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折碧【完结】>第7章

  罗夜暝明白自己未必能等到时机和许致青独处,最多只能一直跟随着,慰藉相思之情罢了。

  城外的小树林是他原先就相中的地方,还等待了大半个晚上,可惜最终还是没等到许致青的到来,反而碰到了闻人昊。

  想起那天晚上闻人昊的搭讪,他便更觉得闻人昊对许致青不怀好意。

  只可惜自己是个直肠子,和闻人昊多呆一分钟就会忍不住戳穿闻人昊的假面具,否则的话,用「叶闲庭」的身分钓上闻人昊,再让许致青看个清清楚楚,也省了这么一遍遍地解释。

  可惜成为叶闲庭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上次撸得头昏眼花,早就忘了自己到底泄了多少次阳,也许这次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还没恢复容貌就精尽人亡了。

  远远看到亭子里的闻人昊和许致青谈笑甚欢,许致青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的眉飞色舞,罗夜暝叹了一口气。

  朝阳下的闻人昊显得更是斯文俊美,举止潇洒。或许自己当真是出于嫉妒,才会认为他居心不良吧?

  他藏身于树后,远远看着举杯共饮的两人。

  许是饮酒的缘故,许致青的脸上有些红晕,更增了几分美感,而闻人昊似乎也有了些醉醺醺的酒意。

  就在罗夜暝准备离去时,竟然有一个许家的家人匆匆进了亭子,对两人说了些什么,闻人昊神情凝重,随着家丁离开了亭子。

  罗夜暝还以为那个仆从是发现了自己在跟踪,正在担惊受怕时,却发现闻人昊离开的并不是自己这个方向,想必是另有要事,登时心下大喜。

  此时无疑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

  呸呸,什么下手,把自己的正义之举说成是鸡鸣狗盗一般,应该是现身才对。

  在光天化日之下委实不宜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可是为了正事却也顾不得了。何况这里本来就是一片荒林,又不是放灯节,平时没什么人来。

  罗夜暝暗自说服自己,闭着眼睛解了腰带,将手探入下体揉捏起来。

  上次自渎得太多,导致下体一直隐隐作痛,让他再也没敢乱碰自己的身体,洗澡的时候也只是胡乱擦洗一下,如今再次抚摸到自己垂软的性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在心中默默祷祝自己快些硬起来,偏偏越是想硬就越是办不到,直揉捏得自己的肉茎都起了红痕。

  该死的闻人昊真是个混蛋,如果有人能把他欺负一顿就好了,光是看到他哭都能让自己高兴得连吃三碗饭。罗夜暝套弄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将青浊的液体泄了一手。出门时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好的机会见面,于是并没有带手帕,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很是恍惚了一阵,才将下裳撕了一块下来,用来擦手。

  只弄了一两次,便觉得有些疲累,但远远看到许致青还坐在亭子里,便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

  他闭上眼睛正要伸手去套弄自己垂软虚弱的性器,却觉得下体一凉,青碧色的那根似乎抢先一步,被人抓住。

  他心里一凉,睁开了眼,却发现一个人已近在眼前,他吐出的气息都几乎喷到了对方的面颊上。

  这个人俊美邪气,仿佛王孙公子般穿得很是奢华,但脸上总带着三分玩世不恭,却不是闻人昊是谁?

  罗夜暝吃惊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玩什么?看起来好有趣。」闻人昊冷冷地道,完全不像感兴趣的样子。

  「你一边偷窥许公子,一边做这种无耻之事,你就不怕许公子发现么?」闻人昊一边说着,唇角带着嘲弄的笑意。

  相貌丑陋的人多半心性猥琐,许致青的判断果然没错。他还以为罗夜暝会伺机接近许致青,却没想他比自己推测的更猥琐。

  「你胡说什么?」罗夜暝胀红了脸,却是不好意思说出自渎的理由。

  「小妖怪,你说要是许公子看到你对着他自渎,他会不会恶心得隔夜饭都吐出来?」

  罗夜暝脸色吓得发白。他和许致青毕竟是两情相悦过,鸿雁传书的那两年,彼此之间都怀着美好的期待,若是闻人昊拖着他去见许致青,他几乎能想像得到许致青会是什么表情。

  他嘴里虽然说不出示弱的话,但眼睛里已带着哀求的意思,青色的眼眸显得更为澄澈,几乎像泛着水光。

  既然会露出这种哀怜的表情,又何苦说得这么硬气?闻人昊冷笑一声,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他忽然出手,罗夜暝身体处于最佳状态时也是猝不及防,何况他现在浑身力道也只剩下了五六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浑身立时不能动了,慢慢顺着树干滑落下来。

  被点中睡穴的罗夜暝半开半闭着眼睛,衬着他浑身碧绿的肤色,就像一只被人踩得翻白眼的青蛙。

  都长得这么难看了,又有谁看得上他?无非还是用的坑蒙拐骗那一套。

  闻人昊早就知道罗夜暝回来,于是假意离开,却是绕了个圈子从后面出现,想趁他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谁知却是撞到罗夜暝在套弄自己那根绿芽儿,几乎不用动手他就失了一半力气。

  像这种登徒子闻人昊平时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若不是他练了青竹功,或许对自己有些用处,这才设了个局将他擒下,带回家里。

  闻人昊看到罗夜暝皱紧眉头,仿佛昏迷时也改不了担忧神色,似乎觉得有些熟悉,但这么丑怪的肤色他也没兴趣多看,随手便将他的裤子从腿间拉了上来,为他遮了下体,带往树林深处,交给早已等待在那里的两个侍从模样的男子。

