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副伏罗策律看见阿若还倒下，慌忙扶住他的躯体，“可汗……您醒一醒……”
阿若还手中的弯刀无力滑落，血迹被暴雨冲刷着，口鼻已然被水淹没，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副伏罗策律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阿若还，自杀而亡了。
“……源尚安!”沉寂了片刻之后，副伏罗策律暴怒起来，双目通红，劈手向着源尚安砍去，“你拿命来!”
“危险!”温云翘和几名军士立刻打马上前，将副伏罗策律团团围住，瞬间便把他按倒在地。
“别动!”
绳索被套在了副伏罗策律身上，温云翘单膝下跪，道:“湘君大人，一切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啊……”源尚安看着眼前的一切，分毫没有取得胜利的喜悦欢欣，只是喃喃自语道:“结束了……”
“大人……”
“回去吧。”源尚安道。
天空中雷声阵阵，暴雨未歇。往昔落下帷幕，危机却仍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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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地牢门前。
源晚临看见了另外一队狱卒押着慕容楚嫣，粗暴地将她按倒在地。
刽子手的铡刀近在眼前，源晚临急道:“楚嫣!”
宇文瑄也愣了:“皇上难道真的要处死我们?”
情势危急之下，源晚临也顾不上细想为什么沈静渊突然下令要处死他们，他一脚将身后的狱卒踢翻在地，夺过了佩刀，边跑边用刀刃割断绳索。
“楚嫣!”源晚临不管不顾地奔向刑场，人群看着他拿着刀，一时间尖叫四起，“都给我住手!”
“肃静!午时三刻已到，”台上的监斩官骤然扔下竹签，“行刑!”
刽子手瞬间举起铡刀——却发觉自己的两臂被源晚临硬生生抬了起来。
“楚嫣，走!”
“大胆!”台上的监斩官站起了身子，“法场劫囚，本官看你是活腻了!”
卫兵也冲上前来，将源晚临和慕容楚嫣围住。
“源晚临，慕容楚嫣，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监斩官喝道，“那本官今日就成全你们，送你们两人一块上西天!”
数十把枪尖已然对准了刑场上的两人。
“你不该来……”慕容楚嫣道，“晚临，你……”
源晚临打断了她，道:“我没想那么多，倘若不能同生，那我们就共死。”
“晚临……”
源晚临用手轻轻盖上了慕容楚嫣的眼睛，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乖，别看。”
慕容楚嫣没再说话，而是伸手抱紧了源晚临。
“住手!”
源若樱策马而来，倏忽之间便吸引了法场上所有人的目光，监斩官跟着一愣:“皇后娘娘……”
源若樱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仪态间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监斩官刹那间仿佛看到了源素臣，身躯不由自主地一抖:“娘娘……您怎么来了?”
“好大的动静，”源若樱侧头看他，“这是怎么了?”
“奉皇上之令，处决人犯，”监斩官道，“不想却有人来劫法场……”
“本宫怎么不知道，这京城里还有人敢代行天子之命?”源若樱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本宫听说的天子诏令，似乎和大人听说的不太一样。皇上口谕，玉玺一事尚在查证之中，对于源晚临等人暂押入地牢，等候发落。怎么，大人打算抗旨吗?”
“这……”监斩官正要说话，却觉得背后一寒，回头才发现言枫华正看着自己。他咽了口唾沫，道:“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源晚临试图劫法场乃是事实，即便皇上下令，也应该追究他的责任……”
“追不追究是陛下的事，”源若樱道，“我想你无权代劳。”
“……都愣着干什么，”监斩官尴尬地望着四周的侍卫，“还不快放人、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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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摸着源尚安的脉搏，仔细琢磨了一阵，才道:“湘君大人多半是几日前淋了雨，所以才受了寒，静养一下应该就没有大碍了。我这就给大人开几副药。”
源尚安冲大夫颔首致意:“那就有劳了。”
大夫退下之后，源尚安看向费潇，问道:“那日听说我兄长派遣你前去会盟各路王爷，结果怎么样?”
“恕在下直言，这几位王爷实在是外强中干，虽然都带兵来了晋阳，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下令动手，都怕和丞相大人对峙，”费潇轻叹了一声，“后来我们交上了柔然那边的供词，他们才勉强信了。所以现在有一部分柔然人质，在北海王、安乐王这几位王爷那里。”
“对了，”源尚安道，“我兄长可有说接下来怎么办?”
“丞相大人他让高阳王先行一步，前去洛阳向陛下说明情况，”费潇道，“等到进一步消息之后，再启程回京。”
“费大人，这几日也有劳你了。”
“啊，对了湘君大人，”费潇道，“这都几天了，您真的不去见见丞相大人吗?”
