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蛋糕, 四个人玩得很开心,也不知道这次的庆祝会不会让影山飞雄觉得无聊,蹲坐下陪他一起吃夜宵, 然后听小黑唱歌。

  豪华套房里有专属的ktv厅倒也是很有趣。

  研磨只有在我们几个人在的时候才会对ktv表达一点点兴趣,其余时间他并不喜欢, 因为只有我们的时候, 他才会参与进来。

  相比较影山飞雄有些自闭的性格,研磨就好太多了。研磨还会主动的邀请一起吃零食, 不让影山飞雄一个人待的尴尬。

  所幸影山飞雄没有因为被我强行拉过来体验不好, 看上去挺高兴的。

  “那我先去睡了, 明天还要赶新干线。”影山飞雄跟我道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黑就站在我的身后,“他专门为你过来的吧。”

  “啊?”我没懂。

  研磨也跟着小黑的话继续说, “应该是,他撞见你的时候那个慌张的模样,明显没想到会遇见你的尴尬。”

  “撞见我尴尬?”我不太懂, “为什么?”

  “如果不是特意为你来的,他就不会那样。”研磨如此说。

  但我还是听不懂, “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真听不懂。”

  小黑把门关上了,抱着头, 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想他应该知道你喜欢泡泡塔吧,可能别人送的或者意外情况得到了一张门票, 我想他应该不感兴趣的, 只有一张送你, 又怕你一个人不高兴去,可能又觉得我们总是三个人出行,只给你一个人又会很难办,毕竟这票这确实很难抢的。所以就自己来了,估计从一开始就是想要那个周边,转而再送你的。”

  “小黑你想得很多诶。”我这么说道。

  飞雄是很好啊,把泡泡塔给了我,我盯着我刚放到床上摆着的四个泡泡塔。

  不会吧。

  当然会不会是我也不知道了,毕竟我也不会去问飞雄,如果不是那实在太自作多情了。

  送走飞雄大概十点了,我们还要守着凌晨,因为今日下雨,所以没有可看的星空,不过听着雨声也让人感觉很安逸。

  都说下雨天适合睡觉,大概就是雨声会让人有一种待着很安心的感觉吧,特别是这个时候,跟幼驯染们窝在一起,有一种完全被包裹在自己的世界的安全感。

  就是心跳声有点大,不然我都差点睡着了,我坐起身不让自己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声。

  想了办法的扯开了话题,也是我刚刚一直在意的话题。

  “小黑的愿望还没说呢,而且研磨的也没有说,”都说要等到小黑十八岁的生日之后,现在这已经到了应该没有不说的必要了吧。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都把愿望都在这一天说的原因,可能男生还是很在乎十八岁这个年纪的。

  我不懂,也没有听研磨和小黑他们着重说过这个,总觉得好似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许是我正式提出了这件事情,两个人也完全没有忘记的意思,反而专注的看着我好似早就就等待着这一刻。

  我一直知道小黑很成熟,他总是在我们三人中扮演着家长的身份,保护着我们,引领着我们。

  但是在我的眼中,大人就是站在前面替我们挡住很多问题的存在。

  我不知道的是,大人还有很多其他的身份。

  “想知道吗?”小黑问我。

  明明只是一个我们习以为常的问题,为什么如此问的就好似让我做出什么选择,宛如我知道了之后就要承担什么后果。

  后果?为什么听一个生日愿望还要考虑后果。

  一定是我多想了。

  我坚定的点头,“想知道啊,这样才能给你实现不是吗?”我想小黑和研磨这么多年愿望没有一个是让我头疼,很多都是反而让我期待的愿望。

  比如制作手账本,那是有一年班里特别流行这个,更是有很多喜欢交换贴纸,于是我一直期盼自己亲手做个手账本送给他们,虽然不是生日愿望我也会做,可是他们许愿的时候,我还是更高兴。

  现在想来,好多次生日愿望其实大部分都是我喜欢和想要做的事情呢。

  “可是这次是我们想要的。”

  小黑专注的看着我,明明和研磨只是坐在了一边,可不懂为什么我有一种被两个人同时包裹的感觉。

  况且他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有一种被看破心思的危机感。

  慢慢的逼近让我重回了那天的梦境,到底是什么样的。

  本能的想要逃离,可是前方早就被堵住了去路,后方更是无处可逃。

  “要什么?”但到底还想问出口。

  可能内心其实也渴望知道他们的答案。

  “木子,成人礼的时候给我们一个答案好吗?”

