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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臣，我要回来了！”
站在公交站牌下的少女一手拎着小袋，一手举着电话，贴在耳边。她的目光停留在公车即将驶来的方向。
街边的人看着她，似乎是在和什么很重要的人对话。少女嘴角的笑意，眼里都快溢出来的期待，像是烟花大会，在天空一瞬间绽开的烟火一样。
璀璨夺目到让人不忍心消失。
夏天的高温，掌心的手机多了几分烫意，连掌心都捂出了汗。可由梨还是不忍心挂断电话。
因为电话的另一头，是神明在告诉她——
佐久早圣臣正在不断向早见由梨走来。
大概是太过期待，连路人都开始期盼，到底是谁，让少女如此开心。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连路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少女还是拿着手机，只是将双手的东西稍微兑换了位置，然后继续看向远处。
恰好，远处的公交车到了。路人们实在惋惜，看不到结局就要结束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人。
因为背着光，路人们大多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模糊看到男生高大挺拔的身躯，还有卷翘的短发。
等到他们想要看得更清楚的时候，车子已经准备启动了。
有些人收回了视线，还有些人透过后车窗超后看。
方才还站在原地的少女，迫不及待的放下手机，朝着男生冲了过去。
男生的手从衣服兜里伸出来，轻轻卸掉女生冲撞过来的力量。似乎怕女生撞疼了，男生还用一只手轻轻托住了少女的胳膊。
头顶的路灯亮起，像是聚光灯一般，将舞台中心的两人照亮。
车上的路人这才看清男生的样子。
虽然脸很冷，但是莫名的，能看出男生很开心。
“什么嘛，一脸冷酷的样子，其实就连嘴角都在笑啊，这家伙可是幸福的不行啊。由梨，一定要幸福啊。”
搭错车意外上了这趟公交的桃井五月，转回头，无声出口。
***
两人到家的时候，早见由梨将早就买好的东西拿出来。
“小臣，看，小排球！我也有哦。”
早见由梨笑着晃了晃手机，手机的尾端挂着一个同款排球挂饰。
显而易见，这两个是一对。
佐久早圣臣从由梨手中接过挂饰，挂在自己的手机上。
“小臣，怎么样，喜欢么！”
“嗯。”佐久早圣臣点点头。
尽管已经控制住自己，但眼睛里的星星还是克制不住的迸发出来。
简直就像是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早见由梨笑了下，“本来想给圣臣买排球鞋的，但是在店里遇到的人说，每一个人喜欢的球鞋都不同，所以选择了一个排球挂饰，还有一个排球。”
“排球的话，就算是摆在房间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早见由梨目光迟疑，不确定说道。
大有佐久早圣臣说有问题，就立马把排球收回的冲动。
很早之前，早在还没有上小学，还是幼儿园的时候，早见由梨就知道，圣臣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
当然不是说类似于什么超人一样，有着超能力一样，超出这个次元的东西。
而是一双，非常平静的，让人能够安静下来的双眼。
尽管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佐久早圣臣的目光总是会像闪着星星一样，有着别样的光彩。
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那种平静，是让早见由梨喜欢上佐久早圣臣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魅力，还是在幼儿园，她和圣臣养的小鸡去世的时候。
年纪尚小，接受不了死亡的她哭得很伤心。
“小臣，小鸡死了。”
小由梨两只眼睛哭成了荷包蛋，望着异常平静的幼驯染说道，“明明昨天还有好好吃饭。”
小佐久早并不明白幼驯染为什么会伤心，但因为哭泣的人是由梨，所以蹲下来，平视着女孩，“由梨有好好照顾它么？”
小由梨抽噎着回答，“有。”
“我们都有好好照顾它，所以今天它死亡这种结果是可以接受的。我们已经做到了所能做到的一切。”佐久早圣臣从裤袋里拿出纸巾，相当生硬的擦了擦女孩的眼泪。
“由梨，我们只要在每一步都尽力，尽力到不留遗憾，那么结局无论是怎样的，都是可以接受。”
