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小娇夫冲喜后太子真香了>第12章 锅包虾vs同房异床

“你说什么?”


初棠的嗓音几乎是喝出来的。

他不可思议瞪向程立雪,却见那人懒眼抬眸,声音轻飘飘的:“我不喜重复。”


所以搬回正房是真的?

他真的没听错?

这孤男寡男同睡一床,怕不是要出事?


嘶……


初棠眉眼蔫蔫倒吸凉气。


不可以!


让他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锅,他都绝无怨言,但让他出卖自己的色相,那是万万不能!


初棠嫌恶抓紧衣襟:“我真没想到你是——”

话音戛然而止。

是程立雪的话打断他:“今夜起,你睡那边。”


初棠满脸不解,他视线顺着程立雪所看方向望去,墙那边不知何时与门侧隔起道屏风,屏风与墙的里道则支起个小床榻。

“我睡……”

他转回身子面朝程立雪,初棠微讶举起拇指指指后方,“睡这?”


“不然你以为呢?”


程立雪淡然抿茶,面无表情瞥来,不知为何,初棠却在那双眼里看到抹戏谑。


这个臭男人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言语捉弄他?


初棠:“……”

思忖间,他还是昂首挺胸道:“约法三章,再加一条,未经我允许,不得圆房。”


他话音刚落地。

那边的程立雪竟轻笑声,“咯”地声搁下玉杯,起身往侧间方向走。

临到他跟前,才顿足认真审视他。

初棠却隐约感觉到丝不屑。


程立雪在嫌弃他?


他陷入自我怀疑低头打量自己。

初棠愤愤不平咬牙。

这个臭男人,只能说他不懂欣赏清纯男高的好,以后最好别跟个孔雀似的追着他开屏。


眼下忽而亮出块玉佩,初棠头顶也随之落下道声音:“自由出府。”


白玉佩堪堪他半个巴掌大小,剔透无瑕,流转出莹白光泽,便是他这种外行人都觉着必是价值连城,初棠眼底染上诧异:“还有两条呢?”


“再说。”


“……你这,我……万一你敲诈勒索我怎么办?又或者逼良为娼?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初棠。”


程立雪本就顿足在他两步之外,这忽然侧身微微倾斜向他的动作,带着丝莫名的侵略性与压迫感。


那人冷冽道:“不要太想当然。”


也许是程立雪的语气太过冷,初棠私以为这个家伙话中有话——

爷只是陪你玩玩而已!

你算哪根小葱?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配和爷谈条件?自以为是!得寸进尺!


初棠深深吸气。

行吧。

等他赚够钱,他也懒得奉陪呢,来日远走高飞后,他一定祝这个臭男人当一辈子的鳏夫。


啊呸!是打一辈子打光棍。


初棠心里嘀咕几句后,视死如归点头:“只要不是违法违纪,你说啥就啥吧!”


“还有一个小点,既然府中的冰多到可以拿来滥用私刑,不如你贱卖给我?”


“贱卖?”


程立雪轻笑重复一声,模棱两可道:“先前的玉佩,可出入府中任何地方。”


“玉佩?是这个玉佩?”

初棠举起手里那块剔透白玉,任何地方?就是说那些冰也可以随意挥霍咯?

想不到这块玉佩还挺厉害!

“谢谢程公子大善人。”他拉开门往外跑。


程立雪回眸,若有所思盯着那个跑走的身影,直至人彻底消失于夜色方才继续往书房走去。


*


初棠马不停蹄往府门那边跑,得瑟举起枚白玉佩,在那几人面前晃晃。


“这回我可以出去了吧?”


门房几人本是嘲弄的眸光凝滞,瞠目结舌语塞,却也只能乖乖放行,目送人远去。

“他到底是哪来的本事糊弄来的玉佩?”

“公子糊涂呀!”

“那可是公子的贴身玉佩,这不是相当于‘免死金牌’吗?”

……


“主子也是你们能编排的?”


