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那么喜欢看,那就一次性看个够◎

  祁星河的脸颊上多了个巴掌印,他蜷缩着肩膀,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厢内只沉寂几秒,董商拍着手道:“苏先生打得好,董某看得十分精彩,别站着了,杨总、苏先生都坐下吧,站着也不嫌累!”

  董商的马屁拍得响亮,却无人理会,他也不觉得冷场。

  杨凌煊牵着苏明冉的手拆了包放在桌面上的湿纸巾,细细擦拭着苏明冉的手掌心,“别弄脏了。”

  话里话外是明显嘲讽某人的意思。

  这一场酒局,大抵除了祁星河,每个人都很畅快。

  董商得到了杨凌煊的口头承诺,会给予投资,但并不会过多干涉节目内容,这是董商最想要的。

  杨凌煊借着董商教训了祁星河。

  至于苏明冉,他没什么感觉,祁星河沦落成这样是祁星河自个儿一手造成的,他只觉一场酒局下来有些累,靠在杨凌煊怀里休息。

  酒局在九点半后收场,董商得到了杨凌煊的赏识很高兴,不禁喝多了。

  他一喝多了喜欢耍酒疯,等到杨凌煊他们走了,拉着祁星河抱在怀里乱摸。

  摸到最后,董商隐隐听见祁星河哭了。

  要是在祁星河没被打得脸部肿胀时,祁星河落泪还有些美人的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却只剩下丑。

  “哭什么哭,丑成这样,难以下咽。”董商厌恶地道,倒是甩开了祁星河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祁星河一人,董商走了才敢放声大哭。

  他哭命运不公,凭什么同样是被人养着,苏明冉仗着身后的人能给他一巴掌,而自己却不能。

  他哭识人不清,早知苏任华是个窝囊废,应该捧着苏陌的,也不知道这时候回去找苏陌还愿不愿意帮他。

  他哭时运不济,沦落到今日,是他运气不好,要是他能够得到杨凌煊那样大人物的垂青,过得一定不比苏明冉差。

  哭久了,祁星河的眼睛肿成了核桃,脸颊也肿得老高,大老远看像是盯着一张红彤彤的包子,没了以往的精致。

  他低着头走出包房,生怕被熟人看见。

  偏不巧,进电梯时还真就碰上个老熟人,顾沛。

  顾沛今天又是来买醉的,他刚出去上了厕所,回来时遇见了和苏明冉极其相似的人,疯了一样跑上前去,但一转眼人早已消失不见。

  回去后,他便一直喝酒封闭自个儿,直到家里人催促他回去。

  一出门撞上了个熟人,顾沛晃荡着身子盯着那熟人看了很久,又弯着腰辨认了许久才认出旁边低着头的人是祁星河。

  “祁星河?”顾沛脸颊泛着红,指着祁星河笑着道:“你怎么成猪头了?”

  被人认出,还是被曾经有关系的人认出。

  祁星河咬着下唇,索性不躲了,抬着头倔强地道:“对,我是祁星河,我成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遇见了曾经对自己好的人,祁星河的高傲重新回归他的身体,头是昂首的,但瞧见顾沛嫌弃地眼神,眼眶的泪止不住地流。

  顾沛顿住,他挺高兴祁星河变成这样,因为祁星河害了苏明冉,也害了自己。

  可瞧着祁星河落魄成这模样,全身都是伤,脖间似乎有着吻痕,像是被人欺负了,他现在表现得太高兴显得不太人道。

  烦躁地抓着头,顾沛对祁星河开口,“走,送你回去。别多想,我只是看你可怜。”

  “我不需要你可怜!”祁星河狠狠地说着,到底跟着顾沛走了。

  他怕不走一会儿董商回来,又虐待他。

  夜深露重,一出酒店门大风刮了过来。

  顾沛裹着自己的外套,望着天上乌黑一片的夜空,心里头不自觉想起了苏明冉。

  这么冷的天明冉也不知有没有衣服穿,会不会挨饿受冻。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他的奥迪车,车里坐着顾沛叫来的代驾。

  顾沛想着把祁星河丢到前头去坐,祁星河自来熟坐在了后排的车后座上。

  两人并排坐着,顾沛只觉得尴尬。

  他和祁星河闹得不愉快过,现在还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辆车里,顾沛都佩服他自己。

  祁星河坐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随手带在身上的镜子,镜子很小也能够照清祁星河的每一寸脸颊。

  他的脸不能受外力影响,也不能够频繁的熬夜喝酒,他占了两样,脸上毛孔变得越来越粗大,鼻梁也有些歪了,嘴角一个往上扬一个又往下拉,瞧着特别丑。

  没了脸蛋日后他怎么能够在圈里闯出一片天,又怎么能重新把苏明冉压下去。

  祁星河丢了镜子,窝在车窗边一直哭,哭得顾沛心烦。

  “你能不能别哭了?”

