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脑中一片空白，心跳仿佛在这瞬间静止。
楚渊扯动僵硬的嘴角，干笑几声，颤声道：
“呵，呵呵……老张，这玩笑并不好笑。”
“节哀。”
老张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电话的忙音传入耳膜，楚渊握着手机打着绷带的手臂，久久没有放下。
同学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达达噙着眼泪在面前说了什么。
护士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换了几次药。
餐热着送来，凉着端走，又反复折腾了几回。
楚渊沉默的看着窗外，面无表情，一声不响。
曾那样张扬肆意，潇洒俊朗的一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苍老了。
——「神也会死？」
——「不会。」
楚渊不相信神会真的死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凌浩宇放弃这条世界线，放弃这条世界线的自己，去另一个世界线找另一个楚渊了。
撩完就跑，上了床就消失，还说什么这是最后一条线……
皮也得有个限度吧。
楚渊黯然的闭了闭眼，怀中似乎还有他残留的柔软温存。
无论怎样，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魂牵梦绕的人，心脏就撕扯着痛……
“欸，你听说了么，这事儿又上热搜了。”
“什么啊？娱乐圈那点儿事我不太关注。”
“就失踪的那个，演员星野山，蝉联热搜榜快一周了，失踪10余天，警方都摇头了，粉丝们哭着给自家偶像办了个追悼会，正歌颂他生前事迹呢，你猜怎么得？”
“卧槽你说啊，别卖关子。”
“星野山回来了，捧着一束惹眼的红玫瑰来到自己的葬礼，摘下墨镜冲粉丝们打招呼，那氛围感，直接拉满……”
唰！
一阵诡异的劲风掠过。
两个值夜班正闲聊的小护士吓得花容失色，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你们，在说谁？”
两个小护士定睛一看，面前竟是本该躺在床上修养的楚渊？！
此时他绷着一张俊脸，缠着绷带的手臂往桌子上一撂，眼神炯然如嗜血的野兽，脸色黑的吓人。
“星星星，星野山……”
小护士哆哆嗦嗦的回答。
“楚渊特工也是星野山的粉丝吗，别，别激动，对伤口，不好……”
另一个小护士也磕磕巴巴的吞了吞口水。
“多谢。”
楚渊沉着喉音，暗着瞳光，旋身迈着长腿往外走去。
两个小护士缓了两秒，反应过来了，急忙叫他。
“等一下，楚渊特工，你还不能出院啊！”
“现在是深夜2点啊，你要去哪？！保安，保安快拦住他，出了问题咱们怎么跟郭姐交代！”
楚渊头都没回，只是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臂，挥了挥。
不管这个星野山现在是人是，凌浩宇去遗迹的时候，他一定在场。
凌浩宇到底在遗迹里发生了什么，怎么死的，从他口中定能问出真相。
谁杀了你，我就去杀了谁。
谁逼走了你，我就逼走谁。
黑化的能量在楚渊周身萦绕，他眼底滚动着杀气，表面却是云淡风轻。
“站住，站住！”
两名保安冲上来，企图拦住他。
咔咔咔。
楚渊将拳头握的发出脆响，他冷然抬眸，嗜血的眼神中透出凛冽的杀气。
仅一眼，那两个保安顿时毛骨悚然，谁也不敢上前半步。
“我出去一趟。”
楚渊脚步未停，声音冷彻如冰。
“……您，您慢走。”
两个保安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双眼，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滑落。
医院之内，寂静无声。
他走后，两个小护士忽然八卦的凑到一起。
“我的天呐，你看到没有，楚渊特工听到星野山的消息，整个人都急了。”
“我倒是听说过楚渊特工喜欢男人，难道他喜欢星野山？”
“那当然啊，多明显啊，星野山雌雄难辨，那张脸迷倒了多少男人女人，楚渊特工爱的深沉热烈，可以理解。”
“哇哇，所以听到他有消息了便奋不顾身的去找他吗？凌晨两点耶，你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嘿嘿嘿的事情？”
俩个小护士两眼放着光，一脸姨母笑，讨论的头头是道，并兴致勃勃的将这些八卦发给朋友圈更多姐妹。
楚渊拨通了星子电话：
“喂，星子，帮我查下星野山的位置。”
电话对面传来迷糊的少女音：
「喂喂喂，我说楚渊特工，你大晚上追什么星啊，我这可不是24小时服务热线……」
“帮我个忙，现在，马上，我要星野山的信息位置。”
星子还从未听过楚渊这个语气说话，她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马上严肃应道：
「楚SIR，给我5分钟。」
楚渊绷着脸，面无表情的点燃一支烟。
修长的手指夹住烟身，看着它徐徐燃烧，烟蒂坠地，却并未吸上一口。
很快，一条星野山的实时精准定位发了过来。
楚渊将烟熄灭，眼神坚毅炯然的如同黑夜中燃烧的烈火。
他拧动钥匙启动本田，一脚油门轰到底。
在凌晨两点的夜色中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