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我喜欢上了清冷钓系室友(GL)>第26章 细腰、从此,天各一方,各自怀想,不如两相忘

  那天晚上过后,容汀晚上又失眠了,翻来覆去想她微博的意思,她怎么就大猪蹄子了?

  就因为多摸了一下咩。

  然而第二天没见着冉酒,后来她的行程好像更忙了,容汀也就快忘了这事。

  再说接近五四青年节,U大文院要求每个班要有五名学生参与五四青年合唱,因为排练任务紧凑,每晚需要占用两小时还无报酬,每个班愿意参加的人都很少。

  班主任找了半天人都被拒,想起容汀好说话,多费了些口舌劝她。

  容汀知道班主任对她有恩,再说合唱好歹还有2分综测的加分,也不算毫无收获,便答应了。

  从此陷入每天晚上两个小时的痛苦训练中,好在合唱团的气氛很热烈,同伴之间很友好,师兄师姐时不时过来饮料零食投喂。

  训练她们的老师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听说是帝都歌剧院合唱团的歌手,指导过程慈祥又严格。

  “高!往高走!声音再高点儿。”

  “你们这都叫干嚎,要用腹腔发声!”

  “对!吊着嗓子!保持住!”

  “女高音声部!声音我听不到!”

  “左边的我听不到!”

  “右边的大点儿声!”

  老头子搞得一众人训练的时候倒是热血澎湃,结果等两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腰酸腿疼,嗓子也哑的发不出声来。

  容汀更是觉得吃顿正经的重庆火锅嗓子都没这么哑。

  等再在家里遇到冉酒,容汀刚从药店提回来龙角散和川贝枇杷露,一身无力地放在茶几上,正要去接水。

  没有热水,冉酒跟着她进了厨房,看着她烧了一壶水:“怎么?嗓子难受吗?”

  容汀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话都沙哑:“五四青年节,这几天要参加合唱团的训练。”

  “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

  冉酒朝她比了个大拇指,“你们也太拼了。”

  “那是。”

  水烧开以后,容汀拿了碗接,便于凉的快一些。可是嗓子仍然火烧火燎的,等不及就想喝。

  冉酒从橱柜上找了瓶东西递给她,容汀一接就知道是什么,瓶身小小的,有点黏腻,散发出一股香油的气味。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冉酒,意思是你确定?

  冉酒肯定地点点头,接着抬抬下巴,作出个喝的动作。

  容汀一言难尽地拔出瓶塞,想了想又拿出勺子,倒在勺子里,微微抿了一口,嗓子的肿痛感瞬间像是被浸润过,有所缓和。

  冉酒漫不经心地帮她倒腾那两碗热水,“香油不能多喝,否则会拉肚子的。”

  容汀:“......”我谢谢你。

  吃过饭后,容汀闲的没事做,练起白天说的腹腔发声法。

  这个方法比较玄学,需要肚子用力,将下丹田的气息通过腹腔,胸腔,喉腔,口腔,头颅集体共鸣达到立体声的发声效果。

  容汀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提唱歌了,突然被分配到女高音部,一晚上吊了半天嗓子也没见得有多少进步。

  偏偏老头儿临走的时候还给她们施压:“咱们文学院向来都是五四合唱的第一名,连续10年没有打破,不许毁在咱们这一届嘴上嗷。”

  容汀一想起这话压力更大。

  冉酒跑出来喝水,蓦然看到容汀卧室那边的门开着,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伫立在窗户前边,有点傻乎乎的,不知在做什么。

  “嗨!”

  容汀吓得转身,见冉酒眯着眼睛看她,“你干嘛呀?”

  “我?”她从肚子处比划了一下,“练习腹腔发声啊。”

  冉酒差点笑出来,“腹腔发声?你不发声算什么练习?”

