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尊大人刚从域外赶回来，事情且尚来不及准备，又如何赶得上应对，若不是天尊大人以一己之力削弱了魔灵，只怕现在魔灵的力量都会强大不可匹敌，又怎会有我们成长的空间。”长老继续讲着。
白璃听得认真，本来以为他们只是无意间谈起帝修，听他们这么一讲才知道帝修真真是比他大了不少，十几万年……那时候他的蛇爷爷蛇奶奶都没出生吧。
“为什么龙都生活在龙岛上？他们不能分开居住吗？”
长老笑了声：“龙族是群居的族群，实力强大，种族很亲近，却又排斥外来人，他们喜爱金银财宝和一切稀有的灵石，龙岛上有着无尽的资源，这样的种族被魔灵盯上是自然的。”
“可他们却自大傲慢，最终被尽数绞杀，所以啊，强大如龙族都是这般，你们这些普通修行的弟子更要谨记万事需得虚心谨慎，方能成就大事。”
白璃听得有些恍惚，见长老要略过这一话题了，他急着追问道：“长老能否多说一些关于天尊的事情，弟子想听听。”
之前白璃所知道的关于帝修的那些事都是从书上，或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若能多知道一些帝修的事情，那他也能更了解他一些。
听到有人说想听，长老本是不愿意再讲的，可谁叫这人是白璃呢。
罢了，他要听便再讲讲吧。
“咳咳——”长老压低声音咳了咳，开了口，“天尊大人诞生于数万年前，那时候天地初生，世界一片混沌，数不清的妖魔在世间穿梭。”
“后来天尊大人在混沌之中炼化世界本源之力，纠正了世界秩序，将人、妖、魔归于三界，这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于是接下来的几万年天尊大人不再出现，三界秩序失衡，魔灵实力大涨，等到天尊自域外归来才将这秩序重新整合。”
“天尊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可谓是天道的存在，所以无人敢对其不敬。”
白璃听得心里止不住的惊讶，他以前只知道帝修厉害，却从不知帝修厉害到这种地步。
仔细算算，恐怕有几十万年？还是几百万年？
活了这么久……
“那天尊他没有亲近之人吗？类似于道侣什么的。”白璃追着问，实在是好奇。
长老却摇摇头，皱眉看着白璃，笑道：“你这小孩儿，对天尊的事情那么好奇做什么？你若当真好奇，回去自去问无妄尊者便是，他只怕比我更清楚天尊的事。”
白璃被这话噎了回去，不再问。
下课后他又被帝修接走，回到无妄峰的时候开始仔细打量着帝修的那张脸，甚至还拿手碰碰这里或者碰碰那里，想看看这张脸有没有哪里展现出了岁月的痕迹。
“也没有嘛……”白璃喃喃道。
帝修握住他的手腕，看他一眼，“看什么？”
白璃朝他笑笑，透着股调皮的模样：“今日教学的长老给我们讲了天尊的事。”
帝修没说话，听到白璃继续说：“原来天尊大人都活了那么久了，比我大了好多好多好多呀。”
他这话的语气有些强行做出来的惊讶，看着就想让人教训。
帝修笑了声，抓住白璃的腰将他抱起来，看着他，语气有些危险：“怎么？嫌我年纪大了？”
怎么可能！
白璃红了脸，附在他耳边轻轻道：“我听别人说，年纪大的疼人。”
帝修额角跳了跳，不知他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年纪大的不仅疼人，还会玩得很。”
白璃耳朵发烫，拿起拳头狠狠锤他一下。
“我还听他们说起龙。”白璃好奇地看他，“龙真的都死了吗？”
帝修按住他的腰，“也许还有存活的，事情发生的太急，我赶到时已经没剩下几个活口了。”
龙之一族不与别的种族亲近，所以到事发时消息滞后，也没人能第一时间发现这场灾难。
剩下的龙族都是些病弱的，他们求着帝修分出一个结界将龙岛保护起来，数万年间没人再踏足这个地方，而里面的人也从未出来过。
“他们真可怜。”白璃趴在帝修身上，敛着眸子，神情都有些黯淡。
帝修有意扰乱他的思绪，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起来，带你修行去。”
白璃从他身上起来，伸手捂住身后，耳朵有些薄红，气哼哼道：“知道了——”
今日的修行是教他练剑，现在白璃还没有自己的本命灵剑，这一点帝修已经想好了，他到时候拿出一些铸剑石让白璃自己选，选好了再拿去上九天让人打造出来。
本命灵剑讲究的是持剑者和剑本身的默契，若剑练出来白璃得不到剑的认可也是一件麻烦事。
“我会让灵体给你演示剑法，你大致过一遍，学会了告诉我。”说着，拿出一把莹白色的剑递到白璃手上。