  .

  我是不太懂所谓的情感问题,但是我知道小黑和研磨想要的是什么的答案。

  一直围绕我们之间的致命的答案,那就是所谓的选择。

  到底是要做出选择了。

  就像梦里突然呈现的。

  “木子,因为你选择了我,小黑彻底消失了。”

  我不想面对这可怕的结果。

  我摇着头,我什么都可以给他们,什么都可以,可是我做不了舍弃一个人的存在。

  “为什么一定要答案。”我细声的问,我没指望任何人给我回答,我知道唯一性是来自道德和法律共同决策出来的统一答案。

  而我却和这些背道而驰,这本身就是不对的,无论是从道德还是从法律都是没有人支持的。

  所以没有人会给我这个答案,因为根本不会有其他的答案。

  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就必须面对这样的结果。

  “因为我们需要木子的答案。来自于让我们认清木子坚定信念的答案。”小黑看着我。

  酒店的夜灯有特意调灯光亮度的功能,也不知道怎么气氛就开始暗了。

  “我不想选。”我拒绝这样的给答案,“不选择的话,你们都会离开我是吗?”

  许是让我回想起梦里那可怕的一幕,我不敢多想,想到的时候,不可控的哭了,“我不想选择任何人,因为这样另外一个就会消失,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可是怎么办。”

  “我最喜欢你们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因为一直在哭声音都不清晰,但我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点,用自己的感情去捆绑别人始终是不对的。

  哪怕我知道这话不对的,我也没办法从这样的情绪里出来,对小黑和研磨有着病态的依赖,我知道,但我不想改,我害怕没有了这样的依赖,我找不到归属。

  不想再回到只有我一个人小黑屋了。

  哭的快上气不接下气了,视线也早就模糊了,身后被人抱着,而我躲在小黑的怀抱里,是我们最常出现的姿势。

  就这样是我最能找到安全的拥抱。

  “没说要离开你,也没让你选择,只是想要一个你认同的答案。我想我们应该都懂了你的意思。”

  这句话就像是在谜语,我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让我选择,却也知道了他们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答案呢。

  “我知道了,木子离不开我们的,所以以后不会再让木子以什么都不懂的方式,逃脱了哟。”小黑如此说道。

  研磨紧跟着补了一句,“木子的舍不得离开,可是要开始付出努力了。”

  我没动,小黑继续说。

  “我们也会付出努力了,既然是木子选择的,我想,木子应该也认同的。”

  到底在说什么。

  就在我快被绕晕了,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恶作剧的时候。

  小黑再次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木子,这次再也逃不掉了。”

  .

  最后十八岁的愿望,好似他们在我不理解的范围中,得到了满足。

  明明我就什么都没做。

  但是看得出他们很高兴,就像是得到我的某种认可。

  除了表达不想失去他们之外,我并不记得自己还说了什么。

  但小黑的意思,就是够了。

  以至于我完全忘了去问另一个话题。

  所以小黑的另一面到底是什么。

  不过我还听到研磨的愿望。

  “那就是等待木子快快长大。”

  虽然我不想长大,可是这是研磨的愿望的话,我倒是勉强接受吧,就算不接受,我也会继续长大的。

  毕竟人类不会逆生长嘛。

  影山飞雄比我们早离开酒店,因为怕打扰我们,并没有来打招呼,只是给我们发了消息。

  我们也在快到退房的时间,收拾了行李回去了。

  原本还想在周边玩一圈的,最后也只是跟着逛街了一趟,然后抓紧回去了,毕竟第二天还有和井闼山的练习赛。

  总体看来小黑这个生日过得很开心。

  回去的时候,他脸上就喜悦的神情。

  好似随时都能蹦起来的样子。

  这个愿望是真的完成了吗?不然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研磨的情绪还要比他好些,虽然不是随时要跳起来的兴奋模样,

  但也情绪高涨,我想他们明天的练习赛一定没有问题。

  “所以明天能打败井闼山的意思吗?”

  我故意逗她们,谁知好似突然浇灭了他们的兴致一般,突然泄了气,同样的神情,同样的颓废。

  同样的回答,“不能。”

  没出息。

  .

