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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踩着点进了教室,黄曲怼了怼一旁的钱平乐道:“你看,提醒一下就没迟到了吧。”
钱平乐看着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很是无语道:“你要是没挨打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刚刚余西辞一进教室就往这边走来,黄曲刚想打个招呼就被余西辞一巴掌呼在了后脑勺。
“谁知道他还真打啊!”黄曲抱头委屈道,“万一给我聪明伶俐的小脑袋瓜给拍傻了怎么办。”
“……来,我看看。”钱平乐掰开他的手查看刚刚被打的地方:“还行,没肿。”
“可是疼啊。”黄曲顺势搂住钱平乐撒娇道,“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钱平乐赶紧挣脱道:“我靠,你注意一下场合好不好?这是教室!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好嘛。”黄曲一脸忧伤地趴在了桌子上,“先是被好朋友揍,后是被对象嫌弃,我只是一个小学生,放过我吧……”
钱平乐:……
姜影流:……
余西辞:……打傻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钱平乐一巴掌拍了过去,正好拍在刚刚余西辞打过的地方,黄曲瞬间直起身,捂住头哀嚎一声,愤愤地看着钱平乐。
钱平乐讪笑道:“呃……我没注意,下次换个地方。”
“下次?!你还想打我?你个恶毒的男人,你要谋杀亲夫……”
话还没说完就被钱平乐捂住了嘴,威胁道:“再说一句我立马让你原地升天。”
黄曲老实地点点头,并且伸出舌头在钱平乐手心舔了一口。钱平乐猛地收回手,刚想骂他几句,老师就进来了,他只好作罢,让黄曲逃过一劫。
上课时,萧蛰拿了套卷子过来进行每月一次的随堂检测,不顾众人哀声一片,他把卷子分发完毕之后就坐在讲台上
“卷子是上个月的知识点,两节课的时间,做完可以提前交卷出去,不要交头接耳,小心被我逮到。”萧蛰笑眯眯地看着上次跑了三圈的几个人,“这次跑五圈哦。”
被盯着的几个同学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去抓紧时间写题。
“真没人性,他平时也这样吗?”姜影流不爽道。
余西辞无奈耸耸肩道:“他平时就是在店里的样子,只有上课才这么没人性。”
“安静。”萧蛰玩着手机,头也不抬道,“再让我听见谁还在讲话,现在就给我出去跑去。”
姜影流翻了个白眼,闭上了嘴,他个运动细胞死绝了的人才不想在大冷天围着学校跑五圈呢,会死的。
时间到,萧蛰让同学从后往前收卷子,突然一个女生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蹲下了。
萧蛰走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肚子突然很痛。”
“去医务室,能起来吗?”
女生摇摇头,萧蛰二话没说将女生打横抱起,对其他同学交代道:“卷子收齐交给学习委员,学习委员送去我办公室,下课。”
待他走远,班上一些女生开始不淡定了。
“哇,萧老师好温柔啊!”
“是啊,男友力简直爆棚了,我也想被公主抱。”
这时,唐铮发话了:“别犯花痴了,下节体育课,快去操场站队了。”
几个女生瞟他一眼,心想体育委员一身肌肉五大三粗的,肯定是嫉妒萧老师,然后很有默契地齐齐哼了一声,转头出了教室。
唐铮一脸无辜:??我哪里惹到她们了?
黄曲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儿,女生的心思嘛,猜不透的。”
唐铮更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集合热身完毕,老师就让自由活动,姜影流跟几个同学去打球,余西辞嫌累,捧着姜影流刚脱下来的外套,坐在一边看他打球,外套里还有余温,他把外套叠吧叠吧放在腿上,手揣了进去取暖。
姜影流在场上做准备,正好瞄到余西辞的动作,心里燃起一撮小火苗,揣手手的余西辞,好可爱!
打完上半场,姜影流出了点汗,把身上的卫衣也给脱了下来甩给余西辞,不料没扔准,衣服朝着余西辞的脸飞去,他心下一惊,完了,砸中了,不会生气吧?
