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
“眠眠,他对你好吗?”
出身在豪门,楚辞烨对那些圈里的混乱太了解了。
如果那位和谢淮希只是玩玩,到时候分手了……
说好听点,成年人的恋爱,说不好听点,谢淮希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楚辞烨怕他涉世未深被蒙骗了就不好了。
“很好。”
“我还没和阿辞说过我和他的事吧。”
“你们什么事?从实招来,不然我可不认他,就算他再有权有势也不行。”
谢淮希将他和傅冕钊的事情从十年前说到十年后的今天,这个故事不长也不短,有点温馨和治愈。
窗外起风了,落叶唰唰掉了一大片。
他起身去关窗,却在窗外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抬头时,他们四目相望。
“眠眠,你在看什么?”
“看我的未婚夫,他好像来接我了。”
这个故事说到现在,已经六点了。
“我送你下去。”
顺便见见这位神秘的大佬。
“傅冕钊,在这里。”
谢淮希一边朝他招手一边往他那边去。
楚辞烨紧随其后。
“这是我的好朋友楚辞烨,阿辞,这是我未婚夫,傅冕钊。”
“傅冕钊,楚少,幸会。”
楚辞烨看着他,很没骨气地伸出手,“幸会。”
本来他准备冷他几秒的。
但是……那股威压在前,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谢淮希打开手机,他想的是大家一起去吃个饭,熟悉一下。
毕竟一个是他未婚夫下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还是最有可能成为他嫂子的人。
“我订个餐,我们一起吃顿饭,还不容易聚一次。”
傅冕钊倒是心无芥蒂,“好。”
楚辞烨:“好。”
谢淮希要了一个包间,点的都是他们爱吃的。
“阿辞,我不是有意瞒着你这件事的,这顿饭我请,给你赔罪。”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不过你得自罚三杯果汁。”
“好。”
谢淮希高兴地去倒果汁。
一连喝了三杯。
楚辞烨要了不少酒,一直在喝,等吃完的时候,他还笑着说,“眠眠,你可得好好的,少让雪初哥哥操心,以后遇到事了就来找我,我替他操//你的心。”
谢淮希笑得眉眼弯弯,“好呀。”
“眠眠真乖,怪不得雪初那么、那么……”
宠你。
有时候他也会羡慕谢淮希。
但转念一想,成了他的弟弟就不能结婚了。
还是算了,和他一起宠着这个宝贝就好。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同路人。
谢淮希看他喝醉,戳了戳发现睡过去了,“我们得送他回家。”
“我得让雪初来送。”
季雪初过来的时候还穿着正装,一看就是从公司里直接过来的。
“喝酒了?”
“不是我,是阿辞,雪初,你帮我把他送回家好不好?”
季雪初盯着他温和的眉眼,良久后才说“好”。
“那麻烦雪初了。”
阿辞,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淮希看着他们离开,也准备离开,今天的衣服还没有买好,也不知道现在去商场还有没有衣服卖。
他刚走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搂腰住了,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揉他的腰,“眠眠,我也醉了。”
“傅冕钊,我不是三岁小孩。”
他今天都没有喝酒,怎么会醉。
“醉在你的‘未婚夫’里。”
他的宝贝宣示了他们的关系。
未婚夫妻。
“别闹,我还要去买衣服。”
“林昼准备了,直接回家。”
*
京城顶级盛宴拉开帷幕。
选妃谣言不胫而走。
能够得上资格的世家子弟都在争奇斗艳。
谢淮希混迹其中,身后跟着林昼,寸步不离。
“夫人,家主给你做了点心。”
“你、你叫我什么?”
林秘书,怎么乱叫啊……
“家主吩咐的。”
也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高兴事儿,反正昨晚家主就像个开屏孔雀一样让他们改口。
肉眼可见地涨了半年的工资。
那可是半年的工资!!!
别说叫“夫人”,“爸爸”都可以。
只要钱到位。
他林昼不挖矿的时候最爱钱。
“还是叫我谢先生把。”
“夫人,家主昨晚才涨工资,我可不敢违背,我还要养活我自己,不容易。”
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谢淮希也没坚决地让他改口,“好吧。”
“宴会马上开始了,夫人不如去找个位置坐下,吃点心。”
“这种宴会最是无趣。”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谢淮希很少参加宴会,之前是因为害怕,现在不怕了,仔细打量这场宴会,发现上面还挂了好几副书法作品。
甚至还有季明烟的。
谢淮希抱着点心坐到贵妃椅上,林昼将平板递给他,都是这些画作的介绍。
废话,这场宴会就是他办的。
宴会上吃东西的人很少,因为傅冕钊在,这场宴会很严肃,容不得半点差池。
谢淮希倒成了个特例。
宴会即将开始时。
二楼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顶层圈的人跟着往下走,而傅冕钊走在最前面,偏生里面他最年轻,却压住了所有的老狐狸们,于至尊之位入座。
有资格到场的人都知道:
京城傅家拥有上千年行医历史,积淀千年的文韵世家,主家隐秘,鲜少人知,旁系庞大,涉猎各界。
这代家主傅冕钊更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他上位的时候不知拔除了多少反对势力,踩着狼子野心的旁系世家上位,轰动了整个金融圈顶层。
除了他,无人敢坐主位。
因为压不住。
这场盛宴上,无人敢言。
谢淮希也停下了吃小点心的手,林昼同样变得正经起来。
在这极盛威压下,不止是哪位勇者大胆递上一支香烟。
在众目睽睽下,傅冕钊眉眼含着淡淡笑意,投射到某一处。
谢淮希不敢看他,但他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毫不遮掩。
傅冕钊不疾不徐道:“家里那位管的严。”
“不敢抽。”
家里那位??