  井闼山这次主动来的我们学校,因为安排在社团活动时间,所以只有下午的三点到七点。

  时间很短。

  我整理完后勤活动,之后其实还想去看的,但是事情实在太多了就一直在忙。

  先是收拾休息室,然后还要洗毛巾。

  因为天气已经很冷了,所以用了烘干机。

  烘干了再出去吹。

  烘干衣物之后,还要去给他们添加饮料瓶。

  每天都是重复的工作,按道理我会越来越烦躁。

  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的原因,还有些感慨如果结束了会怎么办。

  毕竟真的很喜欢和大家待在一起。

  喜欢每一个成员,他们都超级可爱。

  灰羽列夫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哭了,来我待的洗手池抱怨,应该刚从厕所出来,所以就撞上了,“他们王牌的攻击,感觉随时能把我胳膊打断的样子,太可怕了。”

  “那研磨呢?”我最先关注研磨。

  “研磨学长已经看球就躲了。”灰羽列夫刚说完,外面就穿了猫又教练的吼声。

  “研磨,胳膊抬起来!”

  “会断的。”研磨抱怨。

  “不会的!”猫又教练吼道。

  灰羽列夫在我身边应和,“我敢打保证,真的会断。这次真不怪研磨学长。”

  “有这么恐怖吗?”我有些好奇道。

  谁知好似为了让我清楚的认识到底有多可怕一般。

  ‘咚’地一声,如同一击重炮一般,把我的疲惫感瞬间打散了,好像看到了牛岛若利。

  只是那人从空中慢慢落下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就是有些丧丧的眼神,和他刚才那有力的感觉,像是完全两个人。

  好厉害。

  佐久早圣臣看向了门口消失的身影,收回了目光。

  再次聚精会神,开始下一次进攻。

  “来!下一球!”

  井闼山真不亏是冠军种子队,也难怪教练瞧不上其他队伍,毕竟和比自己的弱队打练习赛很大程度是浪费时间,所以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去和大学的队伍对战。

  不过,令他们出乎意料的是,音驹确实被他们低估了,整体来说还是让人头疼的。

  而且佐久早圣臣一直提议,教练这才来的,效果看来还是不错的。

  倒是佐久早圣臣主动提出和一个队伍比赛,还是第一次呢,作为教练也不得不关注一些。

  练得快差不多的时候,队员需要修整一下再回去。

  佐久早圣臣在一边休息后,第一时间去洗手池洗一下手。

  总想着在没人去之前赶紧过去,他并不是典型的洁癖,只是因为讨厌人群,不喜欢人多挤在一起,会有一种恐慌和无奈。

  不过这样的事情,很少有人能理解,许是因为自己站在不一样的高度,才有人开始纵容自己这样的不一样。

  洗手池还没人过来,大家都太累了,坐着和音驹的人交流的交流打招呼的打招呼,男孩子的友谊很简单,可能只是一场互动打球,就能结交起来。

  佐久早圣臣是没想到能在去洗手池的时候遇到宫崎葵木子的,但是她确实在,因为再洗一些杯子,一直在收拾,特别的认真。

  看到他了之后,是刚好把东西都是收好的时候,退了一步,离开了池子,躬身抬手邀请他,“请。”

  之后他就看到人离开了洗手池,去另外接饮用水的地方。

  洗手池刚好在公共厕所旁边,佐久早圣臣转头先去了厕所,再出来洗手,就感觉哪儿哪儿不对劲儿。

  出来后四处找寻着宫崎葵木子的身影,有一句话好似想说。

  但是并没有看到人,倒是等来了音驹的队长黑尾铁朗,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插着腰目视着远方,突然和他说,“叫宫崎葵木子,她的名字。怎么样,是不是很温柔的一个女生。”

  许是带了一丝炫耀的意思,黑尾铁朗还是不顾佐久早根本不喜欢和人亲近的性格,用了拍了拍佐久早圣臣的肩膀,次次用力,差点把佐久早圣臣给拍出去。

  佐久早圣臣可能是看在黑尾铁朗居然知道他要问宫崎葵木子的名字没有立即的反抗,只得翻了个白眼,人离开了。

  按照以往的话,高低他会碎嘴一路的。

  不过,知道了那位女生的名字,他倒是心情不错。

  所以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

  反正我是不太懂小黑是怎么发觉,别人会对我有兴趣的,我只觉得我这个人特别的无趣。

  除了父母因为亏欠对我的纵容外,就是小黑和研磨因为幼驯染的滤镜。

  我并不觉得自己很讨人喜欢,绝对不是想要凡尔赛的意思。

  因为比他人更自闭的心理,努力融合团队还是受到了小黑的鼓舞。

  一个不会社交又很闷的人,应该不会很受欢迎。

  音驹的人对我好,那还是因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以前夜久卫辅还会偷偷和我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

