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闹钟还没响,柘西就醒了,她偏头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苏墨尘, 接着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随手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径直去了浴室……
她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后背有很多的抓痕, 胳膊上也有不少的咬痕……
尘尘昨晚都疼哭了,可是柘西最后还是没停下来……她摸着自己身上斑驳的伤痕, 眼里涌出了万分的愧疚和自责……
她昨夜不仅失控了,还很无耻……她哄着尘尘做了三次, 直到尘尘最后体力不支, 筋疲力尽地睡过去……
她淋着冰凉的水, 懊恼地闭上了眼……
这难道就是A的本性吗?她第一次感受到本能力量的强大和不可抗拒……
她慢慢靠着墙壁滑落下去,倚坐在一角,直到全身都凉透了,她才从浴室里出来……
出来后,她头发也没吹,就揣着钥匙出门了……
她去药房买了一些涂抹私密部位的药膏, 又去附近的早点铺子, 买了早餐。
回到住处, 她悄悄去卧室看了眼,尘尘还在睡, 应该是昨晚太累了……
柘西叹息了一声,将门轻轻带上……喂完晨晨,柘西又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她就在床旁的地板上坐着,一直望着床上安睡的人……
一直到中午, 苏墨尘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昨晚干坏事的人巴巴地盯着自己……
“尘尘?”柘西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凑过去焦急地询问她,“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墨尘瞥了她一眼,没理人,接着拉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尘……”
“出去!”即使闷在被子里,也能听得出她嗓子哑得不行。
“我……”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那一瞬间,柘西的心脏像是被人剜了一刀……她最后有气无力地出了卧室……
到了下午两点多,苏墨尘才从卧室里出来,她步伐不稳,样子看起来很虚弱……
柘西就立在客厅的沙发那看着她,也不敢走上前……直到她从自己身边路过……柘西才小小声地问了句:“尘尘,你去哪?”
“不用你管!”
柘西手伸到一半,被她瞪了一眼,又无措地收回……
“不许跟着
我!”这是苏墨尘出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墨尘走后,柘西立在原地很久……
后来卧室里有电话声传来,她才移动了身子……
柘西看了眼手机屏幕,是万黎哲打来的,她直接挂掉了,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随手将手机扔在一边,兀自坐在床边懊悔……不经意间,她瞥见了翘起一角的被子,又情不自禁掀开看了看……床单上果然有一瘫樱红色血迹……特别刺眼醒目……
她眼眶红了又红,她让尘尘受了好多苦,她是个坏人,是个无耻之徒……
那血迹太过扎眼了,时刻提醒她自己昨晚有多“禽兽”,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了,她抱着床单去了洗手台,一边清洗一边流泪……
可能是过于难过自责和伤心了,以至于苏墨尘人回来了,这傻子还在里面哭呢……
“你在干嘛?”苏墨尘原本是在生这人的气,可能是听到某人的抽泣声,又忍不住想进去看看……
柘西偏头看了眼苏墨尘,又立马低下头,用手背擦泪……
本来不想理这人,看见她掉泪,又不自觉心软了……
苏墨尘叹了句:“过来。”
柘西磨磨蹭蹭走过去,泪巴巴往下掉……
“哭什么?”苏墨尘用拇指帮她抹了一下泪。
“我做错事了……”柘西鼻子抽泣着……
“你还知道?”一说这个苏墨尘就来气!
“对不起……”
“弯下腰。”
柘西泪眼蒙蒙地看了苏墨尘一眼,接着照她说的做了。
苏墨尘低头,一下咬住了她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自己昨晚有多过分!”
“知道。”
“你不知道……”苏墨尘羞恼道,“你很烦人!”
“下次不这样了。”
“你还敢有下次!”
“对不起,尘尘……”柘西拥住了她,“我错了。”
两人抱了好一会,苏墨尘才重新开口说话:“抱我回卧室。”
“好。”
柘西小心翼翼抱着人回床上躺着。
“尘尘,”柘西轻轻摸着她耳际的发,“还疼吗?”
苏墨尘耳尖泛起红晕:“嗯。”
“我买了药膏,”柘西细若蚊蝇道,“抹了会舒服些。”
苏墨尘头歪向枕头一侧,没说话。
“尘尘?”
“我想
睡会,”苏墨尘脸都红透了,“你先出去吧。”
“那我把药膏给你放床边?”柘西觉得她可能是害羞了。
“笨蛋,”苏墨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出去买了药,已经上过了……”
“哦。”柘西傻呆呆摸了摸后脑……
“……”苏墨尘下巴抵着被子,闷了一会才道,“……我想吃鸡丝粥了……”
柘西眼神一亮:“那我马上去准备,”她说完就要往外走,接着又折返回来,“尘尘,你还想吃什么?我一并给你做了。”
苏墨尘微微摇头:“不想吃别的,就只想吃鸡丝粥……”
“好,那你等我一会。”
柘西开车去超市买了食材,回来后就去厨房忙活开了。
等粥在电饭煲煮着的时候,她又转去了卧室。
“尘尘,”柘西脱鞋轻轻上了床,“再过半个多小时就好了。”
“嗯。”苏墨尘闭着眼,声音听起来懒怏怏的。
“腰酸吗?”柘西躺在她身侧,软着语气问她。
“酸。”
“那腿……酸吗?”
