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谁更渴望谁, 每一寸肌肤的相触都像热油与干柴相遇，点点火星像要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焚烧殆尽。
叶兰舟的视野变得狭窄了，入目所及是顾西楼漆黑入蛇蜿蜒的长发, 顾西楼的身体也像蛇一样缠着他。被压制的双腿, 被钳制的双手, 被打开的身体——如同热餐刀切入黄油，炙热的温度快要将他融化了。
心跳得仿佛要从舌尖上蹦出来, 唇齿相依间，叶兰舟察觉：不只是心脏，自己也会连皮带骨、被顾西楼一口一口吞噬殆尽的。
被烈火燃尽的理智到下午时才恢复，漫长的时间加上过度的运动, 叶兰舟几乎要饿成人干。他艰难挣脱仿佛和他皮肉粘连在一起的怀抱，简单冲洗过后，强撑着到旅馆餐厅吃饭。
丰盛的午餐下肚后, 饥饿的胃得到安抚，叶兰舟身上总算也有了力气。回想起他下床穿鞋时, 乌发披散，睡美人般的顾西楼, 叶兰舟的后腰、大腿和手腕等处立即传来抗议的刺痛，被过度啃咬的后颈更是……
偏偏是无论怎么扭头都看不到的位置，叶兰舟洗澡时都不敢摸, 总觉得那里已经被咬出血了。好在现在天冷，穿高领的衣服就能遮住。
纪录片中，自然界的雄狮和母狮子交|配, 为避免母狮子反抗，雄狮会咬住母狮子的后颈，那里是脊椎的位置。因为致命处被威胁地咬住, 即使疼痛，母狮子也只能忍受。
……顾西楼这糟糕的DOI习惯是哪里学来的？还是无师自通的本能？
无论是哪一种，叶兰舟都决心给他纠正过来。留下过敏一样的大片红斑也就算了，回想起在浴室里对镜自照和清洗身体时，和感受到热水流过身体各处带来的刺痛时……叶兰舟都忍不住一脸黑线。
亏他还提前学习准备来着，结果顾西楼根本没给他选择上下位置的机会。那家伙不仅体温偏低，压下来时缠住他身体的动作，也像雨林中的森蟒一样，力气大得叶兰舟以为自己要被折断骨头，绞成肉泥。
腰后面像插着块铁板似的，各处肌肉更是抽抽得疼，要不是最近一直在做活锻炼身体，叶兰舟估计自己今天都起不来了，勉强下床恐怕也是两股战战，走不了路。
肌肉过劳的酸痛……泡泡温泉会缓解很多吧，反正今天他这身体状况也不可能去滑雪了，叶兰舟就打算独自去泡一泡温泉。
旅馆室外露天的温泉池有许多个，错落分布在旅馆周围。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多，留在旅馆内的人很少，晚上才是人流高峰。
叶兰舟特意走远了些，多绕了两个弯，找到了个角落地方清净的池子。远处是巍峨的群山和黑铁般的树林，山顶和树梢还有白雪的痕迹，人工修葺的温泉池周围也有落雪，氤氲热气在水面缭绕，犹如仙境。
将浴衣脱下叠好放到一边，叶兰舟穿着泳装下了水。其实泡热水对泳装不好，会损坏泳装的布料。但考虑到是在露天的地方泡温泉，叶兰舟还是穿了。
脚踩着池底光滑平整的石头地面，手臂搭在池壁边沿，毛巾盖住头脸，闭上眼睛，在热水的抚慰下，叶兰舟感到血流加快，刚刚还因暴露在冷空气中变冷的身体在逐渐回暖，肌肉也因此变软，得到放松。
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叶兰舟仿佛能听到雾气流动的声音。
露出水面的肩膀手臂和头脸有些冷，但泡在水中的部分又很热，呼吸间，冰冷清新的空气进入肺腑，荡清浊气，叶兰舟有了种如在云端的体验。脚下软绵绵的，他的一身肌肉已经完全放松了。
能维系住他的理智，像钓鱼线一样勾紧他心神，使得叶兰舟不会因过于放松舒服睡过去的，是顾西楼在他身上制造出的痕迹。
上午还被摩挲啃咬过的地方，除了后颈，其他地方虽没到破皮的程度，却留下了显眼的红色痕迹。像是那块地方的皮肤变薄了，浸泡在温泉水中，带来轻微刺痛的感觉。
泡完澡以后，去一趟药店买点合适的药摸一摸吧……叶兰舟想着：还有等顾西楼起床，一定要和他沟通清楚，下次还这样可不行……
在这样安静闲适的环境中，哪怕是松鼠在树枝上走动的声音人都能听到。人踩到树枝，将干枯脆弱的木枝踩断的声音，于万籁俱寂中突然响起，如同午夜12点突然整点报时的座钟钟声一般洪亮明显。
叶兰舟没有错过这个声音，他陡然坐直身体，因腰腿的酸软和刺痛动作僵了下，拽下盖住头脸的毛巾，叶兰舟循声望去，见是张熟悉的面孔，这才稍微放松了下。
只是和过往面对他时总笑着的那张面孔不同，远处穿着旅馆深蓝条纹浴衣走进的高大青年，脸上没有笑意，银白的头发反射光线，仿佛白雪般冰冷刺眼。
总是多话和先打招呼的人没有率先开口，两人相遇后，气氛陡然死寂沉重起来。
“你没和大家一起去滑雪场？”为了打破尴尬，叶兰舟率先开口了。
