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她的黑月光[快穿](GL)>第五十七章 

  反其道而行?

  这可真是越渔从未设想到的道路。

  她回家后沉思了半天,决定试一试:【如果这次还失败了,该由谁背锅,你懂的吧?】

  系统装作没听见。

  辛溶的房间在三楼,越渔蹑手蹑脚的靠近,还没来得及悄悄拧动门把,就见房门突然被人向内拉开。

  辛溶见她呆在门口,先是愣了愣,旋即明悟了什么,莞尔道:“在自己房间睡不着,所以想上我的床吗?”

  越渔被闹了个脸红:“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而且……你不是说你有事要去公司吗?怎么现在还在家里?”

  ——亏她想当一回不要脸的变态,偷点对方的贴身衣物走,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还被人当场抓包,怎的一个尴尬可以形容……

  “嗯,想起有些文件没带上,我就回来了一趟。”辛溶温和解释,同时将轮椅往后退半步:“你先在房间里休息,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做,等晚上工作结束了,我再回来陪你。”

  越渔羞恼:“我才不需要你陪!而且我也不是来睡觉的!我自己又不是没床,为什么要睡你的?”

  辛溶目露不解:“那你为什么要来我房间?你不是不知道我回来了吗?”

  越渔顿时语塞。

  她能说她是来当变态的吗?

  这就是死也不能说啊!

  迎着辛溶越发疑惑的眼神,越渔咬咬牙,羞耻至极的改口:“好吧……其实我就是来睡你的床的。”

  “哦?”辛溶的眼中泛起笑意,嘴上依旧追问道:“你不是有自己的床吗?为什么要睡我的?”

  听着这话,越渔恨不得穿回一分钟前,打死叭叭叭的自己。

  无奈系统没有倒流时间的功能,她只能通红着小脸,结结巴巴的找借口:“因为……我、我想离你更近一点,一般的床上都有主人的香味吧?那我睡上去,就相当于——”

  辛溶惊讶的接话:“相当于在睡我?”

  越渔炸毛:“才不是!是拥抱、亲近!”

  辛溶忍住笑,真诚道:“我平时不爱用香水,床上也没什么特殊味道,你想亲近我的话……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越渔一脸懵:“啊?”

  辛溶勾住她的手指,狭长的凤眸里水汪汪的,仿佛小狗在摇尾巴:“我好久没和姐姐一起睡过了,既然姐姐也想要,那就留下来吧?”

  越渔这才理解她的意思,下意识的想拒绝,系统却在这时叫嚷起来,恨铁不成钢道:【让你当变态,你怎么还扭捏的跟纯情少女似的?要是乌姝面对你,你觉得她会拒绝还是同意?】

  虽然对乌姝的情愫被冲刷的七七八八,但越渔仍记得乌姝的脾气性格小动作,如果是对方……那必然欣然接受。

  想到这里,越渔忍住羞涩,鼓起勇气点点头:“可以。”

  辛溶眸光一亮,猛然把越渔的手指攥紧,确认一般的再次道:“真的?”

  越渔嗯了声,补充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辛溶信誓旦旦道:“姐姐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越渔瞪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等会还要回公司是吧?我要和你一起去。”

  辛溶蹙眉:“可你昨晚在外面没睡好,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越渔回忆着乌姝的性格,表情一变,抽回手冷哼一声,拈酸吃醋道:“你不愿意?是嫌我烦、不想让我跟着,还是在公司里金屋藏娇,有什么不能被我看到?”

  辛溶怔住:“不是,我只是担心你……好吧。”

  她从越渔叉着小蛮腰的动作里,看出越渔态度坚定,当即吞回了继续劝说的话,无可奈何的笑道:“既然你想跟来,那就一起出发吧。正巧……我也在说开了那件事后,不想和姐姐分开半步。”

  越渔沉默两秒,拍开她又想勾自己的咸猪手,扭头往外走,粗声粗气道:“别废话,走了。”

  辛溶恋恋不舍的追上她,乖巧道:“好。”

  当变态显然是个技术活。

  到达公司后,越渔直勾勾的盯着辛溶,试图在对方有一丝松懈时,立马上去一哭二闹三作妖。

  然而辛溶并没给她这个机会,一到公司,对方就沉起脸,表情冷漠的处理公务,说的话虽然不多,可又毒舌又犀利,差点没把新员工骂哭。

  眼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红了眼圈,瑟缩着把文件夹拿回去准备重做,越渔不由自主的拽了拽辛溶衣角,蹙眉道:“就算那方案漏洞百出,你也别说的这么不近人情啊……”

  辛溶笔尖一顿,抬起眼:“姐姐认识她?”

  越渔摇头。

  辛溶神色缓和,握住越渔的手,仿佛委屈一般,低低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姐姐为什么不心疼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的我,反而去关心一个外人?”

  越渔:“这不是外人内人的问题。”

  辛溶上班上的满肚子火,这会根本不想听什么大道理,只抿着唇,不太高兴道:“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你不要去关注别人,一直看着我好不好?”

  越渔被气笑了:“不好,占有欲太强是病态——”

  咦。

  好像有哪里不对?

  越渔笑容凝固,瞳孔地震:【哎?哎?!该当独占欲太强的变态不是我吗?为什么我和辛溶角色调转了!】

  系统:【你问我?】

  越渔梗住,瞬间意识到这样不行,急忙回过神,亡羊补牢的反握住辛溶,凶巴巴道:“你也是!”

  辛溶:“嗯?”

  越渔努力说出醋味:“你也不准看别的人,不准和她们说说笑笑、和颜悦色……”

  等等。

  这不就是让辛溶保持现状?

