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阮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暴君将他一把拉入怀中,快速向前掠去。
沈洋琪赶忙上前阻拦,奈何他根本不是暴君的对手,轻易被对方掀翻在地。
沈洋琪在地上滚了一圈,他翻身站稳,掏出枪指向暴君。
暴君见此,用安阮挡在身前。
暴君移动的速度极快,沈洋琪举着枪,急得满头大汗,在这种投鼠忌器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开枪。
倏然手中的枪被人夺去,沈洋琪错愕地瞪大眼睛,他一转头,就看见一位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
深渊毫不犹豫,砰砰连射几枪。
子弹打入肉体的闷声响起,鲜血自暴君的右腿滴落。
暴君咬牙,啐了一声,他眯起眼眸,眼底似有血海翻涌,“倒是我小看你了。”
拳手在上台之前,会接受严格的检查,也就是说拳手根本没有携带武器的可能。
早就看红眼的观众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疯狂的叫嚣着,场内气氛达到了顶峰。
深渊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黑黝黝的枪口,直指暴君。
暴君冷哼一声,禁锢着安阮往门口冲去,他用安阮挡住自己的要害,速度提到顶峰。
深渊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起,快步跟上。
两人速度快得似乎能看见残影。
安阮双手被紧紧压制,一时间动弹不得,他瞥了眼身后的男人,声音平静地说道:“拳场外都是看守人员,你就算冲到出口,也出不去。”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暴君回答道,话语间尽是胸有成竹之意。
突然大门被重物砸碎,几十个人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他们的打扮似是星际海盗的一般,只是腰间都别了一块刻着奇怪字样的玉佩。
“少东家接着!”为首的大汉喊道,抬手将枪扔了出去。
暴君轻松接住,随手将安阮甩了出去。
“把人看好。”暴君说完,转身迎上深渊。
安阮飞到空中,心都提了起来,好在那大汉及时将他接住。
安阮下意识捂着肚子,面上有些惊魂未定。
“胆这么小。”大汉出声嘲笑,他拿出绳子就想将安阮捆上。
安阮佯装被吓到,等大汉靠近,猛得甩出藏在袖子里的武器,趁着大汉被击倒在地的空档,他向沈洋琪那跑去。
暴君正和深渊打得难舍难分,他一回眸看见安阮逃跑,愣神了一刻。
深渊趁机,一拳锤在对方的腹部。
暴君嘴角溢出血迹,他不再恋战,迅速抽身。
安阮跑到一半,又被暴君拦住,他警惕地盯着对方,却架不住两人的实力实在相差悬殊。
刚刚那几十人这时也都冲了上来,深渊被他们缠住,一时间无法脱身。
飞行器早就在门外等候,暴君禁锢着安阮登上飞行器。
他看着深渊,眼底的轻蔑之意不加掩饰。
暴君低下头,对上安阮的眼眸,“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带上你比较妥当,毕竟你见过那人,想必再看见,你一定能认出来。”
“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寻找?”安阮似是认命,停下了挣扎地动作。
“什么人……”暴君轻念着,声音带上些许笑意,“不知道。”
安阮看暴君的眼神,宛如看一个疯子。
暴君大笑出声,他似乎很喜欢安阮的眼神,抬手捏住了安阮的下巴,“这张脸是假的吧,揭下来会不会是个小美人呢?”
“你想看?”安阮凑到暴君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厘米之间。
暴君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下一秒他的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
耀死死地咬着暴君的肩膀,没留一丝余力,骨骼粉碎的声音响起,暴君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安阮用力推开暴君,毫不犹豫地跳下飞行器。
沈洋琪一直等待着时机,见此,他快速冲了上去,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深渊不顾旁边人的攻势,愣是用胳膊接下一击,飞身抱住安阮。
他借力跳到一旁的台子上,瞄准目标扣动扳机,冲上的几人应声倒地。
这场闹剧直到拳场警卫队出现,才落下帷幕。
暴君紧紧盯着安阮,面具之下的脸庞上尽是不甘心,但大势已去,他咬牙切齿地下达撤退的命令。
“……谢谢你。”安阮推了推深渊,被对方抱在怀里,他感觉怪别扭的。
深渊扶着安阮站好,十分有礼貌地放开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洋琪赶到安阮身边,喘着粗气,“还好你没事,那个什么暴君,抽什么疯,这太危险了,我们拿到东西赶紧回去吧。”
安阮应了一声,准备和沈洋琪一同离开。
“等一下。”深渊把玩着手中的钥匙,笑着说道:“omega在外面太危险了,不如等一会儿,我送你们离开?”