“兰舟不也没去吗？”高大的银发青年说着走到池边，褪下浴衣，露出一副明显专门锻炼过的强壮身体。那明显的附近轮廓，宽厚强健的脊背，说是运动员或健身教练都不为过。
叶兰舟看着不禁有些眼热，顾西楼顶着张招摇的美人脸身体却那么强健也就算了，怎么裴宇宙这种娃娃脸的家伙，褪下衣服后也是一身结实肌肉。
有种说法是“照片诈骗”，你们这是长相诈骗啊。
摸着自己只是隐约可见腹肌轮廓的肚子，叶兰舟难掩羡慕地询问：“现在的游戏主播都像你一样身材这么好吗？”在电脑前久坐也能保持六块腹肌？
裴宇宙脸上展开一个微笑：“不直播的时候我喜欢做攀岩冲浪之类的户外运动，不知不觉就锻炼成这样子了。S市临海，等天暖和了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去冲浪？”
“啊，对大海我有点……”叶兰舟下意识拒绝了。看纪录片越多，他越觉得大海危险。
尤其某次还看到了个蓝环章鱼被冲上沙滩，被一外国男子不小心踩中。那人的整条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蓝，倒在沙滩上痛苦不堪的样子——这幅画面简直成了叶兰舟的心中阴影。
再加上其他一些海边的事故放松，和一点点深海恐惧症，大海在叶兰舟心中愈发危机四伏了。
就算他明知道游客常去的沙滩很安全，不然那么多人肯定会发生意外，叶兰舟还是觉得大海危险，海边也危险。
“滑雪我也很擅长哦。”裴宇宙笑着继续道，“今天上午我还来找过兰舟你，想和你一起去滑雪来着，但敲门半天没人应，我就以为兰舟你是先走了……没想到一直在房间里，只是没回我呢。”
他说着话，视线从叶兰舟的脸扫到他的胸口。
因巨大的温差，温泉水池表面雾气缭绕，水也不是全透明的，两人要不是坐得很近，按理说该看不清对方水下的身体。
但被裴宇宙穿透性的视线盯着，叶兰舟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对方眼中是一览无余的——这令他有些感到羞赧。好像他和顾西楼在床上做的一切都暴露在人前了似的。
该死的顾西楼……在他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明明今天之前他还是处男来着，现在一身痕迹搞得他像个饥渴□□的人似的。和同事们一起旅游，其他人都去滑雪了，他却将时间精力都花费在床上，白日宣淫……
裴宇宙说上午来敲过他房间的门，可那时候的叶兰舟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身体碰撞的黏腻声响，还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混杂在这些中的敲门声，就像小猫走过地毯发出的声音一样，叶兰舟完全没有察觉。
回忆令叶兰舟脸热。半是因为涉及过于私密的床事，半是出于恐被发现的羞恼，叶兰舟站起身，准备用毛巾胡乱擦下身体，就套上浴衣离开。
“我已经泡够先走了，你继续……”叶兰舟话还没说完，哗哗水声响起，一只大手忽得抓住了他的手臂，止住了叶兰舟想要走出温泉池的动作。
叶兰舟回头，对上裴宇宙紧皱眉头、似乎在苦恼什么的神情。
他直勾勾地盯着叶兰舟，恳切说道：“那种人有什么好的？！一点都不珍惜你，把你搞成这样……”
裴宇宙说着忽然伸手，另一只手迅速摸过叶兰舟后颈的印记，不等叶兰舟避开，他另一手也攥住了叶兰舟的另一只小臂，并将叶兰舟的双手举起，看着叶兰舟双手手腕住的红痕急切道：“手腕，脖子，胸前……看不到的地方肯定还有……我是多么地珍惜你……”
叶兰舟挣扎了下却未挣开，银发青年的一身肌肉不是花架子，力气大得跟牛似的。意识到自己比拼力气再次失败，叶兰舟不耐烦地开口：“放手！”
闻言，裴宇宙非但没放手，反而更加逼近一步，将叶兰舟困在他和池壁中间，语气激动道：“和他断了跟我在一起吧？”
“哈？”叶兰舟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觉得要么自己幻听，要么对方脑子坏了。
“和我在一起吧！”裴宇宙紧攥着叶兰舟双臂，又说了一遍。证明叶兰舟预计的不错，他的确是脑子坏了。
叶兰舟又气又好笑：“你疯了吧？我干嘛听你的？和谁在一起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与我有关！”裴宇宙激动地打断叶兰舟的话，眼神变得狂热，“你刚出道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更久！也更多！所以和我在一起吧！我和那个人不一样，绝不会在你完美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任何伤痕……”
