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傅清态度冷淡。

  塞西尔的雄父贾尔斯·琼斯相当不满,他最讨厌这些平民军雌。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军功傍身,就敢用这么平淡的态度对待贵族雄虫!还胆敢无视贵族雄虫的提问!真是无礼又卑贱!

  不知道塞西尔喜欢对方什么?这张没有表情的漂亮脸蛋吗?和艹一只木偶有什么分别!

  贾尔斯暗自运气,打定主意要给傅清一点难堪:“听说傅少将的新婚生活不太顺利啊,虫纹竟然一直都没有变色。怎么,是对陛下的赐婚不满意吗?”

  “要我说啊……”贾尔斯·琼斯凉凉道:“再不满意也不能祸害自己的精神力吧,听说傅少将的精神力一直不太稳定……难不成您打算退役了吗?”

  豁,还真是犀利。

  围观的贵族虫无不掩唇偷笑,全都脚下生根一般,打算多待一会儿看看笑话。

  “贾尔斯阁下,您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个贵族虫,试图用酒杯挡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贾尔斯故作迷惑:“哦?怎么说?”

  “其实傅少将也是受害者呢,听说他的雄主腺体受损,信息素衰减。即使想标记……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哦?还有这回事?”

  贾尔斯假意叹息,用怜惜的眼神看了一眼傅清:“可惜傅少将身为SS级军雌,却要嫁给这种雄虫。不如我去跟陛下求情,让你跟余家的雄虫取消匹配?我家的塞西尔也是一位A级雄虫,而且身体非常健康,一定对您的精神力有所帮助。”

  此时,站在傅清身后的温斯顿少将,差点被气得破口大骂。全靠被卡特中将拽着袖子,才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

  “这些该死的贵族,傅清的婚姻是玩物吗!”温斯顿咬牙。

  “别冲动,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卡特中将低声安抚完温斯顿,转头对得意洋洋的贾尔斯道:“贾尔斯阁下,今天是陛下为军部庆功的祈愿宴,请您注意言辞。”

  “注意言辞?我的言辞有什么不妥吗?”贾尔斯冷哼一声:“关心一下少将大人的身体罢了,别不知好歹,哼!”

  “呵呵……”一道阴郁的声腔突然传来:“塞西尔已经有一位雌君、五位雌侍了,竟然还不满足吗?如果精力这么充沛的话,不如去军部医院做义工好了,那里有大把军雌需要稳定精神力呢!”

  “余睿——!”贾尔斯面色不善。

  去军部医院做义工?那是F级以下的残疾雄虫才会去做的工作!

  余睿恰好说中了贾尔斯的痛处,上次兽潮傅清精神力暴/动,从陛下有意赐婚的消息传出之后,不少家里有年轻雄子的高等贵族都蠢蠢欲动。

  塞西尔作为一位长相英俊的A级适龄雄虫,很快在一众贵族雄虫当中脱颖而出。只可惜他过于风流,后院家花一大堆,外面的野花更是不知凡几。

  陛下实在不太满意,这才让年仅20岁的A级雄虫余歇拔得头筹。

  只可惜,是个腺体受损的。

  围观虫看向傅清的目光愈加怜惜,可怜傅清少将有美貌、有等级、有军功……就是命不好。

  “有雌君又怎么了?”贾尔斯整肃面色,不以为意道:“我们塞西尔对少将大人可是痴心一片,只要少将大人同意和塞西尔结合,我们塞西尔自然会跟他的雌君和雌侍们取消匹配。”

  “雄父……”塞西尔闻言一噎。

  他虽然喜欢傅清,但也没喜欢到遣散所有枕边虫的的地步。无非就是看对方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想扯下神坛玩玩而已。再说了,傅清位高权重性格冷淡,一看就不好玩弄拿捏,他可不想要这样的雌君。

  贾尔斯眼睛一瞪,示意塞西尔噤声。

  傅清可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将,军部四大主军的统帅之一。想想那个霍华德·米勒成为帝夫后,米勒家多么辉煌!如今傅清就是从别的虫手指缝里掉出来的金鲤鱼,让他怎么可能放过!

  读懂雄父眼神中的警告,塞西尔只能低头闭嘴。

  此时,塞西尔的雌君站在后方面色苍白,承受着周围雌虫看过来的嘲笑目光。他是四等贵族家的雌子,虽然不如傅清战功显赫,如今也在外事部门里担任要职。他包容理解塞西尔的风流无度,却并不想成为一颗随时能被抛弃的棋子。

  隐秘围观的托夫卡捏了科里一把:“……嫁给贵族……好像也不怎么样哈……”

  科里无语,翻了个白眼。

  “你倒是豁得出去……”余睿心里冷笑,暗骂一声狡猾的老东西。

  陛下最近因为赐婚的事对傅清心怀愧疚,天天看他们余家不顺眼。如果贾尔斯的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傅清又正有此意的话,难保不会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余睿瞟了一眼傅清没有丝毫变化的虫纹,边骂余歇这个拿钱不办事儿的废物,边咬牙问傅清:“余歇呢?”

