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我老攻橘子里捡的>第八十八章 作战室待命

  空旷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嗒嗒嗒的响声落在耳中像是急促的鼓点,带着心跳和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那节奏一起悸动。

  站岗的狱警心都揪了起来,仔细辨别后,听出来那是靴子的硬底发出来的声音。

  在整个荒芜之地中会穿硬底靴的人只有他们这些主楼里的人。

  揪起来的心放回到了原位,他好奇地向声源的一侧走廊偏了头,想看看是哪位同僚这么急。

  头才探出去一点,眼前一花,模糊间感觉到一个黑影旋风一样从自己面前刮过。

  黑影中还夹杂着细碎的金光,刺得狱警眼角沁出了生理泪。

  黑影?金光?

  这狱警的联想能力也是强,就这两个词,脑中就勾勒出了监狱长的制服。

  过去的该不会是他们监狱长吧?狱警赶忙摇了摇头,把这个惊悚的念头摇出去。

  想什么恐怖的故事呢,真要是监狱长这样步履匆匆地走过去,估计得是星星被谁炸了吧,别胡思乱想了,他还是消停地站岗吧。

  事实上,站岗的狱警没有看错想错,旋风一样刮过去的人确实是他们监狱长不假。

  因为他看到他们美人副监狱长也大步流星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他走得快,因为带帽子而披散下来的金色长发都飞了起来。

  狱警眨了下眼,一脸的不解,珀尔副监狱长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斗兽场吗?怎么回主楼了?

  话说淳于湜下了看台之后将斗兽场的乱摊子扔给了莱恩之后,便带着珀尔直奔主楼的医务室。

  进了楼后,他又嫌弃珀尔走的太慢,耽误他去见老婆,直接当着珀尔的面无情地关上了电梯门。

  可怜珀尔跟擦得锃亮的电梯大眼瞪小眼地瞅了几秒钟后,气笑了。下一趟电梯是不可能等的,要是自家幼稚的上司到了医务室后发现自己不在,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尤其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可不能再罪上加罪了。珀尔想到那个混到笼子里的冒牌B6542,血压都上来了。

  竞技赛其实是归燕啸负责的,理论上是和珀尔没有一点关系的。

  但燕啸现在的主要工作是保护淳于湜和安戈的安全,他手中的事务大部分由珀尔和他的副手秦西负责。

  因为吃过了名单被改过的亏,比赛之前的事宜珀尔做了严密的把关,甚至安戈的对手都是经过多方考量,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合适的人选。

  可偏偏就出现了纰漏!珀尔越想越气,湛蓝的眼中升起了两簇小火苗,连微笑都带上了阴恻恻的味道。

  他小跑上了一层楼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气倒是消了大半。

  这起事故说起来也是怪他自己松懈了,他以为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大扫除”,彻底将混进来的老鼠消灭干净了,在卢里斯公爵来了之后也没再多往这方面想。

  谁能料到卢里斯居然还玩这种玩烂了的把戏!珀尔恨是恨,气也气,但不得不说往往玩烂了的东西再玩,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毕竟,人的惯性思维是这个方法行不通,就换其他的办法。

  珀尔一边爬楼梯,一边做着自我检讨,顺便祈祷医务室里的小皇子受的只是轻伤,要不然啊,自家上司的怒火怕就不是对着卢里斯一个人去了。

  珀尔的速度快,爬到医务室的那一层楼时,淳于湜也才到医务室的门口。

  燕啸守在治疗室的门口,看到淳于湜时走过来时,忙迎了上去,“老大,您来了。”

  淳于湜的帽子和金属面罩早就不知道让他随手扔到荒芜之地的哪个角落里去了,此时那张昳丽的脸紧绷着,额角的青筋都是一鼓一鼓地跳。

  他的目光触到了燕啸手背和手腕上暗红色的血迹,眼前黑了一瞬,脑中嗡鸣一片,心脏像是被谁打了一枪一样的疼。

  那是安戈的血。

  他受伤了,而他在上面眼睁睁地看着,没有阻止那一切的发生!

