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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山在便利店打了一天的工,丁乐煊就坐在他旁边趴着桌子睡了一天。
谢山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下班,现在天黑的早,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旁的丁乐煊翻了个身,脸就转了过来面对着谢山,他脸上都因为睡觉而压出了红印,
他把丁乐煊叫了起来,因为一会儿下班就要走了,他想让丁乐煊先起来缓缓。
丁乐煊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要回去了吗?”
谢山拿出背包里的保温杯给丁乐煊倒了杯热水,“还有半个小时。”
丁乐煊捧着杯子喝了一口,他睡得脑袋都发懵,目光呆滞坐了会儿,等缓过神来,他站了起来哎哟了一声,睡了一下午,腰都要睡折了。
谢山就用手帮丁乐煊揉腰,丁乐煊哼哼唧唧想抱他,被他拦住了,“还没下班,不行。”
丁乐煊不满的撅起了嘴,他觉得谢山这人是真轴,老板又没在这儿看着,也没有客人买东西,抱一下怎么了?
但谢山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做事认真又死板,特守规矩,上班不让坐着他就真站了一天,丁乐煊有时候都觉得谢山是他爷爷那代的人。
丁乐煊拽了拽谢山的衣角,“你脚疼不疼啊?”
谢山朝丁乐煊笑笑,“不疼。”
他说的倒是实话,在家的时候干农活比这还累,他都练出来了。
丁乐煊掐着时间,下班时间刚到他就火急火燎的晃着谢山的手说:“下班了下班了,我们走吧走吧!”
谢山就收拾东西,等换班的到了他就带丁乐煊下班离开。
晚上比白天还冷,谢山帮丁乐煊拉了拉围巾,让围巾害住他的耳朵。
“想吃什么?我请你。”谢山问。
这附近一条街都是饭店,卖什么的都有。丁乐煊沿着这条街看了一圈,最后偷瞄了眼谢山,说:“回家吃吧。”
谢山知道丁乐煊是想给他省钱,他现在也确实没什么钱,家里收成不好,还欠了姑家一笔钱,虽然姑姑说不急着要让他们慢慢还,但不管是他爸还是谢山自己都想赶紧将钱还完。
在便利店干一天也挣不来多少钱,可他是个高中生,一般小店都不爱用他,穿越前零零总总找了一堆工作也就奶茶店的那份工作好一些,给的多还不累,也不耽误学习时间。
谢山牵着丁乐煊的手收紧了些,他算着手里的钱,说:“你爱吃生蚝吧,那边有卖的。”
丁乐煊眨巴了下眼睛,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生蚝?”
谢山勾了下嘴角,“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丁乐煊嘟囔道:“你才认识我多久啊就什么都知道。”
烤生蚝十块钱一只,谢山买了五只,今天大半的工资就都搭了进去,但千金难买丁乐煊爱吃,尽管肉疼,他还是想给丁乐煊吃好的。
“你也吃啊。”丁乐煊把烤生蚝往谢山嘴边送。
谢山摇摇头,说:“我不爱吃。”
丁乐煊狐疑的看着谢山,“真的?”
“真的。”谢山拿了张纸巾帮丁乐煊擦嘴角的油汁儿。
“那你点些别的吃嘛,我看他这还有烤串和鱿鱼呢。”
谢山仍是摇头,“你吃吧,我不爱吃那些东西。”
丁乐煊咬了口生蚝,心思一转,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吃生蚝。”丁乐煊小声嗡嗡道,“以后回家吃你做的菜就行。”
谢山扬了扬嘴角,“晚上想吃什么?”
丁乐煊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好。”
回到家谢山就去厨房忙活了起来,冰箱里还有两只鸡腿,他把肉削了下来,准备做个宫保鸡丁,然后再做道小白菜豆腐汤。
排油烟机发出嗡嗡的响声,谢山隐约听见卧室里传来说话声,他听不清丁乐煊在说什么,只当他又是和谁约架。
等菜做好,他进屋叫丁乐煊吃饭,发现丁乐煊不在卧室,而是猫进了卫生间。
“乐乐,怎么了?”谢山敲了敲门问道。
丁乐煊的声音闷闷的,“没事,我一会儿就出去了。”
谢山的心倏地一紧,丁乐煊有事没事他一听说话声就能听出来,他撬开门进了卫生间,就看见丁乐煊坐在马桶上,两条白细胳膊被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他知道丁乐煊的病,被丁建宇骂了打了就喜欢折磨自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乐乐。”谢山蹲在丁乐煊身前,拉开了他正在抠挠手臂的手。
丁乐煊有些惊慌,他不想让谢山看见自己犯病的样子,怕被当成怪胎,他拼命挣扎起来,两只手胡乱的扇着,一个不小心扇在了谢山脸上。
清脆的一声响,谢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我,我...”丁乐煊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慌张的摆着手,“我不是故意的......”
谢山却抱住了丁乐煊,温柔的安抚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关系没关系……”
丁乐煊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眼泪决了堤,以前受了委屈都是自己忍着挺过来,现在忽然有人这么温柔的安慰他,故作坚强的外壳就悄然瓦解。
丁乐煊哭的很伤心,听的谢山心里不好受,他忽然意识到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爱丁乐煊是不够的,丁乐煊也需要亲情。
这天晚上,在谢山帮丁乐煊包扎好伤口将人哄睡着后,他凭着记忆力给丁烬打了个电话。
周末的时候,谢山没去便利店打工,而是带着丁乐煊去丁烬家。
丁乐煊路上不停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啊?”
谢山:“到了就知道了。”
走到丁烬住的小区时丁乐煊反应过来了。
“你不会要带我去我哥家吧?!”丁乐煊难以置信的问道。
谢山:“嗯,是你哥拜托我带你来的,他想和你好好谈谈。”
丁乐煊一瞬间火气上来了,“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哥?还有,你做这事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同意了吗?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谢山沉默的听完了丁乐煊愤怒的指责,“对不起。”
丁乐煊气的嘴唇直抖,可是看见谢山那副样子,他又说不出难听的话来了。
谢山拉起丁乐煊的手,“上去吧,你哥还在等你,等你们聊完了你再跟我算账也不迟。”
丁乐煊象征性的甩了两下手,最后还是别扭的跟着谢山上了楼。
开门的不是丁烬,而是夏小星。
夏小星穿了件围裙,用蹩脚的口音说道:“客人您请进。”
丁乐煊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说:“你谁啊你?”
夏小星被吓的打了个哆嗦,“我,我是保姆。”
“保姆?”
夏小星抿抿嘴说:“您们快请进吧,丁先生在里面等您呢。”
“丁先生?”丁乐煊眉头都拧成了个疙瘩,“丁烬可真能耐,还真拿自己当少爷了。”
他们被直接请进了餐厅,饭菜早已备好,丁烬也有点不自在,和丁乐煊看上去不亲近。
从谢山对他这个大舅哥有印象时起,丁烬和丁乐煊就已经和好了,尽管还是时常拌嘴吵架,但也没像现在关系这么尴尬。
他想缓和下氛围,但是嘴又笨,不会说。夏小星倒是一直在忙活,一会儿端盘水果过来,一会儿又给他们倒水。
谢山穿越前叫夏小星嫂子叫习惯了,顺嘴秃噜道:“嫂子你快坐下吧别忙活了。”
“噗!”丁乐煊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丁烬手里的筷子掉到了桌上,而夏小星正一脸惊恐的看向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