傅冕钊握酒杯的手角度刁钻,偏生就露出了无名指上的银戒。
这一场宴会,众人各怀鬼胎。
表面和谐称兄道弟,实则心里的焦急与煎熬都要炸开了锅。
傅家有当家主母了……没有传言说哪家的。
这要是对家的那还得了?
这一晚,凑一怼聊天都是仇家。
互相试探。
“夫人,家主让我们上去。”
“上去?”
“家主那个圈的人都在里面,都等着看你一眼呢。”
谢淮希:“……”
好紧张。
“到时候你就上去往那儿一站,让他们羡慕家主的艳福。”
“……”
林昼越说越离谱,谢淮希指尖泛白,手心里都是冷汗。
上楼的时候,腿肚子都在颤。
傅冕钊的圈子里……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他都没有了解过,万一待会儿说错话了怎么办。
谢淮希先轻轻敲了一下门。
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给他开门了。
里面是几个吧台和几张高奢沙发,旁边有调香师在调香。
几个二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喝着酒,见有人进来了,纷纷看过去,想认熟那张脸。
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让不喜聚会的傅家主亲自为他设宴,聚集这个圈层的人,就为了让他们长个眼睛,免得那天碰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们好,我叫谢淮希。”
不知是谁起的头,“嫂子好。”
此起彼伏着几个带笑看热闹的声音。
谢淮希对他们礼貌笑着,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儿坐。
傅冕钊桌前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旁边的位置都有人。
“请坐。”
靠傅冕钊最近的那人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谢谢。”
他略微挑眉,“不敢当。”
傅冕钊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铺在椅子上,才让他入座。
众人都用打趣的视线瞧过来,谢淮希如坐针毡。
他指尖无意识地捏着衣摆。
第一次见未婚夫的朋友,每一个都是业界大佬……
傅冕钊将花茶放到他面前,“外面冷,喝点热茶。”
谢淮希伸出手两手抱着茶杯,小嘬了两口。
周围不敢直视都斜着眼过来看。
啧,还真是宠。
让他们提前半小时把烟灭了不说,还要找个调香师。
他们在这里坐了半天就一杯冷酒打发了。
气氛沉着,谢淮希对面的男人才开口,“原来嫂子就是我娱乐圈的摇钱树。”
谢淮希抬头朝他点头,但还是有些迷。
什么摇钱树?
“YK是我设在娱乐圈的公司,鄙人姓陆名晏。”
YK顺了傅冕钊的意,投资《谋》,大爆了,他可不就成了摇钱树?
下一部电影,多半也是YK出面提傅冕钊投资。
不过这人姓陆……
如果谢淮希猜得不错,他就是陆前辈的哥哥。
“陆总,您好。”
“YK未来一年的S+剧本随嫂子挑,见面礼。”
“抱歉,我不能收,这份见面礼太贵重了。”
YK的S+剧本,哪怕是一线也要挤得头破血流才能有个一席之地,他知道现在的咖位还不够,走得不够扎实。
《谋》带来的只是热度,他需要《罪犯》这种现实题材来磨练演技。
或许等他将演技磨练得如火纯青,再去尝试大制作效果会更好。
但起码得三年后。
演技的打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见成效的。
傅冕钊嗓音偏淡,“不必跟他们客气。”
今日组局,他们从他这儿讨了不少便宜。
就算让他们把谢淮希供起来当祖宗,也绰绰有余。
他们都送了见面礼,谢淮希照单全收。
傅冕钊和他们比较熟,听他的,应该不会出错。
他不希望自己弄巧成拙。
收完见面礼后,傅冕钊起身,走到他面前时,曲指敲了敲桌面,“回家。”
“嗯。”
等傅冕钊把人搂着走远了,包间里烟瘾犯了的都赶紧掏了支烟,点燃。
陆晏挑眉看向那边没在暗色灯光里的男人,笑着丢了一部剧本过去:“圈里又多了位祖宗,赢南肃,你家那位不好混啊。”
“看你才回京圈,这个本卖给你,三个亿怎样?”
赢南肃笑着把几页纸甩了回去,“拿着你的破剧本滚蛋。”
“……”
外面下了点雨,傅冕钊撑伞护着谢淮希上车,车里开了暖气,不算特别冷。
看他肩侧淋湿,谢淮希有些心疼,他指了指湿掉的地方,问,“冷不冷?”
暖黄色车灯下,他双眸更显温柔,带着关切的话语让傅冕钊暗了眸,“眠眠今晚给我暖暖就不冷了。”
“你没救了。”
“嗯。”
“脑子里都是不健康的东西。”
谢淮希抿了抿嘴,他尽力了,可傅冕钊就是……
思想不健康。
傅冕钊嘴角是压不住的笑,他低头去吻那张正气的唇瓣。
“遇到你,还指望我思想健康?”
“眠眠,你这是在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