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
罗皓的眼里露出一丝茫然:“现在还有谁记自己的生辰八字啊。”
阎非:“……你说你的出生年月日时, 我给你推算。”
出生年月日简单,毕竟身份证上都有,但出生的时间点就有些不确定了。
罗皓想了想, 犹豫道:“额,好像是晚上十二点吧。”
“极阴的命格?”阎非有些错愕, 随即脸色微沉, “果然是这样吗?”
卫元寄有些不解, 但之前他看过沈云非的身份证, 就出生年月日而言,竟然与罗皓一模一样。
又想起阎非在这个世界的异样,沈云非不会也是那什么极阴命格吧?
如果是的话, 那阎非的表情不该是如此,应当只是自己多想了。
“极阴的命格怎么了?”罗皓有些不解, 他虽然是特殊的命格, 之前人生那么多年,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什么, 只是在玄学协会之中有个秘法,便是用极阴命格的女子来献祭,以获得强大的怨魂。”
“再用此冤魂做以傀儡……”
“可若是不成,这鬼魂怨气就难以消散, 成为厉鬼。”
“厉鬼是无法做成傀儡的,若要消散怨气, 便要用亲友的情绪来动其心神,使其感化。”
卫元寄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橡胶人偶,面露不解:“那橡胶人偶就是原本原来容纳怨魂的容器?”
“应该是吧?”阎非也不太确定, 他走到那人偶面前仔细观察一番, 果然在里面发现了术法的痕迹残余。
“……看来的确是这样了, ”阎非啧了一声,看向卫元寄,“得再借你的火一用。”
卫元寄:“直接咬我的手都不和我商量,怎么现在借个火都要问了?”
阎非此时背对着罗皓,也不怕自己的表情给人看见,便冲着卫元寄扬了扬嘴角,看起来颇为自得。
他摆着口型,并未发出声,但以卫元寄同他的默契,还是能猜出对方在说些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用了我那么多张符箓?
在旁围观的系统很不理解,他盯着那两个男同,在心里嘀咕着:
以前积分都是随便送的,怎么现在还要斤斤计较那个破符箓啊?
好奇怪哦,不会是感情淡了吧?
想到这种结果,小勤面上露出几分惊恐。
别啊,这俩人感情淡了,自己怎么办啊?系统夹在中间很难做的啊!
卫元寄笑了笑,他可不知道小勤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望着眼底藏着几分狡黠的阎非,有些无奈地在指尖点起火苗:“用吧。”
他知道阎非心里肯定打着什么小算盘,但面上佯装不知,只是听话地将火苗燃起。
阎非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符箓,倒也没急着点燃,而是转身看向罗皓:“接下来我们要用一些术法进入到你的记忆里,找到凶手。”
“还请你保持冷静,不要暴走,否则容易反噬。”
罗皓有些担忧:“反噬?听起来有些可怕啊。你们不会有事吧?”
“嗯……”阎非斟酌了一下用词,委婉道,“一般来说我们没什么事。”
“有事的只会是你。”
罗皓:“啊?为什么这么说?”
卫元寄解释:“因为反噬之后,你可能会攻击我们,为了自保……”
接下来就不用说了,懂得都懂。
罗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还是他本身怨气没了大半,阎非施展术法显得十分顺利。
半小时后。
卫元寄和阎非一同睁开眼,眼底露出了几分无奈。
这记忆自然是出自于罗皓的视角,所以说,他若是只听见真凶的声音,那也就只能知道真凶的声音。
而就从这声音上来看……
的确是尤长老。可光凭声音却也不能指认这位,毕竟玄学协会也有不少可以改变声音的术法。
不过还有另一道声音,从这人的话语中可知,他显然不是玄学协会的人,甚至对这些东西一点儿也不了解。
不过光凭一个声音,显然是找不到人的。
阎非把玩着手里的齿轮,像是抛硬币似的随意抛起,落下,抛起,落下……
最后一次抛起时,齿轮有些偏了,正巧被一旁的卫元寄接住。
“现在不如让警方去调查一下那个酒吧,既然有罗皓一个人被骗,那应该还有不少人也深受其害。里面应该藏着不少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至于我们……”
“去问问那个前台吧,”卫元寄道,“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只能这样了。”
罗皓见他们俩要走,不免有些急了:“什么前台?那我现在怎么办?”
