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全球觉醒>第45章 年轻

  档案纸有好几张,并不全是司马承空的。

  何宴将第一张粗略扫了两眼,一时没看出什么,便去看其他几张。

  他没想到紧接着的下一张居然会是自己父亲的。

  ……个人……

  姓……:……紫台

  ……别:……

  出生日期:……年6……3日

  ……

  ……

  何宴盯着这张纸,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他开始怀疑自己最开始的直觉是不是错的,也许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要紧的秘密,司马承空只是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情愫,才会用如此繁琐的方式将它们存放起来。

  不过就算它们真的是些废品,他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现在知道了自己老爸的生日,六月三号。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又继续看下一张。

  ……国……人档……

  姓名:艾伦……

  性别:男

  ……:……01年3月8日

  ……

  ……街2……

  相比之前的两份档案,这一份上面能看清的字明显要多一些。

  何宴瞳孔微缩,敏锐地从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第一,这个档案的题头出现了“国”字,难道这些档案是还有国籍这个概念存在的时期的档案吗?那……岂不是大崩坏事件发生以前的档案?

  第二,既然艾伦的档案也在这儿,那基本上就可以排出司马承空是出于个人情感因素才将这些东西放在这儿的可能了,需要更认真地对待,也许有些信息就是在不经意间被错过了。

  第三,艾伦和司马承空的出生年份,虽然都看不全,但是只凭后两位数就已经能看出有问题了。他们的出生年份间接佐证了这一定不是进入行野纪年后才立的档案,否则他们的生日会以行野元年前X年X月X日的格式记录,总不可能司马承空是行野八年出生,艾伦是行野一年出生的吧!

  但诡异的是,如果按大崩坏事件发生前的纪年方式来算的话,这时候司马承空应该四十二岁了,而艾伦也该有二十九岁了,这和现实情况明显对不上!

  第四,出生日期后面的长段文字似乎是居住地址。

  ——这一条与前面的发现相比,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何宴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激荡的情绪,镇定地继续往下翻。

  也就剩下一张档案纸和一张合照了。

  最后一份档案是笼岛绿子的,也是所有档案里受损最严重的,连她的名字,何宴都是靠仅有的“笼”“绿”二字猜出来的。

  至于合照……

  何宴抓着这张泛黄的,边角还有些带卷,似乎曾被火燎过的照片,有些怔愣地垂眸看着。

  虽然档案是四个人的档案,但是合照上却只有三个人:司马承空、徐紫台和一个看着很陌生的女人。

  这个女人染了一头艾绿色的齐耳短发,额前留着斜刘海,两道细而锋利的黑眉,丹凤眼,高鼻丰唇,总体看上去是个长相很有攻击性的冷艳美女。

  他将照片翻了个面,不出意料地在背后看见了三人的名字,这个女人便是他只听过声音还没见过面的笼岛绿子。

  何宴又将照片翻了回来,凝视着上面的三个人,一时间思绪万千。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为什么合照上没有艾伦·琼斯?

  他开始细细观察起来。合照的背景是个森林,看这些树木粗壮高大的样子,感觉这个森林一定不是一般的森林,很有点原始森林的味道。

  想追究他们拍照的地点在哪里,目前看上去不太可能,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何宴将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只觉每个犄角旮旯都好生研究了一番了,也没找到更多值得注意的地方,正当他打算将东西收拾收拾放回原位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目光在档案和合照之间流转了一圈后,他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照片上的三个人……太年轻了。

  司马承空看上去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应该已经从学校毕业了,至少有二十三岁;笼岛绿子长得很年轻,但气质很沉稳,感觉不比司马承空小多少;而徐紫台反倒是三个人里最面嫩的那个,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青春的稚气。

  何宴想不出自己父亲是怎么认识前二者的,毕竟这两个人周身的气场都跟普通人很不一样,脸上写满了“不好惹”三个字,用“大哥大”、“大姐大”来形容他们,仿佛都是一种怠慢。

  再说回年龄,以徐紫台为参照,算起来如今司马承空也该是四十来岁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年轻;笼岛绿子他还没打过照面,但第一天他听她的声音……感觉年纪也不会很大。

  如果他们确实已有四十来岁,现在看着却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那是为什么?

