搂住他肩膀的手臂上咬去,死死地咬,带着仇恨,咬完解气了,抬起头愤怒地看着陆十渊。

  原以为他会生气,哪知这人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的颜色都变了。

  楚湛:“…………”搞什么鬼?他这么凶他。他表露出想要的意思干什么?

  他作势就要离开,陆十渊已经把他抱住了,贴住他的背,轻声道:“别生气了。”

  这样一抱,楚湛彻底明白了。这哪是想要啊,那里分明已经雄赳赳,气昂昂了。

  “…………”禽兽。“你发什么疯!”刚才他哪里勾引到他了?

  陆十渊也不好意思,尴尬道:“我找个机会再让他回来。行了吧!”

  “哼。”

  陆十渊在楚湛的颈子处吸了两口,抬起头,眼神透露着哀求。

  “休想!”楚湛怒道,他再次欺负了他的朋友,还想他怎么样?

  “楚湛……”陆十渊再次低着头,试图解释着,“是你说也不说一声就私自出宫,然后明知道魏山主喜欢你,你还跟他一起?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好歹是一国之君。”

  “……这是你打晓铭的理由吗?”

  “不是。但是他的确犯错在先。我今日不罚他,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还会有苦头吃。”这是皇宫,多少人盯着呢。也不能太无法无天了。

  “犯错的是我!是我错了!”楚湛急道。

  但陆十渊真的没什么心情讨论这个问题,“唔唔。好好。我知道了。”他推搡着楚湛上床。

  楚湛想拒绝的,可陆十渊已经欺身而上了。那热情讨好的程度,比往日更盛。他逃脱不了,连拒绝都拒绝得像是欲拒还迎。

  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几个时辰完毕。楚湛昏睡过去,他本带着点不高兴的情绪,身体也跟着排斥,过程着实不太顺利。但攻势却相当猛,弄得楚湛更不舒服了。

  第二日起来,陆十渊已经离开了。

  再疼。也得去看晓铭不是。晓铭疼得发晕,看到楚湛前来,立即坐起来了。怪不好意思的。

  楚湛心中愧疚极了。

  听说晓铭仍在建福宫,楚湛想继续找陆十渊,让他快点处理晓铭的事情。去晖殿的路上遇见了张顺张将军。

  “公子是来找皇上吗?”

  “嗯。”

  “可皇上如今在忙。现在过去,估计见不到他。”

  楚湛一听,立马怂了。入宫以来,他一次都没在别处见过他。他对他的事情几乎不闻不问。不管立不立后,也不管他到底在忙什么。他现在过去,那么多人啊,光是伺候的男男女女,哪个不是个顶个的优秀,他自己感觉多少有点儿登不上台面。过去也不自在。

  “那算了。我等他来我这,我再去吧。”

  看楚湛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低着头,眼神躲闪,看着我见犹怜的,张顺温声道:“也不一定在忙。公子真的不过去看看吗?’”

  “不了。我走了。”楚湛说着就要掉头。

  “公子。能否聊几句呢。”

  “跟我?”楚湛瞪大眼,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嗯。”张顺肯定的点点头,“公子喜欢皇上吗?”

  怎么一来就问这个。“怎么了?”

  “嗯。如果公子喜欢,希望公子多为皇上考虑,容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成为帝王的妃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楚湛隐隐约约地听懂一些,但又没有完全听懂,“什么意思啊?”

  “皇上没有再罚徐国公。对皇上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楚湛心想,为什么不是一件好事呢。不对付就不对付了呗。“所以呢。”

  “所以。这意味着,皇上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他明明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

  楚湛还是没听懂,说那么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能听出一点意思来了。张顺觉得他是个绊脚石,在阻碍着陆十渊。没有他,陆十渊可以更顺利的。张顺希望他成熟一点,能成为陆十渊的贤内助。

  他不知该如何说。他早说过,他跟陆十渊不合适。而且他不过是他的一个妾,一个妃。容什么,又忍什么。

  他还没回复。

  张顺又道:“听闻公子差点被人下毒。此事在朝堂中已然传开。这对皇上的名声也很不好。是谁做的,暂时还没查出来。希望公子以后多注意吧。若没什么事情,臣等告退了。”

  楚湛呆呆地立在那。他早说不回宫,是陆十渊非要带他回来!现在了,这些人又各种数落他。他还道张顺是个好说话一点儿,现在看来还是心向着陆十渊。

  陆十渊是个明君,是战神,是好主子,他底下的人所有人都向着他,生怕他把他怎么了。

  楚湛憋屈不已。心口闷闷的。默默地回了湛然宫。饭也不想走了。恰好陆十渊忙,也没空跟他吃晚饭。晓铭又还没被放回来。这里的所有人他都不认识。楚湛孤孤单单地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烛火。

  连着几日,陆十渊都没来。晓铭倒是被放回来了。但还有伤,楚湛让他休息了。

  楚湛若是想出去,得跟陆十渊说。他实在懒得问,也就索性不出去了,跑去教坊司跟几个琴师混在一起,

  他心中虽烦闷,但寄情于琴,倒也怡然自得。尤其跟千羽的感情与日俱增。

  千羽此人,相貌倒是一般,但特别会说话。很会捧人。而且特别有耐心。楚湛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他都会耐心地一一解答。无论楚湛弹成什么样儿,他都会连声赞美。

  楚湛对此人倒也说不上讨厌,可也不很喜欢。

  总觉得他不够真诚。那问题在哪,又说不上来。

  楚湛知道他在讨好他,可他讨好得不露痕迹,连表扬都表扬得很真诚。

  说不出错的一个人。楚湛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想那么多。

  一次恰好其他琴师都不在。楚湛在弹琴,只听噔,琴弦断了,楚湛缩回了手,他的手被琴弦割破了。他嗷了一声。千羽凑过来,抓住他的手,面露焦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楚湛缩回手,“没事啊。”