他人指腹摩擦过肌肤的触感，令叶兰舟汗毛倒竖，胃液翻涌，他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做不到继续冷静地和裴宇宙语言交涉。
就在叶兰舟准备抬脚踹对方下三路的时候，裴宇宙的一句话犹如兜头浇下的冰水，将叶兰舟彻底冻住在原地。
裴宇宙：“……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叶兰舟动作一顿：“……什么礼物？”一个可怕的念头迅速滑过他的大脑。
裴宇宙将叶兰舟的一只手贴到他的脸上，侧头在叶兰舟的掌心烙下一个亲吻，低头时的执拗眼神却瞟向叶兰舟。他说：“木偶啊。装在玻璃匣子中的木质人偶。”
叶兰舟不禁瞪大眼睛：“……”他没想到曾困扰他许久的跟踪狂问题，会就此轻松解决，还是跟踪狂自己亲口承认，才令一切真相大白。
裴宇宙：“……每一个人偶都是和兰舟你的一次美好邂逅，所有人偶穿的衣服配饰都是我亲手做的呢！开始时不太会做，很粗糙地就寄出去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后来，我的手越来越灵活，做的就越来越好了……”
真是个执拗的疯子！
叶兰舟被气笑了：“你做这一切是为了追求我？和我在一起？你不是说是粉丝吗？”收到那些“礼物”的原主以为是被恐吓了好吧？趁自己不在家时闯入，在卧室床上放人偶也是，怎么看都是吓人的成分更多吧？
“我对兰舟的喜欢早就超过对偶像的喜欢了！”裴宇宙情绪激动地解释道，“从见到兰舟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兰舟和其他人睡了我很生气……但只要现在转投进我的怀抱，我会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好地爱你。兰舟，选择我吧……”
叶兰舟：“……你先放手。”
裴宇宙：“……我放手你会走的，会回到那个人身边！我不放！”
叶兰舟：“……我没穿外套站在水里很冷，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放手吧？你放手我保证不走。”
裴宇宙露出笑容：“好。那我松手了……”
手臂终于获得自由后，叶兰舟松一口气，他活动下手腕，发现继顾西楼在他手腕处攥出的两圈红印后，裴宇宙也在他小臂处留下了两道红印。
舔了舔牙齿，叶兰舟对裴宇宙招招手：“想听我的回答吗？你凑近一点。”
在叶兰舟的视线中，银发青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张脸居然慢慢红了。带着期待和羞涩，裴宇宙弯腰躬身靠近叶兰舟，卸下了所有防备。
叶兰舟给了他回答：倾尽全身力气，用攥紧的拳头狠狠击中对方脸颊！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裴宇宙，被叶兰舟全力的一拳打得身形一个趔趄，嘴角破裂流下血来。他趔趄后没有摔倒，很快站稳，捂住被打的地方一脸无辜地看向叶兰舟，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和受伤，像是摇着尾巴靠近后，却被主人狠踹了一脚的金毛似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裴宇宙的脸受伤，叶兰舟的拳头也不是全然没事。和对方发生接触的指节火辣辣的，又麻又痛。
打完人叶兰舟就爬上岸，他穿浴衣时，对上裴宇宙受伤的眼神。叶兰舟系腰带的动作一顿：“怎么？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和你想象的答案不一样？”
“……为什么打我？”裴宇宙说出的话有些模糊不清，可能是被打时牙齿咬伤了舌头，“兰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居然会动手……”
两人若是站在一处平地上，裴宇宙比叶兰舟还要高三四公分。但现在两人是叶兰舟在岸上，裴宇宙在水中，所以叶兰舟能俯视他。
叶兰舟缓缓开口：“虽然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打你，但考虑到你做的那些变态事，可能你的脑回路就和常人不同。所以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拒绝。就算和顾西楼分开，我也不会选择你。打你是因为你欠揍。如果你做的那些事构成犯罪，现在我们已经警局见了。”