  “不能。”祁星河哭得更加带劲。

  顾沛烦得不行,丢了张纸过去,“你再哭,我把你随便放在一个路口上,你自己走回去。”

  说完这话,祁星河才哭得小声点。

  外头是高架桥,徒步走下去,得很远。

  车里倒是有几分钟的安静,随后祁星河的手机响了,是董商发来的信息,要他一会儿去他家。

  祁星河很害怕,每次去董商家里都很害怕,他怕进了董商家门后,董商会对他做什么。

  盯着信息看了良久,祁星河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道:“顾沛,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如果你喜欢我,我可以现在就跟你走,甚至可以和你结婚。”

  顾沛觉得这人疯了,竟然能和他说出这种话,按着额角不想理会。

  偏祁星河不管不顾扯开自己的衣服,抓着顾沛的肩膀,道:“真的顾沛,如果你喜欢苏明冉,我也愿意当苏明冉的替身,不管你喜欢谁,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愿意,即便在车里——”

  “够了!”

  顾沛一把把祁星河推开。

  祁星河的头撞在了车窗上,头晕眼花。

  顾沛整着被祁星河拉歪的衣服,嫌恶地道:“祁星河,你真下贱。”

  这话触及到了祁星河许久没有过的自尊心。

  他可以堕落成为某个人烂人的附属品,却绝不出卖自己,顾沛凭什么说他下贱,要说下贱,顾沛在自己面前下贱得还少吗?

  祁星河指着顾沛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掉得满脸都是,“我下贱?你忘了?你忘了你当初为了和我在一起做过什么了?”

  “买通我身边的人,又是费尽心思找我约会,又是讨好我,就差在我面前汪汪叫了。”

  “现在倒说我下贱,顾沛你才是贱。”

  顾沛很后悔今天因为一时的心软,把这种人送回家。

  他命令司机停在路过,把祁星河丢了出去。

  祁星河摔在路边,顺势坐在地上幽深地望着顾沛,“顾沛你现在还喜欢苏明冉吧,我告诉你,苏明冉还活着,但他和别人在一起了,已经是别人的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

  顾沛关上车门的手停住,一秒后再次推开。

  他走下车,步伐急促地提起祁星河衣服领口,脸上已经有了暴怒的趋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祁星河笑着,一字一顿地道:“苏明冉还活着,但他已经不会和你在一起了,和他别人在一起了,顾沛你被彻底抛弃了。”

  顾沛的神情有瞬间怔楞,眼眸中带着点迷茫,而后执拗疯狂的情绪充斥着他。

  他把祁星河丢回车里,按在车窗上,紧接着双手掐着祁星河的脖子,逼问着,“你有什么资格说他的名字?我不许你侮辱他,他是喜欢我的,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你休想骗我!”

  祁星河的脸紫黑,他抓着顾沛的双手拼命扒开,始终抵不过疯了的顾沛。

  快要窒息时,顾沛才松了手。

  车内传来一声声咳嗽,祁星河的脖子有着一道道的勒痕,很可怖。

  缓了好几口气,祁星河才露出报复般地笑,“不信,你去杨氏打听,问一问最近杨凌煊的新宠是谁。有了杨凌煊,谁还愿意理会你顾沛。”

  又一阵沉默。

  驾驶室的代驾不安地盯着后视镜看,他不想接这笔单子了,又怕客户投诉,只能祈祷着快点结束工作。

  他偷偷打量着气质稍好的男人,男人忽而阴笑着,瞧着可怖。

  “祁星河,你今天应该是被人打了吧。”

  “关你屁事。”

  顾沛忽而凑近祁星河的脸颊,“我知道你向来爱惜你的脸,你不知道吧,我有个姑妈是整容医生,她时常在家庭聚会上说起做手术的事。”

  祁星河莫名有些害怕,面前的顾沛笑得让人发毛,“你想干什么?!”

  顾沛抬着祁星河的下巴,不容祁星河反抗,他点着祁星河鼻梁的某个点,道:“我姑妈说,一旦动了鼻子,这鼻子就得精心再精心地养着,外力稍有不慎碰到了某一个点,鼻子可全都毁了。”

  祁星河的不安达到了顶峰,他开始抛弃自己的自尊心对着顾沛求饶,“顾沛,你有话好好说,你喜欢苏明冉是吗?我这就跟他说,他肯定会抛弃那个杨凌煊再次回到你身边!你信我!”