突如其来的女声把几人吓得一愣,回神都纷纷恭敬喊道:“明姑娘。”


……


镇子北面一家老旧庙宇旁的茅草屋有对医术精湛的父子,什么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

据说郝太医祖上三代都是宫里当太医的,后来告老还乡便再也没出世,更有传言说他们乃圣医族后人,是当代活神医,但这位郝太医脾气甚是古怪。


初棠消化完他打听到消息,决定去试试。


茅草屋前,一位小哥儿轻轻敲门。

“老人家、大叔、大哥?”

初棠契而不舍一口气连唤十几个称呼,“郝太医?郝神医?郝大善人?郝老先生……”

“人命关天呀,前辈。”


僵持良久,初棠也没离开。

门终于被人打开。

约莫不惑之年的男子见来人竟是位漂亮的小哥儿,他微讶打量初棠,却仍是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来找老夫的,哪个不是如此?”


初棠:“……”

行吧,是这么个理儿。


郝太医瞥了眼天,现下天色渐沉,来人又是位娇俏哥儿,他也不想耽搁彼此,只微微蹙眉:“老夫自有老夫的规矩。”


“你厨艺如何?”


“额。”初棠似难以预料这位老太医的话,一时之间竟未反应过来。


“这里有些食材,你若是能做出让老夫满意的佳肴,保管让你见识到何为妙手回□□,甚至不收你一个铜板,若是做不出,那就请回吧。”


做菜?他最为擅长,况且还不收钱?真是妙不可言,毕竟他现在可是“负”二代。

“好说,好说。”

初棠语毕连忙撸起袖摆。


郝太医让出条道,眼神情不自禁瞥向初棠白皙无暇的手,眉宇间略有怀疑:“你这小娃娃,细皮嫩肉的,八成没干过什么活,可别蒙骗老夫。”


两人说话间已穿过茅草屋后堂,来到后方的小院子,厨房是个简易小木棚。

初棠望着地上的食材,他拍拍胸膛,笃定道:“您老人家尽管放心,包君满意!”

“莫要是大言不惭。”

郝太医狐疑坐到一旁吃茶。


*


地上有盆活虾,竹箩筐里还有些蔬果,再看看油盐酱醋齐全的灶台。

初棠当即决定做道“锅包虾”。


他把虾剥壳去头又挑出虾线。

处理过的虾被放在案板,初棠在虾身撒上层淀粉,随意找来根趁手的擀面杖敲扁虾肉,直至将其敲成薄薄的一片。


翘出一小碗“虾片”后,他连忙起锅烧油,用木筷子插进油里,看着筷子边上冒出小泡泡,他立马将虾片放入锅中油炸。


滋滋啦啦的声音蹿出。


一旁喝茶的郝太医似有点坐不住,他几不可察探探头,深深嗅了几口。

不由自主地多咽了几口茶。

咕咚咕咚的。


初棠余光早就将郝太医的动作纳入眼底,看来这道“锅包虾”应该能“收买”郝太医出手。


锅中虾片也炸得七七八八。

他连忙捞起沥油。

虾肉因裹有淀粉,看起来十分酥脆,又因虾肉熟透泛红,所以整个虾片白里透红,格外诱人。


郝太医闻着香味凑过来:“娃儿,这是做好了?”


光是称呼的转变,初棠已谙知这趟没白跑,他压下嘴角的弧度道:“还没呢,再调个酱汁翻炒下才成。”


说话间,他拿来个碗,开始调锅包肉的料汁,料汁不难,只需要糖、醋、生抽和鸡精。

但这个时候显然没有鸡精,幸好他有高汤可代替,所谓高汤就是用猪骨头、母鸡、鸭子等食材熬制而成的提鲜浓汤。


酱汁倒入干净的铁锅,烧热直至冒出大气泡,再加进之前切好的胡萝卜丝洋葱和香菜炒香,最后放下虾片翻炒均匀。


初棠偏头,眼眸莹亮问:“颠锅会不会?”


郝太医:“诶……你这娃儿还指使起老夫来?”


