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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山打了两份饭菜,给丁乐煊的那份打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自己的那份只有一道素菜。
“你怎么就点一道菜啊?”丁乐煊不满的说道,他起身就要再去打一盘肉菜,却被谢山拦下来了。
谢山了解丁乐煊,外面的饭菜他吃不惯,饭菜能剩一大半,太浪费,但也不能逼他硬吃再把胃撑坏,所以每次他都会等丁乐煊吃完捡他的剩饭。
“吃饭吧。”谢山把筷子递给丁乐煊,还贴心的拿了个喝汤的勺子。
“一起吃吧。”丁乐煊把盘子往中间推了推,别扭的说道。
谢山笑了笑,说:“你先吃。”
也不知道怎么的,丁乐煊现在看谢山笑也不觉得他傻了,反而还觉得怪好看的。
他在盘子里挑挑捡捡,觉得这几道肉菜还不如谢山做的炒饭好吃,油又大,吃起来腻的慌,可他又不爱吃青菜,就只能沾着点油腥拌饭吃,再喝几口味道寡淡的汤。
他想喝谢山做的西红柿蛋花汤了,这汤一点滋味都没有,丁乐煊吃个饭还把自己吃生气了,愤愤的夹了几筷头菜就不吃了。
谢山皱了下眉,说:“再多吃点青菜。”
丁乐煊噘着嘴说:“我不吃。”
就是三十岁的丁乐煊也很挑食,吃一口青菜都要谢山和小乖哄半天才吃。
谢山耐心的哄道:“再吃点吧,吃青菜对身体好。”
丁乐煊松了口,表面上不情不愿,心里还有点小高兴,觉得谢山还挺关心他的。
他夹了两筷头青菜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谢山便拿过他的餐盘捡他狗剩。
谢山拽餐盘吃剩饭的动作太丝滑,惊的丁乐煊一时半刻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了,丁乐煊嗲毛叫唤道:“你干嘛啊!”
谢山疑惑的抬头,“你还想吃?”
“我不想吃。”
“那怎么了?”
丁乐煊嘴唇翕动,说不出口,最后别扭的转过脸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鬼鬼祟祟回头偷看,谢山正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管吃多少饭似乎都吃不够。
谢山将丁乐煊的剩饭吃完,又把自己那盘饭菜打扫干净,餐盘摞到一块儿,刮的干干净净跟新的似的。
他端起餐盘,朝丁乐煊伸出手,丁乐煊大眼睛四处乱瞥,但还是扭捏的抓住了谢山的袖子。
他跟在谢山身后边走边嘀咕,“我是小孩儿吗走哪都牵着,真讨厌。”
这是谢山多年养成的习惯,走到哪都要牵着丁乐煊,他太怕失去丁乐煊,又带着对他的愧疚,所以只有时时刻刻护在丁乐煊身边他才能有安全感。
“小煊。”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丁乐煊回头看见许怀安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拽着谢山袖子的手。
正常来说,面对着许怀安的视线,丁乐煊应该会松开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没松手反而还将谢山的袖子拽的更紧。
“你这是...”许怀安早在别人那听说了丁乐煊和谢山的事,他不信,非要亲眼看到,可看见了后心里着实发堵。
没等丁乐煊回答,谢山就将他拉到了身后,警惕的看着许怀安。
虽然他知道许怀安抢不走丁乐煊,甚至早早就结了婚,也有了孩子,但至少现在他对丁乐煊是意图不轨的,而早年那点后知后觉的酸劲儿他没跟丁乐煊说过,可却实打实的埋在心里。
“小煊,你能过来下吗,我有话跟你说。”许怀安歪着身子跟谢山身后的丁乐煊说道。
谢山淡淡的说道:“他不能,我要带他回教室了。”
丁乐煊滴溜溜转着眼睛,明明中午也没吃醋,但他就是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儿,还是从谢山身上飘过来的。他低头抿嘴偷乐,也不知道乐个什么,反正傻乎乎的乐的很开心。
许怀安也有点不高兴,“我在跟小煊说话。”
丁乐煊忙说:“我要和谢山回教室,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谢山眼里闪过一瞬的笑意,他拉着丁乐煊越过许怀安,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晚上放学铃响,丁乐煊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听到打铃声睁开眼,眼睛都红红的。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学校待到整点放学,身旁的谢山正在收拾书包,他蹙着眉头看着谢山把好好一个书包装成了炸药包,他撇撇嘴,拎起自己空空如也的书包,想了想又塞桌堂里了,反正背回去也没用。
等谢山终于收拾好书包,他就拉着谢山的袖子慢悠悠的往家走。
走到家楼下,见谢山不动了,他奇怪的问:“你干嘛?”
谢山说:“你到家了。”
丁乐煊当然知道他到家了,“然后呢?”
谢山:“我该回去了。”
“你不上来?”丁乐煊脱口而出。
说完他就意识到也确实没什么理由让谢山上去,可他又不想让谢山走。
“我中午没吃饱,我想吃你做的炒饭和蛋花汤。”丁乐煊确实想吃谢山做的饭,也的确是找借口让谢山留下来。
好在谢山也没多想,上楼给他做了饭,等他吃完后,又帮他把碗洗了。
似乎也没什么理由留人了,丁乐煊看着穿外套要走的谢山,小脾气上来了,撅个嘴气鼓鼓的,谢山问他怎么了还瞪人家。
谢山不留下来是觉得他和丁乐煊还没在一起,贸然留下来不好,而穿越前的相遇与开始也并不美好,他希望这次能给丁乐煊留下一个更好的回忆。
“乐乐,怎么不高兴了?”谢山蹲在丁乐煊面前问。
丁乐煊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饶是谢山再木头脑袋,这些年和丁乐煊在一起也算开窍了些,他便说道:“那我今晚留下来好吗?”
丁乐煊明显高兴了,但还装模作样板着脸说:“哼,勉强同意吧。”
谢山留下了,他在丁乐煊一次也没用过的书桌前学习,丁乐煊就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毛毛虫滚来滚去。
他无聊或者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这么滚,现在他是开心的。
平时家里很冷清,他不肯承认自己孤独,但谢山在这儿陪他又的的确确让他心中欢喜。
校服甩在床上,他用脚指头勾起校服拿到手里,校服前襟破了个洞,是上次打架的时候弄坏的。
他用脚趾点着谢山的膝盖,“我的校服破了个洞。”
没什么含义,他就是单纯没话找话。
谢山接过校服看了下,问:“有针线盒吗?”
别说还真有,是房主留下来的,说可能会用到。
丁乐煊拿来针线盒给谢山,坐在他旁边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谢山取了针线就开始缝校服,他干这事很顺手,因为小乖的衣服就老是破洞。
小乖是个乖孩子,不爱惹事,但他的好朋友小阿礼打遍城南区无敌手,是有名的小霸王。
每次打架,小阿礼都告诉小乖不要跟着,但小乖粘阿礼粘的厉害,非要跟着去,次次被吓哭不说,衣服不是被这个抓坏就是被那个弄脏。
谢山节俭惯了,能洗干净的就洗,破了洞的就尝试用线缝补,他还特意在网上买补丁贴缝在破洞上,这样看不出来破洞还很美观,所以久而久之也就练出来了针线活。
谢山边缝着衣服边回忆,忽然有些想他家的小乖仔了。
抬头对上丁乐煊的眼睛,大版小乖安静的时候同样很乖巧,他情不自禁对丁乐煊笑了下。
丁乐煊喉结滚动了下,跟被勾了魂儿似的,探个身子就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