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小黑要使坏心眼了。

  小黑看着我, 我看着他,研磨托着腮看着我们,“我也想喝。”

  对于果酒的兴趣, 至少出现了+3的情况。

  几乎每个人在成年的期间都对酒产生过好奇。

  许是对这类十八岁才开始触碰的饮品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连我也充满了兴趣。

  可能想知道微醺是什么样,又想知道喝醉什么样。

  是不是真的会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我真的很好奇, 反正针对酒这种东西, 总会有不同方向的期待。

  “所以微醺是什么样?”我先提出好奇的。

  许是小黑猜测我会好奇这件事,只和我说, “你和研磨只可以喝一口。”

  “他都没有成年不可以喝的。”我拒绝道。

  研磨没想到有一天, 我会和他计较他差几个月没成年的事情, 据理力争,他觉得太好笑了,转过身含着笑, 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只差几个月而已要紧吗?反正身体已经成年了。”

  “还有这个说法吗?”

  我才不同意呢,但是研磨看我的眼神才不是这么简单, 所以看在今天我生日,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份儿上。我也不打算和他计较这差几个月的问题。

  这一次的生日并没在酒店庆祝, 而是待在我家, 因为熟悉的环境,所以整体来说都特别安逸,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黑去厨房拿了三个小酒盅,给我们每一人斟了一杯, 小小的,一口就能喝掉。

  我闻了闻, 很香, 很诱人的感觉。但这种诱人并不是酒香带给我的, 而是清爽的果香让我觉得很诱人。

  我刚要尝一口,被小黑却阻止了。

  “你不能直接喝这么多。”小黑拿过我手上的酒盅。

  我看着他,歪着头等待他下面的话,他噙着笑招手我过去,我与他面对面坐着,研磨也走了过来,坐在我的后面,从后方温柔的环抱住了我。

  有他们的时候,我总是很放松的,就算只是躺在看电视,我也觉得特别的有意思。

  酒香传到我嘴里的时候,我感受到之后小黑的柔软的唇,回忆了很久,才回味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果酒。

  梅子味的。

  明明只是一口,却好似完全柔软的像一滩水,什么也不想动,只想挂在小黑的身上,粘粘的贴着他,好似这样才是最舒服的。

  研磨贴着我,我也特别想要贴近他们,完全不会因为夏季的炎热还想着和他们分开。

  直至后来研磨和小黑拒绝我沾一点带酒精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

  就像是在云端,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只要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就行了。

  然而他们两个人一直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让我不免得有些不敢去探究。

  说好的没有秘密,却又多了一个。

  果然成长就是要伴随着秘密的吗?

  三年级对于酒的探究在一杯之后告一段落,而明显只是抿了一口的研磨,却是唯一一个倒下的人。

  连一口都没有喝到就倒下的人很荣幸在众人的拥护下获得了新的尊称。

  ‘一抿倒’

  当然只有我和小黑知道他的情况,只是带着酒气和他接吻,他也会迷糊不清。

  所以那天十八岁的生日,倒下的其实是两个。

  小黑把他背回去的时候无可奈何,“干嘛要喝嘛。”

  “害怕只有他一个人吧。”

  研磨是害怕的,和我一样害怕一个人的世界。

  .

  高考对我来说相比较小黑和研磨他们那样要难得多,但是我还是超级努力的那种,直至成绩出来并没有辜负我的努力就够了。

  因为当时共同准备了音驹排球部的春高,所以我的时间也安排的特别紧。

  以至于在彻底解放的时候,我泄了气,一睡就睡了很久。

  研磨跑过来陪我,小黑也难得的春假没有去排球协会帮忙,我们约定好了怎么也要一起出去玩。

  虽然不是旅游控,但是彻底放空,当然想到的是一起旅游。

  泡温泉,熬夜,打游戏。

  看景点的当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在别人待腻的地方,做着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我们最喜欢的事情也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就喜欢窝在一起。

  夏天的时候喜欢窝在空调房里面吃西瓜,冬天的话喜欢窝在被炉里喝味增冬瓜汤。

  或者这样找一个温泉度假村,然后待在里面每天什么都没做的,就是看电视打游戏,玩桌游,然后躺着过一天。

  反正怎么高兴怎么来。

  几乎大部分情况就是,我和研磨一躺都能躺一天。

  小黑也在这个时候彻底不管排球协会的事儿了。

  他喜欢没有错,也为了理想奔波而已,一切乐在其中。

  但是当社畜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更何况还是过早的体验这点。

  小黑很乐意放松,就像这样,窝在一起,享受着我们彼此能够安抚的彼此的机会。

  那种从灵魂深处得到救赎的机会。

  很快就到了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间了,研磨被东大顺利录取了,而我被距离两所学校不远的排名偏后的一线大学给录取了。