  千羽笑笑,“没事就好。公子继续弹吧。”

  那抓手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楚湛想,如果是无意的,是真诚地喜欢他,此刻已经会带点惊慌吧?毕竟他是宫妃。千羽也实在不像是那么蠢笨的人。所以他是有意的。要么是真的喜欢他。要么是他故意这样做。

  楚湛只能想到这些了。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胡乱猜测,随便丢失了一个朋友。此事就先这样了。

  这日回宫。听说陆十渊晚上要来。距离上次又是十来日。楚湛担心今晚又有那种事,立马坐立不安了。

  到了晚间。陆十渊来到,看到他站在那,轻笑:“怎么改性了?”此人平日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

  “嗯。”

  陆十渊面露疲惫,他不是不来,而是他人就睡在晖殿里,睡醒爬起来要继续工作。忙起来一日只睡二三个时辰。他想着尽快让国都安定下来,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跟楚湛在一起。

  “今个儿想吃什么?”陆十渊问。

  楚湛道:“皇上日理万机。应该是你想吃什么啊。”

  “不。我想听你的。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吧。我想吃火锅。”

  “嗯?那是什么?”陆十渊抬起头。

  “火锅啊。冬日的最爱。烤肉也行。没有吧?”楚湛想,是你让我说的。我就说了。

  “……”陆十渊还来兴致了。“有。爱妃想吃什么都有。你表达一下你想要什么。我让御膳房给你变出来。”

  楚湛大概地说了一下。

  说完,过了好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人送上了什么红泥火炉,底下烧着小火,锅底是野味的,远远闻着就特别香。至于下锅煮的羊肉这些也有,还有生鱼片、鸡肉香菇、年糕等。

  楚湛都震惊了,仍倔强道:“没调料啊。……我喜欢各种调料。”他口味重,要特别辣的。

  只见过了半盏茶,又有侍从送来各种调料,楚湛瞪大眼睛,天可怜见啊,还能在古代吃到火锅!!

  “真的有啊。”

  陆十渊轻笑地敲敲他的头,拉他坐下来,“本来就有。你是没在这里生活过吗。

  “……吃吧。”

  楚湛吸了一口香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陆十渊拿着筷子涮了一口羊肉,拿到楚湛嘴边,“张嘴。”

  楚湛乖乖张嘴,一口咬住,“唔唔。蘸点调料嘛。”

  陆十渊又涮了第二块,这次在香辣的小碟子中蘸了点,放到楚湛嘴边,“张嘴。”

  楚湛啊了一下又接了,继续指导,“蘸多一点。我喜欢吃甜辣的。”

  陆十渊再次尝试,这次把整块都放碟子里了,裹满了酱汁,“张嘴。”

  楚湛这次心满意足地吃了,辣的他眼泪都出来了。那是幸福的眼泪。

  “你这是吃肉呢还是吃调料啊。”

  “我都喜欢啊。王爷不吃吗?”他还是改不了口,“是皇上!”

  陆十渊倒也不在意,“吃的。”他吃东西就斯文多了,蘸调料只有一点点,点到即止。吃东西也慢。估计甚少吃火锅了。

  但楚湛相信,没有人不会拜倒在火锅之下。陆十渊也不例外。于是很快,刚开始少,后面也吃多起来了。

  两人吃吃笑笑,外面下着小雪,当真应了那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吃完沐浴完。气氛又一下子变了。楚湛知道每十五天,就算他不想要,陆十渊也会必须要一次。——十五天是他的底线。

  算了,今日他也陪他吃火锅了。他就主动一次好了。

  等穿着寝衣的陆十渊站在那里,正在添加油灯时,楚湛下床从后面抱住陆十渊,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背宽阔坚硬。

  陆十渊心念一动,几乎是瞬间有了感觉。那个纤细的身影紧紧地贴着他。他握住他的手,来回地摩擦着。

  “谢谢陪着我吃火锅。”

  陆十渊轻笑,把人拽到跟前来,把人紧紧搂住。低低道;“不用谢。”

  楚湛仰起头,贴住他的下巴,主动吻了上去。陆十渊眯起眼,含住了。

  吻了一会儿,沙哑地问:“没不高兴吧?”

  “为什么会不高兴?”

  陆十渊低笑:“没不高兴就好。”

  楚湛闪过张顺的话,是有点不高兴的,但一码归一码嘛。他承应着狂重的吻,心中又畏惧了。上次的阴影还在,他怎么就头脑不清冷呢。

  “轻一点。”

  “嗯。”

  楚湛闭上眼,仿佛都能听见雪落的声音。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他迷迷糊糊地转醒,陆十渊居然还在,他睁大眼。“你怎么还没走?”

  “不想走。”陆十渊把人抱住,“我想多陪你一会儿。”

  是他太忙了。

  “嗯。”楚湛也缩在陆十渊的怀抱中,手脚圈住他。陆十渊的体质属于冬暖夏凉,堪称神品。

  冬日抱着他,暖烘烘,热乎乎的。楚湛把脸贴在胸膛上面,手在上面摸。

  “别乱蹭。”陆十渊吻了吻他的头发,低声警告。

  楚湛立马乖了。也没有乱动。

  两人抱着又睡了一会儿。陆十渊才在天微亮时离开了。

  陆十渊回到晖殿,一个人已经等在门口。正是他的得力助手张顺。

  “皇上。那个奴才背后的人已经查出来了。”

  陆十渊抬头瞥了他一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