  “他怎么样了?白怎么说?”淳于湜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像是怕惊扰了旁边诊室中的人一样。

  放在身侧带着黑色星瘦皮手套的手握紧了拳,皮料摩擦出声,像是没有浇油的破旧齿轮。

  燕啸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淳于湜语气中的自责和担心,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大这样。

  稀奇是稀奇,但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

  燕啸想起安戈肩颈上那道长长的口子,心中骂了句娘,想安慰淳于湜两句,可他糙惯了也直惯了,冷不丁地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

  所以,就成了现在他瞪着眼睛,一脸凶相地看淳于湜,干巴巴地回答着,“都是皮外伤,老白用了修复仪,一点也看不出来受过上,老大您别自责。”

  淳于湜闻言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了,但到底还是亲眼看见才能完全放心。

  他越过燕啸要去开诊室的门,燕啸的视线在淳于湜身上的斗篷和制服上转了一圈,一步跨到了淳于湜的面前,将门挡的严严实实的,迎着淳于湜的冷眼,犹豫地问道:“老大,您要穿这一身去看小夫人吗?”

  淳于湜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身上的衣物。布料硬挺的斗篷,领口是光泽明亮的金色金属扣子。

  斗篷里是监狱长黑金两色的制服,因为要防着卢里斯的缘故,宽腰带上别着一把激光枪。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因为太担心安戈的伤了,哪里有心思管身上穿的是什么。

  现在好了,这一套衣服进了诊室之后,他百分百会掉马。淳于湜闭着眼出了口气,本来就隐隐作痛的头更疼了。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可不是掉马的好时机啊。

  淳于湜完全能想象得到安戈那颗小炮仗炮炸的样子,他解开斗篷的扣子,扯下斗篷扔到了燕啸的怀里。

  燕啸捧着斗篷,看着淳于湜身上笔挺的制服抿了下唇,小声说道:“老大,你不会衣服也要脱吧。”

  “不脱了。”淳于湜略带哀伤地叹了口气,他脱斗篷的目的是为了等会挨老婆揍的时候不那么狼狈。

  燕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见淳于湜进意已决,向旁边挪动了两步让出了门,刚要侧身帮淳于湜打开门,手还碰到门把手呢,门自己就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狱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淳于湜已经到了,故意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不过那表情装出来的痕迹太重,眼中的情绪又太平,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安安怎么样了?”淳于湜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不过这一次问的是专业人士。

  “夫人受的都是皮外伤。最深的伤口在肩颈,将近20厘米长,5厘米深,手臂和胸口都有稍浅的划伤。”

  狱医说一句,淳于湜的脸就深一度,等他这句话说完,淳于湜的脸已经阴的能滴出水来了。

  放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惹得燕啸悄悄地向一旁退了一小步。

  淳于湜克制着脾气,等着狱医将话说完,“不过这些伤口已经被修复仪修复完成了,先生放心,保证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只是夫人有些失血过多,还受到了一点惊吓,我给他打了一点安定的药,现在已经睡着了。”

  狱医说完之后,便侧身将门完全打开,从淳于湜站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躺在病床上,盖着白色被子安睡的安戈。

  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淳于湜亲眼看到安戈安然无恙,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淳于湜不是没有见过血,相反,他见过的血能填满了五个游泳池。而鲜血不会让他感到恐惧,只会让激发出他强压在心底里压抑的凶性。

  可是在他见到鲜血从安戈脖颈上喷溅出来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恐惧,好像全身的温度瞬间回流到了心脏。

  四肢凉的发麻发疼,充血的心脏却滚烫的好似要爆炸了一样。

  恐惧过后是震怒,那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地想杀了拉斐尔·卢里斯。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隔着不大的房间,听着清浅的呼吸声,便只剩下心疼了。

  淳于湜走进房间确认了安戈的状态之后,又经过了狱医的首肯之后,扯过了燕啸怀里抱着的披风,将人裹成了个黑色的春卷,抱着离开了诊室。

  安戈不喜欢医务室,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医务室里,还指不定怎么闹呢。

  这才受过伤受了吓,淳于湜哪里舍得他有一丁点的不舒服。

  淳于湜抱着春卷老婆往电梯走,正好迎面碰上了珀尔。珀尔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淳于湜怀中抱着的人,关心道:“先生,夫人没事吧?”

  淳于湜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珀尔神情一松,就听到擦肩而过的淳于湜用冷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下了条命令。

  “通知所有人到作战室待命。”

  珀尔还没有完全松下去的半口气又提了回去,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眼瞳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淳于湜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这是要开战的信号啊。

  脖颈上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珀尔脸上的温和褪去,变成了严肃。立正站好,他抬起手对着淳于湜的背影敬了军礼。

  “遵命,先生!”

  【作者有话说】:小小打个广告,隔壁无限流《不要在恐怖游戏中谈恋爱》,有感兴趣的宝子们可以去瞄一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