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退休离开公司,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职员知道,他有幽闭恐惧症。
这一年,他十八,她十二。从此,认真地将这个名字看进眼底——
杨馨娅。
***
四年后,他大学毕业,正式进入丰禾。
这些年,杨总有心栽培,他虽是工读的实习生,但学到的比一般正职人员还要多更多,他常常睡在如山的报表、企划案里,有一次半夜醒来,不经意听见隔壁房内,姊姊与姊夫的对话——
“英文、法文、德文、义大利文……我以前都没学这么多。你摧残国家幼苗啊!”
“晓阳十六岁,不小了,这些他应付得来,而且这是杨总交代的。”
“二堂哥没人性,你也跟他一样没人性,我们小阳阳好可怜。”
“……”姊的声音有些许苦恼。“叔魏,你这样我没办法教小孩。”
“……你嫌弃我。”
“……”
“我从年轻跟你跟到老,现在年华老去了,你就开始嫌我……”
“……”
姊夫你别闹了。
连他都想这样说。
姊姊虽然凡事顺着姊夫,但在该坚持的点上,她一步都不会退,姊夫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是对的,最多只会时不时拎个鸡精、维他命的放到他桌上,拭拭眼角残泪说:“姊夫没用,保不了你。”
毕业以后,全心投入工作中,这样的忙碌并没有减缓,如山的工作量朝他涌来,刚开始他忙到几乎每天睡在办公室,连回家洗个澡的时间都没有。
杨总有心磨他,他能承受多少,未来就能站得多高。
他与他都心知肚明,这几年杨总为他投入多少心血,将来都要一一还报在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