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打二的比赛结束时, 隔壁球场双打一的比赛进入了第九局。

  比分4:4平。

  兰比尔和亨利的失利让兰迪和艾伯特的心沉了几分。

  “艾伯特,你怎么看?出手吗?”

  “出手吧,兰迪。”

  暴起的肌肉撑破瑞士队的队服, 伴随着“撕啦”的声响,已经变成碎布条的布料洋洋洒洒地从瑞士队的两名选手身上掉落下来,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衣袖仍然挂在他们的小臂上。

  刚开始看双打一比赛的悠斗:!

  虽然听纲吉哥和创真哥提过“爆衣”和“衣衫绽裂”,但悠斗从没亲眼见过。

  好厉害。

  另一边, 看台上。

  伏黑惠正一脸麻木地承受着一左一右来自同期的两道视线。

  虎杖;amp;钉崎:[盯.JPG]

  两人还没开口,伏黑惠就已经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问题了。

  根据过往经验,如果这个时候无视他们, 两人会变本加厉。

  伏黑惠叹了一口气, 解锁手机, 打开三人小群的聊天界面。

  伏黑:[没有。]

  伏黑:[话说, 他就在这里, 你们直接问他啊。]

  在伏黑惠的记忆里, 爸爸一次都没有爆过衣。反倒是其他人,比如宿傩和京都的东堂前辈会在战斗时撕开衣服。

  虎杖:[直接问伏黑老师本人,会被要求支付咨询费吧。]

  钉崎:[我都能想象他的回答:这种和教学无关的问题,去问别人吧。]

  伏黑惠无法反驳。

  在钉崎的文字模仿下,他的脑海中甚至出现了画面。

  “这种和教学无关的问题, 去问别人吧。或者……”

  和他有九成像的男人将拇指和食指圈在一起, 暗示自己儿子的同学交钱。

  ……太丢脸了。

  伏黑惠低头打字:[妈妈在场, 他不会这样的。]

  钉崎:[!]

  虎杖:[对哦!]

  钉崎:[可恶,错失一次机会!]

  在群里发了一排表情包发泄后,钉崎忽然想起来身边另一个“大猩猩”。

  钉崎:[说起来,虎杖,你有做过这种事吗?]

  虎杖:[我想想……]

  虎杖:[没有那么夸张, 但初中的时候,我有次在课间模仿横川尚隆,不小心崩掉了衬衫上的纽扣,算吗?]

  钉崎:[算。]

  伏黑:[算。]

  球场上,兰迪和艾伯特向球网对面的小金和大曲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在过去的比赛中,每当他们的对手看到他们用肌肉撑破衣服时,总会露出见鬼一般的神情,心中生出胆怯之意。

  但是这一次——

  “二刀流小哥,你看到了吗!”

  小金扭头问大曲,脸上完全没有害怕的神情,只有想要挑战强敌的兴奋。

  “有趣!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饶了我吧。”

  大曲倒是不觉得哪里有趣。

  只是比力量,他们也不一定会输。

  休息区,白石对其他人道:

  “小金的‘超级百万吨奇幻豪华火山喷发球’,威力比阿银的最新216式波动球还大。所以……”

  所以有希望赢。对吧?小金。

  白石说着积极的话,看向球场内的目光却带上了一层担心。

  在他的视线范围偏下方的位置,有一撮黑色的头发动了动。

  白石看了过去。

  听着白石的话,赞同点头的悠斗察觉到来自白石的目光。

  他看向白石,回应道:“能赢。”

  “伏黑君……”白石有些感动。

  这段时间里,大家不分学校,所有人都在一起生活。正如他和幸村、不二培养出了感情,三所学校网球部的超级一年级生之间也相处得很好。

  “说得对,小金他们一定能赢的。”

  悠斗对金太郎和大曲前辈的信心不是盲目的。他对他们的信心基于对他们的了解之上。

  他知道金太郎今年春天才开始打网球,非常有天赋。在之前的团队洗牌战中,金太郎领悟了“天衣无缝之极限”。

  而大曲前辈拥有一军最持久的耐力和高超的“二刀流”技巧。面对他那无法事先确定击球方向的的回球,瑞士队的兰迪和艾伯特在前几局中屡屡失分。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金太郎能用出“千锤百炼之极限”,将“无我之力”转移到手臂上,双倍回击兰迪和艾伯特的力量球,并借此封印住两人的招式,将比赛带回大曲前辈所擅长的领域,这场比赛就能赢。

  悠斗相信金太郎能用出“千锤百炼之极限”。

  ——和悠斗想的一样。

  虽然花费了一点时间,但远山金太郎在瑞士队的赛末点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千锤百炼之极限”,而瑞士队的两人无法将力量X2的回球打回去。

  当比赛进入抢七局后,金太郎和瑞士队两人的体力有所下滑,大曲的体能优势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呼、呼——”

  整场抢七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黄色的小球最终在兰迪和艾伯特沉重的呼吸声中落地。

  裁判宣布:“比赛结束!”

  “日本队获胜,总比分7:6。”

  两场双打的落败让瑞士队休息区的气氛有些压抑。

  “抱歉,主将。”

  兰迪和艾伯特低下头。

  阿玛迪厄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伸手拿起一旁的网球拍。

  他的动作落入场边观众的眼里。

  “阿玛迪厄斯担任单打三!”

  “瑞士队不会任人宰割的。”

  “日本队会派谁上场?平等院吗?”

  阿玛迪厄斯看向日本队的休息区,目光在人群中的悠斗身上停顿了一秒,移向一旁仍坐在长椅上的平等院身上。

  平等院凤凰。

  在成为职业选手前,阿玛迪厄斯曾接受过平等院的挑战,私下和对方打了一场三盘两胜制的比赛。

  第一盘6:2,他胜。

  第二盘打到5:5时,平等院被雷电击中、送入医院,比赛也因此中止。

  阿玛迪厄斯想会会那位在表演赛上打败了博格的黑发初中生,也想和平等院一决胜负,给两年前那场没有结果的比赛画上一个句号。

  现在,打败博格的少年已经在双打二的比赛中出场了,那他的对手就只剩下一个。

  只是,平等院为什么还不从椅子上站起来?

  看到卷起袖子、把短袖穿成背心的白发初中生从网球包里拿出球拍时,阿玛迪厄斯知道了原因。

  日本队不打算替换单打三的选手。

  他的对手是一个叫亚久津仁的初中生。

  是田忌赛马?还是有其他用意?

  阿玛迪厄斯想从平等院的脸上看出答案,衣领被人恶狠狠地拽向前方。

  “喂,你在看哪儿?”

  白发初中生桀骜不驯,“你这场比赛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