裴宇宙张口欲言：“我……”
“闭嘴。安静地听我说完，我没有闲心和你拉扯。”叶兰舟冷冷地打断他，警告道，“别再做那种蠢事。既然已经知道那些事是你做的，再发生我不会放过你。就算不能送你去坐牢，也会让你好看。从现在开始，别再来烦我，和我保持距离。否则后果自负——像今天这样只打你一拳，说实话我觉得轻了。”
说完这些，叶兰舟捡起地上的毛巾就离开了。刚刚在水里站了半天，泡热的身体都快冷却了，他要赶紧回去换衣服，可不想因此感冒。
叶兰舟推门进入房间，混乱的床上已经不见顾西楼的影子。听到浴室传来的隐约水声，叶兰舟知道对方是在沐浴。
刚刚得知跟踪狂真相的叶兰舟思绪有些混乱，虽然刚刚看起来很帅地放完狠话离开了，其实他心中并不太有底。换上套头的高领毛衣，后颈伤口与毛线摩擦传来阵阵刺痛，令叶兰舟心情更糟了。
顾西楼仅在腰际围了条毛巾走出浴室，看到表情郁闷地坐在床沿的叶兰舟，他问道：“怎么了？”
叶兰舟心情低落，脑中思绪有些乱，他没立即回答问题，而是随口问道：“你吃过饭了么？”
问完，他的视线无意识地追逐着顾西楼，看到顾西楼正背对他扣衬衫的纽扣，宽阔的脊背上肌肉如山丘般起伏，十来道明显的抓痕遍布在他三角肌附近。因顾西楼的皮肤白皙光滑，颜色对比下，显得那些抓痕愈加明显，最深的两道仿佛都抓出血了。
叶兰舟第一反应看向自己双手的十个指甲，发现都有修剪整齐，是虽短而圆滑，但用力也能抓伤人的程度。
那时他因为疼痛和快感交织，兴奋中控制不住力气，完全没注意自己也伤到了顾西楼。
见顾西楼穿衣，做探手臂进袖子这种会牵扯伤口的动作时，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和动容，叶兰舟心下稍安：他们这算彼此彼此，打平了。
“现在去吃。”顾西楼一边扣袖口的扣子，一边朝叶兰舟走来，靠近后很自然地挨着叶兰舟坐下，反问他，“你呢？没吃过一起吃？”
说话时他挽过叶兰舟的手，十指交叉。
因打人指关节肿痛的地方被突然碰到，叶兰舟下意识“嘶”地抽气，避开了顾西楼手。
目光犀利、反应敏锐的顾西楼没错过叶兰舟的反应，他避开叶兰舟有伤的地方，捏住无碍的掌心观察叶兰舟的右手，半晌后抬头，倏然对叶兰楼露出个危险意味十足的微笑：“这可不是我留下的痕迹——你刚刚出去遇到了什么？”
叶兰舟：“……我知道跟踪狂是谁了。”
顾西楼摩挲着伤口周围的肌肤：“是谁？”
同样是皮肤被摩挲，但和被裴宇宙触碰时的感觉完全不同。顾西楼微凉的手指像带着微弱电流，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一阵阵的酥麻。
叶兰舟回忆起刚刚的事，不禁皱眉：“裴宇宙，和我做游戏联合直播的那个……别舔我的手，不卫生。”
顾西楼正以舌尖划过叶兰舟红肿的指节，闻言抬头，湿润的红唇露出魅惑的笑，“这是在消毒。”
叶兰舟无语：“……我又没破皮。再说口水能消毒根本是误传啊，其实都是细菌，根本没用。”
“明明亲都亲过了，还嫌弃我。”顾西楼总算不再舔了，而是在落下轻轻的亲吻，问道，“你用这只拳头打他了？打得好。要不要我再去打他一顿？”
顾西楼这样问的时候，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夜晚波涛起伏的大海。叶兰舟没错过他外露的危险气息，显然只要自己点头，顾西楼就会真的那样做。
叶兰舟：“算了。我也打过他，而且是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得不轻，稍微解气了。只要他别再来烦我，就算了吧。难得来到C市，我还想好好体验下温泉和滑雪。不要让他影响到我们。”
“……好，我听你的。”顾西楼似乎被说服了，他站起身提议道，“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吧。然后再去药店买点药。你和我都有需要涂药的地方呢。”
叶兰舟：“……”
叶兰舟没忍住红了脸。
第二天，叶兰舟穿好衣服后拉开推窗，发现室外温度比昨天更低——再次降温了。难怪半夜时听见呼啸的风声，幸好天亮后风渐渐停了。
天空中云幕重重，远处的雪地和地面的白雾，在地平线处与天幕接壤，天地一片白茫茫。滑雪场里尤其如此，低坡度的地方还好，遍布着帐篷和三五成群的游客，高坡度的地方人迹罕至，遥望仅可见一片耀眼的雪白。
作者有话要说： 某糖：……既然你们都说顾骚，为了不让你们失望，我会让他更骚的（意识不清醒地危险发言）
ps.没想到吧，狼人自爆了=3=元旦快乐呀挨个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