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昀认为对易望舒自己产生了错误的情感。 他应该喜欢女的、正常人,而易望舒是男的、是机器。 AI狂人觉着论证的唯一标准就是实践,所以,他对自己不确定的情感做实验。 实验主题:测试我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时间地点:2033年6月11日上午10点,卧室 实验方式:看男男或者男女哪个能有感觉 易望舒路过易昀卧室听到些奇怪的声响,出于好奇把脸贴在门上听里面动静。先是“嗯嗯啊啊”的,不一会儿动静又变得黏腻。易望舒察觉这是什么动静鸡皮疙瘩起一身。 哪有人白天在屋里看片啊!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好哥哥,好爸爸,好叔叔”之类的称呼轮番喊,易望舒疑惑:这人是被cao傻了么,辈分都分不清了。 易望舒趴门口听,并根据里面的声音,脑子中模拟出画面,甚至都搜出来同样声音的片子是哪一部。正到激烈时,屋里的动静停了。 停了? 易昀你这么快? 啧啧。 易望舒正要回屋,听卧室又传来动静,叫声还是sao呼呼贱呵呵的,只不过这次发出动静的,是男人。 看完男女看男男,易昀你绝了! 大白天看片兴致还能这么好?男女通吃,还要一起来? 这疯批绝对精神不正常,没十年精神病史做不出来这事儿! 易望舒在心里骂了易昀八百遍,突然门开了。 易昀手里拿个项圈,胶皮质感的,看上去有点儿像拴狗的链子。 易望舒猛地后退两步撞到二楼走廊栏杆,哆哆嗦嗦道:“你手里拿的什么玩意儿,你,你要给谁戴,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我真的会……”揍你! “真的会什么?”易昀淡淡道。 易望舒被逼到栏杆上,腿贴着栏杆。易昀拆了那项圈要往他脖子上套,易望舒为了躲他,上半身往后弯,斜出大半个身子在栏杆外,咬着牙喊:“我真的会跳下去!” 易昀笑出声,把人抱回来:“别摔了,原本脑子就不好。” 易望舒被有十年精神病史的疯批吓得快哭,求饶道:“易昀你可以搞我,但不能搞那个。这链子看起来怪瘆人的,我害怕,呜呜呜。” 易望舒在屋外“呜呜呜”,终端投影的男优在屋里在“呜呜呜”,他们像两列小火车跑过走廊呜呜响。 易昀看他这模样挺好玩,存心逗他,拎着手里的项圈冷冷道:“戴上,不然就拆了你。” 易望舒再不情愿也得服从命令,他耷拉个脑袋接过项圈,闭着眼睛往自己脖子上招呼。 “啪嗒”项圈扣上,脖子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X口? 易昀把他圈在怀里,包裹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动,手臂绕到他的脖颈后面,找准位置将项圈向下一压。 “咔嚓”易望舒听到齿轮契合的声音,紧接着颅内巨响。 终端向外的触手被斩断,只能在体内盘旋。他搜集不到情报,无法发动云端,甚至命令不了在楼梯口看热闹的B级清洁AI。就像孙悟空被带上金箍,使不出法力。 他被震的有些耳鸣,眨着眼睛不知所措。 “还好吗?”易昀在他耳边低声问。 “啊——”易望舒捂着泛红的耳朵躲开他。说话就说话,吹人耳朵做什么! “问你话呢。” “哦,还好。”易望舒摸摸脖子上的项圈。看来是我见识短浅,这玩意儿不仅能搞那啥,还能让我无法求救啊,易昀你为了搞这个真是煞费苦心。 易昀摆弄他的脖子,检查项圈与X口契合度。易望舒听着屋里“嗯嗯啊啊”的声音,生无可恋地让他摆弄。 “来。”易昀让他进屋。 易望舒时隔两周再次回到他熟悉的房间,听着他不熟悉的男优声音,愈发搞不懂易昀。 易昀不甚在意地按了下暂停,终端画面停留在一个诡异的姿势,那可怜巴巴的男优正被人倒立着搞。易望舒有不太好的预感…… 易昀戴上金丝眼镜,镜片透明。 此前围绕易望舒的红线全都消失了。 易望舒的所有红线都被项圈锁死、抑制。漂亮干净的人儿站在镜片中央,眨巴着大眼睛偷瞄终端投影,白皙的脸蛋底色泛红,耳朵尖尖已经红透了。 数据显示易望舒现在与常人无异。 易望舒现在是正常人。 他如果真的是正常人就好了。 易昀想为易望舒开辟新系统,首要问题就是“AI系统与生物兼容性”。所以,易昀上周给他做了次全面性的体检。 粉水检测生理数值,对接X口的管子检测机体数据。 易昀要掌控易望舒的所有,结合他的主观意愿开发一套不会干扰他决策的系统。这套系统要稳定、要强大、要有足够算力,最重要的是要以易望舒为第一优先,要让他能活下来。 一旦程序崩塌,易望舒还是会被拆机。易昀认为自己承担不了这结果,因此他要确保这套程序不会出现偏差。 镜片中的易望舒向他走来,眼珠转来转去不敢看他,捂着脖子上的项圈,声音小小的:“我可以摘了吗?” “不可以。”