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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黏黏糊糊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 一打眼看见铺着深色被单的大床正中央蜷着一直白色的小奶猫，生怕主人看不见似的，特别特别显眼。
谈宁吓了一跳，莫名有一种被偷听了的羞耻感，转身拽着徐如理的胳膊动不了了。
徐如理好脾气地安慰他：“是小猫，而且它也听不见。”
他走过去，把睡得人事不省的小猫抱到猫窝里，转头看谈宁：“晚上一起睡行不行？”
谈宁点点头。说实话对着除了杜承朗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他都有点心虚，也愿意尽量满足他们的每一个要求。
徐如理欢呼一声，蹦起来往床上一倒，草草围着下半身的浴巾散开， 露出……露出紧身三角内裤。没挂空挡。
谈宁别开眼，感觉脸上有点烧。内裤卡在大腿根边缘，包住鼓鼓囊囊一团性器，他刚刚还摸过。
没想到徐如理是这样的人。
其实也不全是。徐如理悄悄扭腰，尽量不着痕迹地把浴巾蹭得更开，装作不经意观察谈宁的表情。内裤是新买的，据说很显身材，特地带来了。
躺了两秒，他又支起身子严肃问：“这个床杜承朗没睡过吧？”
谈宁失笑：“怎么可能！是客房啊，主卧在二楼。”
徐如理这才放心，“那就好，我可没有奇怪的ntr爱好。”
又说：“我习惯裸睡哦。”
谈宁绕到床的另一边，故作镇定掀被子钻进去，“哦，没关系。”
“你要不要也试试？很舒服的。”徐如理一翻身虚压了谈宁一半身子，眼睛亮亮的，心思昭然若揭。
谈宁拽过一个抱枕糊他脸上，“不要！”
徐如理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又觉得不能显得自己很淫乱，努力找别的正经话题聊：“你弟弟晚自习几点结束？”
“九点四十五，到家估计要十点多。”
徐如理转身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看时间，现在八点出头。
“啊……现在的高三生真辛苦。”他装老成感叹一句，又笑嘻嘻钻进被窝里，手脚并用，不顾谈宁的抗议紧紧抱着他。
气氛有点凝滞，过了一会儿谈宁突然问：“如果……我是说如果，给你一个选择，那天你没遇见我，有一天你也能遇到一个很爱的人，然后你们俩谈正常的恋爱。如果这样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后悔现在和我在一起？”
徐如理不是笨蛋，察觉到话里意思不对，赶紧把怀里的人掉了个方向，面对面仍旧拥着他。
“怎么可能呢，我就是喜欢你啊。你看我像有后悔或者不开心的样子吗？”
谈宁伸手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了一圈，笑了：“好像是没有。”
徐如理脸颊被他挤得有点变形，连带声音也闷闷的，但还是急于表明心意，含含糊糊说：“肯定是喜欢你才追着你跑啊，又不是服劳役，不想做也跑不了。”
“可是和你一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们这样的关系无论怎么说都……都不太正常吧？”谈宁还是把那个词说出来了。
徐如理不跟他闹了，直接坐起来，表情可以称得上郑重，谈宁莫名不敢看他。
“那说明我做得还不够好啊，不能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他理所当然道，“而且，谁说这不正常啦，正大光明爱一个人，是全天下最正常的一件事。只是我爱的人太好了，有很多很多竞争者和我一起爱他。”
“要是有一天你竞争累了呢？”
“什么时候？”徐如理低头顶谈宁的鼻子，“等到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路的时候吗，那我也会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我最年轻，熬也熬死他们。”
这句话成功让谈宁含着眼泪笑出来了。
嘴唇单纯地贴近，他们交换了一个不含情欲的吻，随后徐如理吻住谈宁的眼睛，舌尖扫过睫毛，轻轻拭过眼球，舔掉还没来得及掉下来的眼泪。
谈宁闭着眼睛问：“那你觉得哪里比不上他们俩？”
这个问题难倒徐如理了。他真的开始思考，过了好久才一脸怨念，不情不愿地说：“嗯……非要说的话，你看，这种时候可能席玄就比较能安慰到你。他拽大道理比我厉害。杜承朗他就算了吧，好就好在比我先遇到你，真是把他小子赚死了。”
“没关系，你比他们都可爱。”
“但是我听人家说，可爱都是夸无可夸才用来敷衍人的词。”
“谁说的，”谈宁伸出胳膊揽住徐如理的脖颈，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热量，“可爱是非常非常高的奖赏。”
“好吧，你也很可爱！”
小猫不喜欢猫窝，那里没有它熟悉的味道，睡了一会儿不太安稳，原地伸了个懒腰，轻巧跳回床上，在两个枕头之间找到一处凹陷窝着，终于满意了。
徐如理看了一会儿小猫睡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昏昏欲睡的谈宁摇醒，问：“你的债还欠多少还完？”
谈宁本来也不想睡的，他还得等弟弟放学，但架不住刚才闹了一通实在累，勉强睁开眼，心里过了一下账，回答道：“估计还差个两万多不到三万吧。”
徐如理表示明白，又翻身去拿手机，动作幅度好大，弄得谈宁也不睡了，问他：“干什么呢？”
徐如理没回答，先打开支付宝，想了想切回微信，特地找到那个只有杜承朗不在的群，给谈宁转了四万块钱。
席玄：？
席玄：你们干什么了
徐如理：[坏笑]
“你哪来这么多钱的？”谈宁捧着手机吃惊，一时没敢领。
徐如理趁他不注意，凑过去眼疾手快帮他点了领取，“虽然没有杜承朗他家有钱，但我也能算个小富二代，”他半跪在床上叉腰笑，“这样子你的钱就攒够啦，快点去找时间还掉吧。”
“不行，”谈宁坚决不要。这违背了他的原则，不然不就又成了欠徐如理的？
然而徐如理态度坚决，不许他说不行。
“你借我钱用来还掉债，回头我一样得还你，这样没意义。”
“谁说是我借你的？这就是你应得的嘛，”徐如理掰着指头算，“请你吃我做的饭、请你跟我一起洗澡、请你在浴室……呃……这个单项比较贵，还有请你跟我一起睡觉、请你收养小猫、请你生病的时候允许我探视……还要听吗，四万是打折价，很划算。”
谈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