“也酸。”
“我帮你揉揉,”柘西慢慢挪向她,“揉揉会好很多。”
“都怪你,”苏墨尘轻哼了她一声,“我浑身都疼。”
“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柘西一边哄着人,一边帮她揉捏着酸麻的部位,“是我让尘尘受委屈了。”
“你很过分!”
“我知道,我知道。”
“我不想理你了!”
“我知道错了,尘尘,你别不理我。”
“过来让我再咬两下!”
“你想咬哪?”
“胳膊。”
柘西抬起左胳膊递到她唇边。
苏墨尘抬眼看了下,柘西胳膊上还有她昨晚留下来的牙印……
她怔了一下,摸着柘西手臂的位置,小声问了句:“疼吗?”
“不疼。”
苏墨尘仰着脸看她。
“没你疼,”柘西用右手摸了一下她的耳朵,温柔道,“我去看看粥好了没。”
“去吧。”
柘西在厨房等了会,等粥好了,她盛了一碗,端着进了卧室。
“尘尘,起来吃粥了。”
“嗯。”
柘西将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将苏墨尘扶坐起来。
“你尝尝我的手艺进步了没。”柘西挖了一勺鸡丝粥,吹了几下,又慢慢递送到苏墨尘唇边。
苏墨尘喝了小半碗,就不愿喝了。
“困,想睡觉。”苏墨尘哑着音道。
柘西连忙心疼道 :“那你快躺下休息。”
苏墨尘嗯声。
柘西喝了点粥,收拾好碗筷,便回到床上和她一起躺着了。
“柘西……”苏墨尘扯着她的衣服,靠在她胳膊上。
“怎么了?”柘西轻抚着她的耳垂。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安心睡吧,我会在这陪着你……”
“你在这,我才不安心,”她哼了一声,“你有多坏,我算是彻底知道了……”
“以后不会这样了……”柘西轻轻吻了吻她额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最后尘尘又睡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柘西起身去关了窗,在沙发上坐了会。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柘西又回了卧室。
苏墨尘还在睡,柘西也不忍心叫她,她去厨房简单煮了一碗面,粗糙地对付了晚饭……
九点多,苏墨尘还没醒,估计今晚是不会醒了。柘西帮她掖好被子,关上门,自己去了客房。
她昨晚闹尘尘闹得太狠了,这人累得睡了一天一夜……
临睡前,柘西还在不停自责……
到了夜里两点多的时候,柘西房里的灯突然被人打开了……
灯光过于刺眼,柘西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然后就看到苏墨尘立在门那看着她。
“尘尘?”柘西掀被起身,快速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客房睡?”
“我想让你好好休息……”柘西低头闷声道。
苏墨尘没说话,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身走了。
柘西想开口叫她,又生生忍住了……
等柘西重新躺回了床上,苏墨尘又再次过来了。
柘西眼里有讶异闪过。
“我想睡这。”苏墨尘说完便掀被上了床。
“那我去主卧睡?”柘西傻呆呆地问了句。
“靳柘西!”
“在。”
苏墨尘低头咬住了她的肩膀:“你就会欺负我!”
“我没,我今晚没想欺负你……”
“你不许说话!烦人!”
“哦。”柘西伸手揽住了她。
“关灯!”
柘西乖乖照做了。
“睡觉!”
柘西老实躺好。
“靳柘西。”
“嗯。”
“外面下雨了。”
“我知道,”柘西将人紧紧抱着,“我挺喜欢下雨天的。”
苏墨尘窝在她怀里,听着她的心跳,缓缓闭上眼睛。
“尘尘……”柘西小声解释着,“A的本能欲望很强,一旦开始就很难控制住……我也是昨天才感受到的,不过我以后会努力压制的,你别害怕……”
苏墨尘轻摸了摸她的耳朵,没说话。
沉默了半晌,柘西又厚着脸皮问了句:“除了疼……”她吁了一口气,“有没有一点点舒服的感觉?”
“大晚上的,干嘛问这种奇怪的问题……”苏墨尘耳朵一下子就烫了起来。
“抱歉,我不问了,”柘西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安心睡吧。”
苏墨尘嗯声。
过了十几分钟,苏墨尘又伸手去摸柘西的耳朵:“我睡不着。”
“怎么了?”
“动一下身子就疼。”
“那我帮你捏捏。”
“嗯。”
她捏的同时,苏墨尘也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耳朵……
柘西的呼吸微微有些乱了……
“第三次的时候,”苏墨尘极小极小声地说了句,“有一点舒服……”
柘西反应了一秒,才消化了她话里的意思。
柘西惊喜地低头吻住了苏墨尘的唇:“我会努力的,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那么难受了……”
“别说了,我困了……”
“好。”柘西闭上了眼,嘴角不自觉轻轻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