  “离那两个坏心眼的男人远一点。”夜久卫辅其实是带着开玩笑的口吻我听得出来,而且我也知道他指的是小黑和研磨。

  夜久卫辅明显是担心我得处境,我也知道他只是利用开玩笑的口吻告诉我要小心坏男人。

  虽然他利用小黑和研磨做挡箭牌,反话就是让他们多多保护我。

  我当时就在想,夜久卫辅这个人也太好了吧。

  当然音驹其他人也很好,没计较我拒绝抱抱的灰羽列夫也很好,山本猛虎总是害怕把我吓到,每次靠近我的时候,都礼貌地先打招呼。

  福永招平会在看出我不高兴的时候,给我说冷笑话,

  其他人更不用说了,逗我开心的,帮我搬东西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我特别喜欢我们音驹的每一位队员们。

  但那也只是因为他们可爱,和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我就觉得小黑所认为的我受欢迎是不成立的。

  毕竟影山飞雄都不把我当姐姐。

  头疼,那次生日过后除了那个泡泡塔娃娃有证明我和影山飞雄遇到过似的,最后连联系都断了似的。

  虽然称不上烦恼,但确实有些受伤。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念叨的缘故,在这天快临近圣诞节了的时候,也就是春季高中联赛的预选赛结束后,我收到了影山飞雄主动发来的消息。

  被他讨厌了这件事终于在这天被打破了谣言。

  【我们打败了白鸟泽,拿到了全国大赛的门票了。】

  而且紧接着还有一条消息。

  【我被选中去U-19 训练了。】

  这可是个一个值得全家庆祝的好事啊,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小黑和研磨,第二个告诉了妈妈。

  妈妈特意打了电话回到了宫城县,恭贺这件事情。

  而且小黑和研磨讨论着,这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影山飞雄的天才程度并不是只有教练才看得懂的。

  而且小黑很高兴地是,在他即将快毕业的前夕,还能有机会对上垃圾场之战,简直就是上天开眼。

  他抱着我高兴的转了好几个圈。

  “木子是福星吧。”

  我很想说和我应该没关系,但是他这么高兴就随他吧。

  研磨也很高兴,关键是在之后他就收到了日向的消息,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起伏,但是还是很高兴的。

  “日向说,自己没有竞选到去U-19和集训营,问我有什么办法?”

  “让你出主意吗?”我问道。

  毕竟没被选上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翔阳应该挺难过的。

  “嗯,我没有主意但我想翔阳在发下消息给我的时候应该有了自己的主意。”

  确实,翔阳这个时候确实拿定注意了,并且跑到集训营偷偷参加了宫城县所有高校集中组织的特训。

  我们三个人看着这条消息的时候,只想给翔阳点个赞,其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毕竟从一开始研磨最欣赏翔阳的一个特点就是,执行力MAX。

  果然很MAX。

  我实在太佩服翔阳了,心里也太强大了,已经经历着别人根本经历不了的苦难,这也说明他真的很爱排球。

  我只点评了一句,“你们排球人都这么疯的吗?”