两人站在火灶前,锅中虾味浓郁飘香。

郝太医悄然吞咽几下,又瞟了眼初棠这娇娇柔柔的小身板,他认命似的:“行行行,老夫看在这锅什么?”


“锅包虾。”


“老夫是看在这锅包虾的面子。”


……


半刻钟后。

鲜香十足的锅包虾终于出锅。


郝太医急不可耐似的夹起一块。

许是刚出锅,还有些烫,初入口的糖醋味酱汁轻微黏牙,但因炸过,嚼起来又有股脆脆的感觉,配上虾肉的口感,很是特别。


越吃越欲罢不能。


“好吃。”

郝太医动作未有半分迟疑,一口接一口狼吞虎咽,含糊不清问,“娃儿,婚配否?”


直至出门,郝太医还念念不忘刚才那顿肉。

“娃儿,你考虑下我家小儿?”

“不是老夫自夸,愚子才情不输当今太子,要知道太子殿下可是五岁饱读书文,六岁通晓天文地理,七岁能五步成诗,八岁已对各国局势有独特见解,十岁那年更是用计谋助先皇夺得十座城池……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这太子简直是神童呀!”


“先皇废后,废后薨逝,太子也失踪了。”


“太子失踪了?皇帝怎么不着急呀?而且我看咱们这歌舞升平的,无疑是个太平盛世呀?”


郝太医:“你这小娃自然不懂,朝堂局势风谲云诡,不该问的少问。”

初棠:“……”

他无语嗔了句:“难道不是你自己提起的吗?”

郝太医:“嘿,还挺能说会道。”


两人说话间,恰好路过那间老旧庙宇。


布帘默然被人掀起,里面悠然走出个身影,男子温声道:“阿午。”


看清那人竟是张折枝。

初棠无言以对。

怎么哪哪都有这位张大哥?真是阴魂不散!


“你果然来赴约。”


“?”

赴约?什么东西?


初棠如梦初醒,昨日张大哥似乎给他塞过纸条来着,他连忙从袖里翻出纸条。

果然是句:明日戌正,城北旧庙详谈。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况且这算干吗?幽会呢?他可是有夫之夫好吗。

即便程立雪再讨厌。

他初棠也是有自己的原则。


思索间,他义正辞严道:“张大哥,你我之间已无任何瓜葛,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往后的日子,都请不要牵扯上我好吗?”


张折枝微笑看了眼初棠旁边的男子,以为这是程立雪的人,阿午才急于与他撇清关系,便是连忙道:“是我这个当兄长的失了礼数。”


郝太医无心别人私事,大方走开几步。


张折枝见状低声说:“庙中阿伯是我的人,你若想见我,随时找他即可。”

初棠:“喂不是——”

奈何他话未说完,张大哥已匆匆走远。


算,救人要紧。


*


程府。


郝太医仔细检查晴云的伤势,微微叹声:“这种伤,我也只在宫中见过。”

“到底是怎么伤的?”

“跪伤的,跪在冰块上。”


初棠愈发不解:“晴云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还是得罪谁了?是程立雪吗?他这么残忍?”


郝太医轻嗤摇头:“残忍?小丫头的伤算轻的,你这小娃娃怕是没听过宫中有种刑罚名为‘坐冰凳’,那方叫残忍,放心吧,这伤不在话下,老夫能给你们治好。”


送走郝太医后,初棠再三逼问,晴云还是只字未吐,他也无奈,只让人留在此安心养伤便回到主院那边。


天色已晚。

他忙活整日也有些累,况且明日还要出摊,更要早些歇息才对。

初棠匆匆沐浴洗漱来到正房。

他进门的时候,大黄也黏着他走进去。


房中点着几截烛光。

却不见程立雪。


他直奔自己的小榻。

床铺质地上乘,触手软绵如落云端,这可比他耳房里的被子舒服百倍。

初棠暗叹,程立雪这家伙算有点良心。


当然只是有点良心,但不多!


半炷香功夫后,侧间书房烛光熄灭。

玉石帘子被人掀起。


随后迈出个身影,那人径直越过他,来到宽大的床榻前,旁若无人似的解开腰带。

先是除去外袍然后脱下中衣……


不是,这是要干嘛?


