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席未楼温柔的给慕绾绾洗了头发。
自从她嫁给他后,只要有时间。
他都喜欢帮她洗头发,头发穿过手指缝的那一瞬间。
他都觉得丝丝情谊绕指柔,把他的心都团团网住了。
吹风机慢悠悠地吹着她的头发。
暖洋洋的风吹过头皮,慕绾绾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支着下巴,悄悄的打起了瞌睡。
“绾绾,先别睡,吹干了再睡。”他温柔的说道。
她小心地唔了一声,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
在她即将倒向被子里,席未楼小心的穿过她的腰肢,将她楼进了怀里。
这迷糊的性格,都忘记自己已经是做妈妈的人了。
他弯腰俯身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睡吧,我的宝贝。”
修长的手指点燃了床头柜的熏香灯。
拨动精油,在里面加了薰衣草的味道。
满室清香飘散开来,雪白柔软的大床上。
慕绾绾侧身躺在孕妇抱枕上,穿着乖巧柔软的睡衣,简直要把人萌化。
席未楼的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目光缠绵眷恋。
柜子上的手机响起。
他随意的接了起来:“嗯,二十分钟后集合。”
电话对面的哲叔叹息一声,表示知道了。
*
陈伯恭敬的站在车库门口。
将钥匙交给了他。
“少爷,你的钥匙。”
席未楼接过那把铜制钥匙,抬步走向了车库。
“今晚的事,不许告诉她。”声音里是一贯的清冷,带着一些强势。
陈伯低首道:“我会看着绾绾小姐的,少爷放心。”
“嗯,我很快就回来了,她需要我。”
夜色中黑色跑车甩出优雅的弧度往远处的夜色中驶去。
陈伯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抬眸看向主楼,二楼主卧里有微弱的昏黄色灯光。
呢喃道:“还好,有一盏灯永远等着少爷。”
郊外别墅里。
哲叔将近四十,一头少年白发梳的整齐,坐在大厅里玩着国际象棋。
对面坐着抱着可爱抱枕吃着薯片的周义。正在埋头苦思。
“哲叔,这个也太难了吧,为什么我的王又要死了。”
“有吃薯片的时间,好好想想路线,就不会输了。”哲叔笑的温文尔雅。
看见的人无不称他为老绅士。
但是只有在座的人才知道,他的心有多狠。
阿晓靠在壁炉旁边看着火苗发呆。
慕灰则躲在一边安静的擦着他的宝贝狙击枪。
门外传来一阵跑车轰鸣的声音。
慕灰抬眸面无表情道:“来了。”
King走进来的时候,肆意潇洒的将钥匙随意的扔在门口架子上。
单手解开大衣的扣子,撩了下衣服下摆,慵懒地坐了下来。
“今天来的倒是早,人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周义将最后一片薯片扔进嘴里,说道:“在下面关着。”
King看了下两个人的棋局。
伸出手指将黑色旗子往中间走了一步。
哲叔眼眸一暗,黑棋盘活了。
笑呵呵的说道:“阿楼现在厉害了,看一眼就能破局了,比周义这小子聪明。”
周义抗议道:“那是,我的聪明又不体现在这个上面。”
哲叔看了一眼席未楼,呼吸停顿了下:“融合的挺好?”
“刚刚初步,还算稳定。”他懒洋洋的回道。
“记忆都打通了。”
他神思不明,黝黑的眼睛里有些痛苦:“嗯,封闭多年的记忆,一下子有些难受。”
哲叔问道:“年挚呢?怎么还没到。”
周义拿出手机看了下:“年医生说,家里来了客人,半个小时后。”
King勾唇坏笑道:“估计是我那小舅哥。”
哲叔摇摇头:“阿楼,小绾知道吗?”
“她不知道,早晚都是要融合的。”King回道。
慕灰冷冷的开口道:“那也不应该是现在,绾绾姐姐怀孕了。”
哲叔呵斥道:“小灰,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晚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阿楼等不了下一次了。”
慕灰抿紧嘴唇低头不说话,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狙击枪。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知道已经没有时间让King等了
Otis在用自己的方式逐渐放弃身体的掌控权。
现在King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就代表主人格的消失。
许久的沉默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直到一个人的进来。
年挚靠在门边看着里面凝滞的气氛,笑了:“这生离死别的氛围,让人害怕。”
阿晓示意周义赶紧起来,将桌子边的位置让给年医生。
周义不情不愿的抬起屁股,抱着薯片坐到了慕灰身边。
几个人看着他,神色都颇为冷淡。
King笑了:“坐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年挚顶着众人视线毫无压力的坐了下来。
开口道:“当初这个治疗方案可不是这样的,你擅自更改这样好吗?”
King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节奏:“现在这样不好吗?”
年挚:“挺好,把我这个心理医生兄弟也排除在外!”
“没有,这不是叫你来了。”他笑的痞坏。
年挚叹口气:“这样不好,我说了不能操之过急。”
“按部就班,Otis就死了,彻底消失。”他冷声说道。
年挚:“那你想怎么样?”
他低头垂眸道:“我们的记忆我已经强制打开了,要让Otis面对现实。”
“他都知道了。”
King笑的不可自抑,心道弟弟长大了要造反,难道哥哥还放任他,于是说道:“熊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他是主,我是副,主次分明,这些年也够了。”
年挚抿了抿唇,开口:“他的心结你知道的!”
“人我已经让阿晓弄来了。”他淡定的说道,“现在就在地下室里。”
年挚不可置信:“她你绑来了?”
“嗯,心结解开就好了。”他沉声道,“要在下周再一次进入催眠之前解开。”
“你知道Otis的目的了?”年挚问道。
他勾勾唇笑了:“他想让我彻底体会一次心动,然后再消失。”
年挚摇头道:“Otis人呢?”
席未楼低垂下视线,再开口,声音就平和了一些,抬手揉揉自己的鼻梁:“在呢。”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两个人格同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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