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名川帮他吹干了头发，宁尽揉揉眼睛：“我有点困了。”
那意思是赶郁名川走。
郁名川人精似的，怎么听不出宁尽的弦外之音，但他偏不走。
昨天宁尽差点把他气晕，那些气到现在都没消，不可能这么大度地放过他。
“刚洗完澡？”郁名川问。
宁尽整个人陷进松软的被子里，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闻言点头。
“那正好我也困了。”郁名川二话不说，脱了上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宁尽睁开眼，看着身边的男人。
郁名川把宁尽一把搂进怀里，不由分说地把头埋进了他的脖颈间：“真香啊......”
“知道我要回来，所以提前洗干净了是吗？”
“郁名川你要点脸。”宁尽皱眉，想从郁名川的怀里挣脱。但对方偏不让他如愿，嘴不老实手也不老实，宁尽被他折磨得没了力气，只能任由摆布。
“只能......一、一次。”宁尽的尾音断断续续。
郁名川依旧好整以暇，用力挺了挺腰，只在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声：“嗯。”
停止后，宁尽的额头抵在枕头上喘气，但郁名川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不耐烦，侧头：“出去，不是说只能一次吗？”
郁名川：“我又没出来，怎么不是一次？”
郁名川耍流氓，宁尽的脸色白了白：“滚出去。”
“偏不。”
郁名川就喜欢看宁尽被欺负后的模样，心情大好，也不生气了。调整了姿势，继续。
没什么事情是在床上不能解决的，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郁名川有的是手段让宁尽服软。
各种意义上的手段。
他不喜欢失去掌控的感觉，尤其这件事发生在宁尽身上。
郁名川知道自己多半是有些贱，还有病，且病得不轻。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宁尽对他来说，已经是他不和或缺的一部分了。
在宁尽属于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和宁尽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没法忍受宁尽离开他了。
宁尽其实没睡着，他听着郁名川在他耳边说了半宿的“我爱你”。
他心里没什么感觉，眼珠在眼皮里动了动，继续装睡。
说一千遍一万遍也没用。
他实在是没力气再相信郁名川一次了。
昏昏沉沉间，宁尽在郁名川的怀里睡去。郁名川要上班，所以醒得比宁尽早。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宁尽故技重施，又从后门溜了出去，回家去看小橘子。
郁名川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资料室的钥匙他忘拿了，回去肯定又得被周白桃骂。无所谓迟到，郁名川调转车头，回家去取。
不回去不知道，一回去，叫他刚好看见宁尽开车出来。
他不是告诉管家，在宁尽感冒好之前，不许他出去吗？他当即把车停在路边，给管家打了电话。
得知人确实不是管家放出来的，郁名川断定，宁尽应该是自己偷跑出来，没被人发现。
宁尽总是往外跑，到底是要干什么去？
郁名川疑惑极了，只犹豫了一秒，放弃回去取钥匙，拿手机给周白桃发了条消息请假，开车跟了上去。
郁名川一路尾随，并没有被宁尽发现。一路跟到了宁尽家的小区，郁名川心中的疑惑更盛。
他没把车直接停在小区里，藏在了看不见的地方，大概等了两个小时，宁尽才从楼上下来。
郁名川所知，郁振华给陈蕊在二环买了房子，他们现在并不在这里住，宁尽总是回去是因为想家？
也没太大的可能。
之前上学的时候，宁尽也只有国庆的时候回去过一次，真的要是想家也犯不着现在这样。
目送着宁尽驱车离开，郁名川拔了车钥匙下车。
他有宁尽家的钥匙，他倒要看看宁尽回来到底要干什么。
他给管家打了电话，叫他直接放宁尽进去，装作不知道。
管家应下，郁名川拿着钥匙上楼。
刚打开门，郁名川就愣住了。
一只瘦小的小橘猫躺在大猫窝里玩球，看见郁名川进来，以为是宁尽去而复返。结果低头嗅了嗅，发现味道不对，抬起头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站在眼前，吓得直接炸了毛。
小橘子对着郁名川哈气，连连后退，一直藏到了沙发下的缝隙里。
郁名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哪知道宁尽藏了一只小猫在家里？天天这么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还以为藏了个人呢。
猫食盆、猫屎盆，甚至是猫抓板都一应俱全。郁名川在房间里踱步，脑子里回忆着白眼狼还在的时光。
他弯腰，伸手从沙发底下把小橘子给掏出来了。
小橘子也就郁名川一个巴掌那么大，趴在他手上吓得一动不敢动。郁名川把小橘子放在眼前端详，忽然发现它鼻子上糊了些鼻涕。
当即他便皱起了眉头。
如果只是感冒，那好办，就怕是……
白眼狼死去的样子历历在目，宁尽又没怎么养过猫，自然不知道小猫这个样子代表什么。二话不说，随手从宁尽家里拿了个快递纸箱，把小橘子放进去，夹在胳膊下下楼了。
郁名川开车到了附近一家宠物医院，把小橘子拿出来给医生看。
“它这个样子，是感冒吗？”
医生观察了半天：“得先做个试纸检测一下。”
郁名川点头：“做吧。”
他在贵宾区等了一会，医生一脸凝重地拿着试纸给他看：“是猫瘟。”
“什么？”
郁名川坐不住了，得了猫瘟的猫只有很小的概率能救活，要是被宁尽知道了……
那可不得了。
他直接拿出一张卡：“钱不是问题，能把它治好就行。”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尽快。”
医生为难，治病又不是盖房子，哪有尽快地道理？但他看见郁名川出手阔绰，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郁名川回家的路上，思来想去，还是不打算把小橘子得了病的事情告诉宁尽。他最近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不怎么好，如果再知道这件事，郁名川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只能找借口先控制住宁尽的活动，再做后面的打算。
宁尽前脚刚回家，后脚郁名川就回来了。郁名川从来没这么早回来过，宁尽吓了一跳：“你怎么回这么早？”
郁名川按着太阳穴，装模作样：“我头疼，跟我妈请假了。”
宁尽垂下眼皮，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我房间里有药，你去吃些。”
“我病已经好了，用不着那些药，有时间你让阿姨都拿出去吧。”
郁名川怎么听不出来宁尽话里的意思：“冬天感冒总容易反复，你得多注意。最近降温，病好了也别出去了。现在家待几天，等到了腊月，我带你去泡温泉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