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黑的怀抱是我寻求归处的安全领地,那么小黑的摸摸头就是在我安全领地驻扎的一支军队,并且此刻还在向对面的敌国军队,叫嚣着。

  起初爸爸妈妈要搬家我是不愿意的,即使是小豆丁的时期,留下了童年不愿抹去的可怕记忆,但我依旧想要把自己包裹在一个残破的还算有点安全感的地方。

  毕竟除却信任的父母,熟悉的地方是唯一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

  即使破碎也想要坚强的拥抱自己。恐怕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情。

  进入陌生环境,总会把那种唯一安全感给打碎,我不愿意。

  妈妈和爸爸看着我不容乐观的情况是这么商量的。

  “总要换个环境吧,就这么待在家里不出去,我怕出问题。”

  “你以为我不想吗?”妈妈带着哭腔,“可是她那么懂事,也不闹也不哭,已经很努力了,你让我怎么办?”

  爸爸抱着妈妈,“没事,有事儿只能我们给她做决定,她还小,不能禁锢在这里。这样,刚好我公司有调遣任务,我应下了,我们带她出去适应一下,总要试试的,医生不是说过嘛。”

  我觉得爸爸还是很有远见的,我真的在这里交到了能让我打开心扉的新朋友。

  至少现在,我并不会因为那满屋子找不到重点的责骂甩锅和议论纷纷,我本能躲在小黑屋里。

  现在,我有可以避风的港湾。

  小黑的怀抱,小黑的摸摸头。

  “进屋吧,这么在外站着,是打算一直吹冷风吗?”小黑笑话我,

  “可我不想动,‘充电’还没充好呢。”心情不好‘充电’就会慢一点的,我耍赖道。

  小黑拿我没办法,“那我只能背你进去了。”

  “好诶!”妥协地永远是小黑,我知道的。

  妈妈说今天小黑在我家吃饭。我高兴地和我妈妈说,那我今天要多吃一碗。

  小黑爸爸在学校处理完事儿又出去了,爷爷奶奶并不知道小黑被停课一个星期,为了不让爷爷奶奶跟着担心,所以这几天就委托我妈妈上心一些。

  这就说明这几天小黑都会待在我家。

  怎么办,突然地就不想去上学了。

  自然不是讨厌学校,我已经过了因为某些不喜欢的人就讨厌学校的小孩儿了。

  我只是单纯的想留在家里和小黑一起罢了。

  当然要是研磨也在就好了。

  显然我根本不能要求研磨和我这样玩物丧志!

  外面风呼呼的吹,温度降得很快,妈妈已经开好被炉了,我一进屋就钻了进去。

  小黑却突然有些局促,犹犹豫豫的。

  我拉过他,让他和我一起,小黑脸烧的通红,耳尖发烫的好似能烫肥牛了。

  “你热吗?”我不解地问。

  “不……不热啊!”小黑撇过头,脸已经烧的快成烧水茶壶了。

  “真的吗?”我不信,我贴过去,用额头贴他的额头,“嗯……好像确实没事,也不发烧。”

  小黑本就烧成茶壶的脸更是随时要烧当即的程度,不知道的以为他的脸是铁块呢,发得红红的。

  不过即使别扭得很,他也没有闪躲,任由我贴过去,“怎么了啦?”

  小黑的脸再次撇过去了,不敢看我的脸,用手指搓了搓鼻尖,“没有啊。”小黑自然不敢说,是怕木子的妈妈抓包啊!

  他巴不得木子在他家,想贴多久贴多久呢。

  虽说以前和木子亲昵的很,抱抱背背亲亲都是常态,可当时毕竟是小孩子,大人们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很能接受的。

  现在他们已经在长大了。

  虽然木子短暂的有过这个意识,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了,但是要是被未来的欧嘎桑……撞见,呸呸呸想的过早了。

  木子妈妈还是很喜欢他的,就是不知道更喜欢他还是研磨了。

  小黑也很为难啊。

  但他更为难的是,他根本不能拒绝木子的亲近。

  或者,想要索取的更多?

  果然长大了更烦恼了!!!

  即使再烦恼,两个人也窝在被炉里抱在一起睡着了。

  研磨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直到下了课才知道木子出了什么事儿,连同小黑一起叫了家长也都知道了。而这期间和他有关的是,挑事儿的人他认识。

  “你们都恶心!”那女人面目狰狞的怒吼着,来他这儿示威还是什么?他不明所以。

  他都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过了都一年了,居然还没有结束。

  那女人炫耀似的来找他,说一定要木子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木子从未伤害过别人。

  却总是被伤害,研磨想不明白,但他想,这些人,就不该出现在木子光明璀璨的道路上。

  .