那剑还有些重，白璃的手上软软的，接剑的一瞬间掉了下去，他眨眨眼，迷茫地看着帝修。
他今日穿的也是白衫，头顶插着的是他送的发簪，整个人费力拿起剑，像一颗倔强的小青松。
“怎么这么没用，都筑基期了还拿不起剑来。”帝修这话若是换个神情说都能让白璃伤心好一会儿了，偏他是笑着说的。
白璃费力举起剑，咬着唇，细手腕不停地颤着，却要说些倔强的话：“我、我拿的起，你莫要瞧不起我。”
帝修对于他的接受程度还是有分寸的，脚步上前纠正了他不正确的站位和握剑姿势，手指轻轻点在他的手腕处，示意他翻转一下。
姿势摆好以后就开始正式的练习了。
灵体像水一般，那剑也如水一般轻盈，一举一动都透着无形的力量，分毫不显得花拳绣腿。
只是在另一边，白璃举着剑看了一遍，到第二遍的时候他脚下动了。
那架势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宝贝，在跳舞呢？”帝修坐在树下的玉桌前，看白璃练了第二遍时忍不住开了口。
白璃本就深吸着气才能练完这一遍，被帝修这般笑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剑也甩了出去，他膝盖一酸，往前跌了半步，被帝修接进怀中。
“你才在跳舞呢。”白璃缓了缓神，从他怀里钻出来，小跑着去将地上的剑捡起来，嘀咕一句。
转回头看见帝修还站在那儿，又道：“你挡着我了。”
帝修哪能看不出他这点别扭的情绪，伸手过去将他拉紧怀中，前胸贴上他的后背，手掌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将剑提起来。
“那灵体不管用是不是？”帝修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似透着无尽的诱惑。
白璃下意识点头要答是，又听他笑了，笑声浅浅的：“那夫君亲自来教你可好？手把手教。”
说罢，也不顾白璃的意愿，带着他的身体，握住他的手就依照灵体所示的那般动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白璃当真觉得这般好像比他照着灵体学要可行一些。
帝修带着他练了三五遍，之后就交给白璃自己练习，脱了帝修的手，这剑好像又重了些，好在白璃动作熟练了，即便拿着剑一个人练的磕磕绊绊，但总也算是顺利。
这一练就练到了日暮时分。
汗水从白璃那张莹润的脸上滴下来，他的手越来越抖，好几次都快提不起剑，但都被他咬牙撑了下来，一张小脸泛起薄红，嘴里喘着气。
帝修原以为按照他的娇气程度，等到下午时分就该喊着练不动了，谁知竟练到了现在。
他起身叫停了白璃。
“够了宝贝，今日就练到这里。”
随着他话音落下，白璃的剑掉在了地上，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着。
“今天做的很棒。”帝修上前接他，打横抱起他径直入了温泉房，没立马放他下去，而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站了会儿。
“待会儿想吃什么？都做给你吃。”帝修轻轻哄着人。
白璃眼皮都累的睁不开了，若不是撑在帝修身上，他能倒在地上就睡着过去。
好累呀。
修行一途真的好辛苦。
“要…吃鱼……还要吃肉……”声音模模糊糊的，小的快要听不见。
帝修点头应了，见时间差不多，又将他的衣服脱了抱进温泉中。
“这里面加了灵药，你多泡泡，睡一会儿也可以，待会儿我来叫你。”帝修站在池边给他摆好位置，见他眼睛已经闭上了，轻笑了一声，在他额头吻了吻。
白璃只觉得累，累过之后泡在水中又极度舒适，这让他悠悠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还是条小白蛇，被族中的小孩追着四处跑，那些小孩扯着他的身体，拉着他的尾巴将他甩出去，他高高抛在空中，似乎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都要死了。
那些小孩后来长大了也不那么明摆着欺负他了，反倒是喜欢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想着想着，白璃呼吸变重了些，他没睁开眼，没看见池中卷起一道熟悉的灵力漩涡，灵力不停地往他身体中涌进。
他在突破金丹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