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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劫匪来了!”一个‘被俘’的官兵大叫,慌乱地向四周人的人求救,“咱们连铠甲都没有要死人的!怎么办?给我个木棍吧!给我个木棍护身也好!”
“原来你们官兵见到山贼这么胆小的吗?”李威深吸口气挥了挥手中的木棍,“过去还真是高看你们了。”
李威:“各位上!一个也别放过,把来的这几个都抓回去当兵!”
“好!”
李威的军队配合十分默契,还没带上红点的冲上去活捉人,带上红点的站在原地守着粮车和刚刚被俘的官兵。没到一炷香刚刚气势汹汹冲下来的山匪就被生擒了回来。
有三四个被刀刮伤的人,但也不重,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带着粮和抓住的两波人往都城里走。到了军营、都看见姜翮和皇帝们歇脚的凉台了,几个卫兵气势汹汹地叫住了他们:“大胆狂徒!圣驾就在前面,你们怎敢带刀向前!”
皇帝面前不能带兵甲这个事情李威他们这几天有听军候讲过,老老实实放下了缴获的刀,但也没吃这个哑巴亏,原原本本地向守卫说明事情的经过。
在这边耽误的时间有些多,皇帝兴许是着急了,姜翮和骠骑将军一齐走到这边查看情况。
“怎么还受了刀伤?”姜翮看到那些受伤的人问。
李威这边刚刚解释了一遍,但姜翮来了,只好又解释了一遍。
姜翮的惊讶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夸张:“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这边的山匪刚刚被我们招安过,这么快就又有了?”
李威被姜翮那夸张的表情尴尬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姜翮似乎也没打算要李威什么回答,转头看骠骑将军:“谢将军怎么看?”
骠骑将军看起来不太好,盯着那些刀不说话。
“谢将军盯着那刀看做什么?”姜翮问,“这刀有什么蹊跷吗?”
骠骑将军越发慌:“没有,哪有什么蹊跷!”
李威:“是有些不寻常。这些刀很新、很锋利,山匪一般是弄不到这么好的刀的。”
姜翮看着李威很满意地笑,骠骑将军色厉内荏地瞪眼,被绑着的山匪头子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不打自招:“大人饶命啊!我们这是第一天做山匪!本来就是城里臭要饭的!昨晚有人找到我们,告诉我们有一票没有官兵压的粮食要路过,还给了我们刀,我们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这一通辩白说下来又耽误了不少时间,皇上那边又派了个太监过来问,而后李威带着几把缴获的刀,还有那些被俘的‘山匪’随着姜翮等人一起去了皇上的面前。
李威本来觉得今天的比试结果才是重点,但这群达官贵人明显对那群突然出现的山匪和刀更感兴趣,你一言我一语升起了堂。
“民间禁刀已经六年有余,这些刀如此新,又与官家的刀有所不同,难道是有人在私自铸刀?”
“此次比试可是有皇上莅临的大事!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怎么就漏传到外面去了!”
“此乃国本大事!臣建议彻查!”
“臣附议!”
乱哄哄的声音此起彼伏,李威低着听,逐渐搞不清到底是谁说了哪些话——他倒是想看看这些达官贵人的脸,对号入座一下,但被一太监呵斥小民不可以直视圣上,无奈只能低头听着。
但有一点李威可以确定,姜翮一直都没说话。
但皇上倒是没忘了姜翮:“安远公,这事交给你去查怎么样?”
姜翮:“回皇上,臣刚刚看到六十车粮食都在,今天的比试该算臣赢了骠骑将军,那臣两月之后就该行军去北土。私下铸刀兹事体大,臣恐不能胜任此案。”
皇帝轻叹:“认定一件事就无心其他,挺好的,像你娘。的确兹事体大,太子,你亲自去办。”
“儿臣领旨。”
原来刚刚最聒噪的那个是太子。李威在心里默默腹诽,这声音也太难听了,像只扯脖子打鸣的公鸡。还以为贵公子都像姜翮一样声音低沉稳重、语调不急不缓呢。
皇帝要回宫,姜翮要送客,李威带着人回到兵营。人们七嘴八舌地问些问题。
“咱们是赢了吧?”
“皇上长什么样?”
“新来的六万人进来,咱们现在的人是当普通兵吗?公爷亲自招上来的,有没有官当?”
“除了皇上还有别的什么人在场吗?”
“他们都吃了些啥?”
李威不愿意理下面的这群人,一句话也没答。他有很多想不通的东西。这次私自铸刀的事情肯定是件大事,不知多少人要满门抄斩。可那些装成山匪的要饭人肯定不是骠骑将军安排的,这是明晃晃在打自己的脸。
姜翮绝对知道什么,是他安排的?
如果是他安排的,那他是怎么拿到刀的?已经拿到刀了为什么不去直接和皇上说?他是皇上的外甥,见皇帝又不难。
李威越想越糊涂,干脆走到姜翮门口等姜翮回来,问个清楚。
姜翮回来的倒也不算晚,而且没喝酒。
李威:“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
姜翮的眉梢略微上移,这才是他真的惊讶时的表情,但只一瞬他又恢复了那有些虚伪的笑:“话可不能乱说。”
旁边已经没有别的人了,只有常青、李威、姜翮三个人,可姜翮依旧如此疏远。李威不高兴:“你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姜翮笑容不变,“但话还是不能乱说。”
李威的眉头皱得更深:“什么狗屁收复失地改变朝廷,你就是来抢军功扶持下任皇帝的吧?”
“皇上,就是朝廷。”
“呵、”李威冷笑,“这话说得真漂亮,安远公要选哪个朝廷?骠骑将军是三皇子的人,你要替谁除掉三……”
“李威。”姜翮的语调异常阴沉,甚至带上几分可怖,“你很聪明,但今日在场的也没有傻子。你要做的就是管住嘴,留着命,然后和我去把北土收回来,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