  准确点说。

  辛溶比她要求的还冷酷无情、甚至于到了她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想到玻璃心碎一地的那些员工,越渔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一时间说不出口——毕竟社畜何苦为难社畜啊!

  见她语塞,辛溶反而柔和了神色,心满意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去关注别人。不过仔细想想,还是好开心啊……你以前只会把话憋在心里,不高兴也不会明说,现在愿意在我面前敞开心扉,是不是代表着你已经完全接纳了我?”

  越渔震惊的看她:“你怎么会这样想?面对占有欲太强的变态,正常人不是都该觉得厌烦吗?”

  辛溶动作一顿,垂下眼:“姐姐厌烦我了?”

  越渔:“???”

  救命!

  你不要这么自觉的把自己代入变态啊!

  越渔深刻的意识到,辛溶的脑回路好像和自己不一样。

  她费力的安抚好对方后,再也不敢要求对方和员工们保持距离,不然她总觉得这话对辛溶而言,似乎正中下怀。

  没有暧昧的‘小三小四’登场,越渔兴致缺缺的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等天色渐黑时,她迷迷糊糊看到辛溶转动轮椅、准备离开办公室,霎时清醒的坐起身子,扬声问道:“你要去哪?”

  辛溶回头,歉疚道:“吵醒你了?抱歉,你继续睡吧,我去找我爸说些事。”

  越渔揉揉眼睛,走到她身边:“不行,我也要去。”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她不能因为一次打击,就放弃变态之路!

  辛溶轻笑,半是满足半是宠溺道:“姐姐真粘人。”

  越渔精神一振:“你嫌我烦了?”

  辛溶摇头,叹息道:“怎么会?我只觉得不够,如果现在是在家里,姐姐就能坐在我腿上,由我抱着你去见爸爸了。”

  越渔:“……不了,你不要脸,我还是要的。”

  乘坐电梯到达顶层后,辛先生让越渔坐下,随后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略带疲惫的问辛溶:“不是说今天做手术吗?怎么没去医院?”

  越渔挺直腰杆,正想积极背锅,辛溶按住她的手背,不徐不疾的开口:“小渔这半年一直在围着我的事情打转,回来后又没好好休息,和宋医生联络时出了点小差错,不小心将对方回国的时间记错了。我抽空重新联系了宋医生,他们会在下个月七号回国,到时候要先做一系列检查,确定没问题后再定具体的手术日期。”

  越渔呆滞的看她——你把黑锅还回来!

  辛溶回她一个温柔安抚的眼神——不用谢。

  “原来如此。”辛先生不仅没有责怪越渔,反而苦笑道:“是我不该把这么大的事情全堆到小渔身上,她已经辛苦了半年,如今应当在家好好歇歇。”

  辛溶颔首赞同,又道:“医院的事情可以由我自己接手,再不济,也可以先雇一位护工。”

  “不行!”越渔终于找到搞事的机会,断然开口:“我不允许你和别人亲近!护工也不行!”

  如果不是考虑到辛先生在,她甚至还在恶狠狠的说一句——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只是度过康复期,等身体好些,我就不需要护工的帮忙了。”辛溶没有因为越渔的话而生气,反而耐心的和她解释,并且柔声道:“之所以不要你,是不想你太辛苦。”

  越渔无理取闹:“我不听!不管是护工还是谁,你都不准请!”

  辛溶面露无奈,眼中却泛着明晃晃的笑,赫然是十分受用越渔的亲近与占有欲。

  一旁的辛先生见她们关系好,不由动容:“既然小渔都这么说了,那就让她陪着你吧。康复期间你也别来公司走动,就和小渔在医院好好呆着。”

  他深深的注视辛溶,语气宽厚温和:“不管最后恢复的怎么样,爸爸和妈妈永远会保护你。”

  辛溶眼眶微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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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听了辛先生的那一番话,辛溶在回家的途中,突然想安静的散散步。越渔陪着她在别墅不远处下车,正想像以往那般帮她推轮椅,辛溶却轻声道:“我想牵手。”

  越渔迟疑两秒,走到她身侧,对她伸出右手。

  辛溶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她的手时,随口笑道:“应该把左手给我,你的右手是要抓烧烤的。”

  越渔怔住,旋即睁大桃花眼,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如同看陌生人一般,死死的盯着辛溶。

  辛溶回神,无措又茫然的问:“怎么了?”

  越渔心跳如鼓,艰涩开口:“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辛溶皱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嗯?”

  她突然醒悟,恍惚道:“对了,你几乎没在外面吃过摊贩卖的东西,一直都是在家里用餐……奇怪,我刚刚怎么会觉得,你喜欢用左手牵我的姿势,吃那些东西?”

  辛溶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疑惑了少顷,便当做是走神,笑了笑道:“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越渔不语。

  只有她知道……辛溶那句话说的没错。

  她的确嫌左手抓东西不舒服,每次和乌姝并肩走时,都不给对方牵右手。只是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几乎没再边走边吃东西过,所以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些细节。

  在她本人都不关注的情况下,辛溶偏偏注意到了这件事,并且说了这样的话。

  越渔一时间心乱如麻,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

  难道……

  不,这样的揣测太离谱。

  越渔定了定神,试图冷静一些。

  随着她们走进别墅,花房里的月见草在月光下摇曳生姿。

  越渔目光凝住,鬼使神差的问道:“辛溶。”

  辛溶:“嗯?”

  越渔垂着眼睫,姣好的容颜在月辉下美的不真实,她的声音格外轻柔,仿佛是一缕害怕惊动梦境的晚风,令人听不出她的心思:“我好像还没问过,你家之前明明没种过月见草,可当初我问你时,你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花名?”