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秋日情书>第11章

  阮颂小心的睁开一只眼睛,见没事后才完全睁开眼睛。

  温胥卿垂眼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小鹿眼,某根神经像是被轻轻拨弄了下,他用手挡住嘴轻咳几声,说:“不流鼻血了。”

  阮颂把两只手摊开在温胥卿面前,“手,手纸,给我,吧。”

  温胥卿刚要抬起手,看见手里两团被血浸透的纸团又收了回去,他直接将纸团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

  “接着吃饭吧,要不一会儿饺子该凉了。”温胥卿说。

  “好。”

  阮颂闷头小口吃着饺子,明明以前也点过这家的饺子,但就是不如这次吃的香。指尖轻轻摩挲着碗边,一想到他用的是温胥卿的碗就忍不住激动的想要从椅子上蹦起来。

  收到温岚的消息,温胥卿才想起来问阮颂为什么会辞掉家教的工作。

  阮颂哪里能说实话呢,他当时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想着法的要和温胥卿拉开距离来着。

  “我,我学习,忙。”阮颂斟酌着说道,又补充道:“但,但现在,不忙了。”

  温胥卿:“那你还愿意教朵朵吗?我姐说她都找不到比你还好的老师了。”

  阮颂忙不迭的点头,“愿,愿意。”

  温胥卿笑了下,“那我一会儿就和我姐说。”

  阮颂低下头抿嘴偷笑,他夹起饺子咬了一口,鲜香的汁水儿就流了他一下巴。还没等他说,温胥卿就已经把纸抽推了过来。

  “你嘴巴好小啊。”温胥卿观察阮颂吃东西很久了,他发现正常他能一口吞的饺子,阮颂起码要吃三口才能吃完。

  阮颂用纸巾擦嘴,听后说道:“我,我奶奶,也说我嘴巴,比别人,小。”

  “你能一口吞吗?”温胥卿说着吃了一个饺子下去。

  阮颂就学着他的样子费力的将嘴巴张大,将饺子放进嘴里,倒是能吃进去,但是温胥卿买的饺子是比正常饺子大两圈的,一下子将嘴巴都塞满了,咀嚼起来很费力。

  阮颂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噎的眼泪汪汪的,温胥卿也不想幸灾乐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阮颂就想笑。

  当白面小笼包快被馅儿撑爆时,温胥卿终于笑够了,他拿来垃圾袋接在阮颂嘴边,“吐出来吧。”

  阮颂眼睛瞪的溜圆,他扭过脸不肯吐,本来他在温胥卿那就没什么形象了,他绝对不要做更丢脸的事。

  他生硬的要把嘴里的饺子往下咽,很不巧,嘴巴小嗓子眼更小,卡在嗓子眼后上不去又下不来,快把阮颂噎的晕过去。

  “我看看。”温胥卿扳过阮颂的身子,发现他嘴里没东西后,意识到他是卡嗓子了,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带进了厕所。

  “你试着吐出来,别往下咽。”温胥卿一边帮阮颂顺着后背,一边指挥他怎么吐。

  阮颂被噎的头晕眼花,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了,他咳嗽了几声,一个寸劲,卡在嗓子里的饺子就涌了上来。

  这下可好,不只是卡在嗓子的饺子,还有刚吃下没多久的饺子也跟着都吐了出来。

  吐完阮颂就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温胥卿还以为他是难受,殊不知他是因为觉得在温胥卿面前丢脸了才哭的这么伤心。

  温胥卿手忙脚乱的一会儿替阮颂擦眼泪,一会儿帮阮颂顺气,“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尝试一口吞,别哭了。”

  阮颂抽抽两下,哭的更凶了。

  温胥卿揉了揉鼻梁,他发现阮颂比他的小外甥女还能哭,但不管怎么哭还是要先带阮颂离开厕所,他按了冲水,直接把阮颂抱出了厕所。

  阮颂人小,抱在怀里跟抱小猫似的轻松,温胥卿将他放在椅子上,试探着问:“要不要再点份饺子?”

  阮颂摇头,他这辈子都不想吃饺子了。

  “那,吃点别的?你想吃什么?”

  “我,我不吃了,我,我想,回寝室。”太丢人了,他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阮颂说话间又有两滴小金豆豆砸在温胥卿的手上。

  温胥卿看了眼手背上的泪珠,干脆放弃用纸巾,直接用拇指替阮颂揭掉眼泪,“那我就送你回去。”

  可阮颂听后又难过了起来,他揪着温胥卿的衣服,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哭的红红的小鹿眼盯着温胥卿,哪怕不说话,温胥卿也读懂了他的意思。

  “那我不送你回去了?”温胥卿问。

  阮颂捏着温胥卿衣角的手就收紧了些,温胥卿无奈的笑道:“那你今晚住在这儿?”

  小鹿眼明显亮了一下,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像小蝴蝶,仿佛在对温胥卿说:我今晚可以住这儿吗?

  温胥卿其实并不是个毫无底线的老好人,他是心善,但也是有限度的善意,他对阮颂的善其实已经很多次都超过了他的给予范围。

  有时温胥卿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格外关照阮颂,难道是因为他那双会说话的小鹿眼?

  温胥卿低头看着阮颂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那今晚你就住这儿吧,可以不哭了吗?”

  阮颂终于不哭了,自己抹了把眼泪,又点了点头。

  温胥卿后来又给阮颂点了份西红柿牛腩面,他想着阮颂就算嘴巴再小,吃面条总该不会噎着了。

  他把剩下那点饺子吃干净,又坐到书桌前忙活起来。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除了打字声,还时不时传来阮颂吸溜面条的声音。

  温胥卿偏过头看了眼阮颂,小笼包正撅着小嘴吸溜面条,他没忍住笑了下,又转过脸继续写论文。

  晚上,齐颜不回寝,温胥卿让阮颂睡他的床,而自己则睡齐颜的床。

  屋里熄了灯,两人各躺在一边床上,温胥卿问:“今天来找你的那个是你的室友吧?”

  “嗯。”

  “是他用排球砸到你的?”

  “对,对的。”

  “你们关系不好?”

  阮颂耸了耸疼的发木的鼻子,“不,不太,好。”

  温胥卿大概了解了阮颂为什么不想回寝室了,再多的也不便往下问,“你要是实在觉得住着不舒服,可以申请换寝。”

  “我,我会,申请的。”

  屋内温暖,阮颂陷进满是温胥卿味道的柔软大床里,这让他很有安全感,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夜深,温胥卿迷迷糊糊起夜上厕所,回来时凭着肌肉记忆上了自己的床。

  被窝很热乎,还多了个大抱枕,温胥卿闭着眼睛把“抱枕”拉了过来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