“我……”源尚安只好用笑容掩饰，“我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面目面对他。”
“我去请他过来?”
源尚安想了想:“也好。”
费潇离去之后，源尚安吩咐准备一些菜肴，又打算亲自去买几坛美酒。
“这酒是哪来的?”源尚安刚打算出门，就看见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坛好酒。
“回大人，是晋阳太守差人送来的，说是祝贺大捷。”
“……好吧，”源尚安揭开坛盖，仔细闻了闻，又舀出来尝了一点，确认这酒没什么问题，“留着吧。”
源尚安回味了一阵，觉得这酒味道有些奇怪，不仅没有辛辣刺激之感，反而有些甘甜，饮完之后身上还有些轻飘飘的。
但他确实没有尝出什么问题来。
源尚安觉得自己多心了，他稍稍收拾了一下屋子，琢磨着该跟源素臣说些什么好。
可是这么一去想，源尚安反而怔住了:他之前从不会在源素臣面前这样谨小慎微，字斟句酌。
……是何时走到了这一步呢?
源尚安觉得心酸，因而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待他再一抬头才反应过来:“……兄、兄长……”
源素臣关上了门，绕到了那几坛酒前:“给我准备的?”
源尚安下意识地起身:“是。”
“只是味道跟别的美酒不大一样，你要不先尝一尝，看喝不喝的惯?”
源素臣舀了一碗，只尝了一口便道:“加了春药的。”
他早年毕竟跟过岳观世行医，比源尚安更熟悉草药，所以自然也就能够尝得出来问题。
源尚安连忙上前，试图夺过源素臣手里的酒碗:“那你别喝了。”
源素臣反问他:“为什么?”
“因为……”源尚安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原因，“反正你不能喝……”
源素臣道:“你把这样的东西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我喝下去么，如此盛情，我岂能拒绝?”
源尚安简直百口莫辩:“我不是……我不知道那个是……你别喝——”
他话音未落，源素臣就已经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源素臣把酒碗扔到桌上，微微侧首看着源尚安，道:“不好意思，我觉得恐怕来不及了。”
源尚安进退两难:“你别这样、我……”
源素臣步步上前，源尚安只得跟着后退，到最后他也没地方可去，冷不防坐倒在了床上。源素臣则是就势坐在了源尚安身边，伸手牢牢扣住了他的腰，拉着他坐在了自己怀里，叫他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逃。
这个姿势叫源尚安正好坐在了源素臣两腿之间，愈发明晰地感受到挺立的某物正抵在自己的臀缝之间，连形状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源素臣上手抱得紧，几乎是在勒着源尚安的腰了，他开始拆解两人身下的衣物。他早就完全掌控住了源尚安的性子，知道只要好声好气地磨上一阵，他终究会点头答应的。
感受到源素臣伸了手指，在他两股之间游走，源尚安本能地绷紧了身子，道:“放开我……”
“就这一次，”源素臣抱住他，让他正对着自己，一边哄，一边用两指朝更深处探去，“我保证——”
源尚安知道他在这种时候的话从来靠不住:“不、不行……”
源素臣将他按在床上，两指一边翻搅，还一边用身下在源尚安来来回回地摩挲，他的声音原本低沉，此刻听来却带着热意和勾引:“你不帮帮我，我一个人要怎么办?这酒可是你放在这儿的。”
源尚安感到了手指的抽出，那硬起的性器只在他股缝不停地磨蹭，碰到穴口之后便迅速撤离。
欲火渐渐蔓延至全身，源尚安在源素臣的怀里战栗不止，都要怀疑今日喝下一大碗春药的是不是自己。这反反复复地磨蹭快要把他折磨疯了，源尚安终于选择服了软，带着些许哭腔道:“好、好……你、你快进来……”
完全没入的那一瞬，源尚安几乎是下意识地乱抖起来，他能感觉到源素臣在自己身上挺动着腰，一下一下的顶在自己内里，动作粗暴又肆无忌惮，好像恨不得要把他彻底贯穿似的。
源尚安想开口求源素臣再轻一点，再慢一点，可他却忍不住对于这样的请求感到羞耻，于是只好愈发纵容着自己的兄长胡作非为:源素臣扯开源尚安的衣襟，咬住了他胸前的一枚红点。
直冲云霄的快感让源尚安抑制不住地惊叫出声，他伸手捂住源素臣的唇瓣，企图抬起他的下颌骨，以制止他这明显越界的动作。
源素臣收了唇舌上的动作，一把揽过源尚安的腰肢，另一手托着他的臀肉，而后将源尚安抱了起来，叫他大敞着私处，跨坐在自己身上。
源尚安受此刺激，彻底软得没了骨头，正要开口告饶，就听见源素臣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里酿着欲念:
“来，坐上来，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