  小黑:……

  小黑一时反驳不了。

  不过不得不感慨,翔阳真的好厉害。

  这样的厉害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更多的是佩服。

  很快我们也要迎来去全国大赛,但介于上一次已经很不错的名次了。

  所以这次我们更多的是期待垃圾场之战。

  断然也没有说松懈比赛的意思,况且如果被淘汰了可没机会再对上乌野高校了。

  影山飞雄去了U-19,倒是和我说了一些U-19的事儿,当然也有拍照片。

  自然我也就满足了好奇到底是不是井闼山是国家队水平。

  总体来说,我觉得影山飞雄应该是不讨厌我这个姐姐的。

  我顿时觉得放心了。

  宫侑也在国家队的事儿我也知道了,也是影山飞雄说的。

  虽然从那次拒绝后我们就几乎没有联系了,这样的感觉很好。

  大家都忙着准备全国大赛,我也不例外,但我更多的是希望小黑能够开心的打好每一场比赛。

  毕竟他的开心中最重要。

  而且一月份中旬就要高考了。十二月份就要正式全国大赛了。

  时间太紧了,其实大部分都比较担心学长们的高考情况。

  所以即使是一向学习很轻松的小黑,这几天也几乎是书本不离手。

  “明明都已经会了大部分时间还拿着书是不是说明他很紧张啊?”我这么和研磨说。

  “可能是想带动气氛吧,毕竟三年级的正选们都在看书。”研磨这样的说法我还是认同的。

  主打一个氛围吧。

  “刚才你们是在想我什么事儿,讨论的鬼鬼祟祟的。”小黑好似有千里眼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哪有鬼鬼祟祟啦,明明就是在正大光明的探讨。而且小黑你不是已经复习很久了吗?我才不信你没掌握呢。”因为时常帮我补习的缘故,我暂时还没遇见过小黑不会的题目。

  “嗯……那就是研磨说的没错,我在制造氛围。一种紧张的让大家觉得都能感受到紧张氛围。”小黑如此说道。

  当然这是实话,毕竟现在高考就差一个月了,我们还要面对全国大赛多少会有些紧张。

  “你说全国大赛如果拿到冠军格外加分的话,是不是会更激烈。”我假设道。

  然而这样的话题却让小黑都觉得背后一凉。

  拿着书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头,警告道,“木子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好不好。”

  “很可怕吗?”我就只是随便想想。

  “可怕。”小黑用力的揉了揉我的头,“不要随便一想就是这么恐怖的事情好不好。”

  音驹私立其实在东京内算是排得上名号的高校了,也就是我考的很费劲儿,但是现在毕业太卷了,要考上不错的东京名校的话,还是要很努力的。

  我相信,小黑一定没有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正式进入到春高全国大赛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

  准确的来说我比场内的所有队员都紧张。

  连研磨都看不下去了,握着我的手让我缓了缓情绪,“不用紧张,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第三局就能遇上乌野了。”

  所以相比较前几支队伍都是以前对打过的,心里大概有数,而且还有经常一起打练习赛的队伍,虽然不是有百分之百的胜率,但是也做到一个心里有数。

  但我可能带着其他的情绪,才会如此紧张。

  “害怕我毕业?”在上场前小黑看出了我的情绪。

  我垂着头不敢看他,毕竟这些小小的情绪都是我个人的胡思乱想,并不想给被人制造出多余的烦躁。

  但是小黑直白的说出来的时候,我这样的情绪总是控制不住,撇着嘴,不说话。

  小黑只觉得好笑,“现在是全国大赛,不是毕业典礼。”

  “可是我已经想到你要毕业的样子了。”眼泪没有决堤,一直在眼眶中转悠,是我今天做的最努力的事情了。

  “乖。等到毕业给你一个礼物,所以不难过了好不好?”小黑总是这样哄孩子一般。

  研磨在一旁代理小黑组织队伍,给了小黑安慰我的空间。

  “嗯。”我点了点头,其实情绪根本没有恢复,但我不想让小黑担心。

  所以我要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就在我把眼泪完全咽下去的时候。

  比赛的哨声开始了。

  那也是小黑要走向未来的开始。

  .

  正式对上乌野的时候,不算意外,也只能说意料之中。

  乌野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从宫城县一路突出重围,现在又在进入到全国大赛了打败了去年的亚军也就是冠军种子队稻荷崎。

  “后生可畏啊。”小黑这般感慨。

  毕竟有一位从国家队训练回来的影山飞雄,还有一位未来可期的日向翔阳,虽然其他人看上去不是很出彩,却给这一对怪物组合提供了最肥沃的土壤,最坚强的后盾。

  稻荷崎虽说没能赢但倒也情绪不错,刚好下场的时候和我们对上了。

  宫侑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我,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好似有话和我说,但是随即转到了小黑的身上。

  由看似还算温和的情绪一下子脸色黑了,“下次打败你。”

  随后带着队伍,带着不甘心离开了场馆。

  同样离场的乌野也走了过来,是日向翔阳先看到我们的。

  “研磨!”日向翔阳好久没见到研磨,大部分时间都是通过手机联系的,虽然频繁,但是难得见到还是要拥抱。

  蹦蹦跳跳的过来,直接扑在研磨的怀里,搞得研磨有些尴尬。

  研磨的尴尬并不是来自于对日向的情感,而是尴尬与日向翔阳热烈的重逢方式实在太少女了。

  研磨拼尽了力气,才把日向翔阳从自己的身上薅了下来。

  “翔阳,透不过气了!”研磨小声的埋怨,但因为研磨态度温柔,也就只是无奈的情绪。

  日向翔阳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有点太激动了,好久不见嘛。”