  在被炉睡着的两人,研磨扫了一眼笑了笑,也没去喊醒他们,和阿姨轻声的打过招呼后,也坐了过去。

  他找到了木子的那一侧。

  不到一米二的一侧桌沿,一下子塞了三个人。

  研磨趴过去的时候,木子刚翻了个身,从小黑的那一侧翻了过来。

  研磨噙着笑,满意看着木子转身过来的侧脸,拨弄着她遮在脸上的碎发,因为被炉的温度脸上暖红了,白皙的皮肤透着红,像一只可爱的兔子,哪怕这人总说自己是一只橘猫,但研磨却觉得木子像一只白里透红的兔子。

  小黑根本没睡,木子转过去的时候,他就半坐起身,耷拉着眼睛看着研磨,小声地说,“知道我俩的事了?”

  “嗯。”但有关其余的研磨没说,不想让这两个人担心。

  小黑没想让研磨知道的这事儿的,但这件事研磨很难不知道,恐怕今天过去后,明天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他无所谓,但是自己毕竟不是和木子一个班的,这次能撞见,下次呢。

  研磨好似捕捉到小黑有什么担心的,眼睛都没抬,补充了一句,像是自说自话,音量即使不高也依旧清晰。

  “不会了,木子不会再被为难了。”

  被他们小心护在手心里的花,怎么忍心再让别人摧残。

  小黑反应了一会儿,随后‘哦~’地明白了。

  研磨说这话,就是在回来之前,他处理好了。

  小黑其实知道,研磨很聪明,他总是很快的掌握不少的东西,他只是装的不了解外界的事情罢了。

  但只有小黑清楚,研磨脑袋瓜子转的很快,总能把所有的事儿变成简易模式。

  小黑重新躺了回去,他刚才还想着,要是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就让木子请假待在家里的。

  毕竟学习嘛,研磨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看来不用了。

  三个人,没吃晚饭就这么在被炉里团在一起睡着了。

  木子妈妈一直待在隔壁没出来打扰三个孩子,更没有只是一顿晚饭就打扰他们。

  只是把做好的饭收拾了起来,贴上了便利贴。

  ‘要是饿的话,就加热一下。’

  .

  我想要请假一周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的想法,获得了一票弃权和一票否决。

  弃权的当然是小黑,否决的自然是研磨。

  由此得来的结果,我还是要去上学。

  不开心,但没办法,人嘛就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很牛,我居然会说古谚语。

  说好的,去不去学校他们帮我决定的。

  于是我不情不愿的收拾书包和研磨一起去上学了。

  因为小黑没一起去,快乐值降低了三分之一。

  倒不是完全没精力的情况。

  回到班级我依旧如常,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一个人翻开了书包,就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要说特别的,可能就是每天早上都要假意和我寒暄但其实想和我八卦的中岛裕美一行人不见了。

  在班级里我其实有玩的还不错的人,只不过每次中岛裕美想要和我说话,她们总是插不上嘴。

  中岛他们打扮得洋气精致,好似和我们班上大部分的女生格格不入。

  国中正是美好的年级,大家开始爱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他们总是趾高气昂的好似让所有人都要认同她们的一种霸道感。

  “木子,你没事吧,听说你昨天体育课被中岛她们给堵在角落了?”说话的是山田惠子,清瘦的姑娘有点憨憨,也是平常和我交流最多的。

  但她昨天因为第一次生理期,慌张的请假去了医务室,这才没和我一起。

  人很好的,我感觉得出来。

  “还好啦,我没什么事儿。”就是牵连到了小黑。

  想到小黑,我就在想他今天有没有在我家好好吃饭,有没有吃了妈妈做的天妇罗,有没有看我推荐的漫画,有没有给我的豆豆按摩呢。

  说起豆豆。

  我们三人,在豆豆心中的喜好度排行,从原先,我第一研磨第二小黑第三,变成了现在的研磨第一我第二小黑滚蛋。

  因为小黑总是手贱地耍豆豆,现在豆豆最讨厌的人,小黑绝对是第一名。

  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万一小黑和豆豆打起来,我是先送小黑去医院还是豆豆。

  很显然,研磨会去送豆豆,我扛不动小黑。

  黑尾铁朗:……

  错付了。

  话题错了话题错了。

  “我当时就觉得她很奇怪啊,她是因为喜欢研磨才这么针对你的吗?”山田惠子的话把我拉回思绪。

  我真不知道,毕竟中岛裕美没说,研磨也没提过认识她吧。

  “气死了我当时怎么不在啊!”山田惠子气得都挠头发了。

  我安慰她,“还好啦,我也没事。”

  “你没事当然最好了,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今天中岛裕美和她那两个小跟班,好像没来上课呢。”

  对哦,距离上课只有一分钟了呀。

  紧接着上课铃就响了,跨进教室的不是第一节的国语老师,而是我们的班的担任教師。

  “通知下同学们啊,我们班的中岛同学,高野同学,佐久同学因为个人原因转校了,从今天就不来学校上学了。”

  “以上就是今天要交代的。”

  “好了,同学们今天的功课也要好好加油哦!”

  “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头像是作者菌的闺女(金渐层)嘿嘿。

  大家不要担心,木子一定会坚定和幼驯染们感情!不然怎么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