  可顾沛已经听不进任何内容了,他只想着怎么毁了祁星河。

  顾沛慢慢伸着手,往祁星河的鼻梁稍稍用力。

  祁星河感觉到鼻腔有什么东西碎了,鼻子开始呼吸不畅,他尖叫着,哀嚎着,大喊着。

  顾沛打开门,再次把人丢了出去。

  ……

  天气开始降温,外头的雨下得特别大,苏明冉今天没课,他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前望着外头的雨。

  时管家拿着一毛毯,给祁星河披上,“苏先生,您站在风口处很冷,一会儿该着凉了。”

  苏明冉自从身体逐渐康复后,比不得从前,稍有不慎便会感冒,杨凌煊和时管家都非常注意。

  “谢谢。”苏明冉用毛毯裹着自己,他盯着楼下正门旁一处地方看。

  从二楼的大玻璃窗往下望能够看清院子正门前的风景。

  正门左边拐角处,那边有个人打着一把黑伞似乎在楼下等了很久。

  “他是谁?”苏明冉问,“我看他等了很久。”

  时管家瞧了眼苏明冉的神色,谨慎地道:“您认识,他是顾沛。”

  “顾沛?”苏明冉有一瞬间的恍惚,以至于他在脑子里思索了片刻才想起,顾沛是他曾经的朋友。

  “他来这里做什么?”苏明冉莫名地问,“是来找宣宣的?”

  时管家:“恐怕是来找您的。”

  “我?”苏明冉奇怪,“找我做什么?”

  时管家不敢告诉苏明冉,顾沛跑去杨氏公司大厅闹了一通,说杨凌煊藏了人,要把苏明冉给交出来。

  顾沛闹得再凶,杨凌煊也没有出现过,自然有别的人替杨凌煊料理这件事。

  杨氏公司楼下闹事的人偶尔有,事由各类,有的是对家公司故意闹事,有的因为在终面被刷鸣不公,杨凌煊不可能每次都出现。

  最后顾沛被杨氏旗下的保安给丢了出去。

  他们都以为顾沛疯了一阵子就够了,殊不知顾沛竟然找上了门。

  时管家有些头疼,顾沛昨晚就来了,一直守在外头大吵大闹。

  幸好昨天苏明冉犯困早早睡了,要不然得吵得一晚上不得安宁。

  时管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苏明冉说,顾沛找苏明冉是想苏明冉跟着顾沛回去。

  就连他这种外人都清楚,苏明冉绝对不能跟着顾沛走,可闹到这里扰了人清净又是另一回事。

  “他是来帮祁星河讨说法的?”苏明冉自顾自猜测着。

  时管家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想着要不然还是给杨凌煊打一通电话,让杨凌煊来解决,毕竟昨晚闹剧的收场也是杨凌煊解决掉的。

  昨晚深夜十二点,苏明冉睡得很沉,杨凌煊处理了一件公司紧急事务还没有休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时管家实在处理不了,只好如实向杨凌煊汇报外头的状况。

  “先生,顾先生他准备砸门,说您强制把人关起来,要报警。”

  杨凌煊摘了眼镜,把眼镜架子丢在茶几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杨凌煊处理事务之前刚洗完澡,太忙了没有换家居服,所以穿着浴袍加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他这一套造型出现在顾沛面前,把顾沛彻底被气疯了。

  “杨凌煊,没想到你长得人模狗样,做起事那么不是人!把苏明冉交出来,他不是你的所有物,给我交出来!你凭什么关着他!”

  和顾沛的狂躁不同,杨凌煊始终淡淡地,“那你报警吧。”

  “你以为我不敢?!”

  杨凌煊冷笑着,“你当然敢,报警了,事情闹大,影响的是阿冉的名声。他还要继续在圈子混,你愿意报就报吧。”

  说完,杨凌煊进了里屋,隔绝了外头暴怒中的顾沛。

  时管家询问杨凌煊,“需要把人赶出去吗?”

  杨凌煊望了眼卧房的门,道:“只要他不吵,让他站着。”

  “是。”

  为这事时管家那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醒来后又怕顾沛再次闹事。

  后来顾沛的确老实了,却时不时站在门口,就为了等待时机把苏明冉带走。

  时管家不理解,按照杨凌煊的一贯作风,顾沛在他的地盘闹事多次,杨凌煊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把人彻底赶出去,应该是顾忌苏明冉。

  “时管家?”苏明冉瞧着愣神中的时管家。

  时管家回过神,低着头微微鞠躬,“苏先生,有什么吩咐。”

  “如果他是来给祁星河要说法的,就让他继续等,如果是找宣宣就让他去公司。”

  “好的,苏先生。”

  苏明冉收拢身上的毯子看了眼天色,低喃地道:“宣宣那儿应该有带伞,变天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冷。”

