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乘舟：“……？”
这算是个什么奖励？
085也一脸懵逼。
他之前确实看到了这个奖励，这是系统和一众其他奖励一起、随机分配过来的，085无权更改。
只不过，他当时也留了个心眼，注意了一下这个奖项所设置的中奖概率——并不高。
因此，他也就没管。
结果现在，小概率事件，竟然真的被钱先生给赶上了？？
085百思不得其解，CPU里透出了一丝丝的怀疑。
——这，真的是随机抽出来的奖项吗？
钱乘舟也微微蹙眉。
他和085一样，只不过他在怀疑的同时还带上了更多的阴谋论：系统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毕竟，明明中奖概率不大，他却依旧中奖了，就好像是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正好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系统，好像是在不遗余力地、想要他进入空中花园休息空间。
——哦对，系统刚才甚至还多给了他600积分。
钱乘舟眯了下眼睛。
他看着透明玻璃板上这个大大的“八折优惠”，忍不住问085：“这个奖励，有具体介绍吗？”
085：“有的。”
下一秒，透明玻璃板上的“八折优惠”好像是被鼠标点了一下，动了动，显示出了详情介绍：
【无门槛】空中花园八折优惠券
玩家可凭借此券，在空中花园休息空间中享受所有服务的八折优惠，该券无最低消费门槛、不限制使用范围和时间。
另，该券在玩家确认进入空中花园时生效，在玩家离开空中花园后失效，为“一次性休息空间使用产品”，不可多次叠加使用。
钱乘舟微微蹙眉，明白了。
这是个“全场八折”优惠券，但只限一次进场。
也就是说，如果钱乘舟这次选择进入空中花园，这张优惠券就会像是及时雨一样，来得正正好。
那就更像了。钱乘舟皱着眉毛。
——系统仿佛像是在挥旗招手冲他大喊：你快来空中花园啊！！
“……所以，钱先生，”085默默问道，“我们要去吗？”
“……”
钱乘舟靠在快艇座椅上，右手无意地撕扯着左手上缠的绷带和纱布。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085，我想先买一个移动基站。”
085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反应了过来，透明玻璃板上显示出了各种各样的移动基站。
和钱乘舟在赵勇的摊子上看到的差不多，这些移动基站的外形大多小巧便携，只有少数比较异类：除了毛绒玩具，这里还有小汽车、大喇叭、各种动植物模型，以及一个桌面垃圾桶。
钱乘舟：“……”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移动基站的价格比赵勇的小摊上贵了10-15积分不等。
然而他现在没有赵勇的小摊子，也并不能联系赵勇，只能默默地吃了这个亏……
最终，钱乘舟选择了一个中规中矩的“运动手表”，既实用又不招摇。
“钱先生，”085介绍道，“移动基站与个人终端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在个人终端的基础上，还兼具了联系外界的功能。”
钱乘舟低头看表，手表的电子屏幕上显示了很多信息。
“——比如，”085继续说道，“您现在不仅可以在这只‘手表’上看到您的储物空间、积分总额、系统内日期、天气、时间，以及您的任务记录和您的特别顾问，还可以用它来联系057或021，以及系统内的其他特别顾问。”
“当然，钱先生，上述特别顾问，目前仅限于编号在120之前的。”
“编号在120之后的特别顾问，我不确定是否能联系得上。”085低声说道，“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尝试联系。”
钱乘舟按着眉心，点了下头。
——贸然联系，一切就都有可能变得不可控起来。现在确实不是一个联系他们的好时机。
“如果您想要联系其他玩家，我将会为您拨通他们绑定的特别顾问的编号，”085说道，“这就类似于一个单位里的内线电话。而在接打电话的时候，也有两种模式可供选择。”
手表的屏幕显示出了两个按钮：普通模式、外放模式。
085继续道：“虽然是您的移动基站是手表的样式，但这两种接听模式都与手机别无二致，您可以放心接打电话，不用担心聊天内容被随便经过的人听到。”
“——哦对，在您无聊的时候，移动基站还可以提供一些益智类小游戏，供您消磨时光。比如赵先生之前玩的贪吃蛇。”
“只不过，”085笑嘻嘻地补充，“赵先生的移动基站就是手机的样子，屏幕足够大，不需要额外的扩展。钱先生，如果您想要打游戏的话，就得先下载一个插件，将手表屏幕投屏在平整的物体上，才可以玩游戏。”
透明玻璃板上显示出了一堆插件的下载方式，085十分友善地提醒：“钱先生，下载插件是需要积分的哦。”
钱乘舟：“……”