  「把他带回去好好看押。」

  二名侍从齐齐躬身行礼,一个侍从接过罗夜暝,夹在臂间,另一个侍从欠身问道:「主人何时回去?」

  「过两天办完这边的事就回去了。」闻人昊随口吩咐,「记得仔细些,不要在他面前多话,若是他知道要做药人,自尽了的话,就唯你们是问。」

  两人又都行了一礼,这才带着昏迷不醒的罗夜暝消失于密林深处。

  闻人昊悠然看着远处,心里却是有点空虚。

  如今毫不费力地除掉情敌,对许致青是手到擒来了,却又懒懒地不想和许致青敷衍下去,如今还要继续,只不过是暂时找不到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无情的人,对于旁人从来不会有过多的关注,只不过看到别人你情我浓地爱来爱去,就忍不住横插一脚,让其中一方移情别恋,从他懂得情事以来,就拆了不少神仙眷侣。

  说什么一生一世,情比金坚,难道他们不知道每一刻光阴都漫长得令人难以忍耐,而金子从来不是坚硬之物么?陷入情爱的世人都是如此荒谬可笑。

  人生如此漫长而寂寥,让他总是忍不住玩弄人心。

  可是……连许致青这样的小美男也不要的话,或许他又要孤身很久。

  * * *

  如果一个人本来是要死的却没死,那么这个人未必是时来运转,也有可能是遇到了更倒楣的事。

  身上凉凉的,像有风刮过,罗夜暝瑟缩了一下,这才睁开眼睛。

  他几乎是立刻清醒了过来,发现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十分简陋的石室,房间的四壁挂着不少镣铐锁链,甚至还有刑讯逼供的烙铁和一些不认识的东西。而他正躺在房间中靠墙的一个笼子里,笼子的每根铁条都有儿臂粗细。

  他伸手一摸,发现身下也是铁条,这个笼子竟然是单独的,而铁条间的缝隙也很宽,虽然不够他进出,但足够伸出两只脚……

  如果伸脚出去,又有力气把整个笼子举起来,那么还是可以移动到房间门口,虽然这个样子实在诡异,而且若是石室的门窄小,容不得铁笼通过,那也是白搭。

  这个笼子看起来也有一百来斤重,如果要强行掰开,却也不难,只是手臂会很是酸疼,还不知道出了石门会不会又遇陷阱,还不如看清形势再说。

  他皱着眉头,思索着逃离的办法,然而似乎在笼子里昏迷了许久,背部被铁条勒得生疼,用手揉了揉,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被扒得只剩单衣。

  之所以没觉得冷,是因为旁边放着一盆炭火,装炭的陶盆缺了一个角,而且那炭火也快要熄了。

  也不知这木炭是不是用来烧烙铁的。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有人吗?有人吗?」他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身上又觉得冷,于是蹲在炭盆旁边烤火。那木炭还剩了许多没燃的,于是他小心吹着火,让炭条烧得更红些,一边搓着手。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擒住关押,他也没觉得惧怕,反倒很是好奇。别人看到他浑身泛青,便退避三舍,担心被他这小毒物所伤,闻人昊既然会武功,又听过他的名头,那自然也是江湖中人,居然并不怕他身上奇毒,这倒是一件怪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腹中饥饿,实在忍耐不住,正想掰开铁栅的时候,石门缓缓开启,走进了两个男子,都做仆役打扮,向他行来。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罗夜暝看他两人一言不发,不由凝神以待。

  只见这两人一个打开笼子的大锁,另一个便弯腰进了笼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了过来,却把一个大碗公放在地上,让另一个人用小刀来割他手腕。

  锋利的刀刃正要落在腕间,罗夜暝皱起了眉头,也不抽出自己的手腕,反而将手往他怀中一送,一掌打在他胸口上。

  那人闷哼一声,往后跌坐在地,脸上现出诡异的浅绿色,擡手执着他:「你好下作……竟然……用、毒!」

  另一人吓了一跳,正要飞奔离开,罗夜暝已抢先一步,点住他身上要穴。

  「两位大哥,对不住了,是你们先要伤我的。」罗夜暝歉然道,「只要服了解了药,很快就会没事。」他伸手一摸,却发现身上空无一物,自然连随身携带的解药瓶子都被搜走了。

  「解药定是在闻人昊那里。若是放了二位大哥回去找解药,自然会泄露我的行踪,所以不能放了你们。还请你们告诉我闻人昊在何处,我悄悄地拿回来喂你们服下。」

  一个仆从冷声道:「想知道堡主的下落,没那么容易,要么就把我们杀了!」

  「陆修,我好像喘不过气了……」另一个仆从只是被点了穴道,并没有受掌伤。但被戳中几下也很是难受,罗夜暝不扒他的衣服就知道,他身上必定多了几个绿指印。想必是他武功低微,远不及那陆修,所以毒性很快就蔓延开来。

  罗夜暝心中焦急,又问了一次闻人昊在何处,那叫陆修的男子却是没理他,闭目冷笑道:「死就死了,梁廷,别动不动就吵吵嚷嚷的,也太脓包了。」

  梁廷想要说些什么,颤抖着黑色的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罗夜暝看他也不像想要告诉自己的样子,只好起身道:「两位放心,我去一个时辰,若是找不到解药就回来解了你们的穴道,放你们离开。」

  陆修吐了口唾沫:「假惺惺地说这些作甚?我哥儿两个做事不慎,自认倒楣罢了,谁信你走了还会回来?少来消遣我们!」

  罗夜暝好心地道:「你们最好少说话,说话越多,毒性就蔓延得越快的。」

  两人一听,脸都绿了,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毒性蔓延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