安阮见此,摸向口袋,那里果然空空如也,不由心底一惊,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拿过去的。
老板在这时珊珊来迟,他拿着手帕擦拭额角的细汗,陪着笑脸说道:“真是让您受惊了,暴君的举动我们也没料到,这次的门票钱就算了。”
出了这么大事,结果就免了个门票钱,老板算盘打的,也不怕把算盘珠子崩了,不过安阮这次出来,不能太过惹眼,因此他没跟老板计较,点头答应。
自认为安抚好安阮,老板勾着深渊的肩膀,朗声笑道:“这次还真多亏了你,你放心,你喜欢的拂柳,雨落,探春那几个人我全找来了,房间都给你留好了。”
深渊嘴角抽搐,开口道:“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沈洋琪听到这话,小声跟安阮嘀咕着,“一晚上好几个,也不怕精尽人亡。”
以深渊的耳力,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他额角青筋直跳,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安阮的帽兜。
一人一虎默契对视,这事决定不能让安阮知道!
其实深渊跟那几人真什么事都没有,但这个地方的人,都巴不得和强者扯上点关系当庇护伞,真要问下去,这拳场里大半人都得被深渊睡过。
这事真说不清楚。
“这样啊。”老板的语气有些惋惜,他拍了下深渊的肩膀,说道:“都给你留着,下次有空再来。”
深渊:“……”
比赛被迫中止,老板有些事要跟深渊商量好。
安阮和沈洋琪就在一旁等待。
安阮想起刚刚那些人腰间的玉佩,扭头看向沈洋琪,问道:“你知道刚刚那群人,是什么人吗?”
沈洋琪自然注意到了,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一直追查的人,居然会以这个方式见到,他斟酌着,回答道:“他们来自一个名叫瑞的组织。”
“瑞?”安阮皱起眉,脑中没有一点关于这个组织的记忆。
沈洋琪抓了抓头发,说道:“他们算是信徒……他们坚信虫族来自四维空间,人类应该顺应虫族,借此进化,总之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瑞在军部几乎是公开的事情,安阮现在也是军方的一员,沈洋琪告诉对方也不算违规。
安阮琢磨着沈洋琪的话,对瑞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时深渊结束了和老板的对话,他踱步走到安阮跟前,问道:“现在走吗?”
安阮点头说行,三人向着大门走去。
在走廊内,深渊用余光打量着安阮,他几番犹豫,还是问出了压在心底的问题,“让暴君分神可不容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阮凑到暴君跟前时,以深渊那个角度来看,就好像……安阮主动吻上去了一样,虽然他知道肯定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在意。
他问了耀,可耀的位置也看不见前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安阮敷衍地回答,明显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
深渊抿唇,抑制住追问的念头,再问,他就要露出马脚了。
恰巧这时,观众也在离席,好几千人将大门挤了个水泄不通。
深渊暗暗为安阮挡住人流,开口道:“我们走电梯。”
沈洋琪点头附和,“你可别磕着碰着。”
安阮看了眼深渊,总觉得有些奇怪,“这儿不高,摔下去也出不不了什么事。”
“可你……”沈洋琪及时闭嘴,见安阮一直盯着深渊。
深渊若无其事站在那,任由安阮打量。
安阮心底那丝怪异感,挥之不去,只是合眼缘而已,一位看惯生死的拳手会这么照顾一个人吗?
这位深渊未免对他太过在意了。
安阮起了疑心,心底隐隐有些猜测,又不敢确定,他收回目光,转身向电梯走去。
116号街离金屋有些距离,黑市内可没什么出租车,只能走过去。
安阮再次感觉到那道若有似无地视线,他停下脚步,说道:“我去一下前面的洗手间。”
沈洋琪和深渊自然不能跟进去,两人站在外面等着。
安阮捞出躲在帽兜里的耀,捏着对方的大脸盘子,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似乎完全听不懂安阮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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