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应该束手就擒吗?”
林哞哞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温妮莎,表情没有什么过多的浮动,“可能我只能如此了吧。”
温妮莎:“……抱歉。”
“?”
林哞哞并不能明白为什么温妮莎要和自己抱歉,毕竟自己是劳伦斯家的,怎么想都已经和穷凶极恶绑定在一起了
除非她知道自己的事情,或者有什么人和她说过
……唉?
“温迪?”
林哞哞转过头,看着温迪。
此时的温迪表情不在像往常那么明媚,甚至说得上有些严肃,林哞哞从没见过温迪这样的神情。
“啊……”
林哞哞有些迟钝的喊了一声。
仿佛什么都想通了一样。
难怪温迪这么自由的人会来自己家里……她还奇怪呢,他怎么会一直留着,从未离开
是这样啊
*
林哞哞被带走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眼阳光下的温妮莎,和站在温妮莎边上的温迪。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林哞哞没有感觉到难过,而是觉得有一些理所当然。
温妮莎和温迪站在一起,他们明媚的阳光让林哞哞一时间感到自己内心有一些羞愧。
是阳光和风,是勇敢与自由。他们站在一起这才正常嘛。
太好了,温迪不是真的想和自己做朋友。
不然像她这样的人站在温迪边上她也惭愧,温迪也不用以此为难,毕竟自己除了性格如此矛盾,家世也那么的和他对比。
她对温迪笑了笑,没有再去看他,那一刻,她想起来新年的时候许的愿望
【“我许愿,我许愿风神巴巴托斯铲了我家。”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知道。”】
愿望是真的,说不想实现,也是真的。
*
“……不要担忧,我们不会连累她的。”
温妮莎看见温迪的表情,如此安慰,“这些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温迪:“我知道。”
温妮莎:“……”
“她为什么没有生气?”
温迪看着林哞哞消失的背影,第一次问出了一个自己也觉得奇怪的问题。
温迪经历过很多,欢乐,悲伤,无力,离别……他经历太多了,看见过太多,所以他才对自己有疑问这件事情感到疑惑
他确实和林哞哞太特别了。一个自由,一个矛盾
“她最后的表情甚至在跟我说——太好了,没有连累你。”
温妮莎:“……”
本是吹着满天飞火的大风突然停了下来,温迪终于从那个方向转过身,他看向温妮莎,绿色的眼睛倒映着这个无风的地带。
*
“普罗.劳伦斯以抓获,其女儿希林.劳伦斯,也成功逮捕。”
这场奴隶主与自由的战争,很明显是自由赢得了胜利。
在监狱里听候发落的林哞哞一时感到惆怅。
所以真该一直觉得自家爹脑子就是有点问题,想想上一个统治时期也是因为没有自由大家才反抗,多么鲜明的例子,自家爹怎么就是不懂呢!
还是说她爹真的觉得那什么贵族礼仪课以及对着普通人三段式大小嘲讽真的十分有意思??
但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这么想着林哞哞再次惆怅的摇摇头。
“哞哞,”
监狱里,林哞哞啃着半个馒头看见栏杆前那抹熟悉的绿色,她立马抬起手热络联系“呦,温迪,吃的还好吗。”
温迪看着林哞哞坐在这个有些破旧的牢笼里,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倒不如说,他都没想到林哞哞还会和自己打招呼?
“……吃的怎么样,应该是我问你吧?”
“我?”
林哞哞眨眨眼那最后一口馒头咽了进去,“还挺好,这里吃馒头都给咸菜唉。比我爹对奴隶人性化多了。”
“等等,你不会不人道的看见奴隶主的女儿吃馒头配咸菜都吃的香,为了给点教训连咸菜都给我拿走吧?!”
温迪表情看起来十分挫败了:“在你眼里我已经这样了吗”
“哈哈,当然不会了,你可是我心目中的鸟人,开玩笑啦”
林哞哞坐在里面破旧的床铺上开始唠起嗑来了,“如果可以真希望还能又粉粥,毕竟馒头还是有点干了,不过我爹估计就不这么觉得了吧,估计我爹现在气的都在跳脚大骂……”
“哞哞,”
温迪突然一出声,打断了少女自顾自的言论 ,他的眼眸微微低了低,连声音也是,“你的父亲……普罗.劳伦斯……过些天会被处以极刑。”
林哞哞:“……”
温迪:“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
林哞哞将自己蜷缩起来,笑了笑,“放轻松点,我不是和你聊过吗,我以前也是奴隶,对于这样的结果还挺正常的其实。”
温迪:“……那你会恨我吗”
“你觉得呢?”
这个回答,毫不犹豫,掷地有声的进入温迪的耳朵里,“我的母亲已经没了,而我世上最后一个亲人,是你和温妮莎一起杀的。”
“我不会忘记你的,巴巴托斯。”
温迪:“……”
*
这个爱恨讲的过于分明,
但分明这个词用不到现在的林哞哞身上,温迪知道,她只是说出了她觉得此时应该说的话。
她此时此刻真正所想所纠结,都憋在她昔日的束缚与今日的悲痛中
“希林,对不起。”
温迪这么说着,走到栏杆面前,他的眼神真挚而又热烈。
“但哞哞真的太累了,我要接她出来一起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哞哞并没有讨厌温迪,她只不过觉得,按常理来讲自己爹妈都没了她应该难过生气而已。
所以她不说话的时候依旧很喜欢的看着温迪,说起来,就会按照“理所当然”的道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