初棠瑟瑟发抖抱住大黄,似想到儿童不宜,他又连忙捂上大黄好奇的眼睛。

愈想,初棠的思绪便愈发混沌散乱,眼前竟还莫名出现那日的浴桶画面。

那副精壮的躯体……

“啊!”

他发出压抑的惊呼声捂眼。


刚好除剩件里衣,程立雪扯下肩膀的布料,露出后背的暗器伤痕。


不用看也自知触目惊心。


程立雪只道初棠是被这伤痕吓到。

他轻声启唇:“大惊小怪。”


“额?”

初棠一愣,他五指岔开点缝隙,透过指缝瞄去却猛然呆滞。

也好似瞬间明白了什么。

难怪他那时去找程立雪久久敲不开门。

原来这家伙当时真的不在房里。


大概是去“劫富济贫然后被人胖揍一顿”?不!他更愿意相信程立雪是“采花大盗采花失败,被几个五大三粗吊起来就是一顿暴力输出”!


“你过来。”


“我吗?”


程立雪视线淡淡扫过边上的大黄:“你也可以让它来。”

初棠偏头。

房里只有他和傻不愣登歪头卖萌的大黄。

噢,是他会错意。

他唯有龇牙嘿嘿一声咧嘴笑:“这不就来了嘛,程公子真是猴急。”


“好好说话。”


初棠不以为意撅撅嘴。


切。


但还是走过去:“是要我帮忙上药吗?”


这道血痕深可见骨。

看得人微微手颤。


他那病秧子夫君衣衫半除滑落手臂,初棠站在人肩后,这个角度能直接透过敞开的口子,窥见里面的风光。


眼底下的胸膛坚实饱满。

还是八块腹肌呜。


初棠先前那股子惆怅瞬间消失。

若说上次药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那这次上药,可就是垂手可得的真切美。


八块腹肌诶。

也不知摸起来是什么手感。


啊呸!卑劣!

太卑劣!

初棠暗暗唾弃自己的龌龊念头,阿午,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天下男人千千万,何苦吊死在程立雪这个臭男人身上?


没必要!


初棠晃晃脑袋,一巴掌呼上去,连带嘴里的话说出口也不自知:“真没必要!”


“咳。”


程立雪的伤口骤然吃了一掌,叫其猛然迸发出隐忍的咳嗽:“初棠?”

初棠吸气讪笑:“我那个啥。”

他微微惶恐小声嘀咕道:“一时手快收不住,果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呵呵……程公子这腹肌额不是,这肩膀不是一般的结实,真禁打!”


语毕,他慌忙撒下药粉,叩下小药瓶便是头也不回地溜回自己的小床,生怕下一刻便要被人活刮。


初棠蹬掉鞋袜爬上床。

不知为何,和程立雪同处一屋檐下,他总莫名觉得紧张局促。


初棠那双眼眸莹亮透出点烛光,他不安地盯着程立雪慢条斯理穿衣的动作。

寂夜好似将他心跳放慢,一声又一声落在他耳畔,连空气都被夜的浓墨泼得黏稠,堵塞在他呼吸里,叫人越发的呼吸不顺。


思忖片刻,初棠手忙脚乱跑出去找来几根麻绳,用绳子给自己的床围起来。


程立雪不解望去,只见初棠手里捣鼓麻绳,在床的四角都绑上结子。

好似发现他的目光。

初棠探头歪脑抱着大黄:“我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我相信程公子是位君子。”


初棠挽出的笑既刻意又虚假,根本不达眼底:“瞧我说什么屁话!”

“程公子必须是君子!”

“必须的!”


月色瀛溶,宛若薄纱覆落于那艳绝的脸,脸的主人正怀抱大黄狗,怯怯望着他。


像只不安的小白兔。


程立雪默然。

半晌后。

有点娇娇糯糯的询问话音,温温吞吞传来:“要不还是你先睡,我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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