余西辞头顶着姜影流的衣服,呼吸间闻见了熟悉的味道,没忍住又贪婪地深吸了一口,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颇有些变态,他连忙把衣服扯下来,发现姜影流正盯着自己,刚刚的举动都被看见了,他瞬间红了脸。
姜影流见他红着脸瞪着自己,心道完了,脸都气红了,还是先跑吧。然后他转过身,动作有些不协调地走到了场地中央。
余西辞低着头把衣服叠好,刚刚的痴汉行为果然被看见了,把孩子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
就在他思考着一会儿要怎么解释的时候,姜影流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响了几声就挂掉了,他寻思可能是打错了,于是放下手机继续看球。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还是刚刚那个号码,余西辞犹豫着要不要接,又挂断了,他一头雾水地盯着手机,果然,没一会儿又响起,这次他果断接起了电话。
“喂?”余西辞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没说话,只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呼吸声表明还在通话中,然后传来一阵窸窣,电话又被挂断了。他回拨过去,机械女声响起,提示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余西辞放下手机,一脸疑惑,骚扰电话也不是这么打的吧?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几个女生尖叫了起来,他抬眼望去,姜影流正在往自己这边抛着飞吻。
他笑了,抬起手回了一个,姜影流得到回应,乐呵呵回到了场上,余西辞也满眼笑意,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
这一幕落在身后不远处的何言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自作多情什么?这边这么多人,谁知道姜影流是对谁做的,等过段时间,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何言冷哼一声,打开手机相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差不多了,可以发出去了。
姜影流打球出了一身汗,中午吃完饭想回去洗个澡,非要拉着余西辞一块儿,余西辞怕冷,回到教室后就拒绝再出门,奈何实在禁不住姜影流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屈服在他可怜巴巴的目光之下。
“啊啊啊啊冷死我了。”余西辞边走边发着抖,“你他妈的洗什么澡,打什么球,上什么体育课,死!”
姜影流有些好笑,拍拍口袋道:“来,手伸我这儿来,我暖和。”
那敢情好,余西辞二话不说就把手塞进了他衣服里,还在他腰上抓了一把,下一秒,姜影流直接被冻得一个跳步。
“我他妈让你伸我兜里,谁让你直接放我腰上了!”
余西辞被他这反应惊了一下,然后开始嘎嘎乐,笑得都直不起腰。
姜影流一整个大无语:“你够了嗷,有那么好笑嘛。”
“我是没想到你反应如此奇特,都快窜天上去了。”
姜影流不爽道:“还不是你,哪个好人家大冷天把手伸进别人衣服里啊。”
“我啊。”余西辞笑眯眯看着他,心道,那你还不是没撒开我,然后又快乐地在他腰上抓了一把,引得姜影流一缩。
“诶操,你别捏啊。”姜影流扭了一下,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腰贼敏感。”
余西辞听闻一愣,他确实是忘了,也没想到那方面去,只觉得姜影流的反应好玩儿,想逗逗他。
他突然沉默,搞得姜影流不会了,他奇怪道:“咋了?”
余西辞轻咳一声道:“没什么,就是突然不知道这手该怎么放了……”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微妙了。
于是姜影流也开始沉默,余西辞感觉手上简直抓着个炸药包!烫手!
不过这尴尬的气氛也没维持太久,两人终于到了楼下,然后就看见电梯门口放着块儿告示牌,写着正在维修……好了,这下一丝微妙的感觉都没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啊。”姜影流苦着脸。
“我也觉得。”余西辞把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看向他,“要背吗?十二楼。”
“不用,我怕你累死。”说罢,姜影流抬脚就往上走,余西辞跟在他身后,随时待命,看他何时喊累。
姜影流脚步越来越重,气喘得也越来越大,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天喊地吵着不爬了,这令余西辞有些意外。
等爬上十二楼,姜影流在门口撑着膝盖喘着气,门一开他就进去瘫在了沙发上,余西辞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了他旁边。
“你不是吧?你打架不是挺猛的嘛,怎么爬个楼反倒要你半条命似的。”
“不一样,打架才几分钟的事儿啊,这爬楼就是机械式的抬腿抬腿再抬腿,我现在都感觉不到我腿的存在了。”姜影流一脸虚弱地看向余西辞,“你怎么一点事儿没有啊?”
余西辞摊摊手:“可能是习惯了吧,小时候就住的步梯房,我爸妈还挑的顶楼,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其实就是没电梯谁都不愿意住高层,所以楼层越高的房租越便宜,我爸妈就挑了个顶楼的。一开始我也是不愿意爬楼的,每次放学就待在楼下看大爷们下棋,直到我爸妈下班给我拎回家。”
他顿了顿,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爸妈还给我买了个游戏机,说我放学回家可以玩到他们下班再去写作业,然后从那天起,我一放学就奔家里去,爬楼快得飞起。”
姜影流静静地听着,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眼里总聚着些泪水,眨眨眼又不见了,大概是想爸爸妈妈了吧,他有些心疼。
“怎么了?”余西辞看向他。
姜影流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窝里道:“心疼。”
余西辞回抱住他,拍拍他的背:“没事儿,过去了,现在有你就够了。”
姜影流点点头,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两个人静静相拥着,余西辞突然放开他道:“对了,今天有个人打了几个电话给你,我接了,但是对方没说话就挂了,我回拨过去就变成了空号。”
姜影流沉默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余西辞担心道:“怎么了?”
姜影流摇摇头:“有个猜测的人选而已,我去找人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