  “下一场就是垃圾场之战了,要不赛前庆祝一下?”小黑提议道。

  不管结果如果这都是对教练一直以来圆满的答案,所以我们只是在乎这场比赛,输赢倒是次要的。

  “可以啊。”乌野高校的队长泽村大地站了出来,“不过我们得需要跟领队老师商量一下。”

  “这个没问题。”

  然后两个队长去协商,结果乌野的领队武田老师早就过去和猫又老师打招呼了。

  虽然还在场馆内,但是几个人都像是见到老友一般,寒暄着。

  “烧酒?”武田老师一声声中这声最大。

  两个队长还没去协商,两人相视一笑,也几乎确定估计一会儿两校聚餐,是一定的了。

  果然我们的领队老师让我们先回酒店,晚上五点的时候,到附近的本田酒馆集合。

  “又是酒馆?”吐槽的是夜久卫辅。

  显然夜久卫辅对酒馆没什么兴趣,但是他们的教练真的很喜欢喝酒啊,而且有一点,“教练那个身体还能这么喝酒吗?”

  “去年体检,说他三高来着的,我有劝教练啊,但是教练说人生苦短,在意那么多总是会很累的。”小黑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做学生的总不能坐在教练桌挡酒的。

  本田酒馆不算是这一圈比较出名的,位置是武田老师提前订的,教练们也早就有大家一起吃顿饭的意思,比赛前吃比赛后吃,都差不多,所以提前了让大家放松一下。

  因为是酒馆的可能,队员们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但是对于现在的三年级们还是不一样的。

  毕竟年末了,不少人已经过了法律意义上十八岁成年的生日。

  霓虹成人礼是举办在二十岁的,那才是真正意义上成年的一起,然而对于一部分不打算考大学直接步入社会的很多人来说,十八岁的成年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成年。

  喝酒好似成了他们踏入成年的一种试探。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着酒馆内烧烤,三年级的聚在一块,讨论着这近乎于擦边的话题。

  “但是明天还要比赛的对吧。”小黑提醒道。

  乌野的菅原孝支非常认同,“那就都不要沾了好吗?”挨个儿的劝各位放下,“反正来年一月份考完,三月份毕业,到时候聚一聚好吧?”

  小黑认同,难得相似的队伍实在太少了,还是这么契合的存在,“既然都这么说了,到时候可别客气啊。”

  于是他们举杯庆祝。

  我刚好在隔壁陪着研磨和小太阳翔阳,更是照顾着影山飞雄,进来问他们要不要加餐的时候就听到这段对话,“都不许点酒哦,明天还比赛呢。”

  “知道啦。”众人回我,因为太异口同声了。

  我微微愣住,另外几个也被自己的默契给惊到。

  “也太默契了吧。”一个起哄。

  大家都跟着笑翻了。

  看他们吃得开心,我就又给他们点了几分加餐,这才退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研磨还在看最新的游戏播报。

  是他们俱乐部的前辈们参加比赛的消息,我过去的时候他收起了手机,给我把新上的菜分到了我的碟子上。

  影山飞雄有样学样的,想要给分另外的菜。

  “谢谢。”我道谢道。

  翔阳一直活跃着气氛,让氛围特别的好,我就想窝在研磨身边,划着他的手机。

  有的时候手机充电的时候我会拿研磨的手机玩,里面短视频软件都是我的爱好了,甚至社交软件上都有很多我的喜欢。

  歌单也是混用的,我听什么都会收藏下来。

  久而久之,研磨的手机留下不少我的痕迹。

  一个经常用手机打游戏的人,居然还有一大部分的时间有我的使用的痕迹,光着这点就挺不可思议的。

  其实他即使在沉迷于游戏,也会在我有事儿的时候放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一般很少打扰他,因为我知道有些游戏开始了突然打断的话也是对队友的不负责。

  这就好比小黑和研磨已经开始比赛了,我顿然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们。

  因为我知道,那样他们会很为难的。

  他们保护着我的同事而我也同样尽力的保护着他们。

  我在桌子底下捏了捏研磨的手指,研磨抬眸和我的眼上对上,我们对彼此笑了笑。

  心领神会。

  明天比赛一起加油吧。

  .