  虽然比不上研磨和小黑的学校,但也是我我发挥最好的水平了。

  所以在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爸爸妈妈带着特别高兴的情绪参加了我的毕业典礼。

  而且按照上一年的同样情况,小黑和研磨我们三个人留下来一起去礼堂参加毕业典礼。

  一切都是之前一样,只不过我从陪同者变成了经历者。

  而研磨和小黑在台下,不容易被发现的区域,拉着我的手,庆祝着我和研磨的一起毕业。

  校长在上面慷慨激昂地引领着学生们,我也难得的认真的听了一次,好似他绘画的美好蓝图,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好似一脚踏出学校,我们就是对国家对社会最有用的人。

  当然出了这个校门不出三天一定会忘了校长在毕业典礼讲过的任何一句话。

  不过,现在所有的情绪都是激昂的,那就对了。

  毕业典礼结束,我们就去教室上最后一堂课,听着同学们和老师感动的不舍,虽然对老师有些对不起,但我想的是,快放假了真开心。

  最后一堂课出来,我就看到了一直在等待我的小黑,他穿着休闲的套装,这么冷天也只是穿了一身驼色的双面呢绒大衣,把他修长的身材衬托的精致洒脱。

  因为里面也衬了一件灰色的毛衣,可能都不会想到他脱了衣服里面多么健硕的肌肉。

  正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更何况他只要有空,就会约音驹的几个人打一场排球,让我欣赏欣赏。

  我跑过去,研磨正在我身后跟着,小黑领着我们去了我们经常待的在音驹人气并不高一个小花园。

  因为它在一个教学楼的后面,除了一墙的爬上虎爬满了音驹围墙的边界,所以很少有人过来。

  “来这里干嘛?怀念一下我们以前经常在这里的时光吗?”我是这么说的。

  可能是没想到,音驹那么多值得我们怀念的地方,而他们唯独选择了这里。

  而就在我还在想这件事的同时,小黑和研磨同时的鞠躬,向我递出了一枚纽扣。

  “请你收下。”

  我有些懵圈又或者说,这样的场景我是不是其实见过很多次了。

  大概是研磨和小黑的人气太高的缘故,索要制服第二个纽扣,我都见过类似的场面。

  而现在他们如此拜托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立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为难起来。

  而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小黑和研磨好似并不要等待我的回答,同时把纽扣塞进了我一左一右的手心。

  “很好,木子都收下了,仪式完成,回家吃饭。”小黑嘚瑟地说道。

  他俩好像完全没有在意是否要等到我的回答一样。

  我假意表示不满,“你们都不问我同不同意嘛?”

  小黑也好似为了配合我假意认真地思考道,“毕竟我的第二个纽扣也存了一年了终于交出去了,我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喂!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等待一年确实够久的,果然要一起给才有实感吧。”研磨应和他。

  两个人完全不关心我的反应!

  我假装急切地插在了他们的面前,“喂!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吗!”

  他们宛如这会儿才听到我的问题一般不可置信的同时看向我,“不是在一年前就答应我们了吗?”

  对于这个一年前我是完全没有印象,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表示我要收下他们两个人的第二纽扣。

  更是没有听他们讨论过类似的话题。

  “所以这种话题是背着我讨论的吗?”不然怎么会这么离谱的同时进行嘛!

  这次换做研磨和小黑不理解我的问题了,他们微微带着为难的愁容,随后专注的看着我,齐声的问我,“不是答应了再也不要失去我们两个人吗?”

  十八岁小黑的生日当天,我好似是说过这句话的。

  但这句话到底和我要同时收下他们的第二纽扣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嘛?

  显然有,并且是完全贴合这样的问题。

  在他们眼中,我答应不分开,就是直接索要了第二纽扣。

  毕竟制服的第二纽扣是靠近心脏的位置,表达着他们的爱意,接受纽扣就是浪漫爱意的开始。

  小黑和研磨慢慢走向我,同时的握住一直拥有他们各自纽扣的那只手同时放在了他们的左心口。

  “答应了,就不能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