柔软的纸张轻轻摩擦在脸颊上，就算是少年已经非常小心的没有用力，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少女脸上留下了红痕。
可少女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抬头仰望着那双眼睛。
那时的目光，就算是已经长大，已经步入大学，就算是和佐久早结婚，早见由梨也没有忘记。
一双平静、却又无比坚定的双眼。
黑色是最让人安心的颜色。
好像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情绪，都会被它吞噬。等到反应过来，只剩下继续向前的动力。
太犯规了啊。
佐久早圣臣从早见由梨的手中接过排球。
不可避免的，两人的手触碰到了一起。
佐久早圣臣拿起排球的力道很轻。
早见由梨怀疑，圣臣打排球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小的力气，就好像是，接过去的不是排球，而是什么易碎品一样。
“小臣力气很小呢。”
佐久早圣臣看了少女一眼，似乎是为自己解释，颇为不爽噘嘴，“因为是由梨送的礼物。”
因为是由梨送的礼物，所以要小心翼翼。
“由梨。”
“嗯？”早见由梨转过头。
佐久早圣臣俯身，轻轻贴了上去。
是由梨的味道。
香甜的栗子香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争先恐后钻进佐久早圣臣的鼻腔里。
像是在吃一块松软可口的栗子味的蛋糕。
所有的洁癖仿佛这一刻都被抛之脑后，只剩下眼前一个目标。
乌黑卷发男生一手托住少女的后背，不着痕迹的，朝着少女的方向倾了倾。
“圣……臣……”
早见由梨站在窗前，绯红的脸颊和窗外东京的晚霞混在一起。少女像是画中的人一样，霞光轻扫过柔嫩的双颊。
美得不可思议。
男生眼皮半耷拉着，鼻梁高挺，就算是亲吻的时候，也像是紧紧盯着排球一样，专注极了。
两人的唇轻轻碰在一起，像是约定好了一样，谁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只是单纯的贴在一起。
可唇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还是会让人害羞。
说不清到底是谁先后退的，也有可能是两个人都停下了。
看着对方乌黑的双眸里，自己逐渐变小的缩影，早见由梨忍不住转过头。
“由梨，谢谢。”
佐久早圣臣拿出和少女手机上一模一样的挂饰。
这是早见由梨挂上去的，在佐久早圣臣沉稳的目光下。
“小臣真的太犯规了，怎么能没有预告就……”
亲上来。
早见由梨脸颊羞红，最终支支吾吾的将那几个吞在口中。
“没有关系。”
和一脸害羞的女朋友完全不同，佐久早圣臣脸上没有丝毫害羞的痕迹，非常坦荡且沉稳，“我们已经足够亲密了。”
感情足够了，难道不应该接吻么？
早见由梨莫名从佐久早圣臣眼里独处这样一句话。
“虽然话是这么说啦。”
早见由梨转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扭捏着说道，“但是真正......真正那个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害羞啦。”
谁让圣臣看起来和恋爱无缘的样子。
“一本正经的说亲吻的事情，真的太犯规了！”
早见由梨小声嘟囔着，手轻轻将佐久早圣臣放在桌上的手机一推，“已经七点了！我要睡觉了！圣臣晚安！”
说完，不等佐久早圣臣回答，早见由梨飞快冲出房门，只留下哒哒哒下楼梯的声音。
第二天上学，早见由梨还没有从昨晚那个吻中回过神。
上学路上，早见由梨的手时不时会搭在唇上，好像圣臣的味道还留在那一样。
“由梨，感冒了么？”
井山纱织不知什么时候，从少女的身后探出头，仔仔细细观察她的脸色。又伸出手，在早见由梨的脑袋上探了探，“没有发烧。”
“是昨晚着凉了么？”
好友一脸正经关心，让早见由梨心中多了几分羞耻。赶忙否认，“只是起晚了，跑过来的时候太着急了。”
“诶，是这样么？”井山纱织满脸狐疑，仔仔细细上下观察了一阵，“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我带你去医务室。”
“好的！一定会的！”早见由梨快速答应下来，轻轻推着井山纱织的肩膀往前，“要迟到了，我们快点走吧！”
“嗯……”
虽然不知道由梨的脸为什么更红了，但总觉得不去问是最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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