  从二楼离开去一楼客厅,苏明冉准备练琴,他今天一天都没有课。

  客厅里没人打搅他,苏明冉却练得不太专注,一直想着杨凌煊,索性不练了,拿着玩具球和小黄一起玩儿。

  下午五点多,杨凌煊快回来了。

  苏明冉去房间穿了件外套,想在院子门口等着杨凌煊回来。

  打开楼下的门,天不再下雨了,地上湿漉漉的,很冷。

  小黄从缝隙中溜了出去,在草坪上打了个滚。

  草地上全都是水,小黄的毛发沾着雨水,它抖动着身子,把水全甩在苏明冉身上。

  “小黄!”苏明冉有些气,举着手里的玩具球丢过去。

  小黄“汪”了一声,跑过去接球。

  它叼着球,跑了回来,一身全是泥土,脏兮兮的,要往苏明冉身上蹭。

  “小黄你脏死了!”苏明冉笑闹着,被小黄蹭上了不少的泥。

  两人玩了十几分钟,苏明冉才想起他是来接杨凌煊的,现在一身上下全是泥土,他怎么去见杨凌煊。

  “小黄,你真坏!”

  苏明冉揉着小黄的耳朵,拽着狗一起进去。

  一人一狗打算擦干净的擦干净,换衣服的换衣服。

  还没进正门,外头有车子的鸣笛声。

  苏明冉松开小黄,快步往院子的大门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朝着时管家喊,“时管家,开门,宣宣回来了。”

  时管家按着按钮,不禁有些担心门外一直站着的顾沛,怕他冲撞了人。

  大门彻底开了,苏明冉的目光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迈巴赫里头坐着的杨凌煊。

  车子停在院子门口,杨凌煊下车,苏明冉乖巧地站在院子门的正中间,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附近有所动静的顾沛。

  而一旁的顾沛从见到苏明冉的第一眼起,已经控制不住往前冲。

  但很快,被杨凌煊的人捂住嘴,钳制住。

  顾沛眼睁睁地看着杨凌煊走进苏明冉,牵着苏明冉的手,替苏明冉擦掉脸上的泥土。

  而苏明冉脸上的笑意明显,唇边的酒窝明晃晃地挂着,跟着杨凌煊进了屋子里。

  顾沛不再挣扎了,他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明确地告知他,苏明冉是自愿的。

  可他还是不信,他和苏明冉多年的情意会被一个陌生人轻易插足。

  “我们杨总说了,既然你那么喜欢看,那就一次性看个够。”高升指挥着手下松开顾沛。

  顾沛却还固执地守在门外。

  晚上八点,苏明冉吃过饭后习惯性带着小黄出去转一圈。

  他们通常是在院子里走,今天杨凌煊提议去附近的公园。

  “之前和你一起荡秋千的小孩,我听人说他一直在找你。”

  杨凌煊捏着苏明冉的耳垂,苏明冉正坐在地毯上,整个身子趴在沙发,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找我?他还在那附近玩?”

  “对,你要不要去?”

  苏明冉游戏失败,他把手机丢在一边,“好啊。”

  晚上出门前,杨凌煊给苏明冉戴上帽子又在他身上加了一件,才牵着他的手出门。

  他们出门时,高升在院子正门前洗车,举着水管和苏明冉打招呼。

  苏明冉也举手回应他。

  从这里到公园步行要二十分钟,他们是沿着街边走,苏明冉专注望着前方,没有发现身后一直跟着他们的车。

  车里坐着被五花大绑的顾沛,副驾驶坐着的是杨凌煊的人,他拿着一台手机,手机正播放着杨凌煊和苏明冉的对话。

  “宣宣,你不冷吗?”

  “不冷。”

  “其实我也不冷。”苏明冉不走了,试图摘掉杨凌煊给他戴上的帽子,“走热了,脑门出汗了。”

  “我看看。”

  杨凌煊摘了苏明冉的帽子,帽子把苏明冉额头前的几根头发压得微乱,“确实出汗了,那不戴了。”

  两人手牵着手继续散步,偶尔过往的行人会看向他们,他们谁也没有理会。

  来到公园,苏明冉坐在秋千上等了会儿,没能等到小男孩,抱怨着:“说等我,结果还是没来,真是不守信用!”

  顺脚踢飞了旁边的小石头。

  杨凌煊被逗乐了,捏着苏明冉的鼻子,“到底谁是孩子。”

  “他是,我不是。”

  在外头逛到九点多,苏明冉累了,不想走,赖在秋千的座位里不肯起。

  杨凌煊道:“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好。”

  苏明冉答应得非常痛快,他张开手臂就扑在了杨凌煊半蹲着的背上。

  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回家,苏明冉趴在杨凌煊的背上睡着了,他睡得迷糊,嘴里偶尔冒出几句话。

  “宣宣,走慢点。”

  “宣宣,我饿了,回去想吃炸鸡。”

  “宣宣……”

  “好。”

  他们一路走着,身后的车也一路跟着。

  杨凌煊回过头,往车里的人看了眼,对迷糊中的苏明冉道:“阿冉,亲我一下。”

  苏明冉还真就听见了,闭着眼,迷迷糊糊寻到了杨凌煊的脸颊,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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