  容汀这才反应过来,她这半天倒是瞎比划了半晌,结果都喘气了,其实是一声没吭。

  冉酒叹了口气走过来,“你先出一声试试。”

  突然被人盯着吊嗓子,容汀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她很快调整状态,清了清嗓子,狠狠吸了口气沉入腹部,接着张嘴——

  一声细弱蚊蝇的哼哼声从她喉咙里发出来,冉酒笑得滚在她床上。

  容汀气急败坏,又强行挽尊:“他......我们老师都说了,这个短期内不能练成,我这不是已经在练了吗?”

  “好好。”冉酒拿枕头挡着自己的脸,浑身笑得抖动:“你会进步的,别着急。”

  容汀走过去,默默看着她:“那你笑什么?”

  冉酒笑够了才爬起来,她穿着亚麻白的半袖,领口很宽,因为刚才斜着躺倒的姿势,露出里边黑色的吊带。

  容汀别过脸,冉酒却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很随意地把领口扯了下,掩住了那根吊带。

  她的站姿也很挺拔,深凹的锁骨线明显,整个人像棵根正苗红的小娃娃菜。她笑起来:“别瞎练了,我教你。”

  “怎么练?”容汀眼皮耷拉着,要是让她再在冉酒面前唱歌,她的老脸也估计要丢光了。

  冉酒靠近她,容汀瞬间呼吸困难,想要后退的本能驱使着她差点控制不住。

  紧接着冉酒站定,做了拥抱的姿势,“你抱着我这里。”

  容汀一开始怀疑她听错了,直到冉酒有点不耐烦地又比划了一边,“这里,就是这个位置,腰线往下。”

  其实刚进合唱团的时候,容汀被迫体会过这种方法。当时是那个老头领着两个助教师姐来给她们上课,第一堂课就是体验人体的发声规律。

  她还记得那两个助教师姐长得很和善,开会的时候走到每个文院学妹面前,让她们抱着她的腰体会腹腔发声。

  轮到容汀的时候,她迟迟不敢伸手,倒是那个师姐拽过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用调笑的口吻说:“小学妹,别不客气,师姐已经是已婚妇女了。”

  当时哄堂大笑,容汀的脸通红,结果抱了半天也没体会出个所以然,师姐的教导也全抛之脑后,否则也不用现在恶补。

  此时冉酒朝她抬起手,有点看不懂她此时的犹豫,又催:“抱啊。”

  容汀难为情地左看看,右看看,问:“非得这样吗?”

  冉酒放下手,“当然了,我妈原来是高中声乐老师。虽然有点我小时候也挺排斥的,但只能跟着她这么学。”

  容汀很想问,那你当时不觉得别扭吗?

  后来又想,也许只是她内心不坦荡,才总觉得别扭。

  话到了嘴边,变成:“哦,你妈妈从小就培养你的音乐细胞,感觉你当时应该挺乖的。”

  却见冉酒有片刻的沉默,转而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不听话呢,我妈那脾气,不如她的意......算了。”

  容汀的心骤然一紧,看着冉酒无波无澜的脸,突然有些愧疚。

  谁知冉酒声调提高了点:“到底学不学啊,平时我都不教别人独家秘笈的。”

  容汀默默走过去,按照她的指示轻轻环住她,小心地,像个镂空的拥抱。

  冉酒拽了她一把:“抱紧点儿,都没摸着肋骨呢。”

  “哦。”容汀抱得紧了些。冉酒的腰盈盈一握,隔着皮肉都能摸到分明的肋骨,此时容汀感到她的小腹收缩了一下,腰线比原来的都小了一圈。

  “你看啊,现在是用鼻子吸气哦,肋骨是扩张的,你摸摸。”她把容汀一只手往那里摁了摁,“腹部发胀的时候,其实我的小腹在收缩,记住吐气要缓慢些。”

  容汀此时已经浑身僵硬,偶尔“嗯哦”一声回应着冉酒的话,其实手心冒出一层细汗,完全不敢太往她身上贴。

  冉酒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好老师,“如果你的气息能按照这个路径储存,再从丹田缓缓释出,念一分钟的长句不是问题。”

  说完这句话,她稍微顿了下,用优雅又清冷的声音,缓慢地说出一段英文:“Inthenightofwearinessletmegivemyselfuptosleepwithoutstruggle,restingmytrustuponthee.”