谢谢提醒，他不玩游戏就是了。
085介绍完毕，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我就知道”的笑意，问他的顾客：“钱先生，请问您现在是否要——”
电光火石之间，他这不让AI省心的顾客、直接把自己手上的绷带撕了下来！
085：……！
——钱乘舟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连个血印都没有，更没有疤，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受过伤。
难怪刚才也一直不觉得疼了。
“085，”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我可真厉害啊。”
“……”
085无语，只能附和：“嗯，您很厉害。”
钱乘舟：……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在系统里，人体机能相对于现实中会变慢，比如钱乘舟五天不刮胡子、只会长出两天不刮的胡茬长度。
所以，按理来说，伤口的恢复速度也要比现实中慢很多。
而现在，距离他割伤自己的手掌还不到一个小时，能做到这么快就让伤口恢复如初的，除了系统，只可能是特别顾问了。
至于系统——它才没有那么好心，钱乘舟记得清清楚楚，它甚至还想管自己要治疗费呢。
所以，可怀疑对象就只剩下085一个了。
085一阵无语。
是他干的，但他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因为除了系统，特别顾问是没有“疗伤”这一项权限的。
他本想让这事就这样黑不提白不道地过去，却耐不住有人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085肯定又肯定不了，否定也否定不得，半晌，憋出一句：“钱先生，请专注于您自己的任务。”
钱乘舟：……
下一秒，钱乘舟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085：“……”
而钱乘舟只是觉得，自己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085，对系统失去了原有的信任。
——而此时此刻，085也终于反应了过来：钱先生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伤口愈合”，他说的话可以套用到任何一种很厉害的情况中，比如，跑八百米不喘、憋气五分钟不累、和虎鲸们成为了好朋友、得到了系统里第一个双好评……
系统不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情，他的“违规疗伤”也不会暴露。
085想了想，终于实事求是地承认，钱先生能得到双好评，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不仅拥有对于动物们礼貌友善的良好品德，还拥有在现实生活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而练就出的一个“人精脑子”。
而现在，人精先生正低着头，默默摆弄他那刚刚买来的运动手表。
——为了方便操作，可以在手表的表盘上方开启一个微型投影区域，钱乘舟点开了它，又点进了移动基站的设置模式。
之后，他在里面翻到了“特别顾问”按钮。
钱乘舟点开，发现里面果然是特别顾问的各种装扮和语音包，有系统自带的，还有“自定义”选项，可以让玩家自行设置。
“你自己选一个吧。”钱乘舟对085说道。
085简直是受宠若惊，他嗷了一声，足足选了五秒——对于一个没有选择困难症的AI来说，这已经是惊天的耗时了。
最终，085选择了一个中规中矩、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皮肤”：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的大管家。
钱乘舟：“……”
就这？？
你选择困难症似的吭哧了半天，就把自己搞成了一个销售经理的样子？即使这个经理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销售精英……
钱乘舟想不明白这个AI的脑回路。
085却觉得这个新皮肤格外合适，此时此刻开心说道：“钱先生，我认为我的形象与我的人设十分相符，以后，只要您有需要，我就会出现在表盘之上。当然，如果情况允许，我也可以站在地面上、与普通NPC别无二致。”
钱乘舟：……
那就不用了，突然间来一个“大变活人”，听上去还怪害怕的……
钱乘舟想到这里，突然在一瞬间福至心灵——
他好像知道085选择这个皮肤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