  输赢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很重要,我想我也觉得很重要,但是没有什么比研磨和小黑打比赛打的尽兴更重要了。

  我不想他们有任何失望的事情,所以我耐心地陪伴着他们,只想做那位陪他们最长时间的人。

  一直一直一直……

  哪怕他们因为失败,不甘心,难受,我也会站在一角默默的支持他们。

  人生的道路不可能一直平坦的,毕竟我们不是整个世界的主角。

  但在小小的世界里我只会看到他们。

  会失败,会走不到最终点,许是半途就会被淘汰,为他人的光环添加一份色彩。

  但我想小黑和研磨也都不会去后悔走到现在的道路上每一天的努力。

  也许会有不甘心,但是失败不会决定所有。

  对面欢呼的声音,场上观众鼓掌的声音,而是失败方好似失去了光芒,只会让人关心到对面的成功者。

  “谁没想过会输啊?”

  旁边有这么一句声音。

  对啊没有人会想过会输的,更何况我们大部分合宿期间都是碾压对方。

  没有掉以轻心,也没有任何轻敌,只是对方成长的速度超出了我们的赶超范围。

  于是我们输了。

  势均力敌的情况相爱,总会有一方会率先赢得那一分,而对方比我们更快夺得了那两分获得了这一场胜利。

  会难过,毕竟失败者不会被理解。

  山本猛虎率先走出场地,一拳打在了休息椅上,并不是埋怨,是对于自己不争气的懊恼,“都怪我,扣球不够有力,得分不够多。”

  灰羽列夫更是早就哭了,想要抱住我,被他姐一把拦住抱了过去,“都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啊?输了又怎么样?大家依旧很厉害不是吗!超级厉害的。”

  “可是我失误了,我没有扣中研磨学长传给我的球。而且失误和很多次,辜负了研磨学长的信任,也辜负黑尾前辈难得把球拦着下来,更是辜负了夜久前辈优秀的一传。”越说哭的越狠。

  “按你这么说,没接住的一传,没拦住的拦网都要挨个儿检讨一下?”小黑明显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但是作为队长他必须是最坚强的那一个。

  可是这么安慰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灰羽列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山本猛虎也控制不住了。

  我走过去,拉住了灰羽列夫的衣袖,对他主动的张开了怀抱,“没事的,我们依旧很厉害,而且列夫的手臂很长接住了我们其他人都没及时接住的球对不对。”

  我对他主动的张开怀抱,我不知道对他的安慰指数有多少,但是他依旧眼泪决堤控制不住的扑进了我的怀里寻求着安慰。

  “对不起木子学姐,对不起,明明是黑尾学长的最后一年的比赛了,却让我在第三局淘汰了,对不起,对不起。”灰羽列夫真的很伤心,好似三年级以后打不了排球都是他的原因。

  也许是他哭的实在太狠了,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儿依偎在我的身上,有一种壮汉的无助实在太好笑了。

  让原本还沉浸在难过情绪的众人们都跟着笑了。

  “不是你的错啊,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列夫已经很厉害了,毕竟我们才打了一年的排球对吧。”我安慰他,他只是一年级的新人已经很厉害了,“而且教练让列夫上场了,就说明列夫已经有能力的,胜负这种事情并不是决定你们是否努力的唯一标准。至少我认为列夫超级厉害的。难道列夫不相信我吗?”

  灰羽列夫这才直起身子,没怎么哭了。

  我把纸巾递给了他,他缓了缓情绪,“可是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和三年级学长打排球了,我不舍得。”

  他不舍得的是被淘汰之后不能在和三年级的学长在一起打球了。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拦在自己身上,他觉得自己不够成熟才导致队伍才在第三轮就被淘汰。

  只有这样的埋怨才能让自己不去想,自己不能在和三年级学长一起打球的事实。

  他喜欢自己的队伍,喜欢每一个人,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不上场,也要多陪学长们打一场。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低年级都不说话,集体沉默了,他们尊敬着在场的前辈们,而春高的每一场比赛,都代表了和前辈们最后一次一起打比赛了。

  是小黑站起来打破这个沉默的。

  “那说明我们可以过早的准备毕业了不是吗?三年来也多亏大家互相招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分离总是最感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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