卫元寄回头看他:“你先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
“……我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阎非想想也是,将卫元寄手里的匕首拿了过来,轻轻地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你不要离开这个圈就都是安全的。”
罗皓眼前一亮:“这和孙悟空那个圈一样吗?”
阎非但笑不语。
但就是这神秘的气质让罗皓越发坚信不疑,觉得这一定就是和悟空那个画圈一样的厉害招式。
可卫元寄是不信的。
“真的有用吗?”走出门外,卫元寄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你那匕首都没接触到地面。”
“逗逗他的,”阎非打了个哈欠,“我哪可能真用匕首在地上画圈?破坏酒店财务是要赔钱的。”
说着,阎非从口袋里面扒拉出一团符箓,扒拉着找出一张,贴在门上。
他颇为得意地看向卫元寄,说:“这才是正确的布阵方法。”
卫元寄扬了扬嘴角,伸手抓住阎非的手笑道:“走吧,去找前台吧。”
只是两人到楼下的时候,并没有找到那个想看见的人,两人等了一会儿,便觉得不对了。
那前台把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除却他俩会猜到她可能知道一些什么,幕后之人也会猜到!
虽说真正使坏的尤长老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但另外一人可不一定。
卫元寄摸出自己兜里的身份证:“昨天晚上毕竟是她用我们身份证登记信息的,应该会有对方的气息残留。”
“应该有术法可以……”
“你当我是狗吗?”阎非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接过卫元寄手里的身份证看了一眼。
“……”
看到卫元寄身份证号上的几位,阎非瞳孔收缩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卫元寄刚想询问,阎非却是摇了摇头,拽着他往另一边走去。
“先找人吧,”阎非略过此事,他又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随意折了折,“这件事情一会儿再和你说。”
“……等等,千纸鹤怎么折的?我明明上个世界还会呢。”
卫元寄:“……”
他提醒对方:“小非老师,折千纸鹤要正方形,你这个符纸是长方形的。”
……
退而求其次,阎非折了一个纸飞机,一边念着咒,一边放在身份证上搓了搓。
随后纸飞机便晃晃悠悠地自己飞了起来,就是不怎么稳妥。
大概是刚才某个人折千纸鹤折得次数太多,把纸给弄皱了,自然会影响纸飞机的飞行。
但好在这纸飞机再摇摇晃晃,那也撑到了目的地,眼瞧着这飞机“滴溜”一下掉落在地上。
飞机尖正巧指着一道门。
门上的安全通道闪着莹莹绿光,伸手推门,门却是锁的。
这自然是更让两人笃定其中有问题,可门是被反锁的,从外部显然没法破开。
唯有暴力破解!
“小寄,”阎非现在递符箓都递顺手了,“这符威力有些大,你稍稍避开些。”
“就和玩鞭炮一样,点燃就扔。”
卫元寄有些迟疑:“你不怕里面的人受伤?”
阎非笑道:“我卜算了一挂,里面的好人是不会受伤的。”
卫元寄半信半疑,但阎非也不是那种为了目的就会伤害无辜的人,所以在半信半疑之下,卫元寄还是点起了火苗。
符纸在指尖燃烧,卫元寄即刻拉着阎非后退几步。
就在符纸燃烧殆尽的一瞬间,卫元寄燃起的火苗陡然滔天巨焰,吞吐的火舌隐约让卫元寄想起了上一个世界。
木门被火燃出一个窟窿,就在这个时候,阎非打了一个响指,这火焰便又化作小小的火苗逐渐熄灭。
“……厉害。”卫元寄感叹一句,目光便落在那窟窿里头的两个人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身边升起大火,里面的人显然是吓了一跳。
“做什么呢?”里面的人倒是先发制人了,“你们这是在破坏酒店的财产!”
是那个酒店的经理?
那个前台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不过……
突然被火这么一烧,的确是很可怕的事情了。
对于那经理的先发制人,卫元寄和阎非早就有所准备,只见卫元寄扬着一张脸,嚣张道:“尤长老已经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们了。”
那经理面上一滞,想起那被删除的联系方式,他早有自己沦为尤长老的弃子。
不然他也不会急忙去找疑似知道一点儿内情的前台让她给自己保密。
却没想到玄学协会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他必须找办法给自己开脱,再不济也得把姓尤的给拉下水!
他正想说些话,可没想到身边的姑娘却是突然站了出来。
“我刚才偷偷录音了!人就是他杀的。”
她飞快地钻过门上的那个窟窿,躲到卫元寄和阎非的身后,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就是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