  难道他们真的掌握了什么成神的奥秘,已经可以青春不老了不成?

  还有那个同样神秘的艾伦·琼斯,他又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艾伦,就难免想起他缠着自己叫“哥哥”的时候。

  十九岁的何宴此时意识到这个“弟弟”很有可能真实年龄是二十九岁,顿时感到头大如斗。

  到底是为什么?!

  自觉已经发现了极大秘密的何宴迅速将东西塞回洞里,开始复原螺丝锁,打算睡一觉起来便去找方遒他们商议这件事。

  -

  方遒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几次从梦中惊醒。每回睁开眼时,看着眼前的黑暗还会有些恍惚。

  这儿是哪儿,好陌生……山野集团?我已经进了山野集团……还被分配了一个房间?就跟做梦一样。

  想着想着,睡意便会再度来袭,他翻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如此几番后,早晨醒来洗漱时,看到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下乌黑的男人,颇有几分陌生,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佣人前来带他们三位“贵客”去餐厅用餐。到了地方便发现,这餐厅真是金碧辉煌。

  孟昆仑小声说:“弄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不对外开放挣钱,挺浪费的。”

  雪莉似笑非笑:“他们这么弄,就是为自己享受的,哪还在乎挣别人的钱……再说,就算真开放了,外面的人,又有几个消费得起?”

  此时餐厅内除了他们三个,也就只有四角上还各站了一个侍应生,此外多的人便没有了。

  “何宴呢,他不吃早饭?”方遒问站在门边的侍应生。

  “何先生当然是要吃的,”侍应生垂着头,恭敬地回答,“不过他的早餐通常都有人给他送进房里去。”

  方遒:“……”

  没想到这边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何宴也是头一回在早上来餐厅,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此时正扶着门框一动不动。

  大头闹钟昨晚上被他忘在了图书室,今儿早上没东西叫他,差点儿睡过。

  他的早餐确实是有专人送上门的,但他也可以选择自己来餐厅吃。事实上,不只是他的早餐,司马承空他们的早餐也都是如此,所以这会儿应该不会在餐厅撞见他们,正是和方遒等人互通有无的大好时机。

  也正因如此,凌晨四点多才睡的何宴,硬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从舒适的被窝里爬了出来,一路游魂似的飘来了餐厅。

  于是方遒看到了一个同样面色苍白,黑眼圈可以与大熊猫相媲美的何宴,有些心疼,但又没忍住笑了一声。

  何宴走近,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你也没睡好?”方遒压低了声音,“怎么,难道担心了我一晚上?”

  何宴又瞪了他一眼:“少臭美。”

  说完轻车熟路地走到某个餐车前,开始盛冰粥。

  “冰的?”方遒紧跟着走过来,伸出食指试了试铁锅的温度,然后道,“大早上就吃这么冰,对胃不好。”

  “我喜欢喝冰粥。”何宴道。他没有说这冰粥是司马承空知道他喜欢喝冰粥后特意加上菜单的。

  方遒沉吟了一会儿,想到反正他们也不会在这地方待得太久,早晚是要走的,冰粥在外面也不是常能吃到的东西——至少在野堡是这样,生存团的人大部分时间有一般的盒饭吃就已经很幸福了——于是也没有坚持劝阻,干脆顺了何宴的意。

  何宴不知道方遒在想什么,端着盛好的冰粥和一小碟配菜走向了一个空座位。

  很快,方遒等人也端着自己选好的早餐走过来,围着他坐下。

  何宴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确定侍应生们都隔得远,在做自己的事儿,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了声音对伙伴们道:“昨晚上我发现了点儿不可思议的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方遒抱着尝尝何宴喜欢的口味的想法,也捧了碗冰粥在喝,刚被冻了个激灵,便听到这话,还没将被冻着的舌头捋直就问:“什……么事儿?”

  孟昆仑和雪莉也一脸好奇。

  于是何宴便简要地将昨晚上怎么发现的相框背后的秘密,以及是什么样的秘密都说了一遍,重点讲了一下自己的猜测,然后便问他们对此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