  “在这困倦的夜里,让我帖服地把自己交给睡眠,把信赖托付给你。”

  容汀默默算了下,差不多有30秒左右。

  要是她,绝对做不到的。

  冉酒念完这个句子,松了口气,小腹放松后又贴到了容汀的手。

  对方的声音在容汀头顶,很清晰,“感受到了吗?”

  容汀眸光涣散地嗯了一声。

  “然后呢,还要注意自己的共鸣腔体,头腔,咽喉腔,胸腔是一体的,当你发声的时候,有没有感到头腔在膨胀,震动?”她把她的手向上移了移,放在胸口的位置,“你听,这就是胸腔共鸣。”

  冉酒抓着她的手,把刚才那段英语的前半句重复了一遍,容汀的手心覆在那一小块胸骨上,能感到手心有小小的爆破感......手腕却垫在一片柔软上。

  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冉酒仍孜孜不倦地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她闭上眼睛,只希望这个过程早点结束。

  后边冉酒细细地给她说了所有环节的流程,当她说“好啦”的时候,容汀如获大赦,正要收回手,却猝不及防被她抓住。

  冉酒似乎有些不满:“你等等,着什么急,我还没说完呢。”

  容汀:“......哦。”

  “我现在唱一段歌,你感受一下啊。”冉酒清了清嗓子,提了一口气,接着开始清唱。

  是一首之前很出名的古风歌曲,《栖凰》,整首曲子的基调是凄凉寥落,然而冉酒唱的时候却豪放疏狂,有种云淡风轻,往事如烟之感。

  “有人故作眉眼疏狂

  与我交过手,与我留过伤

  却想求个美满收场

  谯鼓响,烽烟茫茫,剑影刀光,

  阴谋阳谋,影影幢幢。”

  冉酒唱的时候很安静,有种疏离惫懒的状态,容汀却能感到她的胸腔共鸣,贴着她身子时能感到小小的颤抖。

  接着到达歌曲的高潮部分,冉酒顿了一下,蓦然拔高声调。

  一股清幽的古风之声被她娓娓道来,气息平稳,空灵欲绝,震得容汀浑身发麻,有种天灵盖被掀开的错觉。

  好像真的是九天之上的凤凰在泣血哀歌。

  “这生死场上,有谁真愿谁,无恙——

  兴许,青竹早凋,碧梧已僵,人事本难防

  只在,旧时旧日,大梦了一场

  从此,天各一方,各自怀想,不如两相忘

  非黄泉路上,此生王不见王......”

  歌曲结束,松开手的时候,容汀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快要扭成了一股弹幕。

  “好细的腰。”

  “有点好听的和声。”

  “转音真的好利索。”

  “好稳定发挥的戏腔。”

  行吧,她自愧弗如。

  冉酒唱完以后,松了口气,感觉腰间一凉,视线微微垂下去看她。

  容汀海獭拍手,眼睛都冒光:“唱得好好听!”

  冉酒叹了口气:“不是让你听歌的,腹腔,胸腔,你感受到了吗?”

  容汀:“......我现在说感受到了来得及吗?”

  冉酒微微捂住胸口,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朽木不可雕。”

  容汀不解:“嗯?”虽然她有点差劲,但是也不怨她啊,明明是她们两只见贴得太近好吗?

  这种状态下谁还能学会什么东西啊啊啊。

  冉酒冷声道:“我要是你们老师,估计都想揍你了。”

  容汀:“?”

  “算了。”冉酒拍了拍自己皱了的衣服。

  容汀莫名其妙有种被嫌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再练练吧,明天我再查验。”冉酒将她刚才蹂/躏过的枕头放回去,往前走还自言自语:“该怎么拯救一个理论型书呆子呢。”

  容汀:......看来确实被嫌弃了。

  怎么说人家也是费心费力地帮了她半天,容汀有点过意不去,叫住她:“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冉酒已经走出卧室门口了,声音幽怨又含糊:“大猪蹄子。”

  容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