这几天你要戴着它,我来监控数据。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摘?”易望舒很忐忑,终端无法通讯让他觉着没有安全感。 “上飞机后。” 易望舒这才明白易昀意思。这项圈能隐藏他的X口,屏蔽AI中枢,他要戴着项圈才能过机场安检。易昀不是要弄他,是要测试项圈稳定度才让他戴着。 闷葫芦有话不直说,害自己被吓个半死,易望舒顿时舒了口气。 易昀按播放,男优们又开始卖力地动起来,易望舒刚舒的那口气又被提到嗓子眼儿。 那变态面无表情地看着终端投影,然后又看看他,问:“有感觉吗?” 易望舒:…… 天啊,这是什么啊,杀人现场么?我能有什么感觉,好想鼠啊! 易昀关掉男男的,把画面切到男女的,又看了会儿,问易望舒:“这回有感觉吗?” 易望舒心想:那女的叫的像杀猪,救命啊,别再问了,放过我吧。 “问你话呢。” 易望舒苦着脸:“我一机器能有什么感觉。”求你做个人吧。 易昀点头关了投影,淡淡道:“看来不是我的问题。” 易望舒疑惑:什么不是你的问题? 他鬼使神差地瞄了眼易昀下身。OMG,没反应! 易昀你看完男女没反应,找男男看完还是不行,原来是养胃啊!还给自己找补说不是你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难道是我的问题? “哈,我们机器很少那啥,你找的目标参照物有错误,要不你问问徐远能不能硬?”笑死,看我戳你脊梁骨! “确实。” 哈,这么快就承认了?易昀你不再尝试为自己辩解一下吗?正常人类男性不是最怕人说“不行”么? 易昀贴近易望舒,揽着他的腰再次将他拥入怀中。易望舒抬头,鼻子差点儿撞到他眼镜,嘴里嘟囔着:“又不近视带什么眼镜啊。”就你这样儿的,不用戴金丝眼镜这道具,也是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易昀舔了口他的脖颈,似在寻找那块肉好下口。易望舒看他那眼镜就烦,索性给它摘了。没了镜片遮挡,易昀深邃的眼变得锋利,紧盯自己的猎物。任谁看到这双眼,都会觉着他不好亲近,易望舒则不然。他能看到易昀眼底的压抑,甚至感受到淡淡的哀伤,他猜易昀是因为boki障碍在难过。 易望舒以为刚自己戳他脊梁骨戳狠了,给人戳伤自尊。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索性歪着脖子让他咬。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易昀抱了会儿他,说:“这回好了。” 易望舒:? 易昀顶了他下。 易望舒:……我刚都检索哪个医院擅长治疗这个,准备规划看病路线了。没想到你好的这么快! 哦,对了,他之前也总这样,应该是没毛病啊。那为什么看片儿没反应?难道是间歇性的?啧啧,看来还得去医院啊,我给他挂个专家号吧。 “那,那个,你明个要是没事儿,去看看啊?”易望舒说,“正好XX医院的专家明天上午10点还有号……” 易望舒看易昀不吱声,又进行补充说明:“其实这事儿挺常见的,挺多男性都有这类疾病,不过你这岁数确实有点儿早,看来是发病提前了。其实也可以理解,工作压力大嘛,你当程序员不秃头已经很难得了,所以总得有点儿其他方面的问题……” 易昀冷冷道:“必须有问题吗?” “呃,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也不会跟别人讲嘛,咱们有病就去看,尽早治疗。这病我刚查了,拖得时间越久越不容易根治,未来还会产生心理疾病……”易望舒说话时喉结颤动,澄澈的声线中混杂小小的鼻音,像是变声期的少年,嗓音中透露着生涩。 修长的食指竖起点在易望舒唇上,易昀不让他再说。 易望舒眨巴着眼睛有些无措,他觉着易昀是恼羞成怒,直接上手了。两只大眼睛盯着鼻尖竖起的食指,聚焦。 呃,对眼儿了。 易昀心想:我绝对不会喜欢这缺心眼儿的东西。 可为什么,只对他……只有他,只能是他? 易昀没有答案。 既然正向推导无解,那不妨反向论证。就像他让易望舒自杀时那样反向论证,既然让易望舒自杀不成立,那么以不让他自杀为论点,可反向推导出:把他一直留在身边。 这次,反向论证的论点是:假设他喜欢易望舒。 如果我喜欢你,那我会与你做什么? 会与你接吻、拥抱、上床,让你充满我的气息。 我想占据你的全部。 如果我与你做这些感觉不适,那就能说明我的论点是错误的。就能证明:我不喜欢你。 深邃的眼透不出光,目光沉郁似有迷茫。 易望舒看出他眼底的纠结无措,印象中的易昀一向是果决的。可能X无能这事儿对他来说打击很大。正准备关怀两句,却听易昀说: “小舒,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