  傅清垂眸淡淡道:“他学校有事。”

  今早出门前,他特意让管家亚伯带话给余歇,叫余歇可以不必出席宴会。

  虽然他尚不知道如今这位“余歇”的身份,但总归和前世的余歇没有丝毫关系。这次的祈愿宴相当凶险,如果可以的话,傅清不希望他馋和进来……

  “学校有事?”余歇瞪眼。骗傻子呢?祈愿宴举办的时候全帝国学生放假一天,那个废物能有什么事儿!

  围观众虫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贾尔斯更是大笑一声:“祈愿宴是军部的重要活动,他身为少将雄主竟然不来参加?即使是贵族雄虫,也不该如此任性。要我说,傅少将你的脾气也太好了,如果你做我们塞西尔的雌君……”

  “哦?你要改嫁?”

  低沉醇厚的声音突然出现,傅清惊讶偏头,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

  此时余歇面色怪异,一双浓眉微微蹙起。他伸出手臂搭在傅清腰间,让清俊的雌虫靠近自己怀里。

  雌虫瘦削的脊背刚贴在胸膛上,高大俊美的雄虫就像一只思念主人的猛兽,侧头在雌虫的耳尖处轻轻蹭了一下。

  “你想改嫁?”余歇似有执念般重复。

  误会大了。

  傅清微微张嘴,却不知怎么说,只能低声安慰:“我没有……回去跟你解释。”

  余歇不置可否,伸手在傅清耳垂处捏了一

  记,表示自己很生气。

  “你是谁?”贾尔斯皱眉发问。

  “我是谁?”余歇气笑了:“你刚挖完我墙角,你问我是谁?”

  !!!

  他就是余歇?

  对话间,围观众虫总算看清了余歇的样子。

  和阴郁苍白的余睿不同,余歇身材高大、面容俊美,比身为军雌的傅清还要高出半个头。

  或许是因为灵气充裕,兽丹之型初成的原因。此时的余歇,浑身上下都弥漫着略显妖异的凶兽之美。他像一位神秘又矜贵的古神,只站在那里就令人心生敬畏。

  “虫神……”托夫卡眼神发直,只觉得自己喉头干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荷尔蒙的力量吗?

  围观的雌虫无不面色绯红,手脚发软。

  再看自余歇出现后,神色突然放松下来的傅清……部分贵族虫不禁心生疑惑,他们夫夫真的感情不合?

  “你就是傅少将的雄主吗?”稚嫩的虫崽声音从余歇身后传来。

  “小殿下”围观虫纷纷向虫崽施以抚肩礼。

  五六岁大的虫崽衣着华贵,白白嫩嫩得煞是可爱,一双绿葡萄般的大眼睛,正仰头打量余歇。

  “你好高哦!我都看不清楚!”小殿下失落。

  余睿刚想命令余歇蹲下,给小殿下好好看看。就听小殿下啊的一声,被余歇举了起来。

  围观众虫震惊瞪眼。

  “这回清楚吗?”余歇挑眉。

  小殿下呆滞:“嗯。清楚。”

  “我们配不配?”余歇把脑袋朝傅清歪了一下。

  雄虫邪肆俊美,雌虫俊雅清贵,两张脸凑在一起出奇的和谐相配。

  小殿下满意点头:“配。”

  “是不是比他强?”余歇抱着小殿下,面朝塞西尔。

  小殿下真心实意:“强很多。”

  余歇心满意足:“小殿下真有眼光。”

  傅清扶额。

  众虫:……

  塞西尔:???

  小殿下在余歇怀里逐渐习惯,甚至待得还挺舒服。他转头朝傅清甜甜一笑:“傅少将,新婚快乐!”

  说完,虫崽从衣饰繁复的上衣兜里,掏出一块饼干。饼干是歪七扭八的心形,烤得有点焦。正中央点缀着细碎的红色花瓣。

  这是卡尔莫斯花,花语是永恒的爱情。

  “这是我亲手做的祝福饼干!”小殿下在余歇夸张的赞赏目光中,生出一点小得意。

  “谢谢小殿下。”傅清收下饼干,浅色的唇弯出一个弧度。

  真好看啊……

  小殿下是傅清的小迷虫,更是一个十足的颜控。他本以为傅清婚后过得不好,特意来给傅清撑腰。没想到……

  小殿下瞄了一眼余歇。

  这个雄虫好像还行?

  总之,看到傅少将过得不错,小殿下就放心了,他清清嗓子故作正经道:“既然收下了我的祝福饼干,少将大人就请立刻享用吧!”

  说完,面露期待的看着傅清。

  傅·厌食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