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发生的事不出意外连皇帝的早朝都没有捱过就传遍了后宫。
“人被赦了回去?”
蓝林殿果然在说此事。
房妃的大宫女琥珀点点头,说贱奴染了风寒。
一旁卢妃就笑:“到底是曾经的伴读,看他几次犯错陛下都手下留情,可见还是有些情分的,不忍他去送死,姐姐也别多心。妹妹这就先回去,改日再来和姐姐说话。”
卢妃说走就走,琥珀就问主子下一步该怎么办。房妃美丽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戾,突然狡黠一笑:“这卢婉姝今日来的倒是巧,不过她刚刚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本宫。”
“娘娘您的意思——”
“皇帝舍不得那贱奴死,咱们就在这‘死’字上做文章。”
琥珀了然:“苦肉计?”
房妃哼了一声:“上次咱们功败垂成,不过凭那只步摇又扳回一局。这次咱们可要利索一些,去太医院找胡太医来。”
“娘娘,陛下一直给他指了一个跌打大夫看着呢!”
“是么!既是跌打大夫,当然治跌打伤最在行。四喜!”
就见一个小太监听传小碎步跑进来,还没来及行礼,砰的一声跌倒在地抱着腿痛呼哀嚎。房妃扔掉手中木棒,掴打掴打手:“行了,跌打伤者有了,传跌打大夫吧!”
冷宫里,五更用干松的巾子帮顾兰亭擦拭头发,一旁胡太医正为顾兰亭细心把脉。
听闻是胡太医去了皇帝微微惊讶,从来都是“不入流”的赵无忧来看护顾兰亭,突然换了人皇帝反倒觉得新鲜。姚鼐就禀告宫里有太监受了伤,看着伤了骨头,把赵无忧叫了去。
皇帝不疑有他,继续批奏折。
一会大总管又来禀告:“太医说他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吃几副散寒的药便好。”
“唔。”
跟着皇帝把姚鼐打发了,然后就撑着额头叹气,暗中埋怨顾兰亭娇气,干脆太医院开成他家的得了!
掌灯十分皇帝终于从如山的奏折里抬起头,发现姚鼐已经回来了。
大总管上前亲自磨墨,就说顾兰亭喝了药,已经不那么烧了。如此皇帝松口气,就命人把一碟荷花酥送过去,又嘱咐不许说是合台殿拿过去的,要问就推到五更身上说从膳房偷的。
次日冷宫那边传回消息,顾兰亭继续喝着太医的药,身上热度有反复不过倒是常有的事。
“好好,叫人仔细照看吧。”
如此又过几天,皇帝忙得两头不见天终于接见完了倭奴、南疆等地使团,忽然想起冷宫里还有一个病人,赶紧找来人问话。五更如实回禀,顾兰亭连服几天药体热渐渐退了,这几天除了偶有畏寒,吃的不多,但精神尚可。
打发走小太监,皇帝蹙眉,只是精神尚可?
他几乎认定顾兰亭是故意的。
定是那天事情过了,为了躲避朕才让五更这么回话的。毕竟宫里热病怕过人,轻易不会让皇帝靠近。
一定是这样!
你就这么不愿见朕,故意托大病情吗?
这时房妃大丫头附耳禀告:“陛下怒气冲冲往冷宫去了。”
房妃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